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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2015-02-17 22:39

[達人專欄] 抱得好郎君 七章

作者:亞蘇

  時光悄移,轉眼兒來到封家莊是也住上了十天半個月了,酷夏走了走,腳步也漸漸到了盡頭,天氣不像先前那般熱得嚇人,偶爾幾許秋風輕拂,讓熱得慣了的南方稍稍透了點涼味兒,順道也替花花草草換上新衣。

  這般涼天,出外走走或是活動活動筋骨,該是不錯的享受,可德怡的香閨裡一大早卻熱鬧的緊,原來是那嬌弱人兒受不住這天氣炎熱與涼寒之間的變化,受了風寒,躺在床榻上歇息。

  音與另外一個年輕女子來到德怡床邊,「德怡,現在覺得好些了嗎?」那雪白嬌顏如今又更顯得蒼白了些,連點血色也看不見,又不時輕咳,看得一旁的她們是心疼極了,恨不得代她染病。

  德怡臉色雖白,可那雙眼仍是纖柔的如秋水般,漾著精神光采,「還好,有翠兒一在旁給德怡照料著,妳們大可放心……」話還沒說全,喉頭不適感頓時湧上,執著雪帕輕咳起來。

  封德忻趕緊坐在床沿,輕拍起德怡的背來,「姊,我看妳還是專心養病吧,這些日子,莊內的事兒就暫時交給我,妳就別操這麼多心了。」她將擱在床邊的帳本收起來,免得德怡傷神,唉,不得不說德怡真的是太認真了呀。

  德忻是她的堂妹,在處理族內事務上一直是她的左右手,「那,就麻煩德忻多擔待些了。」

  封德忻淡淡頷首,從外頭走進來的翠兒端來湯藥,介入三個大姑娘家的地盤,「小姐,喝藥了。」她聲調有些沉,而後舀了舀冒著煙的藥汁,「來,翠兒餵您喝藥。」

  德怡緊盯著眼前的翠兒,嬌容微凝,拍拍床榻旁的矮几,「擱著吧,我還在跟她們倆聊天兒,先不喝。」

  「小姐可別為難翠兒了,這藥苦,涼了更苦,您還是趁熱喝了吧?」她口吻輕柔,臉上牽起淺淺的笑來,倒是顯得戲謔了。

  「德怡還是先喝藥吧,我跟德忻兩個先到外頭走走,一會兒再回來陪妳。」音當機立斷,德怡養病為重,還是不打擾她喝藥了,隨即拉著德忻一塊兒往外走去。

  「這下子可以讓我餵了嗎?」素手仍是弄著調羹,翠兒那芳唇笑意漸深。

  德怡抿唇,又輕咳了幾聲,而後不情不願的伸出柔荑來,「我自己喝。」


  「奇怪,今兒個的翠兒似乎有些不一般啊?」音回頭望了望德怡的閨房,翠兒的聲音明明沒這麼低的吧?

  「哪裡不對?」德忻倒是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翠兒跟德怡姊兩個人一塊兒長大,情同手足,會不似一般主僕對話也是自然。」德忻一身喜紅,秋風輕拂,牽動那衣裙,有如一團奔騰的火。

  「再說,」說到自家堂姊的弱點,德忻不由得揚唇輕笑起,「德怡她最怕的就是喝藥了,能不喝就不喝,會有這般拖延舉動也實屬正常啊。」說來好笑,德怡什麼都不怕,偏偏最怕喝藥,這在封家裡頭早已是人人皆知。

  「可,妳不覺得她聲音有些低?」

  「興許是給德怡姊害了也說不定。」畢竟兩個人走得近嘛。

  音點點頭,「說的有理,不過說到德怡害病,」她望向身旁的德忻,「妳們封家的武功不是很厲害,而且又能強身健體的嗎?怎反而德怡這個莊主嬌嬌弱弱,卻是不懂半分?」

  她聽德忻提過,封家人涉足江湖事,因而除了幾個少數例子或是身子骨天生不佳的人除外,全府上下,不管男女老少,就連ㄚ鬟下人,總要會上幾招封家武功;她在北方對封家是稍嫌陌生了,可在南方,封家的武學造詣與修為都堪稱上等,在江湖上也自是享有盛名,上封家討教武功的人絡繹不絕,但全給封家打了回票。

