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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2014-07-11 23:30

[達人專欄] 獵.魔者—Aveline 5-19

作者:亞蘇

  「皮耶羅兄弟,她是我的朋友託付的孩子,從今天開始會暫時住在教堂。」

  達尼爾神父記得那一天,那個有著金色短髮的八歲小女孩被魏斯特神父牽著,來到教堂時的模樣。

  那個孩子肯定受到過一番殘酷的對待,八歲的孩子,體重居然不到十五公斤,她瘦得只剩下皮包骨,那雙碧藍的眼珠好亮好亮,卻是充滿著對周遭的任何人、事、物的戒備;她一直看著他。達尼爾神父一開始不知道她在看什麼,仍是盡可能地去招呼她,「嗨,小朋友,妳叫什麼名字?」他對她露出微笑。

  「惡魔。」她面無表情,用很純稚的聲音,清楚的說出這個單字。魏斯特神父拍拍她的頭,趕緊把她抱了起來,但她仍說出後面那句話:「他是惡魔,我看見了。」

  「不好意思,皮耶羅兄弟,她應該是嚇壞了。」傑瑞立刻把她抱到教堂大門口,對她說了些什麼他沒聽見;他楞在原地,完全不明白一個孩子為什麼這麼說。

  或許,從那個時候開始,她的眼睛就能看見,他的身體有些「什麼」,隨著貝拉與加菈蒂亞的離開而進駐的……然後他知道了那個女孩為何會有那些傷、為何會這麼瘦,以及……她之所以要傑瑞帶的原因,全都知道了,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就盡可能不與她接觸。

  那個孩子,是遠比當初殺害貝拉與加菈蒂亞的兩人還要強大的傢伙,他不知道為何能夠感覺到,但他就是有這樣的直覺;單純以力量來算,那兩個人渣完全比不上她。差別只在於,她在傑瑞的教育以及信仰的薰陶下,變成了驅趕惡魔的利刃,而不是一個禍害。

  達尼爾神父不相信這個人;他無法相信一個擁有如此強大力量的怪物,會願意只為了幫助他人而生;萬一她哪天失控了怎麼辦?萬一她終於忍受不住誘惑轉而為魔鬼服務該怎麼辦?他們只能束手就擒!

  他不是惡魔,她才是!

  「除掉她」這個念頭這麼多年來在他心頭載浮載沉,卡巴耶那個傢伙不曉得用了什麼方法,讓他沒辦法再隨心所欲的隱藏起來,不過無所謂,或許時機已經成熟了。
  現在,他的敵人就在他面前!

  除掉她!


  艾芙琳再度抓住那破壞力十足的角,強大的力道讓那雙低跟涼鞋的鞋帶被扯開,糟糕……這雙鞋她上個禮拜才買的!

  牠頭上的「角」似乎可以隨著意念操控出現或是消失;因為雙手的握感很快消失了,她失去對牠的箝制;緊接著,一記力道十足的右鉤拳直接擊中她的腹部。艾芙琳感覺得到那強大的衝擊力穿過身體,並慶幸自己還沒吃晚餐,而且足夠耐打!

  她的短刀刺向牠的手,劃開教士服,在牠的左臂上創造出深可見骨的傷口,引來牠的怒吼。
  「死!」那雙透明的大角再度現形,艾芙琳退到牆邊,在牠攻擊的瞬間蹲低身體,牠的角因為碰到牆壁而擦出聲響;牠讓角消失,而她順勢向上頂,從額際傳來的衝擊力直接深入頭蓋骨,發出沉重的「碰」聲響。這次向後倒的人變成了他。

  「喂,你沒事吧?暈了我幫你叫救護車?」艾芙琳滿意的看著他抱著頭往後退了好幾步;牠保持警戒,雙眼緊盯著她,她捏著後頸,突然想到她手上還有一項武器。

  她脫掉涼鞋,把鞋子用力往牠身上砸,牠以沒受傷的右手撥開,再度衝向她;艾芙琳等待牠的靠近,扯下掛在脖子的十字架項鍊,在牠睜開眼睛的瞬間對牠展現神聖符號!

