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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2014-12-15 22:45

創造的技術人選

作者：提燈者一霜翼

「你說什麼？」
人偶研究室內迴盪著過於震驚而拍桌的巨大聲響，同時一名成年男性的嗓音隨之複誦方才的話語：
「要我做一具……聖女之子的身體？」
和他進行談話的侍者——布勞嚴謹的點頭。「是的，能辦到的人選中我只能想得到你，沃肯。」
「那是炎之聖女才得知的技術不是嗎，為什麼會來找我？更何況我……」「被駁回了。」
硬生生打斷沃肯的疑惑，垂低頭部的侍者此時的音調浮現厚重陰鬱。
「被駁回？」他蹙眉的不解，「怎麼回事？」
「彤翼在前幾日告訴我，如果要治療大小姐的病情，或許更換媒介是有效的。於是在前天時我往聖女大人的所在地，期望聖女大人能如願製作，但是……」

「為何汝竟言？」
化為白骨的手掌支撐著下頷骨，聖女大人帶有一絲疑惑的質問。
我明白不能用錯任何的措詞，因此小心翼翼的答覆：「聖女大人，請恕布勞狂出此言，這是為了聖女之子著想。」
「哦？」發現對方的語氣示意我說下去。
「關於聖女之子與戰士記憶的連結部分，事到如今未有樂觀的變化，由於更替聖女之子的媒介可能會減緩、更甚是根治聖女之子的疾病，還請聖女大人三思。」
大約過了數分鐘的沉默，耳畔傳來火焰的燃燒聲是此處唯一的聲響，我知道聖女大人正在思考應對這件事。
直到我再度聽見，女性的獨特嗓音。
「——不必。」
眼眸溢滿惶恐的抬頭仰望，我隱約察覺聖女大人的眼窩處宛如慈愛的母親般微笑。

「吾之子若亡，吾將尋替補者成為吾之子。接任吾之子的棋子要多少有多少。」

「也就是說……」龐大的顫慄竄現在沃肯身軀，他似乎不敢相信侍者口中的敘述。「炎之聖女不打算插手這件事，如果失去了大小姐，就會直接找別人來代替她嗎？」
一時的憤怒使得包裹著絲綢手套的拳頭握緊，重重地敲往牆面。「可惡！」咬緊牙關硬是擠出零碎的字句。
「寧願放任大小姐死去，也不想伸出援手……為什麼我長年以來服侍的是這種人……」
「冷靜點，布勞。」能理解少年那纏繞在心頭的憤怒與悲傷，沃肯軟硬兼施的要他坐下木椅憩息。之後為了讓緊張的氣氛稍微緩解，開始動手泡簡單的茶水。
將一杯冒出熱煙的熱茶遞給情緒逐漸冷靜的執事，另一杯留給沃肯自己啜飲。飲入溫暖的茶水使得身心暖和起來後，博士的視線停留在泛起漣漪的水面。
「突然這麼要求我也……聖女之子的構造比我想像中的複雜，畢竟我沒有找回全部的記憶，我認為不太辦得到。」
「用上『人偶師』的話問題比原本少很多了吧？」布勞的目光投射於辦公桌旁的一個類似公事包的物體。
反觀沃肯因驚訝而瞪大雙眼。「難道說你……」
「就是求不到聖女大人的協助，我才趁大小姐在暗房抽獎時特地動手腳、讓你擁有『人偶師』這張卡片。畢竟這不只是裝載著縫合自動人偶時的醫療用具，同時附有製造自動人偶的一些工具，我沒講錯吧？」
「啊啊，確實如你所說。」
對眼前的少年那敏銳觀察力感到敬佩，連我也是由於昨日被大小姐找去赴約、一時打開偷瞄過才知道呢。沃肯先是嘆了氣，爾後啜飲第二口熱茶。
「我會嘗試看看。期限最晚到何時？」
「越快越好，還有這件事請減少知情人數。」
「大致上懂了。看來有不少東西要著手研究了哪……」
「關於製作的材料方面，我會私下請路德幫忙，但我不會告訴他太多內情因此請你保密。有需要什麼零件之類的儘管說。」
「嗯。」

＊　　＊

「……」
人偶研究室外佇立一位高瘦的褐髮男性，耳膜正全力接收著來自對面的任何言語，眼珠同時觀察兩側的迴廊是否有人干擾。
確認裡頭的談話結束，褐髮男性便安靜離開門面，獨自凝視著高級木材所製作的棕門。
「看樣子，我跟過來是對的選擇啊。真是的。」揚起苦澀的笑顏，男性——梅倫猶如習慣似的聳肩輕嘆。
「布勞這傢伙，遇到這麼棘手的事也不找我們討論，總是決定一人擔負所有重任的個性真令我放不下心啊。」
轉過身，侍者朝彼方的迴廊盡頭邁進。「先離開這裡為優先吧，被他發現我在門外偷聽的話怪尷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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