  封家的武功心法不傳外人,這是好幾代前的當家就立下的規矩,就怕被人學了胡用,嫁禍封家,或是拿來對付自己人,因此,裡頭的真髓外人是霧裡看花,連帶的保了封家武功在江湖上的幾代風光。

  「德怡她身子骨不算頂好,當初咱們可是請了名醫來看過的。」德忻攤了攤手,堂堂一個莊主不會武功是很令人覺得匪夷所思,「因此打小她便跟著大伯與另幾個熟悉族內事務的長輩學習,棄武從文,自是半點武功也不會了。」從小到大,與她認識的人不知問過幾次,她的答案也始終沒變,封德怡不諳武。

  至少外頭的人都這麼認為的。

  「這樣啊。」不知怎地,音突然覺得有些可惜,但想了想,像德怡這般嬌滴滴的美人,是該給人捧在手心裡呵護疼惜,不該沾這些打打殺殺的東西。

  一旁的水池裡的魚兒躍出水面,那水花聲響有些沉,敲在兩人耳裡,有些說不出的寧靜味道,德怡的院落不大,方寸之間,四周還種了些松與幾株山櫻,要是春天來到,天氣寒些,光想到那粉嫩櫻色與蒼翠勁綠襯在一塊兒便覺美極,庭中這方小小水池更是有如明鏡般,替這優美院落點出生機來。

  「音姑娘,二小姐,小姐喝過藥了,正喚著兩位進去呢。」翠兒出了廂房,便看見兩個姑娘家在這小小庭院裡頭踱步,於是開口喊了她們。

  「哦?今兒個可真快啊。」德忻黛眉輕挑,對今天德怡的配合程度顯得有些驚訝,她記得以前不是三催四請才勉強讓德怡喝完一碗藥嗎?

  面對德忻的提問,翠兒僅是淡淡的笑了,端著托盤走過兩人,轉往灶房的方向去了。

  「我們進去吧。」音拉著德忻,邁開腳步往廳堂裡走去。

  德忻還望著翠兒消失的方向,「長裙及地……」那參雜著疑惑的眸子頓時清明起來,朱唇勾出了然的笑,也跟著音走了進去。

     #     #     #

  難得浮生半日閑。

  昨兒與封世澤一道往縣衙裡走,同官府與幾個江湖朋友擬定計畫,欲將黑山寨一網打盡,忙到近四更才回,今早封世澤又領著幾個胞弟出去了,說是要去探查情況,話沒說明,也沒等他,便自己出門去了,徒留下待在莊內卻什麼事兒也做不了的他。

  封世澤知道他對這件事情十足重視,先前的計畫也都讓他知曉,這次為何如此,他想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不過既然是義兄的決定,他也不好說些什麼,就算是給自己偷個空,暫時將這件事情放下吧。

  而後直到一名家丁來跟他說,德怡前些日子染了病,還希望他前去關照關照,又說這是老爺子要他代傳的話兒,明瀚這才恍然大悟,說來說去,又是這個愛女心切的義兄,要來撮合他跟德怡了。

  知道封世澤心意的他不禁失笑,對於老大哥鍥而不捨的撮合,他由衷的感到佩服。

  熟門熟路的走向德怡的院落,走過幾回的他對於這裡自是不陌生,走過石拱門,看見這小巧卻秀麗的庭院擺設,與他三年前所見倒是差異不大,而後敲了敲房門,逕自推扉而入,靠近內廳,這才發現原來房內還不止德怡一人,他隔著珠簾,赫然發現那個害他這幾天心神不寧的罪魁禍首!

  「欸?是大哥麼?」音敏銳的聽見那令她覺得熟悉的腳步聲,回頭一看,果然見著他就站在珠簾外頭,「大哥,你也來啦?」原本還因為他的出現而欣喜著,看但突然想到,這兒可是德怡的閨房,這表示他……是來探望德怡的?

