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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2015-01-05 22:38

夏暮消逝的晨曦 第四章 之三

作者:莫言





 「......等一下,赫爾,放開我啦!」

 被赫爾拉到二樓走廊去的久彌抱怨的說著,困擾的甩著手試圖掙脫來。

 「久彌你不要吵。」赫爾一句話淡淡地開口對久彌說道,接著停下腳步放開他的手,久彌頓時間愣愣,快速的站立身子回望他。

 「赫爾,你到底是在做什麼?」他疑惑地問。

 「這句話不是我應該問你嗎,久彌?」單一隻青綠色的眼睛瞇了起來,赫爾無奈的環著手看向久彌說道:「今天幹什麼一見面就跟炫央吵架,怎麼這麼心浮氣躁的,你到底在做什麼?」

 「我才沒有心浮氣躁。」

 「你有。」

 「我才......」

 「閉嘴,久彌,不要跟我吵這個。」

 久彌被赫爾冷冷的話堵得說不出口,卻是硬不服的擰著眉頭說了:「那麼你也不要老是替炫央說話,她就是性格有問題你卻每次都不說說她。」他有點賭氣。

 聽見久彌這麼說道的赫爾卻疑惑的歪了歪頭,「你在說什麼啊?我從來沒有替她說話啊。」他頓了頓,「你這是什麼心態啊?我不過是阻止你跟她吵些沒意義的話題就要受這種誣賴,真是過分。」

 「可是你每次都是罵我。」久彌不服地說。

 「那是因為炫央太聽我的話了。」赫爾不慌不忙地回道。

 「你今天真的很怪,一直吵一些有的沒的......難道是做了惡夢的關係嗎?」他說:「你夢到了什麼嗎?」

 「我才......」

 「跟我說實話,久彌,不要對我隱瞞,我們不是朋友嗎?」

 聽到了赫爾話語的久彌頓時間愣愣,接著他抿抿唇,背後無力地靠在牆壁上,困擾的偏過頭不去直視對方。

 見狀,赫爾無奈地哼了一聲,「久彌?」

 「你少囉嗦啦......」久彌回答的有氣無力,頭已經偏到只能看見他的側臉頰。

 接著,他有點楞神般的陷入沉思,肩膀卻緊張的微微抬起。

 「......好啦,不過就是做夢而已啊!」他有點放棄似的說了。

 「我就是夢到大家都死了啊!諾亞被外面的怪物入侵結果人類沒有辦法抵禦,所有人都一個一個被殺掉了!結果我什麼都沒有辦法做的就看著大家就這樣被殺了,曦也是,你也是!你們都在我眼前被扯開了!我還是什麼都辦不到,就跟,就跟以前一樣,最後我還是......」

