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有圓滿的結果終究太難了吧。
支著下巴,感受頂樓的風強勁地吹在臉頰上,神異靜靜地想著,任由長髮在身後飛舞散亂。
大樓底下的繁華光景都入不了他的眼,車水馬龍、人群熙攘都只是他眼裡的沙塵,他的雙眸要注視的是更遠的東西,例如,天空。
夜色無邊。
「神異,要走了嗎?」
不知何時出現,捲髮少女飄浮在他身後,背上張著美麗的純白羽翼、臉上的表情聖潔地讓人聯想起宗教經典中的聖女。
第三任天空擇是風的選擇。
「是時候了。來吧,我的主人。」
神異微笑,朝天空擇伸出了手。少女自然地搭上他,那瞬間神異身後張開了與她相同的翅膀。
神器守護他的主人,夜幕籠罩時,他們殞墜般地降臨。
平安夜,街道上充滿了溫暖的氣氛。人們無所知覺地歡笑著,殊不知來自穹頂的「禮物」已悄然送至身邊。
「那是……流星嗎?」
甚至有孩子這樣天真地問著,當火球似燃燒的球體向下墜落。
「其實我們都沒有選擇。」
少女低喃,當她揮下羽翼,死亡凝結並向城市砸去。
平安夜過後,這裡將宛若死城。混進其中的汙穢之物也將隨著無辜的生命一同消散,他們除滅惡物,同時承擔屠戮無辜的罪孽。
「沒有辦法的時候,就看看天空吧。天空選擇了我們,她會給我們答案。」
神異笑著回答,對生命的逝去早已冷漠的近乎無感。不過他的主人顯然不能認同他,少女閉著眼睛,不去看下方逐漸擴大的火海。
「這大概是世上最慘烈的禮物吧。」
「夠了,神異。」
少女抽開手,他們腳底下的城市怒放成了花海。花盞是紅的,聖誕紅一般。
一身紅衣的天空擇俯瞰著一切,她恍惚地聽見了輕快的旋律,關於佳節的歌她還記得、卻已無法體會到幸福的氛圍。
第三任天空擇是風的選擇。
無情的冷風包圍了她,天空擇閉眼而飛,拍打她有力的翅膀、聆聽強大的風壓。
平安夜裡,神異愉快地哼著曲子。在高空中,對著天空擇的背影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