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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2015-01-21 23:41

[達人專欄] 抱得好郎君 二章

作者:亞蘇

  京城由兩條大道,一縱一橫,分割成四塊,而打朱雀南門進來,一眼將最遠北面的皇宮縮成一個小點兒,皇帝老子的地盤顯得遜色;而信步走來,巡視熱鬧街道上的每戶門面,最讓人有印象的,當屬門前圍了道紅柵欄,豎起幾把威猛兵器整理門面,司馬家的立威鏢局。

  而今兒個大門洞開,只見派了兩匹馬擺在門口守候,頗像鏢局裡的人走鏢,不然即是遠行,沒過多久便看廳堂內走出三人,說巧不巧,跑在前頭的可不就是司馬音?

  只見她一身寶藍勁裝,腰間紮了條又寬又韌的皮腰帶,帶著她那兩把寶貝銀斧,肩上甩著一包不算小的包袱,蹦蹦跳跳的走至大門口,還不忘回頭朝後面兩個男子喊道:「阿爹,大哥,還不快些?我都快要等不及啦!」

  唔,今天對她來說真可算得上是大日子呢,看她身上這般外出裝扮來看,道是她先前所說過的,阿爹總算答應她,讓她跟著明瀚一同出外遊歷,昨天她便往荀家、容家先行向兩位好友拜別了,今天就是她出門的日子。

  「瞧她,急的跟隻潑猴似的。」司馬任撩起髯鬚大笑,那高大身材與結實身軀全憑長年習武得來,練武之人,豪邁性子與他一副粗獷外表相得益彰,莫怪音的個性也豪邁的有如男子,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音ㄚ頭,怎麼,說到要出遠門兒這麼歡喜,就連阿爹還有妳這住慣了的鏢局都不多看幾眼?」他一張老臉忽地裝起哀怨神情,可那副眼神卻十足調侃,彷彿早已將音的腦袋瓜瞧清了十成十。

  「我哪這麼無情,要不是阿爹你說不想要大夥兒隆重送行,我還真希望哥哥們跟一群叔叔伯伯都來看我送我呢!」整個立威鏢局佔地廣大,可司馬家裡的人口所佔倒是不多,其他院落則都是為了方便走鏢或是打從外地來應徵鏢師工作,而所幸便直接住在鏢局裡頭幫忙的鏢師。

  「他們是也很想,只是不巧,他們全都還有事情要幹,沒個空閒。」其實是他動的手腳,藉故把所有人都給支開,不想讓他這寶貝女兒遠行的事兒搞得大家瞎忙,不然他底下那群兄弟平日跟音的感情好的咧;即使這ㄚ頭平常老是調皮搗蛋,不是把底下兄弟的兵器藏起來,就是把人家房間的窗子、門戶給弄壞,可大家就愛她這樣活潑笑鬧的模樣,至於那些損失,呃,也就慣了、慣了!

  「別說那些了。」司馬任假意咳了咳,話鋒一轉,把視線望向身旁的年輕男子,「明瀚啊,音ㄚ頭在外頭就靠你照顧了,交給你啦。」拍拍男子的臂膀,想想要不是明瀚力保音,答應照顧她,負責她的安全,否則要是真讓音自個兒出遠門,他真的說什麼也不放心啊。

  季明瀚點點頭,那爽朗俊顏在大太陽底下更顯得稜角分明,「義父儘管放心。」昨晚司馬任早在她耳邊叨叨絮絮的交待了一、兩個時辰,他耐心十足,一句話也沒多說,全部收了下,沉穩的性子簡直不像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

  雖然司馬音喊慣了他大哥,但誠如姓氏告訴旁人的,他可不是音的親大哥;明瀚是司馬任十幾年前帶回來的孩子,是與他一同走鏢卻不幸喪生的好友。臨終前托孤的義子,說來明瀚的個性穩重冷靜,比起他那幾個愛玩成性的兒子好得多,他一向視為己出,對明瀚的信任自是不同一般,有他跟在音身旁,他才安心。

  「這ㄚ頭武功雖是學的不錯,但是個性毛毛躁躁,要是有什麼不妥的行為,你就多念她便是。」司馬任當著音的面向季明瀚交代,惹來音大聲抱怨,他呵呵笑,左躲右閃,對音的拳頭完全不以為意。

  明瀚在一旁看在眼裡,明白這是這對父女倆聯絡感情的方式,況且……雖然細微,但他仍是從司馬任的眼角邊瞧出些可疑水光,足見這義父雖然表面輕鬆,心裡頭不捨,可見一斑。
  別人家是盼個兒子盼不來,司馬家則是渴望女兒,尤其是像音這般前頭已有三個哥哥的家庭裡,更是不得不說,女兒果真是人人捧在手裡呵護的「千金」。

