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結束了,在大家都各自趕回家的時候,建民屋和我的一天才剛剛開始,這間店沒有菜單,只要是你喜歡的就可以點,你點我就會做,這就是這間店的經營方式。營業時間是從晚上五點到隔天早上六點,大家都稱其為深夜餐廳。
你問這樣有沒有客人來?
其實,客人還挺多的呢。
「我說,我這家店根本沒有被稱呼為深夜餐廳啊?」
「是大師你自己說要《深夜食堂》風格的開頭吧?」
現在是凌晨十二點十分,城市在月光與黑夜的懷抱中沉沉睡去,冷風吹襲在晚歸的行人身上,帶來的除了寒意,還有一絲寂寞。
就在人們已經帶著一天的疲憊進入夢鄉的時候,建民屋仍然燈火通明,對這間小餐廳來說,它的一天才剛開始。
「上次不是已經幫你搞一個《法網遊龍》的開頭了嗎?這次是《深夜食堂》,那下一次該不會又要換了吧?」殘月一邊吃著拉麵一邊問。
「嗯……換一個也不錯呢!」
「換你妹啊!難不成下次是要《名偵探柯南》的開頭嗎?」
「欸~?感覺不錯喔!」
「我才不要哩!替我這個負責寫故事的人著想一下好不好啊!?」
「哎呀哎呀~現在的年輕人真是無法承受壓力啊~!」
「你這根本就是強人所難!」
「好了好了,兩位不要吵了,這樣鄰居會抗議喔!」紅這時端著兩杯冰涼的啤酒走了過來,並在大師與殘月面前坐了下來。
「今天客人真少啊……」
「嗯,天氣變冷的關係嗎?」
「現在才八月喔。」
「全球暖化太嚴重啦!」
「這根本沒關係吧?」
「都是現在高中生太沒用了……」
「你在罵我吧?雖然你沒指名但是身為在場唯一一位高中生我感覺被汙辱了啊!」
「你想太多了……」
「嗚哇啊啊啊啊啊啊!」一聲驚天動地的哭聲響起,其聲音之大,連放在桌上的水杯都被震的些微振動。
「糟了!西娜被吵醒了!」紅驚慌的說。
「嗚喔!忘……忘記啦!」大師也慌忙的喊著,他趕緊衝上樓,接著把正在嚎啕大哭的西娜抱下來。
「乖乖乖~不哭喔~大師在你身邊喔~」大師輕聲安慰著,殘月在一旁靜靜的看著眼前的溫馨(?)戲碼,同時他心中也很懷疑,在這麼高分貝的哭聲下,西娜真的聽的到大師的輕聲細語嗎?
「你剛剛說忘記甚麼啊大師?」
「喔,就是……西娜她的身體構造被設計成在夜間擁有絕佳的感知能力,在夜晚她的聽覺、嗅覺、視覺等等都會達到一個巔峰,似乎在設計時為了讓西娜能夠在最佳狀態下進行夜間行動所以才這麼改造的,剛剛我們講話那麼大聲,在她聽起來就像是突然有一百個賣肉粽的老伯同時一起喊『燒肉粽~!』一樣啊!」
「原來如此啊……話說你剛剛最後的那個比喻也太奇怪了吧!一百個賣燒肉粽的老伯同時聚集已經是一大壯舉了!」
「不然就跟一百個初音未來的cosplay玩家一起唱《初音未來的消失》一樣!」
「好恐怖的畫面啊!!這已經能被列入世界遺產了吧!?」
「嗚……嗚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西娜這時哭聲變的更大,大師和殘月這時才意識到自己說話的音量太大了。
「啊啊……西娜對不起啦……不要哭喔……」
「乖乖……你看!辦~鬼~臉~」
「嗚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嗚喔!怎……怎麼哭得更大聲?」
「你剛剛的那個鬼臉是怎樣!?眼睛整個像是要掉出來一樣啊!!真的超恐怖啊!連我都被嚇到出雞皮疙瘩了!」
「殘月!你的聲音太大聲啦!」
「唔~!乖……乖乖喔~我唱歌給小西娜聽喔!」殘月這時說著,清了清喉嚨,開口唱道:「那些痛~的記~憶~留在春的泥土裡~~」
「好難聽。」
「閉嘴啦……咦?大師!西娜不哭了!」殘月這時說,只見西娜聽到殘月的歌聲之後真的沒有在哭泣,反而是瞇起眼睛,一臉非常享受的樣子。
「快!繼續唱繼續唱!」
「喔喔……風中你~的淚~滴~滴滴落在回憶裡~讓我們~取名叫……」殘月唱著唱著,突然停了下來。
