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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2014-07-19 21:58

[達人專欄] 我的房裡養了隻笨蛋貓 章十三

作者:亞蘇

  老媽沒過多久之後回來了,阿勇正要離開;原本老媽還打算留阿勇下來吃晚餐,不過阿勇婉拒了,於是急急忙忙跑到外面去等公車。

  我則是先煮了一鍋飯,又煎了幾塊可樂餅,再加上媽帶回來的配菜吃一餐。蕾咪的部份則是多開一罐罐頭讓她配飯。

  「是嗎?沒有弄亂啊,那很好啊。」老媽聽到我的報告,只是輕輕笑著,吃著我加熱過的可樂餅。在餐桌上,老媽幾乎只跟我交談,也只看我,蕾咪除了問我什麼東西可不可以吃,夾了一塊可樂餅之外,沒有再多說什麼。

  吃飽飯後,蕾咪幫忙我收拾碗筷,老媽只說要繼續工作,就先回到房間裡去了,還叮嚀我跟蕾咪要先洗澡才行。

  我讓蕾咪先洗,十歲的她除了剛被我帶回來的那一天是我替她沖澡之外,其他幾天都是她自己洗的;不同於我們對貓咪的刻板印象,蕾咪似乎不太怕水,至少她跟我們一樣每天洗澡,這對於她能夠留在家裡倒是好消息。老媽之所以不養寵物的原因,就是擔心動物身上髒髒的,也可能把家裡弄髒。

  我在洗澡的時候不禁要想,老媽究竟是抱持著什麼樣的態度,把老姊早已不穿的衣服拿給蕾咪呢?老媽打從進家門、坐下來吃飯,一直到進房間為止,好像沒正眼看過蕾咪,我在想,或許她還一直把蕾咪當作是暫時住在家裡的房客吧?畢竟我們已經約定好,一旦找到小櫻,就會把蕾咪歸還。

  雖然蕾咪一直很想回到小櫻身邊的樣子,但是又時不時的念說「小櫻不要蕾咪」,但想要仔細問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卻立刻又說「蕾咪不記得了」……

  真是尷尬啊……從煙霧瀰漫的浴室裡走出來,這種情景就像代表了我此刻的心情,彷彿也陷入愁雲慘霧之中。

  我又倒了一杯紅茶,拿進房間時,看見蕾咪正在托著那顆彈跳球;那種托法就像是托著排球似的,一下一下的把球往頭頂上推。電腦開著,正在跑我沒看過的網頁遊戲。我來到她身邊,她對著我微笑,牢牢的把球接住,放在身邊。

  她的耳朵甩了甩,我一直對於獸耳族長在頭頂上的動物耳朵感到好奇;牠們沒有人的耳朵,原本應該是耳朵的地方只是平平一片,頭頂上的動物耳朵發揮了原本人的耳朵應該要有的作用,而且似乎更靈敏。

  「要喝嗎?」我把紅茶拿給她,她接過喝了一口,又還給我。

  「今天蕾咪對於阿勇的印象似乎不是很好?」我喝了一口紅茶,試探性的詢問著。

  蕾咪坦然的點點頭,「蕾咪不喜歡他。」

  我不禁苦笑,那個第一印象真的很難被改變啊,「不過蕾咪為了保護我,重重地敲了他一下,我很感謝蕾咪的保護,但是這樣對待客人並不好哦。」

  蕾咪「喵」了一聲,看著我點點頭,似乎是說「知道了」。

  「那個人……」蕾咪的眼睛變得又圓又大,我能從她的眼睛裡看見琥珀色與淡綠色兩種顏色。她的眼睛很漂亮。「跟以前蕾咪看過的人有點像,只是味道不一樣。」

  「有點像?」味道不一樣是指身上的味道吧。「蕾咪在說誰?」

  「蕾咪以前在家,也有個男生長得跟他很像,蕾咪不喜歡那個人。」

  這麼說來,我好像沒問過蕾咪,小櫻有沒有兄弟姊妹?「那是小櫻的哥哥嗎?還是弟弟?」

  蕾咪搖搖頭,「小櫻沒有哥哥,那個人是外人,但是每天都會到小櫻家。」她站了起來,把手伸的很高,好像是表示那個人的身高。

  「這麼高啊,蕾咪為什麼不喜歡他?」

  「蕾咪打不到他的頭,蕾咪沒打贏過他,他很強。」從蕾咪口中說出來的理由簡直可愛到讓人想笑!沒想到居然是這個原因啊?也是,蕾咪很嬌小,跟阿勇差了一個頭以上,如果不是玄關比較矮,要打到阿勇的頭恐怕有點難度。