  雖然不准音ㄚ頭同他們一起出外走鏢,可司馬任對她的教導沒疏忽過,音讀過書也識得字,她的武功更是完全承襲了司馬任那剛猛的武功路子,加上自己天賦異稟的神力,使得音的武功在同儕之間早已是遠遠超越,數來京城附近,能贏過音的高手還找不出幾個呢!
  早知音ㄚ頭是該出門見見世面,卻怎麼就是放不開,畢竟他只有一個女兒哪,如今總算下定決心,但感情深厚,不捨仍是不捨。

  「好啦!音ㄚ頭,再打下去,恐怕等到太陽下山了,妳還在這兒跟阿爹過招呢。」司馬任抓住音那雙力大無窮的拳頭,一張嘴笑得開心,氣息卻平穩的彷彿先前沒跟音動過一番手腳似的。

  「有啥關係嘛,我知道喲。」音鬆開掌,抽回手來,賊嘻嘻的笑著,頓時讓疼愛女兒的司馬任感到背脊一陣寒涼,而後淘氣的湊到他耳邊,細語抖出他老人家欲極力隱藏的事實,「我知道阿爹這幾天只要每到晚上便躲在書房,美其名是看書,事實上都在裡頭偷哭,二哥都已經告訴我了!」她說完之後,像隻方羽化入花叢的小蝴蝶往門外跳去,一邊朝後頭的明瀚招手。

  明瀚在一旁忍著笑,而後清了清喉嚨,「義父,那我們出門去了。」他恭敬的拱了拱手,而後朝馬匹以及音走去,「妳啊,就愛尋義父開心。」他指著俏姑娘的鼻子叨念,而後與她一同俐落的上馬。

  「爹,別太想我,我可是不會捎信回來的,要盼就盼大哥有沒有這麼勤快唄!」她朝還楞在原地的司馬任喊,而後大笑三聲,揚起馬蹄,在還未開市的城南大道飛馳起來
  瞧,果然高興到得意忘形。明瀚心底暗自搖頭,再度朝司馬任拱手拜別,隨即也快馬加鞭,趕上音的塵煙去了。

  她喊二哥,就代表是他的大兒子,「可惡的康兒……」司馬任恨恨的咬牙,不過現下他可沒心情去找司馬康算帳,望著振翅而飛的音,心裡有著欣慰,然而也有著失落,畢竟,嗚……這一別少說大半年看不見人,以後他還找誰過招去?

  街上行人不多,也不清楚立威鏢局究竟發生什麼讓人難過的傷心事,只是城南的街頭巷尾又多一條立威鏢局總鑣頭在大街上放聲大哭的話題,供人茶餘飯後閑嗑牙。

     #     #     #

  痛快!司馬音駕著馬兒,那笑花燦爛得可比天光耀眼,眉兒舒展有如雲朵輕柔,打小被阿爹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她,雖然在幾位哥哥的教導之下學會騎馬,但卻鮮少真的有這般機會可以快意馳騁,而就算出來了,最遠最遠,也不過只到過城南的十里亭,比起幾位早已走遍大江南北的哥哥,她的腳步晚得太多太多。

  「音,可別騎太快,危險!」雖然他們幾個兄長教會她騎馬,可不常騎馬的她跨上馬背就奔的得意忘形,再加上腳下的馬可不是自個兒的,萬一馬匹失控,該如何是好?

  「哎呀,大哥,沒事的啦。」她呵呵直笑,駕馬越過一座小土丘,順道將馬匹控穩下來,維持平常速度。

  明瀚趁機與她並駕,橫了她一眼,「別忘了安全,萬一妳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可怎麼跟義父他們交代才好?」他的口吻平淡,可那劍眉一豎,總是可以有效的讓音乖乖的不敢造次。

  但與其說是怕他,不如說,她呀,喜歡被他制止、被他關心的感覺,就像小孩兒搶著在父母親面前表現、爭寵一般,說來有些孩子氣,可她就喜歡被他盯著。

  只因,她早就認定了他。

  她永不會忘記,當她漸漸有了記憶,開始踏上習武這條路的時候,某天夜裡,鏢局遭劫的那場情景。

  當時鏢局的規模還不像現在這樣宏大,但也已相當有聲有色,記得朝廷那時委與重任,要立威鏢局護送好幾千兩賑銀下去拯救山西一帶的饑民,銀子押至大廳,當時整個鏢局徹夜安排鏢師輪班戒備,深怕出現任何閃失,可不知消息從哪走漏了,入夜後,大批賊寇闖進鏢局,欲趁夜搶走賑銀。