「咦?幹嘛停下來?」大師問,而原本瞇起眼非常享受的西娜這時也微微睜開眼睛,眼淚再次聚集在她的眼眶中打轉。
「嗚喔!又要哭啦!殘月快唱啊!」
「我……我也想啊!但……但是……」
「但是?」
「我……」殘月抬起頭,一臉不好意思的看著大師。
「我想不起來接下來的歌詞。」
「你是白癡嗎!?歌詞記不熟就不要唱啊!不要犯這種只有職業歌手才允許犯的錯好不好!?」
「我也沒辦法啊!這都多久以前的歌了我哪會記得啊!?而且忘詞這種事才是職業歌手不該犯的吧!?」
「嗚……嗚……」西娜這時發出小聲的呻吟,只見眼淚已經到達臨界點,隨時都會潰堤而出。
「快……快點啦!隨便唱一首啦!」
「你臨時要我唱我也……」
「乖乖睡~乖乖睡~啦啦啦~~」這時,紅走到大師身邊,對著大師懷中的西娜輕聲唱著,西娜聽著聽著,漸漸安靜下來,又再次進入夢鄉。
「呼!搞定!」紅笑著說,接著她發現大師一臉非常驚恐的看著她。
「嗯?怎麼了嗎大師?」
「……你對她做了甚麼?」
「只是唱歌啊?」
「雖然我很久以前就聽過所謂用聲音控制人的心智,但是沒想到竟然真的存在,而且就在離我這麼近的地方……」
「我哪有啊!」
「不要說話!不要嘗試控制我的心智!就算你能控制我的心智,控制我的身體,但是你是永遠無法從我身上得到真正的感情的!」
「你到底在說什麼啦!」
「唔!嗚嗚……」理所當然,就在剛剛那些對話下,西娜再次被吵醒,而這次似乎並沒有那麼容易就能被安慰。
「啊,吼唷!紅!都是你啦!」
「怪我嗎?」
「我說,先別吵了,在這顆超音波炸彈再次引爆之前先討論一下如何應對吧!」
就在西娜準備再次放聲大哭時,店門被用力的拉開,只見一名少女站在門口。
「咦?我打擾到你們了嗎?」少女問,而就在這時,西娜也放聲大哭。
「嗚哇啊啊啊啊!」
高分貝的哭聲再次響起,少女被眼前的狀況嚇的先是一愣,接著她回過神,走到大師身旁。
「是乖寶寶的話,就不要哭喔~」少女溫柔的說著,說也奇怪,西娜也就真的安靜下來,並沉沉睡去。
「……我錯怪你了,紅,原來會控制別人心智的傢伙現在才出現。」
「還要談這件事嗎!?」
「那個……」這時,少女再次開口。
「有在營業……吧?」
「……有喔!找個位子坐吧!」
「來~深夜特製咖哩飯~!」
「哇!好香喔!」少女開心的說著。
「哈哈,話說你好久沒來了呢!」大師笑著說。
「嗯?……喔,對啊!」
「咦?大師你認識嗎?」殘月問。
「不認識啊,你在想甚麼?」
「那你幹嘛講的好像跟她很熟一樣啊!?」
「我又沒說認識她,沒來過的客人也算是很久沒來了啊?」
「這……我已經氣到不知道要講甚麼……」殘月喃喃的說著,突然,他看見少女正朝著咖哩飯中不斷的灑辣椒醬跟辣椒粉。
「那個……」
「嗯?有甚麼事嗎?」
「你那樣……不會辣嗎?」殘月問,少女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辣椒粉和辣椒醬,接著對殘月笑了笑。
「不會啦!不要看我這樣,其實我很會吃辣喔……」少女一邊笑著一邊晃動手上的調味料瓶,突然,只聽「喀!」一聲,兩個調味料瓶的瓶蓋同時鬆開,只見大量的辣椒粉和辣椒醬如同雪崩一般掩埋住咖哩飯。
殘月和少女就這麼沉默的看著這盤已經只剩下辣椒粉和辣椒醬的咖哩飯。
「…那個……」
「放、放心啦!我很會吃辣的!你看!」少女說著,便舀起一匙辣椒粉往嘴裡送,少女仔細咀嚼後,接著滿臉脹紅,雙拳緊握,過了一陣子,才一臉微笑的看著殘月。
「偶就縮吧!」
「你都已經大舌頭啦!」殘月一邊說著,一邊將桌上的冰啤酒交給少女,少女接過啤酒,頭一仰,只見一整杯啤酒瞬間就見底。
「呼啊~!得救了!」少女笑著說。
「謝謝你的啤酒喔……那個,還沒請教你的名字呢?」少女問。
「我?我叫殘月東風,叫我殘月就行了。」
「咦?日本人嗎?好特殊的名字……」
