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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2014-10-09 20:19

【RPG公會】【故事】紗夜伝.初嚐血時(前)

作者:沙耶

已經記不起這裡是第幾個小鎮了。
十三歲的冬天。已經流浪了五年,走過無數的村落與小鎮,現在都全毀了。
找不到半個安穩的容身之處。我只是…想要悠閒度日而已啊?

儘管研究著詛咒與折磨,探究著恐懼與絕望,但我並沒想四處散播它們。
我將它們視為優美的藝術,把自己作為藝術家看待,追求著更美的事物。
而它們終成為我的力量。成為我守護重要人事物的力量。
力量本身沒有善惡,擁有者完全可以決定如何使用。

都是你們逼我的…!要不是你們一次又一次殺害收留我的好人,燒了我住慣的家…
我才不屑成為你們口中的災禍、瘟疫或是惡夢!還不都是自找的?
為什麼那樣寬容而善良的人們,只要和我扯上關係,馬上就成大惡人了?
那些燒殺擄掠、毀人家園的混帳們,就成正義的勇者了?

你們真的看過他們搜括值錢物與女子的貪婪樣?
你們真的看過他們一刀刀砍在無抵抗力人們身上時,那嗜血歡愉的模樣?
你們真的看過他們一敗塗地後,跪倒在地認錯磕頭求饒的低賤樣?
若他們真是為守護人們挺身而出的勇士們,或許我還不至於下此毒手…

我也真是個笨蛋。一腳踏進了這陌生的小鎮,
心裡抱持著這裡或許有所不同,這樣不切實際的期待…

這次是個稍有規模,喧鬧的小鎮。
一踏進來,便是充滿活力的攤販,爭相叫賣著,食材、飾物、工具、甚至裝備。
琳瑯滿目的商品包羅萬象,各種不同地方風情的物品都有。
人們也充滿熱情與活力,不同於自給自足的小鄉村般平穩。

選擇來到這裡,際遇會有所改變…嗎?
面對著熱鬧、擁擠到令人不舒服的商店街,為了尋找容身之處,仍是努力走了進去。
我想,我還是喜歡清靜、悠閒的小鄉村。只是,也許那種地方,容不下我…

正當我看著路邊攤販上,精巧的各種物種的雕刻,欣賞著那活生生般的神韻之時。
只聽得一陣騷動,攤販急忙往一旁撤去,所有人一一退至路邊跪下,將頭磕到地上。
剎那間,熱鬧的商店街再無一絲聲響,只剩我仍立於道中,完全無法理解。

此時,有股力量拉著我的左手。
「喂、快退到路邊一起跪下!你不想活了嗎?」
我轉頭一看,一位和我差不多身型的少女,正焦急地拉著我的手。
「快點、要來不及啦!」
儘管好奇,想了想,初來乍到的還是先聽他的話,事後再來詢問好了。

於是我被少女拉著,急忙退至路邊。正跪下時一陣腳步聲響起,我好奇地抬頭看了一看。
「不准抬頭、不准說話!不要命啦?」
少女用著緊張的口氣低聲說著,同時把我的頭壓了下去。

「嗯?那邊的小子,頭抬得有些高啊?看不起本大爺?」
一股高亢又低俗,怪里怪氣的聲音響起。難聽死了,自以為了不起?
「對不起、對不起,大人,我弟弟腦袋不大靈光,耳朵又不好使,因此動作慢了。」
少女頭也沒敢抬一下,壓在我頭上的手,不斷施加著更大的力道。

「哦…原來是個不靈光的廢物。以本大爺優秀的血統來看,標準高了些?哼哈哈哈…」
媽的,這哪個不長眼的,找死?
「對不起、對不起,他也不是自願生成這樣的,您大人有大量,求求您饒他一命吧!」
怪了,對這種廢物這般低三下四幹嘛?這少女也真大驚小怪。讓他看看世界的殘酷不就行了。
「好吧。本大爺今兒心情好,就不跟廢物計較,踩你還髒了鞋。喂、那邊的,來個包子!」
好吧,看在少女面子上,本大爺也不跟你計較。要不肯定詛咒到你哭爹喊娘。

「給、給您的包子,請趁熱吃。」
一旁小販低著頭,以極卑微的動作,遞上了包子。
「哦,動作挺俐落。這包子要多少錢?」
「不不,一毛錢也不要。您肯賞臉是小的至上的榮幸,怎好意思要錢!」
媽的,這賤貨吃東西還不想給錢是吧?自己沒做做包子賣賣看,似乎搞不懂有多辛苦?

「媽的,這三小鬼包子!?不包肉的?包個毛草!」
說著一把將包子摔爛,踩了幾腳。該死,這傢伙是沒餓過?
「對不起、對不起大人,小的世代都是賣菜包的…」
那小販沒錢拿,辛苦製作的包子被如此對待,還得賠罪求饒,真是辛苦了…
「媽的,沒事賣什麼菜包?沒肉的包子能吃嗎!以後只准賣肉包,不許賣菜包!」
幹,當別人都不用吃菜包?何況人家祖傳的,再說賣什麼關你毛事?
「是、是,小的聽命!」
小販連忙退到一旁繼續低頭跪下。…回頭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賤貨。

就在那賤貨揚長而去後沒多久,大家便又站了起來,繼續擺起攤子。
熱鬧的叫賣聲此起彼落,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喂、你這笨蛋,剛來這裡?」少女看著我提問。
「嗯。那混蛋是誰?他憑什麼?」我回答著。
少女直接敲了我的頭。

「竟敢當眾說出這麼要命的話…唉真不知你是笨呢還是勇敢呢?拜託,這樣活不久的。」
少女簡單地講解了,那是身份地位顯赫、萬萬惹不起的人,一句話就能使人人頭落地。
「看他又沒什麼實力,憑什麼?」我完全不解。完全。
「唉,要不是人家老爸…算了算了,總之你千萬不要惹他,千萬不要,知道嗎?」
少女語重心長地叮嚀著。好吧,反正我也懶得理他。

「不說這個了。歡迎來到這個小鎮!我是莉莎,請多指教!」少女看起來活潑又熱情。
「紗夜。流浪的吸血鬼,正尋找安身之處。」
「噗,哈哈哈哈!哪有吸血鬼白天行動還沒被太陽烤焦的,少來啦!」
「我是說真的…」
「是是,吸血鬼大人,這年紀我懂的!哈哈哈,你太有天份啦!太有趣了!」
「……」這傢伙顯然並不相信。一一解釋太麻煩了…
「好啦,姊姊我還有事要忙。回頭見啦!有機會的話帶你逛逛這個小鎮!」

少女挑著籃子,揮揮手後便很有朝氣地走了。
算了,看著他充滿活力的模樣,心情倒也不錯。
好說歹說,也算是救了自己一命。雖然不用他救我也死不了啦…
只是一旦出手,在這小鎮或許就待不下去了。

不知不覺也到了中午,熾烈的陽光令我感到不適。
離開了鬧市,走在寂靜的小道上,努力尋找著靜僻無人之處投宿。
雖然會將宿屋開在那種地方的,大概都是笨蛋吧。
但肯定是合得來的笨蛋。每天住在那樣喧鬧的地方,不發狂才奇怪吧?

繞了許久,終於在幽靜的小鎮外緣,發現了一塊招牌『綠擁之宿』。
附近沒什麼房子,靠著小山丘,四周綠意盎然。
這間奇怪的宿屋,則是被貓狗與鳥群包圍著。
我不禁被這神奇的地方所吸引,走了進去。
四周的動物也像早已習慣,對於我的接近,幾乎全無戒心。

「我想投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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