  當時約有四五十人,清一色黑衣大刀,不僅兵分兩路,還事先用炸藥混淆注意,但所幸司馬任機警,立刻將所有鏢師集中至大廳附近來,這麼做雖然保護了賑銀,卻也讓其他院落空虛,而使其他游離盜匪有了可趁之機。

  當時的她年幼,就待在後頭的院落,因炸藥巨響而驚起的她,從睡夢中醒來,只看到外頭人影晃動,一些熟悉的或不熟悉的聲音叫喊著,接著全跑向了前廳的位置。

  她開門走出房外,原想看看狀況,可卻不巧給其中一個盜匪發現。

  當時幾乎所有人全都跑到前廳去了,只留下哥哥跟她在後院裡,但就算是大哥,當時也不過值十歲幼齡,就當她以為自己將要去見過世的娘親時,他出現了。

  當時還是十四歲少年郎,意氣風發的他,拿著一柄長劍,就這樣宛如一座沉穩的山,橫亙在他與盜匪之間。

  雖然前廳充滿叫喊與刀劍擦撞聲,令當時剛睡醒仍認不清狀況的她有些昏亂,不過,季明瀚那道擋在她眼前的身影,卻叫她想忘也忘不了。

  之後他與盜匪如何拆招她已看不清楚,不過,確定的是,他救了當時年幼的她,是他拖延了時間,才等到司馬任與其他鏢師來救的機會,當一群盜匪或剿或綁的,鏢局總算恢復了寧靜之後,他抱著全身癱軟的她回房,低頭叨念,「為什麼要出房間?外頭很危險,妳看見的那些人全都不是好人……」

  他的口氣聽起來很像生氣,但抱著她的手微微顫抖,突顯了他的緊張與擔心,打從那個時候開始,她就喜愛跟在他身後,局裡面有些待得久些的鏢師有時都這樣笑稱她是給明瀚帶大的孩子呢。

  似乎也因此,他對她的情感,跟別人也有些不一般,看他給人家的印象,不外乎是些什麼「成熟穩重」、「冷靜寡言」等等的,呵呵,依她來看呀,他在她面前與別人面前簡直兩個樣兒。

  在人前似乎是他們季家的血統,可事實上卻將司馬任的絮絮叨叨學了個十足,瞧,對她總是不由得說上個幾句吧?

  他待她,是特別的吧?雖然自個兒也沒那個勇氣敢去朝他問個明白,可光這般想著,心裡便甜孜孜的,她也高興。

  她也曾問過荀螢,「若……若我真想嫁人了,嫁……嫁給明瀚大哥,算不算得上是悖禮啊?」

  還記得當時正在搗藥的螢,被著突如其來的怪問題給問懵了,而後,只見那清雅面容漾開點點巧笑,朝那好不容易向她拋出這問題,卻早已面紅如晚霞的好友輕道:「一點兒也不,明瀚大哥跟妳一無血緣,更不是姻親,與他成親,豈有悖禮之說?」

  對於她與明瀚這姻緣,她是不敢強求的,可,聽螢這麼說,心裡總還保有著幾許小小火苗;至少她跟在他身旁,至少,她還可以對兩個人的未來充滿期望。

  「大哥安啦,我騎術沒這麼差,好歹我也經過你親手調教的咧。」她自信的拍拍胸脯,頂頭朝陽燦亮燦亮的,更使那活潑嬌顏益加光采。

  奔走過小土丘,一眼便瞧見那令她眼睛一亮的十里亭。

  她策馬靠近,而後就在這亭子前停下。

  十里長亭啊。音見著此亭,不知怎地,感觸尤深,可不是自己曾在此與親友離別,而是這亭子就代表著她的眼界,而今,她總算有了機會,可以向外看看,翻過滾滾河水,眼界再觸及處,全是她所未見過的山水。

  也隨著她的腳步停下的明瀚,瞧她正定睛於眼前一株楊柳,有些好奇的開口輕問:「想些什麼?」別看這ㄚ頭大剌剌的,有些時候她那身為女孩子般的心細之處,總能讓他驚訝。

  「這是我的眼界,大哥,說真格的,打從懂事兒以來,我從沒走過十里亭那頭的路,也沒瞧過那頭的景色,更不知道那邊的人事物。」她指著另一頭,那口吻似乎有些感嘆有些落寞,但隨即被她那意氣風發的語調蓋過,「而今,我總算可以去瞧瞧阿爹,大哥你們,還有教書先生給咱的書上所記載的地方去瞧瞧,看看江山是否真如此多嬌?」她那清脆聲響彷彿正宣告著,她腳下的馬匹已可越過千山萬水,陪她走遍大江南北。