「他只是個中二啦,不用理他!」大師笑著說。
「大師你閉上嘴真的沒人會把你他媽當成啞巴啦!」
「我叫幸,叫我小幸就可以了。」少女笑著說,殘月見狀,竟然意外發現自己的臉似乎有點紅,他趕緊將臉別開。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明明才第一次見面啊……
「……嗯?喔喔!?殘月你臉紅了!吼~這就是所謂的一見鍾情嗎?」大師這時發現殘月努力想隱瞞自己臉紅的舉動,便馬上高聲喊道。
「閉……閉嘴啦!」殘月說著,眼神偷偷瞄向坐在一旁的幸,只見幸在聽完大師的話之後,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只是偷偷笑著,看到殘月正在看著自己,幸笑了笑,對殘月比了「冷靜下來」的手勢。
「我說,你叫幸吧?你跟殘月出去約會一次好啦!」大師這時說。
「咦?」
「什……什麼啊!?」
「這傢伙是個死宅男,他的個性有缺陷,不擅長與人溝通,並且還有中二病,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對二次元之外的女孩子有興趣,就算我拜託你你跟她出去約會一趟吧!說不定這樣就能把他變正常一點……嗚喔!辣……辣椒粉跑進眼睛啦啊啊啊啊啊!」大師話說到一半,眼睛便被殘月直接灑上一大把辣椒粉。
「吵死了!不用你多管閒事!」殘月說著,便直接轉身離開。
「啊,走掉了,現在的年輕人抗壓性有夠低的啊……」
「大師!你每次都這樣!」
「殘月……嗎?」幸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店門口,臉上露出淺淺的微笑。
「可惡!大師那個混帳……」另一邊,殘月在夜晚的街道上往家的方向走著,嘴裡一邊碎碎念著。
「幸嗎……」這時,殘月想起少女的容貌,清秀的臉蛋,水汪汪的眼睛,一頭黑色的長髮,身上穿著淺藍色的上衣和裙子,三圍用目測的話應該是……
「我在想什麼啊混帳!!」殘月抱著自己的頭大喊,但是馬上又冷靜下來。
不管怎麼樣,總是會不自覺想起少女的微笑。
總覺得那微笑,似曾相似……殘月心想。
「啊啊,該死啊……都是大師,害我現在也變得怪怪的……」
殘月說著,繼續慢步往家的方向走,此時他的心中,不知不覺已經完全被少女給占據了。
很快的,距離殘月與幸初次相遇又過了三天,這三天下來,不知是巧合還是刻意,每次殘月只要到建民屋,就會看到幸已經坐在店裡,而幸都會給殘月一個溫柔的微笑,殘月則是點點頭回應,便再也沒有正眼看過幸。
「你在害羞嗎?」在幸離開後,大師走到殘月身邊並問。
「才……才不是!只是……覺得很熟悉而已……」殘月說。
「熟悉?」
「就是幸的笑容啊,感覺……在那笑容底下,有一個不為人知的祕密……」
「……雖然沒有正眼看過人家,但是這不就觀察的挺仔細的嗎?」
「要你管!」
「我懂你的意思。」大師說著,在殘月身旁坐下,並說:「她的笑容,跟初次見到李愛英的時候一樣。」
「……!對!就是那種感覺!那種……很假的感覺,感覺就是很勉強在笑……」
「聽起來……又是一個麻煩呢……」
「嗯……」
「不好意思!」這時,只見幸氣喘吁吁的出現在店門口。
「我的……我的……咳咳!」幸說著,似乎因為喘不過氣而咳嗽著。
「你的?」大師疑惑的問,接著她看到放在櫃檯上的錢包。
「喔喔!你的錢包忘記拿啊?」
「啊……對……謝……謝謝……」幸上氣不接下氣的說,她慢慢的走到櫃檯,想伸手去拿錢包,手卻抓了個空。
「啊哩?哈啊……奇怪……」幸說著,接著身體癱軟的倒在地上。
「幸!」殘月見狀趕緊上前,只見幸滿臉通紅,胸口劇烈的起伏著。
「大師!快叫救護車!」
「知道了!」
殘月看著幸的臉龐,他意外發現,即使在這麼痛苦的當下,幸的嘴角卻微微上揚,是想讓我們不要擔心?還是身體不自覺的行動?
