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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2014-12-20 10:17

[達人專欄] 弱虫ペダル/東卷▶夾於指縫間的不只是菸(上)

作者:柳爺子✖ツバキ

※社會人paro:(25歲的)上班族東堂&卷島,同事兼雙向暗戀關係,並無同居。
※文中東堂出社會後便有抽菸的習慣,題目暫定
※相戀十年三十題:26.瞞著你抽菸,依然分上下篇,上篇卷島視角。
※文章縮圖id=404714

 

  能好好觀察那傢伙也只有中午了。

  卷島以自認為最自然的眼神飄往東堂盡八的方向,那傢伙正拿著便當盒與新開和荒北一幫人並肩到陽台的歐式鐵制長椅上吃便當。隔著落地窗,另一頭的東堂盤著腿開心地掀開便當盒大快朵頤起來,冬陽輕薄的灑在他們身上,像披在皮膚上的金黃羽織。東堂那如同孩子般的笑顏他看得出神,卷島忍不住自言自語道:「那髮箍真是土到爆咻……」說完自顧自笑出聲。

  東堂與他都是同一時期到創意設計公司上班的員工,他在銷售部,東堂在研發部。兩人說頻繁交集也不是,關係疏遠也沒有,兩部門彼此間就像車子與輪胎那樣的關係,研發部研發出來的產品必須給銷售部門評估預測銷售狀況,並於銷售後與研發部門進行銷量研討。

  東堂是那個老自行研發奇怪產品的員工,曾被卷島以「這肯定賣不好咻」的方式拒絕銷售東堂的產品,東堂卻指著他說:「那我們來較量看看吧?假如你們組長允許開賣,我的產品全賣掉就算我贏,畢竟是成人了,要賭就賭大點,就賭一個月的薪資吧!哈哈哈!」

  從那時開始,他們便不停、不停地相互較量,直到現在仍不分勝負。卷島總是垂下眼簾默默吐槽著:「不同部門居然也能比咻……」但還是依著任意妄為的東堂與之較量。

  坐在隔壁辦公桌的田所起身,拍拍卷島的肩,他被這麼一個碰觸嚇得魂不附體,剛剛神遊的心瞬間收了回來,只見田所很有元氣的說:「吃飯啦!卷島,想吃什麼?我和金城去買。」

  「喔、嗯……咖哩吧。」他的聲音聽來多了幾分不確定,田所就當他想吃咖哩,轉身離去並喊了小野田等那群後輩想吃些什麼,卷島瞧了他們一會兒,目光隨後又轉向陽台。

  從東堂進公司以來,他就一直很難不注意對方。不僅頭上的髮箍惹眼,自我介紹時還很厚顏的說自己是能言善道的美男子……雖然長得挺不賴的,但一般人不會這麼大力地推銷自己吧?他該來銷售部門而非研發部門才是。介懷的點很多,比方對方不曉得從哪時開始就小卷、小卷的叫他,放假在家都經常不得安寧的電話、在公司經常偷打分機關心,甚至經常不經意的說些讓人誤解的話……

  打個比方吧,上回在廁所撞見東堂,那傢伙不專心撇就算了,還像個中學生一樣問他「可以看看小卷的小小卷嗎」,害他大聲駁道:「為什麼非得在這裡比長度不可咻?」結果發現是場誤會,東堂口中的「小小卷」竟是指先前小野田送他的蜘蛛吊飾……他當場想扁東堂一拳。

  他突然想起一直沒給對方一個好的答覆——兩個禮拜前東堂打了分機給他,他原本想請對方認真工作,但對方一開口他卻什麼話也講不出來。

 

  『喜歡小卷。』對方當時說這句話後嚥了幾口口水,他這一頭都聽得見。『小卷可能會罵我、笑我,但是……現在不說出來,我會得內傷的。』

  卷島愣了好一會兒,即刻笑了出來,『這是和新開他們玩遊戲輸了的懲罰咻?』

  話筒另一頭很安靜,彷彿沒人通話,最後東堂才爆出『居然被小卷發現了,你怎麼知道?哈哈。』這樣的乾笑聲。

  他掛上電話,心情是五味雜陳。嚴格來說,他是喜歡東堂的,對東堂突如其來的告白他感到開心,卻也因為可能是遊戲懲罰而難過,他並沒有嗅出任何東堂喜歡他的味道,東堂那些連珠炮似的關心他只當成是朋友間的關心。那次之後原以為兩人關係會變質,但並沒有。東堂依然會找他較量,行為舉止和沒告白前一樣,於是他更確定東堂的告白只是個玩笑。

  『也是呢……喜歡男人什麼的,根本沒可能咻……』那老是被一堆女同事圍著聊天的東堂,怎麼可能會對男生有什麼非分之想?

  這樣不可能的愛情,他選擇默默放在心底。自從對方那次「懲罰式告白」之後,他關注東堂的次數比以往還來得多,但都集中在中午時分。

  尤其是東堂飯後的舉動,卷島莫名的很喜歡,這時縈繞在卷島周身的氛圍會變成粉色系,他支著頭假裝看窗外的風景,其實是在偷看東堂。

  『今天應該也會來一根吧……?』他腹誹。

  果不其然,東堂將空的便當盒放在椅子上,起身倚著牆,從卷島這個角度能看到東堂纖瘦的身形及整張俊俏的臉,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包金色與白色相間的菸盒,以熟練的方式拿出一支菸咬著,手上的菸盒湊向新開、荒北及福富,目測應該是在詢問要不要也來一根,福富很果斷地拒絕,荒北撇頭說正在戒菸,新開伸手拿了一支菸,與東堂很有默契的拿出打火機點各自嘴上的菸。

  他很喜歡東堂那漂亮的五指,尤其東堂兩指夾著菸的樣子,他聊天時嘴裡總會不時呼出白色的雲狀霧氣,有一半天冷造成的霧氣,一半是菸氣。

  卷島看著自己纖長到有些噁心的手指,心想這樣拿菸應該很難看吧?他拿了一旁的原子筆,像夾菸一樣夾著筆,將手上抬與胸口平視,手腕不時轉了轉位置。

  其實,不難看……。卷島發自內心這麼覺得。

  把玩原子筆間,他感覺有股炙熱的視線正盯著自己,抬頭便看到落地窗另一頭東堂正看著自己,兩人四目相交。東堂掏出菸盒朝向他,卷島滿臉通紅,趕緊搖頭示意自己沒有要抽,暗忖那傢伙居然知道自己在模仿夾菸,明明知道他不抽菸的……不對,那傢伙怎麼知道他有在看他?

  撇頭,他不打算繼續思考這個問題,而是看著眼下的原子筆直到田所將咖哩飯送到他面前。

  而東堂指縫間的菸,在他腦中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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