  那雙薄唇微微一揚,不知是在嘲笑她的天真,還是讚賞她的豪氣,抑或二者兼有,「那敢問音姑娘,此行想先去見識何處江山嬌態?」他有些誇張的朝她一揖;雖然腦子對此行早已想好遊歷路線,可,他還是想聽聽她的意見。

  「唔……咱們此行可不朝江南前進?」見他點頭,「江南可是大哥的地盤,你曾跟阿爹走鏢時前往過多次,再說,我記得大哥七歲前不也住江南?」後面這些倒是聽他說的,畢竟他來她家,接受她們的照顧時,她還在娘胎裡沒出來呢。

  不愧是跟在他身後長大的姑娘,他的心思,多少也是瞞不住她的,音雖然單純,可還稱不上遲鈍。「音ㄚ頭,妳還真算得上是大哥肚子裡的蛔蟲。」見她露齒笑著,他的心情也跟著輕鬆了起,雖然此行主要是讓她見見世面,但早經司馬任吩咐過,別讓音頭一回出門便嚇著,因此,他會盡量讓行程鬆一些,「走吧,我們過河之後,便走官道。」

  知曉她早想見識一下他們常行的運鏢路線,此次正如了她的意,她笑顏更開,「大哥,等等我呀!」

  楊柳輕飄,而十里亭,早被兩人拋在腦後。

     #     #     #

  「哎喲!痛死我了……」從城外大片草原走過,而今進入林間官道的她們,現下才剛過中午時分,便見司馬音下了馬一手撐著腰,輕捶著還邊喊疼。

  在旁從山溝掬了一些清水,打算喝水以及手上的乾饅頭渡一餐的明瀚,看見音這般神情,那雙薄唇笑意漸深。

  那股剛出門的豪氣現下到哪裡去了?這ㄚ頭雖然早早就習會騎馬,可頂多也不過是在城內或是附近繞繞,從沒在馬背上渡過這麼一大段路的她,當然不能適應;這也在他的預料之中。「看樣子最累的還沒經歷到,妳就已給這馬匹給整慘了。」在陰涼處一塊大石頭上坐下,喝著用荷葉裝來的泉水,一邊啃著乾饅頭,有些笑話她。

  「我……我怎麼知道會這麼痛……」音可不服氣了,都是他啦!誰叫他不早跟她說,好歹她也有個心理準備;平常自個兒騎馬也都輕鬆如意的,怎知路途一長,感覺就不一樣了,沒跟著馬背同上下,自然累人。

  季明瀚睞她一眼,從懷裡掏出藥膏來,「拿去抹抹,活絡血脈,很快就不這麼痛了。」說著將瓶子丟給音,自己則默默的轉身不去看她。

  接過瓶子的她也不扭捏,想也不想的就掀開衣裳,開始塗抹起來。

  「好了告訴我一聲。」咬了一口饅頭,他沒回頭,只瞧另一側那山下風光,以及亮的扎眼的正午日頭。

  三兩下塗抹完畢,將衣裳穿好的音拿著藥膏,「大哥,好了。」藥膏雖揣在他懷裡,但塗抹起來仍是冰涼,很快得消除了些痛感。

  「自己收著,依妳現在這樣子,我看很快又會再用到。」明瀚話說的很毒,也不將他姑娘家的自尊給放在眼裡,她聽來雖然有些不是滋味,可這次實在太過丟臉,於是聰明的沒再多說,也拿了饅頭,在他身旁坐下。

  「大哥,你剛開始跟阿爹一起走鏢的時候也這樣?」右手拿著饅頭,另一手隨意剝了送入口中,音不忘問他第一次出遠門的感受。

  「相不相信早在跟著義父來京城前,我也跟過我爹出外走鏢過?」既然她提這話題,明瀚索性給他姑娘家一個更大的打擊,「雖然不過是幾趟短鏢,但是也因如此,來到立威鏢局,開始走鏢的時候,那種心情跟妳這第一次出外的感受,截然不同。」

  「哼、哼,我六歲的時候也跟阿爹走過鏢,還因為那樣,」阿音屈了屈那看似纖弱,實則力大無窮的皓腕,「讓大家見識過我的過人力氣。」雖然知道這大哥挺喜歡拿話激她,可她也愛極了跟他抬槓的感覺,似乎這就是她倆相處起來的方式。