「可惡……千萬別出事啊……在我弄清楚你到底為何而笑之前都不准給我出事啊!」
「醫生!她怎麼樣了?」見醫生出來,殘月趕緊上前詢問。
「已經沒事了,她只是無法負荷一瞬間的運動量,因此昏倒,休息一下明天就能出院了。」
「太好了……可以進去看她嗎?」
「去吧。」
殘月聽完急忙跑進病房,大師見殘月離開後,走到醫生身旁,並遞上一罐可樂。
「多謝啦!」
「應該的,大師。」
「話說,你應該還有要跟我說的吧?」大師問,醫生沉默了一會兒,說:
「其實,有些非常不妙的情況要跟你說一下……」
另一邊,病房內,殘月坐在床邊陪著幸聊天。
「為了一個錢包而已……有必要這樣嗎?」殘月說。
「對不起啦,沒想到已經那麼嚴重了……」幸說著,最後一句的音量小到幾乎聽不到。
「真是的,下次不准這麼亂來了!」
「但是……」
「聽到沒有?」殘月這時加大音量說著,幸愣了一下,接著微微一笑。
「嗯!聽到了!」
「對嘛!這樣才乖!」殘月笑著說,輕輕摸著幸的頭。
「……現在的高中生都這樣對待長輩的嗎?」大師這時臉掛三條線的說。
「雖然聽說過現在的高中生都很變態,但是沒想到竟然如此鬼畜啊……」
「什麼啦!?」
「先不說那個,殘月,你跟我出來一下。」大師說著,便轉身離開病房,殘月雖然一頭霧水,但是仍乖乖的跟上去。
「大師,甚麼事那麼神秘?」
「接下來我要跟你說的事情,你絕對要鎮定,要有心理準備……」大師說著,在殘月耳邊輕聲的說了幾句話,殘月聽著聽著,眼睛突然瞪大,剛想要開口卻馬上被大師用手摀住。
「我說過,絕對不能說出去。」
殘月和大師兩人就這麼沉默的對望著,接著,殘月咬咬牙,率先開口打破沉默。
「大師……我有一個請求……」
「請說。」
「我……我……」殘月頓了頓,說:「我想要拯救她!我想要……我想要讓她露出真正的笑容!」殘月說著,眼神非常堅定。
「……其實我也正打算這麼說呢!」大師笑著說,殘月則是愣了一下。
「什麼意思?」
「這一次,幸能不能獲得救贖,就得看你了!」
後來,幸出院了,醫生要她注意自己的身體,千萬不要勉強自己。
自那天之後,幸也是經常跑到建民屋,但是卻再也沒有見到殘月,根據大師的說法,似乎沒有人知道他在幹甚麼,只知道他似乎連學校也都沒有去。
「那個人……不見了啊……」幸一邊想著,手中的筆隨隨便便的在課本上塗畫著。
二十二歲的幸,現在是某間大學的學生,平時若不是在建民屋,便是在大學裡讀書,平靜的度過一天,但是,今天與以往非常不同……
「幸!一起出去吃個飯嗎?」
「不用了,我還不餓,你們自己去吃吧。」幸笑笑的回應,這時,她注意到不遠處有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四處張望著。
那是一名看起來大約十七、八歲的少年,他身上還穿著不知道是哪間學校的制服,正一臉無聊的抓著頭,彷彿正在等誰。
「唔嗯……啊!幸!」這時,少年看到幸便大聲的揮手呼喊,而幸這時終於認出少年的容貌。
「殘月君!」幸開心的說。
「你這幾天都跑去哪裡嗎?去建民屋找你也都沒看到!」
「啊……最近比較忙一點……」殘月說著,眼神心虛的飄開。
絕對說不出口啊……為了能夠與女性正常交流,因此這幾天全都翹課在家拼命的攻略戀愛遊戲……這種事情怎麼可能說出口啊……
「對……對了!你有空嗎?」殘月這時慌張的問,若是繼續停在這個話題,他怕他這幾天熬夜不斷的玩戀愛遊戲的事情會曝光。
「嗯?有什麼事嗎?」
「沒……沒有啊,就是想約妳一起去逛街……甚麼的……」殘月小聲的說著,臉微微的漲紅,幸見狀,先是一愣,接著輕聲笑著。
「呵呵呵……殘月君好可愛喔!」
「怎……怎樣啦!」
「好啊!一起去逛街吧!」
幸說完便拉著殘月的手往校門口的方向跑去,在兩人離開後,一旁的牆壁突然剝落下一大塊,只見大師手中拿著一條與牆壁同色的布,臉上掛著些許複雜的微笑。
「大師,忍者!」掛在大師背後的西娜高舉著雙手興奮的說,她似乎對這種非常明顯容易識破的偽裝相當滿意。
「呼,竟然沒被發現,現在高中生的素質果然越來越差了呢!」大師笑著說,同時他又想起剛剛幸臉上的笑容。
「看來情況進展的不錯啊……」大師看著兩人力去的身影,微微笑著,但是同時他的心中也帶有些許不安。
在得知事情的真相後,到底該用什麼樣的表情去面對那極力想隱藏真相的笑容呢?
「殘月啊……這可是連我都感到棘手的案件……你可要加一百倍的努力啊……」
(大學周圍某商店街)
現在是下午兩點,大部分大學生已經下課,因此商店街也變得非常熱鬧。
「好啦~殘月君!你要帶我逛什麼呢?」幸說。
「我……等……等一下……」殘月說著,同時腦袋裡跑出了大量對話框與記憶樹。
依照前幾晚熬夜玩戀愛遊戲所得到的資訊,在逛街時只有兩種情況,女孩子主導或者是男孩子主導,這兩種情況看似單純但是其實都非常複雜,女孩子主導的逛街看似單純,只需要陪伴,但是其實也非常的有學問,不能只是單純的阿諛奉承,這樣會讓人覺得噁心,不能太過介入女孩子的選擇,這樣會使人討厭,也不能只是單純陪伴,人家問甚麼你說甚麼,這樣會讓人覺得你好像很不甘願。
而男孩子主導的逛街最為困難,看似簡單並且自己喜歡去哪就去哪非常自由,但是其實並非如此!
