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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坎蒂一副興趣缺缺的模樣,潔婭娜雙手插腰,煞有其事的說著:
「唉唷,比起聽廣播,當然是現場更有感覺啊。而且妳想想,這艘艦上的乘組員全都是男性喔,要是他們一時慾火攻心羞辱了緋大小姐的話,別說是我,就是妳也吃不了兜著走呢。」
坎蒂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
「為什麼妳腦袋裡總是這種詭異的思考啊!假笑男到底在妳腦袋裝了什麼啊!」
「因為這不是常有的定番嗎?不然緋大小姐的演唱會哪可能每次都出動五十個武裝機械護衛以及兩百位配備高精度瞄準器的狙擊手在暗處待命啊?就是為了杜絕這種情況發生啊。」
「誰理她啊。還有護衛什麼的,妳去當不就行了?只要妳有意願,沉了這艘潛水艇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丟下這句話,坎蒂撇過頭不再理會潔婭娜,表示不願再談這個話題。
「承蒙您看得起。不過很可惜,我要負責舞台特效,所以沒辦法擔任護衛啊。而且論能力,幻覺更容易癱瘓人類的知覺系統嘛。」
頓了頓,潔婭娜又補充:「人型的我頂多是一對一派得上用場,原型的話可能會波及到緋大小姐,這可就麻煩了呢。」
「隨妳去說,總之不關我的事。」
坎蒂不耐煩地擺了擺手。潔婭娜「嗯~」了一會,思考有什麼方法可以說服坎蒂。
突然靈機一動,潔婭娜開心得差點拍起手來。
「如果緋大小姐怎麼樣的話,影玄殿下會很傷心的吧?」
「──!」
坎蒂的身體很明顯地顫抖了下。見效果不錯,潔婭娜乘勝追擊:
「說起來也真可憐啊,才那種年紀的女孩,居然要因為一個魔女不願擔任護衛而暴露在那危險的環境之中,明明對魔女來說只是舉手之勞嘛。話又說回來,之所以願意答應這條件也是為了救回對魔女有恩的愛麗絲啊。」
「……」
雖然沒看到表情,但光看背影就可以確信──坎蒂開始動搖了。想著也差不多了,潔婭娜噤聲等待坎蒂的反應。
約略三十秒的沉默之後,坎蒂站了起來,背對著潔婭娜的說道:
「我答應就是了。」
潔婭娜發出無聲的歡呼,可是坎蒂卻提出一個條件:「只不過,這房間的電子卡要給我,然後密碼要讓我重新設定。」
「那當然沒問題。」說著潔婭娜交出電子卡,坎蒂一把接過去。不過在看到門口那破爛不堪的電子鎖時,這才想起這東西早被她轟爛了。
彷彿是看到坎蒂的疑慮,潔婭娜輕巧的跳上前去。
「哎呀請放心,這點程度的損傷我一下就可以修好囉。」
說著開始著手修理,不到一分鐘即大功告成,經過測試也毫無問題,坎蒂便重新設置密碼,確定門不會被自己以外的人打開之後才放心離開。
不過坎蒂卻沒有注意到,轉角處閃過一片紅色。
※※※
進入這片黑暗,這已經是第二次了。影玄站立著,兩手插著口袋,一句話也沒有說。
因為他正思考著要對眼前的景象作出什麼反應才算合乎常理。
在這個空間之中,就連自己的手腳都看不見,可說是完全的漆黑。不過卻有一個例外,那就是眼前那自稱最初之神的卡厄斯.克洛伊。
現在的他,不知從哪找來一套咖啡店常有的露天桌椅套組,而桌上還擺著精美的白瓷容器(從味道判定裡面裝的是紅茶),人就這麼優閒且優雅的把重量全交給椅子,就像是在享受下午茶時光的貴族似的輕啜紅茶。
「嗨,又見面了呢。」
不知道是不是受不了影玄傻傻站在那一語不發,卡厄斯先開口了,同時提出邀約:「要不要來喝一杯?味道還挺不錯的喔。」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啊?拜託,別問這種理所當然的問題好不好?會讓你更凸顯你的愚蠢的。」
「現在的我不想理會你話中的惡意……告訴我,你為什麼在這裡。」
「哼……」
卡厄斯輕吐一口氣,放下杯子。
「我是來提出要求的。」
「要求?」影玄露出不解。
「對,我需要借用你的身體。放心,不會太久,最多半小時吧?干涉太嚴重那些傢伙也會囉嗦的,一千八百秒應該還沒問──」
「我拒絕。」
「太快了吧!」
「這種問題有思考的必要嗎?」影玄理所當然的道,卡厄斯無言的盯著他一會,輕撫了下額頭,又道:
「……那我換個說法。」
「洗耳恭聽。」
「作為我救你們的條件,把身體借給我。」
「救我們?什麼時候?」
「別裝傻了,說的當然是在飛機上的事情。不然你以為死人怎麼復活?就算活了又怎麼可能從墜毀的飛機中毫髮無傷的逃出來?」
「基本上死人應該是不會復活……等等,你的意思是說你復活我們?」