  「我走鏢可不是坐馬車。」在音睜大杏眸,以一種不敢相信眼神看他的時候,他挑了挑眉,很好心的告訴她,以前他父子倆走鏢的方式,「不是撐舟,就是騎馬了。」但趕在她將驚訝的眼神轉換成崇拜之前,他涼涼的多加一句,「但是即使如此,跟義父出的頭一回遠鏢,運送玉石到安徽的時候,我的腰也同妳現在一般難受。」他很夠義氣似的拍拍音的肩膀,長年練武,她的身材不似普通女子那樣纖瘦,還多了幾分結實,「所以音ㄚ頭,妳也不需要太難過。」

  聽了這話她可沒有覺得被安慰到,也不想想頭一回出遠門的時候,他幾歲,而她現下又是幾歲;她可是芳齡一十八的大姑娘咧。

  三兩下嗑光了饅頭,喝光荷葉上最後一滴水,正當他想走向馬匹拿皮囊,要去剛剛裝山泉水的地方裝一壺來時,音突然伸手向他要水,「大哥我要喝水。」

  「自己不是有帶水嗎?」明瀚挑起眉來,逕自到取水處裝水去了。

  「就是沒有……」音悶悶的說,騎了快兩個時辰的馬,她滴水未進,反而明瀚則是早已喝完一袋,現下又裝了冰涼的泉水。

  明瀚狐疑的瞪了她一眼,「妳到底帶了什麼東西?」將手上的皮囊裝滿水,順道用泉水洗洗臉,冰涼的泉水在這正熱的午時剛好給他消消暑氣。

  音很不好意思的指了指馬背上的包袱,還有背後的兩把銀斧。這舉動簡直讓明瀚氣得想要砍人,「包袱裡面究竟裝了些什麼?」他雙手環胸,很不滿的看著這個從小就跟在他後面長大的妹子,雖然美其名是給他帶大,但是他的細心、冷靜,這ㄚ頭沒有一項學到的!

  聽他口吻陰鬱,音覺得原本燥熱的天氣突然吹起陣陣秋風,「就盤纏啊,還有衣物……怎麼了嗎?大哥。」看他一臉不善的走近,她本能的想提起後頭兩把銀斧格擋。

  「妳告訴我沒有喝水要怎麼活?」他的口吻放得很輕很輕。而後將水袋丟給她,「喝吧,等到前面鎮上時我再給妳買一個。」真是……

  就連饅頭都是從他捐出來的,難道這ㄚ頭真以為銀兩可以解決所有問題嗎?他算是服了她,也慶幸義父相當了解自己女兒的性子,要是真讓音獨自出門,別說遇上危險,光渴都渴死了。

  接過冰涼水袋,音感動得差些沒灑出一泡女兒淚來,嗚嗚,果然還是明瀚哥對她好,她喜孜孜的喝著冰涼泉水,心裡頭好甜好甜。

  「大哥,下個城鎮大概還要花多少時間?」喝了些水潤潤唇的她,講話又雀躍了起來。

  「大概兩個時辰。」不過依她現下的狀況來看,要不休息的趕路,可能很難。

  「什麼?」這兒有這麼偏僻?聽見這消息頓時讓她傻眼,甚至忘了口裡的饅頭還沒嚼完。
  明瀚雙手環胸,看著她手上那不小心被她神力捏扁的可憐饅頭,「如果妳想第一個晚上就露宿外頭,大可再慢些。」

  「我、我立刻吃完!」聽見露宿野外,她差點沒嚇死,哪裡敢再拖延,囫圇吞饅頭的下場自然是被那乾饅頭噎著好幾次,讓一旁看著她的明瀚是又好氣又好笑。

  哎,真是個單純ㄚ頭!

==================我是分隔線==================

  這部作品的主角司馬音,甚至是放大到整部作品的用字遣詞,都可以說是當初我正在努力學習的一個古裝言情作者的縮影,那位作者是雷恩娜,我很喜歡她的文字,可以說我後來在寫言情小說時,多半都會想到她。

  這類比較天真爛漫的人物在我的言情小說裡面出現過好幾次,當然,大部分的作品都是沒機會見人的XD後來在寫不這麼標準的古裝作品時,這種偏向大眾的主角個性我比較不會選用。

  故事脈絡很簡單,不過基本起伏仍在;這部作品是能夠拿去投稿的標準格式,所以大家不妨注意一下章節分段還有起伏安排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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