所謂逛街,是由女孩子主導的娛樂活動,若是女孩子讓男孩子來主導的話,那就表示她根本沒有做好和你出去約會的心理準備!這種時候只要是走錯一步就會全盤皆輸,因此必須更加小心,像是當女孩子問說「要逛什麼呢?」時,絕不能回答「隨便啊!」亦或是「你喜歡的都可以!」,這樣不是給女孩子尊重,反而是讓女孩子有種「你這樣都無法決定嗎?」、「說我喜歡的都可以,其實你不想逛吧?」的感覺,因此,最佳的回答方式就是……
「我肚子蠻餓的,先吃點東西吧!」殘月瀏覽過腦內的大量選擇後,選了其中一個並說。
「好啊!我知道有一間超~好吃的鬆餅店喔!」
沒有錯!殘月心想,這種時候,反而要給出非常肯定的答案,第一,這樣不會使兩人在這種問題上想太久而尷尬,第二,女孩子對於能夠快速給出答案與想法果斷的男性在一起會較有安全感,因此剛剛的選擇基本上根本就是最佳解答中的最佳解答啊!
「哼哼……我真他媽的太機智了……」
「嗯?殘月君你說了甚麼嗎?」
「沒……沒有啊?」
「喔……啊!到了!就是這家就是這家!這一家的鬆餅真的超~好吃的啦!」幸這時興奮的說著,並用手指著路邊一家大排長龍的鬆餅店。
「唔……看起來就知道很有名啊……」殘月說著,眼神一邊望向那彷彿沒有盡頭的排隊人潮。
「人好多啊……」幸說著,眼睛一邊偷偷瞄向殘月,在他發現殘月的眼神透露出些許排斥後,馬上就說:「抱歉,是我不好,肚子餓本來直接吃甜點甚麼的根本就不好,我……我們去吃其他東西吧?」
殘月看著幸的笑容,咬咬牙。
「你在這裡等著!」殘月說著,便轉身跑開,只留下幸一人愣愣的站在那裏。
只見殘月跑到隊伍的最前面,並跟排隊中的人說話,似乎是再懇求希望能夠插隊或者是幫忙買,當然,被搭話者非常生氣的要殘月離開,只見殘月就這麼一路從隊伍最前端問到隊伍最後端,接著又跑到店裡問服務人員是否可以插隊。
這一切,幸都默默的站在一旁,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她的左手慢慢的移到胸口上,並輕輕撫著,她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快速的跳動著,全身的血液彷彿沸騰一般使她的雙頰與身體發燙。
這是……什麼感覺?
為甚麼……為甚麼殘月君要為我這麼賣力呢?幸在心中問道。
「就不能通融一下嗎?」另一邊,殘月仍不死心的跟店員拜託著,他幾乎只差沒有下跪求他們而已了。
「不行就是不行,你也不想一想,你在這邊浪費時間的同時,若是你拿這些時間去排隊說不定就已經買到啦?」
你他媽的是在說甚麼屁話?殘月雖然非常想這麼說,但是畢竟現在他是在拜託人因此無法說出口,他眼神偷偷看向那長長一列的隊伍,那一看就知道超過五十個人,而他一天只賣出三百個鬆餅,而目前已經賣出兩百多份的情況下若是乖乖排隊是絕對買不到的!