  「那表示蕾咪為了保護小櫻,很努力的在練習嘍?」

  「嗯!」蕾咪用力的點點頭,「蕾咪之前保護小櫻,現在想保護俊介!」

  我開心的笑了,也從地毯上站了起來,「是嗎?聽到蕾咪這麼說,我好高興。」我指著電腦螢幕,假裝好奇的問,「那今天蕾咪在家裡做些什麼啊?都在玩遊戲嗎?」

  「蕾咪今天下午出去了一趟,有幾隻貓在附近的公園閒晃,蕾咪跟牠們聊了一下,但是大部分都不太歡迎新來的貓咪。然後睡了一個午覺,吃了一個罐頭,接著俊介就差不多回來了;這個蕾咪不會玩,蕾咪想玩花牌,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變成這個。」

  我靠近電腦桌,點選瀏覽器底下已經加入書籤的網址,很快的,把網頁換成了花牌的頁面。「看!變回來了,我猜蕾咪是點到旁邊的連結了,如果跑掉的話,就像這樣……」我隨意點了一個其他網頁的連結,「會跳到蕾咪不知道的地方哦。」

  蕾咪張大眼睛點點頭;我再次叫出書籤,跳回花牌的頁面,就這樣反覆了好幾次,也讓她試著操作看看,終於讓她學會了使用的方法。

  「其實蕾咪有時候也可以試著玩看看其他遊戲,不一定要只玩花牌……」突然一陣風吹來,讓剛洗好澡的我覺得有點冷;陽台的落地窗沒有關緊,風帶起了窗簾。我才想到蕾咪剛剛說的,「等一下!蕾咪說出門是從這邊出去嗎?」

  蕾咪順著我指著陽台的方向看過去,然後興奮的點點頭,「對啊!蕾咪從這邊跳下去,也從這裡回家;以前小櫻的家都沒有這麼高,蕾咪出門很方便。」

  所以妳打赤腳出去外面踩了一圈回來,然後又踩進家裡!我在心裡大喊,還好今天沒下雨,但是地板被她這樣踩過應該會很髒。我打開所有燈光仔細一看,地板上都是腳印啊!

  「蕾咪!」我拍拍她的肩,然後用很嚴肅很嚴肅的表情對她說:「以後只要出去外面,妳一定要穿鞋子,知道嗎?不可以光著腳在外面跑來跑去,這樣會把家裡弄得髒髒的,妳會被罵,我也會被罵,到時候蕾咪就沒辦法留在家裡了。」

  「可是蕾咪……不習慣穿鞋子。」

  「妳一定要想辦法習慣才行。蕾咪乖,妳看,其他外面的小貓都沒有穿衣服對不對?但是妳跟我們一樣喜歡穿衣服,那一定是小櫻以前給妳養成的習慣對不對?既然穿衣服都可以習慣,那鞋子一定也可以,沒錯吧?」

  蕾咪勉為其難的點點頭,我則是嘆了一口氣。「蕾咪,我看我們還是先把地板擦一擦吧,趁老媽還沒注意到之前……」

  果然想要讓蕾咪完全適應我們家裡的生活,還有一段路要走啊……

***

  經過了星期一的小插曲之後,接下來一整個禮拜都沒再發生什麼太出人意表的事情;唯一可說的大概就是阿勇那傢伙又來了我們家兩次,他好像真的很喜歡蕾咪,甚至邀她一起到外面去踢球。

  我們星期四放學那天還真的去了!阿勇自己帶球去學校踢,放學後我們一起到河堤邊的空地去玩,直到太陽下山。回家的路上還看到蕾咪蹲下來跟野貓交談;那是我第一次親眼看到她跟普通的貓談話,還能擔任翻譯。

  原來普通動物其實聽不懂我們所講的話,但是卻能從語氣跟肢體語言感受出我們想表達的意思,表情也是。阿勇卻像是開了眼界,一直對著野貓說話,還要蕾咪翻譯給牠聽,沒想到那隻小貓沒兩句就離開了。

  「牠說牠覺得你很吵。」當蕾咪嘟著嘴巴說出那隻貓的意思時,阿勇臉上的挫敗表情堪稱經典!我還為此笑了好久!