 「還是只剩下孤伶伶的一個人,誰都......誰都......」

 看著這樣猛然間爆發出來的久彌,赫爾頓時間愣了愣。

 「什麼啊,這是......」他側摀著額頭,無奈的望著好像快要哭出來一樣卻又硬是憋著的青年。

 可真是一點也不像是二十三歲的大人啊,還是像個小孩一樣。

 「原來你在在意這種無關緊要的事啊。」他說。

 「欸?無關緊要?」

 「是啊,無關緊要。」面對對方的錯愕,赫爾搖了搖頭,接著伸出手指環成圓,趁這久彌不注意彈了一下他的額頭,久彌頓時哀痛了一聲。

 「你做什麼啊?」久彌摀著額頭叫道。

 「要你醒醒啊,笨蛋。」赫爾理所當然地說著。

 「怎麼又罵我笨蛋......」「你就是笨蛋,毫無意外的。」

 赫爾單著眼睛透著正經的神色,手指著略楞的久彌說道:「因為再怎麼你都不可能是一個人不是嗎?」

 「......啊?」

 「你說我會被撕成碎片然後只會剩下你一個?啊?你別開玩笑了。」赫爾哼聲說道:「我可是比你還要強啊,我怎麼可能比你還要早死呢?我還得保護你這個弱病啊。」

 對於給他這麼毫無邏輯的答案的赫爾,久彌總能感覺到自己的錯愕肯定堆高到天邊去了,「你認真的?」他問。

 「非常認真。」眼神中也透漏著認真的赫爾回答。

 頓時間,面對這樣的赫爾久彌不知道該做何反應,只能漲紅著一張臉猛盯著非常淡定的赫爾瞧。

 「......你才沒有比我強咧!」最後他只能擠出這句話。

 赫爾哼笑出聲,「那下次再比比看吧。」語氣中帶著譏笑的嘲諷。

 「好啊我可不會再輸了,我才不用你的保護呢,別在那裏自以為是......」

 「是是是,等著你打敗我的那天來啊......」

 趴的一聲,突然間走廊的另一處傳來腳步聲,兩人同時停下爭吵轉過頭去。

 面露些許不知所措的曦正站在那邊看著他們。

 「對......對不起。」女孩說著。

 「怎麼要道歉啊?」久彌疑惑的問道。

 「呃,不......」曦欲言又止,眼神正慌張的左右張望。

 赫爾看著女孩,接著輕輕地露出笑容說道:「怎麼了曦,有什麼事情嗎?」

 曦看著赫爾的眼神中帶著一點抱歉,她小小聲地說著:「因為你們跑掉了......都沒有人所以......」

 「啊,抱歉,把你自己留在那邊。」赫爾頓時意識到的說道,撓撓脖子後方,「炫央有對你說什麼奇怪的話嗎?」

 曦想了想,向兩個青年搖搖頭。

 「是嗎,你覺得沒事就好。」赫爾說,無奈的口吻對著她說道:「炫央的話有些不要太相信.......跟久彌吵架就聽聽就好了。」

 「啊?又關我什麼事了?」久彌不滿的抱怨。

 同時跟著赫爾一起走出走廊的曦被動似的跟在兩名青年背後,對於她來說這個世界她還沒有辦法獨自生存,只能像個傻子一樣的待在他人身後。

 不過,儘管如此還是當個傻子來的好,記得久彌曾在帶她出來的時候這個說過。

 「這時就問問吧,見過本人後曦你覺得炫央是怎麼樣的人?」

 久彌像是不甘願獨自腹扉的模樣這麼對著曦問道,曦微微偏頭,頓了頓,「......很難說話的人嗎?」

 「怎麼說疑問句......啊不過的確是這樣沒錯,個人的主觀信念太過強烈的話就沒有辦法再聽進別人的其他話了。」久彌回應,「盡量避免成為這樣的人吧,很招人厭的。」

 聞言赫爾笑出聲來。

 「......但是她很聽赫爾哥哥的話。」曦說道。

 「呃,這個啊。」赫爾頓時露出一抹抽搐的顏面,但是卻停頓了半天沒有聽見下文。

 「這個沒什麼特別的原因,就是最簡單的那種。」久彌接過赫爾卡半天說不下去的話,苦笑了笑,「只是炫央喜歡赫爾而已。」

 「欸?」曦愣愣。

 赫爾的表情瞬間變得十分五味雜陳,卻絕對不是高興的那種。

 曦看了看擺著古怪神情的赫爾,又看了看苦笑著的久彌,本來不太懂的事情好像又有點懂了。

 「我知道了。」她點點頭。

 「你可以什麼都不知道。」赫爾哼聲道。

 曦聳肩,不予置評。

 三人又來到了旅棧的大廳處,此時已經快要來到中午的時刻,整個區域的人類也開始變多,吵雜的聲音漸漸地隨著他們的步伐漫入耳際邊,這時看見了艾米娜正巧轉過頭來與他們對上眼,前者便朝著他們招了招手。

 「你們剛剛跑到哪裡去了?加特斯正巧提到了你們兩個人呢。」

 靠近的時候艾米娜如此的跟他們說著,接著他指了指位在角落的桌子,曦跟著看了過去,除了加特斯以外炫央也坐在那邊。

 「他正提到我們?」久彌問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總之你們就過去看看吧。」艾米娜說,同時間又忙碌的被另外一桌的客人給叫走了。

 久彌和赫爾對視了一眼,赫爾也不明所以的聳聳肩。

 「反正就去看看吧......曦也一起過來沒有關係。」久彌牽住本來要迴避的曦的小手,微笑,「走吧。」

 「......嗯。」

 繞過吵雜的人群,此時加特斯也正好看見了他們,蒼老的手朝他們揮了揮示意他們靠近一點。

 「你們三個,早上好。」加特斯說道:「曦,昨天睡得好嗎?身體還會不會痛?」他看向女孩。

 曦點點頭,接著又搖了搖頭。

 望著這般反應的加特斯好笑似的搖搖頭,明白女孩是想要將他兩個問題的回答一起表達出來的拍了拍曦的頭,「所以就是沒事了是吧,那麼久彌和赫爾有沒有欺負你呢?」

 「才沒有那麼幼稚咧。」久彌忍不住說道。

 「還是問問看啊。」加特斯回應,見著曦搖頭搖得比剛才還要更用力時欣慰般地笑了笑。

 「所以,剛剛艾米娜跟我們說你們正巧聊到我和久彌的事是嗎?」赫爾問了,順手把旁邊沒人坐的椅子拖過來穩妥地坐上去。

 久彌和曦同樣的拉了張椅子往桌子旁邊坐下,頓時間看見的卻是加特斯露出的表情微微帶著憂鬱與徬徨,這樣的面容讓人感覺到一陣不對勁。

 「......加特斯?」久彌嘗試性的問了。

 加特斯嘆了口氣,仍舊不語。

 「既然加特斯不肯說就由我說吧。」

 此時炫央微瞇起淡棕色的眼睛說道,調整著掛在臉上的單邊眼鏡。

 加斯特正用著埋怨般的眼神看著炫央,但是另一人卻裝作不知道這回事的繼續若無其事地開口說了:「有關這件事情是我的手下在怪物底下工作時得到的訊息。」

 「喔?」

 說真的,明明很重要加斯特卻不肯跟他們說的事情,久彌大略上也能猜到,坐在另一邊的赫爾肯定也是跟他一樣的想法,這一點他們都太過熟悉。

 但卻是突然間,吵雜的妖貓旅棧大廳的大門被狠狠的撞開來。

 「加......加斯特!你在嗎?」

 冒失衝進來的人倉皇的對著整個大廳叫著,頓時間本來人聲交雜的空間安靜下來,接著加斯特拄起拐杖站起身,「怎麼了?」他問。

 那個人視線隨即撇向他的方向,眼神中的訊息透漏著隱藏不住的驚慌和恐懼。

 「......那個出現了。」那人顫抖著音色說著。

 「汙染者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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