「拜託啦!我願意多付錢來買……」
「就說過不是這個問題……」
「咦?這不是殘月嗎?」這時,只見從店內廚房中走出一名圍著圍裙的大叔,殘月一見到大叔,便馬上認出他是「建民屋」的常客,當然也經常一起聊天。
「原來你是這家店的老闆啊?」殘月問。
「對啊,每天這樣都快忙死了……嗯?話說你來這裡幹嘛?買鬆餅?」
「對啊……但是……」殘月一邊說著一邊用懇求的眼神看向大叔,大叔看著殘月,接著他注意到在店門外有一名少女正看著殘月,臉上的表情似乎非常擔心。
「吼吼吼……我懂了,情侶?新交的女朋友?」
「不是……不是女朋友啦……只是……女性朋友而已……」殘月說著,雙頰不自覺的漲紅。
「哈哈哈!我們家的殘月竟然會對二次元以外的女性有興趣啊?這真是奇蹟啊!」
「你幹嘛跟大師說一樣的話啦!」
「哈哈哈哈!你要鬆餅是吧?喂!你!對,就是你!你現在馬上做兩份特大冰淇淋鬆餅佐特製煉乳巧克力醬外帶!」
「是!」
「咦?這樣……這樣可以嗎?」
「你在說什麼啊?為了促成你三次元的戀情要我傾家蕩產都願意,哈哈哈哈哈!」
「可……可惡……」
「我說殘月啊。」大叔突然靠到殘月身邊,一手搭著他的肩膀並說:「既然要把妹,就要給我好好幹,敢把女孩子惹哭你給我試試看!」
殘月聽完先是一愣,接著笑了笑。
「這不是廢話嗎?」
另一邊,幸在店外頭緊張的看著店內的情況,只見殘月和一個大叔彼此交頭接耳著,不知道再說甚麼,接著過沒多久,便看到殘月手中拿著兩份鬆餅走了出來。
「來,鬆餅,因為我不知道要買哪一種口味的,所以就請他們隨便幫我做一個了。」殘月說著將一份鬆餅交給幸,幸伸手接過,只見殘月馬上大口大口的吃起自己那一份鬆餅。
「嗯?你不吃嗎?很好吃喔!」殘月說完又繼續吃著鬆餅,幸看著手中那一份鬆餅,沉默了一會兒,接著咬了一小口。
冰淇淋和煉乳巧克力醬的味道完美融合,搭配上鬆餅那外酥內軟的口感,彷彿嘴裡正在上演著一首優美且撼動人心的交響樂,但是,真的讓幸心動的不是手中這份美味無比的鬆餅。
「為甚麼……為我那麼努力……」
「嗯?你有說甚麼嗎?」
「……沒什麼,這真的很好吃呢!」
「好吃吧?我可是請老闆幫我把冰淇淋加倍喔!」
很好!殘月心想,現在的節奏非常的好,這整個就是一種Good End的節奏啊!
「唔嗯……肚子也吃飽了,接下來你想從哪裡逛呢?」殘月問。
「嗯……啊!殘月君,你看那個!」幸說著,用手指向一旁的遊樂中心,只見幾台夾娃娃機放置在店門口。
「你要玩夾娃娃機啊?」這還真的是超老派的約會行程呢,殘月一邊問心中一邊想。
「你看這個!」幸拉著殘月來到其中一台夾娃娃機前,興奮的說:「這個娃娃超可愛的不是嗎?」
「喔喔?海豚布偶啊?」
「嗯嗯!而且,只要拉一下它背上的繩子……」
原來是這種玩具嗎?殘月心想,就是那種給嬰兒玩的,只要拉一下繩子就會發出可愛聲音的玩偶,雖然感覺有點幼稚,但是這也突顯出這傢伙很單純而且很可愛吧?殘月一邊想著一邊微笑的看著幸。
「拉一下繩子,海豚娃娃就會分成兩半,然後噴出內臟喔!」
「超獵奇啊!!??」
「很可愛不是嗎?」
「哪有啊!?這超噁心的不是嗎?」
「啊還有另一種的是拉繩子後會發出超高屏率的高音波,只要一拉,耳膜就會爆掉喔!」
「好恐怖啊!但是我覺得能夠滿臉笑容的說出這種話的你更恐怖啊!」
「但是這個不知道為甚麼都沒有人來玩……」
「這不是廢話嗎?」
「真是的,只不過就是除了剛剛那兩種以外,其他的布偶只要拉一下繩子就會把包在布偶裡的手榴彈的插梢拔掉而已嗎?這樣子就沒有挑戰的勇氣也太軟弱了吧?」
「殺人啦!!這台機器直到地球毀滅都不會有人玩啦!」
「嘿嘿……說的也是啦……」幸說著,眼睛卻一直盯著海豚布偶看,殘月見狀,,腦袋裡浮現剛剛幸所說的那些布偶的「特色」,他在看了看幸,接著吞了吞口水,走到機器旁並投了一枚硬幣進入機器。
「殘月君?」
「哼哼哼……來就來吧……來就來吧!媽的!搞這種殺人兵器還敢開店的傢伙就讓我來討伐吧!哈哈哈哈哈哈!」殘月像發瘋似的狂笑著,幸見狀先是愣了一下,接著臉上露出大大的笑容。
「一定要夾到喔殘月君!」