  想到這兒,原本的欣喜之情又頓時暗淡下來,只因他這回來看的人,可不是她呀。

  他假意的咳了咳,為自己站在珠簾外頭的遲疑化解尷尬,「想不到德怡這兒這麼熱鬧,德忻、音ㄚ頭都來了。」他撩開珠簾入了寢室,就站在離床鋪兩大步之遙,刻意的與三位姑娘隔了些距離來。

  德怡已然靠著枕頭坐起,看見明瀚來到,微微瞄了音一眼,而後向他綻出笑顏,「大哥,連您也來了,真是不好意思,還勞煩大哥跑這一趟。」那看來有些虛弱的嬌顏牽起一抹笑來,仍是美麗的教人心悸。

  「別這麼說,現下覺得好些了嗎?」方才三人聊的高興,只怕自己突如其來的介入三人,反而成了不速之客了。

  德怡輕咳了咳,自一旁矮几上端起茶水啜飲,「剛剛喝了藥,又有音跟德忻兩個人陪我聊天開懷,妹子精神好的多了。」

  德忻對明瀚也是不陌生的,見他方到,德怡便欣喜開懷,早知道他們兩個人感情好,可沒想到兩人眉來眼去,情意倒是頗為明顯,反而讓原本在這兒跟德怡說話的她們顯得多餘了。

  拍了拍紅裙,德忻俐落的站起身子來,「說來,我跟音是也叨擾的夠久了,現下恰好輪班。」她俏皮的朝明瀚眨眨眼,拍拍德怡細膩柔荑,「好好養病,可別再叫翠兒把帳本拿給妳看了,要給我知道了,可要在妳的湯藥裡頭偷加黃蓮啦!」她故作凶狠的威脅,把德怡逗得開懷。

  「好,聽妳的,德忻。」

  音向德怡點了點頭,一反方才談笑模樣,竟是靜悄悄的,跟著那抹鮮紅身影,一起走出廂房。

  「她們一大早就過來這兒探望妳了?」房內剩他兩人,聞到女子香閨特有的淡雅馨香的他沒再靠近床榻,只是拉了張圓凳坐在桌旁同她聊天。

  「是啊,德忻拉著音一塊兒來的,唉……」她淺笑輕嘆,口吻哀怨,「都怪我身子骨弱,老是給你們添麻煩了,大哥好不容易來一趟,我沒能好好盡地主之誼,反而又躺上病榻來了。」

  「別想這麼多,把身子養好比較重要。」明瀚頓了頓,讓他心神不寧的罪魁禍首才剛走,可他這些日子來,就算是忙著事兒,心裡總還是不免憶起,音喝醉的那晚對他的親暱舉動,以及對他說的那些話。

  音那天的反常舉動,似乎也跟德怡有關,雖說事兒已經過了近月,他每天忙著事情,順道躲著音,不想再憶起那天所聽見的或是發生的事,可,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想弄清楚的想法,也一直未能從腦海裡褪去的。

  德怡那雙美眸直朝他身上招呼,看他打從說了話之後就不知在思忖些什麼,折了折手上的繡帕,好整以暇的等著,就看他要對她說些什麼。

  「德怡,我有話問妳。」雖說直接問這話感覺有些沒頭沒腦,可他想德怡必定聽懂得。
  「大哥有什麼話,但說無妨。」側首瞧他似乎是有些累了,她一手支撐頭來,藕臂勾上玉枕,擺了個慵懶的側臥姿態。

  「月前某天晚上,音喝醉了,我從莊外回來,見她說著醉話,說什麼……『不該答應德怡』之類的話來,我想了許久,還是弄不太明白,就不知妳是否知道此話真意?」他平穩道出,雖然直接,可又帶點婉轉,有些試探。

  德怡拉了拉被子,笑意橫生,「是嗎?原來音跟你說了。」不過他還真耐得住好奇心,都過了月餘才來找她,「看樣子妹子下的這帖藥,可是挺有效的呵。」

     #     #     #

  走出德怡院落的兩個姑娘,只見德忻突然想到些什麼事要辦,便急急忙忙跑開了,徒留下音一個人走在封家莊裡,雖然她才來過一次德怡這兒,卻還稍微可以憑著印象,走回她熟悉的湖心樓去。