  老媽那邊則是維持著先前對於蕾咪的態度,就是知道家裡有這麼一個人,但是卻沒有實際而且直接的接觸;我有時候會回想起星期日那天晚上老媽給我的那個擁抱。我一度以為老媽知道我想要有人陪伴,我跟蕾咪是彼此陪伴的感覺,但從老媽後續的反應看起來又覺得……老媽好像還是不完全理解?還是說因為蕾咪是獸耳族的關係,而她還沒完全接受蕾咪?

  不管如何,星期五晚上將會是另外一個考驗……或者該說是……嗯,里程碑?反正,老姊要回來了!

  老姊考上了京都的大學,這次是自從開學之後第一次回來,好像會帶名產!所以會是京都八橋,還是虎屋羊羹呢?

  星期五當天,老媽為了做一個作家的人物採訪到了外縣市去,所以老姊先回到家,當她到家的時候,看到她的樣子我嚇了一跳,她去染頭髮啊!

  「嗨,俊介,怎麼樣,漂亮嗎?」老姊看起來神采奕奕,她撥著自己的長髮,原本直髮現在稍微有點波浪,黑髮也挑染成淡淡的紅色,平凡的長相在經過化妝之後變得立體許多。老姊……真的變好看了耶!

  「唔……嗯嗯!」我不由自主的點頭,然後手上立刻被塞了一個紙袋。喔喔!是虎屋耶!虎屋耶虎屋耶!在電視節目上常常介紹的老店,之前老爸工作回來也有帶過一兩次,我一直以為沒有機會吃到了!好開心!

  「值得這麼高興嗎?」老姊脫掉靴子的同時不禁搖搖頭;她還背了一個很大的背包,背包裡面大概裝的都是衣服居多吧?我從她脫掉靴子的動作突然發現到,她穿的是一件棉質的小洋裝,淺藍色的圓點很可愛,胸前的蕾絲花邊上頭還縫著白色的珠子,裙襬的波浪設計也很好看……然後是大腿,以及只到膝蓋的橫條紋襪。

  為什麼我會覺得老姊變得很吸引我的目光?難道是因為三個禮拜沒見到面的關係嗎?以前每天在家都不覺得老姊好看……

  「嗯……我肚子好餓,為了趕車所以沒吃東西,你有沒有煮?」老姊拍著肚子,往廚房探頭;我回過神來,提著那袋虎屋羊羹繞過她。

  我依依不捨的把羊羹放在茶几上,走進廚房;翻開湯鍋看了一下。「老媽有說會帶晚餐回來,不過都已經這個時間了……我剛剛煮了一鍋玉米濃湯,也有飯啦……」

  「那就湯配飯吃好了,真的是很餓。」老姊也跟著鑽了進來。

  十分鐘之後,老姊迅速解決了一大碗湯以及一碗飯;托她的福,我煮的濃湯幾乎快要清光了。上了大學之後不僅人變漂亮了,就連食量也變大了的樣子……我不禁在想,等到我也上大學的時候,不知道身高能不能到達我夢想中的一百七十公分?老姊大我六歲,身高也遺傳了老爸的高大身材,我的身材比較像老媽,所以身高跟身材比例就沒有像老姊吃香。

  「俊介,你幹嘛一直看著我?」啊!我有嗎?老姊一臉狐疑的盯著我看,湯匙盛著浸著湯汁的一大口飯,然後豪邁的塞進嘴裡。唉……化妝是可以拯救一個人平凡無奇的外表,但是吃相卻會把美感破壞殆盡……

  「我.聽.到.了!」下一秒,老姊咬牙切齒的站了起來,「你剛剛嘀咕什麼啊藤崎俊介!好膽再說一次啊!啊?」

  「嗚啊!我什麼都沒有說啊!」剛剛難道嘴巴背叛了我嗎?這一切都是幻覺!

  「最好是!」老姊放下碗,雙手立刻向我包圍過來,不會吧……是那招!

  蕾咪!快來救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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