「包在我身上……嗯?這張紙是甚麼?從機器裡跑出一張紙……」
「看看上面寫甚麼吧?或許是教我們該如何操作的說明書喔!」
「這種東西根本不需要吧?夾娃娃不都一樣……」殘月說著說著,仔細的看了看紙上開頭幾個字。
生死狀:此證明乃表示在開始遊玩此機台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願意自己承擔後果,就算發生影響性命安全之事件本店也將不負責任何責任,若同意請在下方簽名
「「……」」
殘月和幸兩人就這麼沉默的看著手中的那張紙,過了一陣子,幸才開口說:
「愚人節快樂?」
「這很明顯就不是開玩笑吧!?我第一次看到玩娃娃機之前要先簽生死狀的啊!!」
「那……那怎麼辦?」
「……該死,該死該死該死!簽就簽誰怕誰啊媽的!」
「殘……殘月君……」
「好了!來吧!第一夾!」
「啊……啊啊!夾到了夾到了!」
「快點拿出來看一下……等一下,幸,你不要那麼快拉繩子,我擔心裡面不是內臟而是手榴彈或是超音波裝置……」
「怎麼可能啊?那一定是騙人的啊!」
「也是啦……但是還是先不要拉……」
「喀嚓!」
「嗯?繩子拉掉後怎麼有好像卡榫被拉掉的聲音……」
「……幸!快丟掉!你拉的那個是手榴彈啊!快丟掉啊!!!」
「咦?咦咦咦!?」
「快撲倒啊!!」
兩人就這麼開心的嘻笑著,但是,幸的表情始終帶有一絲猶豫的感覺,雖然她是笑的如此開心,但是在那笑容背後感覺仍舊藏了些甚麼。
彷彿那被刻意隱藏在笑容背後的真相一般,夜晚也不知不覺的降臨。
「呼呼!剛剛真的好刺激喔!」
「媽的我嚇到差點漏尿……」
「哈哈,就跟你說是假的啊!」
「你還笑,我是為了你才冒著生命危險去玩的欸!而且我感覺只是因為我夾到的那顆手榴彈是啞彈所以才沒事……」
「好啦好啦~你看,很可愛對不對?」幸笑著說,並將海豚玩偶(啞彈)舉到殘月面前,殘月愣了一下,接著臉紅的將臉別開。
「噁心死了,哪有可愛啊?」
「咦?明明就很可愛啊!殘月君你的視力有問題喔!」
「是你的眼光太特殊了吧……」
「吶吶!殘月君,接下來要去哪?」
「嗯?接下來啊……」殘月說著說著,瞥見前面轉角處有一間服飾店,這也是約會必要行程之一啊!殘月心想。
「我剛好想買一些新衣服,就去前面那家店逛逛吧!」
「咦?但……但是……」
「沒關係啦!我錢有帶夠,要買多少衣服都可以喔!」殘月說著便一手拉著幸往服飾店走去。
「不是啦!是……」
「就跟你說不用擔心……」殘月說著並推開服飾店的門,一進門殘月便被眼前的景象給愣住。
只見眼前有幾名女子正在挑衣服,並用一臉疑惑的表情看著殘月,而在店內擺設的,是大量的女性內衣和服飾。
「這……這間店是女性服飾專門店啦……」幸這時小聲的說著。
「……好了!幸!你不是說要挑衣服嗎?快挑吧!難得我都陪你來了就挑吧!」
「咦?但是殘月你不是說你要……」
「沒有啊,我根本不需要買新衣服,不是你說要買我才帶你過來的嗎?真是的,年紀輕輕記憶力就那麼差嗎?哈哈哈哈!」
「但是剛剛明明就是……」
「算我求你了!你就快點挑衣服吧!」
幸看著殘月哀求的表情輕聲笑著,她轉頭看向整間店滿滿的衣服,卻沒有任何想上前去試穿的感覺。
買衣服……嗎?
「哇~!你看這件!超可愛的!」這時,一聲驚呼傳來,只見在一旁有幾個女孩子也正在看衣服,她們手中一人拿一件樣是花俏的衣服並興奮的討論著。
「真的!你這件在哪裡拿的啊?」
「在後面那哩,我要穿這件去參加聯誼!」
「你是說下個月的那一場嗎?我也要去!」
「好啊!一起去啊!」
女孩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幸則是在一旁看著她們,心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該說是羨慕嗎?亦或只是單純的忌妒而已?忌妒他們仍然能夠這樣開心的討論要去哪裡玩樂,忌妒她們能夠無憂無慮的做每一件事情。
幸想到這裡,不知為何心中感到有些不滿,或許是不知不覺對於這種非常不公平的人生感到憤怒吧?
