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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2014-08-04 00:45

(㉨ε㉨)つ『3‧14159─垃圾場』

作者：輕飄飄 ＊風信子

　　　　　
開始像個餓昏頭的貓狗一樣、
大口大口並且忘情的吸取著剩餘的鮮奶。
金老人內心忍不著覺的這娃兒可真像是......
餓昏的豺狼一樣、放肆忘情大快朵頤一番！
雖然娃兒看似依舊不習慣沒人抱著餵食的情況，
卻也能夠在喝光所有鮮奶後、一倒頭的睡在濕爛紙箱內。
　　　
　　　



金老人看到娃兒如此純真可愛的模樣，有點動心，很想帶回去養。
可是，他沒有適當的場所、自己都是自身難保了，又如何照顧娃兒！
他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將娃兒換到一個乾爽且較大的紙箱，
並且拖往垃圾場唯一上頭有鐵皮、雖敗壞卻能遮風避雨處。

金老人看著被換到較乾淨且乾爽紙箱內的娃兒、他那滿足縮躺著，
緊緊擠靠在原本的大浴巾以及金老人四處收括來的破爛毛毯破布，
就目前的情況看來、這裡是娃兒現在最安全和溫暖的地方。
金老人就在娃兒睡著且深沉時，默默的消失在垃圾場。

這次，娃兒睡的好沉，直到隔一天的下午。
娃兒醒來後在紙箱內轉動翻著，他嗅聞到食物的味道，
但卻翻不倒這個較大空間且靠著牆邊的大紙箱，
只能努力的頂頂嘴和扭扭身子並吸吸鼻子聞聞香氣！

娃兒只能發發呆、無所事事的揮揮手踢踢腳。
而天色也漸漸的昏暗了，開始有點寒冷！
娃兒只好繼續靠往堆滿了破布毛毯、在箱子裡縮著，
空著肚子的娃兒已經嘰哩咕嚕的叫著，無法被填滿。

寒風吹過，紙箱附近的大樹被吹的颯颯聲響起，
垃圾場遠處還傳來了被丟棄垃圾的碰撞聲，
野狗吠吼聲和大概是餓了的野貓發出的悲淒鳴叫聲。

伴隨著狗吠貓叫聲、還有一絲沙沙聲在慢慢靠近紙箱的聲音。
娃兒被驚醒了、只能試著在紙箱內努力轉頭，想查看四周的變化！
忽然紙箱被一大片黑影遮蓋，接著紙箱口冒出一個袋子，裡面裝有食物。

娃兒奮力伸起手來抓阿抓的、好似興奮開心的揮舞著，
不知是因為食物的味道還是因為黑影的出現。

原來這黑影是金老人的出現，他拖著緩慢的身軀拎著微黑的紙袋，
裡面有個紙婉裝著一些被人吃剩的稀飯殘渣。
娃兒餓到抖著身子努力伸出手來、像是想抓著食物不放一般，
金老人打開蓋子拿起湯匙舀著涼掉的粥，放往娃兒的嘴邊等他抿食。

娃兒慢慢的的抿食著粥、享受著這得來不易的食物，
雖然不是牛奶或者鮮奶，但至少是能夠吞食且填飽肚子的食物！
這是娃兒第一次吃到奶類以外的食物。

而天空開始飄起毛毛雨了，金老人還是不斷的餵著娃兒吃粥，
他希望娃兒能夠吃的很飽很飽好對抗接下來的寒流。
金老人心想這對娃兒而言會是值得慶幸和滿足的事情，
也是他唯一能在替娃兒所做的事情了。

當餵飽了娃兒，金老人自言自語的對著娃兒說著：
「但願你平安順利，不然我們就真的只能在相見，
在一個相同無望卻能讓你我相依的髒黑世界裡。」
金老人說完後、在次轉身蹣跚的消失在垃圾場裡。

午夜時，一輛垃圾車到來，把附近的垃圾清理乾淨。
娃兒睡覺的紙箱、因為被擺放在能遮風避雨的深深角落，
所以很不幸的並未被清潔人員發現，喪失被帶走的機會！
但垃圾車轟隆的聲音並未吵到酣睡好夢的娃兒。

午夜前，就不停滴落的雨、雖然只是細微的毛雨，
但從傍晚滴到隔日、滴久了到處還是充滿潮濕的水氣。
到了隔天早上，大地已經溼答答的一片，天氣也越變越冷！
娃兒卻只能憑著本能的往較多破布毛毯處靠去、努力讓自己躦入保暖物裡。

中午時，雨仍未停歇，而且還起風了！
娃兒被飄進來的雨絲打醒、卻也只能努力往後縮~
一往後移動才發覺，四週都被冷雨淋濕，連紙箱都鬆軟了。

翻動著的娃兒不小心將因浸泡雨水過久而鬆軟的紙箱撕裂開，
稍稍滑落出紙箱，這讓娃兒一副像落了水後的邋遢樣。
但濕寒交迫且肚子餓的娃兒本能的轉轉頭想嘗試找尋食物，
紙箱周遭還是一樣空蕩蕩沒有食物存在過的痕跡。

找不到任何可吃的東西，自己又無法行動的娃兒，
只能夠繼續發呆、躺在溼冷的紙箱屑堆內！
就算不願待在溼氣瀰漫的敞開紙箱屑裡、也別無選擇。

雨還是持續的綿綿下著，眼看紙箱就要不行了，
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能任憑著上天處置的娃兒，
不知接下來的命運將會如何，期望著能夠有人將他抱走。
帶他到一處可以避寒的場所，還有能夠填飽肚子的食物！

那種地方在哪裡呢?娃兒只能持續兩眼無神傻傻的望著天空，
揮舞著髒黑的小手好似對著老天爺抗議乞求著。
慢慢的小手放下了、揮舞的力氣也沒了，
娃兒不知是昏迷了還是累到睡著了。

午後，雨終於停了。紙箱屑內卻毫無動靜，
靜悄悄的好似沒有什麼東西存在似的。
原來，紙箱屑堆和破布堆中躺著縮成一團的肉球，
而這肉球正是緊緊縮著四肢擠成一團的娃兒！
但......娃兒全身冰涼毫無心跳，身體呈現不自然的白。

今天是一個明媚的上午、但垃圾場內卻充滿濃濃的詼諧！
陽光明亮的照射在垃圾場的大地、透進了枯葉紙屑照著凍死的娃兒。
照射到陽光的娃兒屍體，已經有膿瘡且開始微微冒出血漬來，
這畫面可是會讓人看了、便嚇的毛骨悚然。

此時這詭異發臭的空間、緩緩冒出了金老人的身影，
知道原由的金老人不由鼻酸，並發出深深的歎息聲！
開口說：「我們真的在相見了，看來你只能和我......
一同前往無望、並且相依在髒黑的世界裡。」

這廢棄的垃圾場鬆軟的紙箱掩蓋著枯葉、卻沒了娃兒的身影，
只有附近芒草和樹木微微的搖動，以及一個散發淡淡光芒的小身影，
金老人牽著小身影緩緩的走向高聳的垃圾堆盡頭裡。

天氣逐漸變涼，天空又開始落著細微的雨絲，眼看又有一個寒流即將到來。
垃圾場依舊不變的在這、垃圾依舊堆積如山的聳立著，一如往常的垃圾場！
不知今後又會是什麼樣的日子，空蕩蕩小小遮風處又會有什麼故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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