  牠的動作立刻緩慢下來,雙眼往後腦勺翻,牠揮舞著拳頭做出反擊,但仍避免不了被她逮住空檔的事實;艾芙琳把十字架貼靠在牠的額際,立刻發出像是炙烤般的聲音,十字架變得熱燙,彷彿對牠實行制裁。

  她握著短刀,狠狠的往牠的胸前揍了一拳。「這是你剛剛奉送的,還給你。」她吐了一口氣,翻轉著短刀,刺向牠的胸膛,牠發出淒厲的痛喊,從口中流出宛如黑色的血液,接著她用力往下一劃,切開牠的腹腔,製造出夠大的傷口。

  艾芙琳咬住短刀,左手扣住牠的脖子,右手扯開傷口,從裡頭抓到一顆毛茸茸的頭顱,牠還在做最後的掙扎。「你……給我離開神父的身體!」她命令著,一隻難以想像的巨大動物從腹腔被拖了出來,居然是一隻斷了頭角的雄鹿,那頭鹿在接觸到空氣之後瞬間斷了氣,而與之同時,神父身上的傷口瞬間癒合;貼在他頭上的十字架隨之滑落。她收回短刀,順勢接住十字架與達尼爾神父跪倒的身體。

  「沒事了……神父,沒事了……」艾芙琳安撫著仍在昏迷中的達尼爾神父,才想到魏斯特神父還待在接待室,回過頭,她所擔心的那個人一拐一拐地從房間裡走了出來。「魏斯特神父!」她讓達尼爾神父靠在牆邊,起身迎了上去。

  魏斯特神父抬起手來示意他很好,一邊露出自嘲的笑容,「我……我原本想在妳來到之前先處理掉這畜生的,沒想到……」

  艾芙琳指著他,「結果沒想到對方有所防範對不對?你看看你!」她臉上掛著笑容,可實際上心卻跳得好快好快,嘲笑過了之後,她收斂起戲謔的表情,「你不要勉強自己做不擅長的事情啦,神父……這雜碎還挺厲害的。」她以大拇指指著地上那正在溶解的麋鹿死屍。「為什麼你會知道達尼爾神父被牠們寄生了?什麼時候知道的?」她在電話裡聽到的時候簡直不敢相信。

  「今天下午。牠似乎打算襲擊薇若妮卡。」

  啊!那是第二件事!「說到薇若妮卡,她人呢?我趕快去找她。」艾芙琳正想離開,但被魏斯特神父叫住了。

  「別急,薇若妮卡大概是去找她的朋友了,妳幫忙把達尼爾神父帶到祭壇好嗎?我想再替他祝禱一會兒。」

  祭壇是教堂裡最神聖的地方。艾芙琳點點頭,回頭問令她感興趣的消息。「薇若妮卡的朋友?什麼朋友?」

  「先把達尼爾神父帶過去,我慢慢說給妳聽。」魏斯特神父眨眨眼,露出神秘的笑容。

***

  「怎麼了?瑪喬禮,妳似乎不是很樂意讓我見見妳的新朋友?」卡巴耶神父側著頭,露出疑惑的表情。

  瑪喬禮雙手輕捏著雪紡紗的裙子,她緊張地回應道:「不!怎麼會?可是……她只是一個小孩子,我有點擔心……擔心……」

  卡巴耶神父彈了彈指,「我知道妳在擔心什麼,她是特別的孩子,妳擔心我會把她訓練成教會裡的驅魔人對不對?」他露出微笑,瑪喬禮則是尷尬地低下頭。「我做事情不會這樣!不過,妳這裡從未收留過其他人,她在晚上來到,會不會是遇到了什麼困難,所以找妳幫忙?」

  瑪喬禮有時候會覺得她在卡巴耶神父面前根本隱瞞不住事情,即使她有「霧隱」;彷彿他就是能夠知道面前的人在想些什麼。「對……她受到了一點……侮辱。」

  「請她過來聊聊吧?」卡巴耶神父對她眨眨眼,「一直讓她待在房間裡也挺無聊的,不是嗎?」

  瑪喬禮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怎麼會知道她把薇若妮卡藏在房間裡?或許他連薇若妮卡藏在房間的什麼地方都知道!

  「妳不需要感到驚訝,那個孩子遮不住自己的氣息,我有感覺到……這個孩子潛力十足哦。」

  「神父,她是附近教堂的育幼院的孩子!就算神父有意思要把她接回去,好歹也要徵詢一下別的神父的意見……」瑪喬禮急得快要落淚,她不能就這樣讓卡巴耶神父面對薇若妮卡!

  「聖安提洛教堂。」卡巴耶神父斂起笑容,瑪喬禮察覺到他的情緒變化,忍不住害怕地屏住呼吸。「妳說,她是傑瑞兄弟那裡的孩子?傑瑞.魏斯特神父。」

  「神父你怎麼會……」知道?

  「他就是我的老朋友。」卡巴耶神父握著右手的十字架,表情變得嚴肅起來。「傑瑞兄弟處理『混血』的孩子的方法實在太過粗糙了,妳不覺得嗎?瑪喬禮。怎麼能夠讓普通人跟我們一起生活呢?普通人的腦袋怎麼能夠理解我們的苦處?他們只會給我們製造多餘的痛苦!」

  瑪喬禮咬住下唇,深呼吸了幾回,仍是沒有起身的意思。卡巴耶神父緊盯著她,最後終於嘆息,他彈了彈指。

  「神父!」她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他竟在她面前這麼做!