「同樣的話別讓我說那麼多遍。」
「不是,我是說……你真的是神?」影玄已經驚訝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只能以最直接的言詞來表達心中的驚愕。
「一開始我不就說過了嗎?」卡厄斯奇怪的反問。
「我以為你只是我腦中一個個性迥異的人格,而且還是非常自我膨脹的那種。」
「……算了,懶得跟你扯。一個字,借,還是不借?」
「不。」
卡厄斯整個臉「碰」的砸上桌面。
「你這傢伙鬧夠了沒!」
不知道為什麼,這次的卡厄斯和上次似乎有很大的不同。要說這不同是什麼,應該是感覺不到他的「悠閒」吧?就連一開始也是,刻意拿出誇張的桌椅套組又做作的喝著紅茶,就像是要掩飾什麼似的。
說不定是自己完全無法過問的事情,但卡厄斯卻說要借他的身體,問一下應該不為過吧?如是思考了會,影玄開口:
「那你告訴我,借用我的身體後你要幹什麼?」
「……確認棋局配置。」
「謝謝,掰掰,下次見。」
影玄瀟灑的轉身就走。
「好啦我說!我說就是啦!」
卡厄斯急忙挽留轉過身的影玄,他好不容易有意答應了,就這麼放走這機會實在可惜。卡厄斯稍微思考了下,道:
「確定一切是否照劇本在走。如果一樣,將影響我日後的干涉次數及程度,因為……」
卡厄斯的聲音突然停了下來。
「因為?」
影玄重複最後二字。卡厄斯看著他的眼,彷彿在確認什麼似的,良久,緩緩道出:
「我已經厭惡這個不斷重複的世界了。」
※※※
啪沙……
薄毯子滑落地上,發出輕輕的聲響。
從床上坐起的青年,睜著無神的黑色眼珠子,垂著頭,就有如被棄置在垃圾堆的人偶娃娃。
沒來由地,他笑出聲音。
「少在那躲躲藏藏的,Daybreak。」明明頭轉都沒轉,可是卻像是確信這個空間還有他人存在似的,很自信的說道。
不過的確有青年以外的人存在。批著大紅斗篷的男子從牆角的陰暗處走出,那總是掛著玩世不恭的笑容的面孔,如今卻露出十足嚴肅的表情。
男子刷地甩開斗篷,有如中世紀的騎士一般單膝跪下。
正要開口的時候──
「這種做作的禮儀就省了,你直接坐到那的椅子吧。」
青年先開口了,堵回男子──項旭──正要說出口的話語。
項旭似乎有點不高興地皺了下眉,但還是照著少年所說的坐去桌旁的椅子。
「好久不見啦,Daybreak。記得上次見面是三年前吧?」青年又說話了,不過視線仍未轉向項旭,但他卻像是正看著項旭的臉似的笑著說道。
「正確的說法是三年五個月二十四天八小時六分又二十二秒。」項旭的聲音缺乏起伏,就像是個不帶溫度的機器人似的,這跟剛才那輕挑的他完全連不上邊,甚至會讓人產生這是不同人的錯覺。
「啊啊,才半年而已,沒什麼差啦。」
「差得可多了。要不是我們奮力制止,神聖教早在半年前就拿下全世界,甚至把我們這些眼中釘從這個星球抹殺。」
青年聽了項旭的話,臉上的笑容頓時轉變為驚訝。
「唔姆……竟然進展的這麼快速,那小妮子是瘋了不成?」
接著彷彿很無奈的如是自語。不過項旭沒有聽見青年的自言自語,繼續說著:
「就算是我們在交談的現在,神聖教的勢力仍在持續擴大。根據我的計算,只要再三個月,神聖教就能排除一切阻礙,教皇就會君臨整個世界。」
「Gold呢?」
「什麼?」
「我問你Gold的看法。」
就在這時,青年的的頭轉向項旭。
那深邃的黑瞳,彷彿世界初誕的混沌,將一切的一切吸收、吞噬。
項旭不自覺地吞了口口水。
「他認為來得及。有時我還真想問問那小子這份自信是打哪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項旭話還沒說完,青年呼地仰頭大笑起來,嚇得項旭渾身顫了下。
「這已經不能用假設或賭博這種不確定的詞彙來形容他的作為了……真是不得了,如果這盤棋的對手是他,說不定我早就慘敗了吧?」
聽著青年說出這讓人摸不著邊際的話語,項旭提問:
「這是什麼意思?」
「……太早說出來就不好玩了。不過我倒是可以給你一個提示。」
「啊?」
「死人是不可能復活的。」
「什麼跟什麼?這到底是什麼意思?」項旭似乎是被青年這種奇怪的說話方式給逼急了,語氣變得比剛才粗暴。
可是他並沒能得到解答。
青年已經躺回去了。
項旭沉默了會,離座,走出VIP室。
此時緋小羽的歌聲正藉由廣播系統響遍整艘潛水艇,但他卻無心玲聽。
※※※我是分隔線※※※
這就是我和友人的接龍文,最新連載的進度;也就是說,用來PO的存糧已經用光了啊啊啊啊啊啊啊O口O!!!!!!
下一回遙遙無期啊~~~((謎音:明明是換你寫卻拖了那麼久!((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