「喔喔!幸你看!這裡竟然有這種衣服!」殘月這時從一旁走了過來,他的手上不知何時已經多了十幾件衣服,他將衣服放在一旁的架子上,並從中拿起一件交給幸。
「趕快去試穿吧!一定很適合你的!」
「……」幸看著手中的衣服沒有說話,她看見殘月一臉非常期待的表情,於是只好將所有衣服都拿起來並帶進試衣間中。
「喔喔!這件好看!」
「啊!轉一圈轉一圈……水啦!」
「正點喔!幸你真的應該去當模特兒的!」
接下來的時間,只見殘月一邊歡呼一邊稱讚著,而幸則是不斷的將殘月所挑的每一件衣服穿到身上,直到所有衣服都替換過為止。
「呼~好像伸展台啊!」殘月笑著說,完全沒有在意一旁店員因為兩人占用試衣間太多時間而透露出的不滿眼神。
「那個……試那麼多衣服要幹嘛呢?」幸問。
「嗯?當然是買啊!你喜歡哪幾件,還是全都喜歡?沒關係,我有帶信用卡所以沒有問題。」
幸聽完沉默不語,她低頭看著手上的衣服,咬咬牙,開口說:
「不用了啦。」
「嗯?」殘月回應,這時他才發現幸臉上的表情非常悲傷。
「殘月君……謝謝你替我挑了那麼多可愛的衣服,但是……不用了啦……買這麼多衣服,我也沒有機會每一件都穿過。」
最後一句時,幸的語氣稍微加重,並且更加的悲傷,在說出這些話時她的心中異常的沉重,她知道這樣很對不起殘月君,但是……幸輕撫了自己的胸口,感受心臟的跳動。
我跟一般的女孩子不一樣,這種會讓女孩子高興的事情,只會讓我不得不面對現實……
「所以,真的很對不起,我……」
「怎麼會沒機會?機會是要自己創造的啊!」殘月這時說,他拿起幾件衣服,並將其中一件靠在幸的身上比對著。
「每天早餐穿一件,午餐換一件,晚餐換一件,宵夜換一件,要睡覺時再換一件,你這樣一天至少可以穿五件,一個月只少可以穿150件,一年就可以穿超過1800件衣服!你說,這樣還會沒有機會每一件都穿過一遍嗎?」殘月笑著說。
幸聽完後只是愣在那裡,接著「噗!」的一聲笑出聲音來。
「笑……笑什麼啦?」
「沒有啦……但是……真的好好笑……」
「不要笑啦!我是為了你才說那些話的……不要笑啦!」
「哈哈哈……沒辦法……真的太好笑了啦!」
幸不停的笑著,笑得非常開心,不只殘月,就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為何會笑的如此開心?
平時也都是以笑容面對這殘酷的世界,但是現在的感覺卻與過去不同,現在的我,非常快樂,很開心,這是自出生到現在,第一次笑的那麼開心。
殘月在一旁默默的看著幸的笑容,臉上也不禁露出微笑。
「哈哈,你不也能露出這麼棒的笑容嗎?」殘月說著,將那成堆的衣服拿到櫃檯去結帳。
「那個……殘月君?」
「幹嘛?」
夜晚的街道上,行人也寥寥可數,所有人都已經回到家中準備為忙碌的一天畫上休止符,殘月和幸兩人肩併著肩走在街上。
「衣服真的不需要買那麼多啦……」
「你在說什麼啊?有些是我要自己穿的啊!」殘月說。
「……咦?」
「哼哼……當然是開玩笑的……喂喂喂!你幹嘛刻意跟我保持距離啦!我就說是開玩笑的啊!」
看著殘月慌張和憤怒的臉,幸又忍不住的笑了出來。
「你的笑容真的很好看啊!」殘月這時又說,幸聽完先是一愣,接著雙頰瞬間漲紅並用雙手遮住臉。
「你……你說什麼啦……」
「你應該也有發現吧?你現在的笑容比起過去任何的笑容都還要好看……真實。」
「……」幸聽完,沒有回話,她沉默的低著頭,思索著殘月剛剛的那一番話。
對啊,我以前的笑容,在外人眼中到底是什麼樣子呢……
「但是放心吧!」殘月這時拍了拍幸的肩膀,說:「我一定會讓你的臉上一直掛著那麼美麗迷人的笑容的!」
砰咚!
心臟的跳動明顯加快許多,幸一手撫著胸口,不知道為甚麼,她有一種若是現在不把心中的情感先隱藏起來就會當場痛哭的感覺。
好想,把我隱藏的一面告訴殘月君……幸心想,並看著殘月君的笑容,那天真略帶傻氣的笑容。
「……殘月君。」
「嗯?」
幸張嘴,彷彿想要說甚麼,卻又沉默下來,接著才開口說:
「……你真的是個非常有趣的人呢!」
「我可以當那個是稱讚嗎?」
「你以後也要讓我一直露出笑容喔!」幸說著,並摟住殘月的手臂,殘月先是嚇了一跳,接著臉紅的把臉別到一旁。
「這……這不是當然的嗎?你就準備笑到死吧!」
現在這樣,就可以了吧?
沒錯,就先暫時保持這樣就行了,因為我還想要看見殘月君的笑容,我還想要和殘月君一起做很多有趣的事情。
所以,就先讓我保持現狀,逃避一下現實吧……
「殘月君!去建民屋吃晚餐吧!」
「好啊,你請客喔!」
「哪有叫女生請客的男人啊?」
「我沒錢了啦!」
兩人就這麼緩緩的朝著建民屋的方向走去,而月亮照耀著兩人,替他們照亮前方黑暗的道路,同時也提醒他們,時間的齒輪仍在轉動。
一天即將迎來結束,月光也替這一段故事畫下了暫時的休止符。
(To be contin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