  卡巴耶神父抬起手來安撫她,「瑪喬禮,妳冷靜一點;妳坐下,好好聽我說。」

  「神父你操控她!你怎麼可以這麼做!」瑪喬禮很快就聽見了細微的腳步聲從樓梯間傳來,她回過頭,看見薇若妮卡躲在樓梯的轉角處,露出害怕的表情。「薇若妮卡……」

  「瑪喬禮……」薇若妮卡喊著她的名字,從轉角處現身,「我有躲好,可是剛剛衣櫥的門突然拉開了;妳在叫我嗎?」她的視線移到坐在較遠處的卡巴耶神父。「那個人是妳的朋友嗎?」

  「對,我是瑪喬禮的朋友,也是魏斯特神父的朋友,妳叫什麼名字?」卡巴耶神父的聲音變得又輕又溫柔,他對薇若妮卡招招手。「過來這裡好嗎?樓上很熱的樣子,尤其又是在衣櫥裡;瑪喬禮妳應該至少給她一支風扇。」她臉色蒼白,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反應神父說的玩笑話。

  薇若妮卡來到她身邊坐了下來。就如神父所言,她熱得全身都是汗,「薇若妮卡,他是……卡巴耶神父,就是小時候收留我的人。」她摟著薇若妮卡,而薇若妮卡也主動偎近她。

  薇若妮卡像是沒聽見她說話,她墨綠色的眼睛好奇地盯著卡巴耶神父,「你剛剛說,你是魏斯特神父的朋友?」

  卡巴耶神父雙手交疊於膝,一派輕鬆的樣子。「對,魏斯特神父是我的老朋友。薇若妮卡,妳很喜歡我們的瑪喬禮對嗎?」

  薇若妮卡看了她一眼,接著終於露出一絲笑容。「瑪喬禮是我的朋友,最好的朋友。」

  「啊……」卡巴耶神父閉上眼睛,像是在嘆息,「瑪喬禮一定很開心,因為瑪喬禮很想要朋友;我們那裡已經有一些同樣是混血的孩子看不到她了,瑪喬禮想必也為自己的本能慢慢增強而苦惱吧?」

  「神父,薇若妮卡繼續待在這裡也可以跟我當朋友,她不需要非得到我們的教會裡去!」瑪喬禮把薇若妮卡抱得更緊,就像是在護衛自己的孩子。

  卡巴耶神父搖搖頭,轉而詢問薇若妮卡。「薇若妮卡想一直跟瑪喬禮在一起嗎?」

  「想!我希望一直跟瑪喬禮在一起,我想跟瑪喬禮學畫畫;我也想當個畫家!」

  「那去我們的教會裡好嗎?那邊目前沒有像妳年紀這麼小的孩子,但是每個人都是跟我們一樣的身分,那邊沒有人會看輕妳,或是排擠妳、罵妳是邪惡的傢伙。」卡巴耶神父往她們這邊稍微靠近了一點。「我們是同伴,我們相依為命,我們為了讓這個世界更美好而付出努力;薇若妮卡,妳的體內也潛藏著這樣的一份能力。」

  薇若妮卡一臉茫然,她望著瑪喬禮,像是在徵求她的同意。「卡巴耶神父說的沒錯,那裡有很多跟我們相同身分的人……薇若妮卡是怎麼想的呢?還是應該要多一點時間考慮對吧?魏斯特神父對妳很好,其他……其他人也……還有妳的大姊姊啊。」瑪喬禮差一點就說「其他的女孩們」,但那些女孩正是今晚傷了薇若妮卡的人。

  薇若妮卡瞇起眼來,一副很認真思考的樣子;她的小手滑過來,握住她的。「瑪喬禮會經常回到教會嗎?如果會的話……那我願意換個地方生活……我、我有點害怕再回到那裡去。」

  瑪喬禮知道她只信任自己,她會告訴薇若妮卡再多考慮一陣子,但……眼前的男人不會給她這個機會;瑪喬禮甚至開始猜測,卡巴耶神父今晚來到這裡並不是來會見老朋友

  他的目標是薇若妮卡……是嗎?但他怎麼能夠預見薇若妮卡的到來?

  瑪喬禮望著薇若妮卡,再瞧瞧滿臉笑容的卡巴耶神父,終究是嘆了一口氣;她對卡巴耶神父說:「你會今晚就把薇若妮卡帶走,對吧?」

=================我是分隔線===================

  雖然卡巴耶神父不是蘿莉控,但是看到像薇若妮卡這種紅色長髮又有墨綠色眼睛的可愛的小蘿莉,我相信任誰都沒辦法抵擋住誘惑的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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