  這些日子她與明瀚相處的時間也少,不曉得明瀚是真忙還是意在躲她的音,仍是單純的守著當初她與德怡在田埂旁立下的約定,真以為德怡要她幫忙撮合他跟明瀚兩個人了。

  可別說什麼撮合了,她這些日子跟明瀚見面的機會少之又少,根本沒機會在他耳邊敲邊鼓,大讚德怡多好又多好……是說,這樣她也落得輕鬆,少點心痛,若真逼自己在明瀚耳邊說反話,只怕明瀚還未給她說動,自己便已落了個心痛而亡。

  打從答應德怡之後,她不知道已經在心裡說過幾次後悔,也不知多少次提起勇氣,學著德怡將心底裡喜愛明瀚的真心說給她聽,可不知怎地,說不出口的仍是說不出口,只能像今兒個這般,眼巴巴的看著她跟德怡兩個人談天說地,好不開心,自己卻只能狼狽的逃出來,自己舐著傷口療傷。

  痛呵,秋日,豔陽仍是高掛著,亮得扎眼,扎的她眼都痛了,呼呼……

  「音ㄚ頭。」那聲不該在此刻響起的嗓音離她好近,害她差點以為是自個兒聽錯。

  她有些狐疑的回頭一看,還真是他,側首掩飾性的揩了揩眼角,「大哥,你、你不是在陪德怡嗎?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

  「她病了,需要好好靜養,是也不好意思多做打擾。」事實則是德怡將事情告訴他之後,他想也不想的便跑了出來追人,德怡也真是的,音太過單純,這般戲耍她,要不是那天晚上給他撞見,這ㄚ頭不知道要藏在心裡頭多久。

  聽見他這麼說,音心裡頓時雀躍起來,她是不曉得德怡對他說了些什麼,但至少這樣看來,兩個人應該是沒有什麼親密舉止吧。

  「是啊,她是該多靜養,畢竟她也同我們聊了這麼久。」心情在三兩句話間平復,她笑了開,還可以跟他談天哩。「不過今兒個我聽德忻提了才知道,原來德怡不會武功啊?」

  「嗯。」他輕應,心思卻是不在話題上,與她聊過幾句,終究還是忍不住朝她拋出餌來,「音,我……我想問妳一件事兒。」對她說話一向都是輕鬆容易,可此刻不同,已經有些了解她心裡頭想法的他,是也不能再將她看成一般妹子那樣的自然。

  不像明瀚猶記得那晚的事情,惹出那件轟轟烈烈的大事的「元兇」倒是藉著醉意攪得他心緒不定,又落得一派輕鬆,「大哥你就問吧,我聽著。」她拍拍腰際,笑嘻嘻的看著他。

  「這事兒已經有些時日,妳可還記得日前的某天晚上,妳喝醉了之後的事情嗎?」是沒打算直接將德怡刺激她的事實道出,刻意命令自己別再往那晚她對他的擁抱以及點點蝶吻想去,他語調持平,淡淡探問起。

  音搔搔頭,這事的確是有些時日了,她那天只記得喝醉了,在保有最後一絲神志前,她似乎聽見了他的聲音,「我只記得喝了德怡送的狀元紅,之後便啥也都不記得了。」見他提起這問題,知道自己當天心情大壞,就是不曉得自己在醉了之後,是不是做了什麼不該做了,還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大、大哥,你問起這個做啥呀?」看他一臉慎重,即使自己已經全給忘了,卻還是不免緊張起來。

  「真的……」他語調濃重,覺得眼前這元兇真的做得忒絕,「一點都不記得了?」

  「真的。」她用力點點頭,那瑩燦眼眸沒有一絲隱瞞;惹得他在心裡哀嘆。

  「妳……唉……」他淡然拂袖,雖然不至於說不悅,但也是頗為無奈。

  「大哥你這麼問,好像我那晚做了啥過分的事兒,你一定知道對吧?」她扯了扯他的衣袖,他這副模樣已將她的好奇心撩撥的十成十,「你快說呀?」糟了,看他這臉色,會不會是她「酒後吐真言」,還是、還是把他「上下其手」了?

  他淡淡擺手,打著就此息事寧人的算盤,「不記得了好,不記得就好……」他向前走了幾步,眉心陡緊,已然意識到週遭氣流的變化。

  「大哥……」音不滿的低嚷,還正想逼問,「欸?什麼人來了?」他們走過一道矮牆邊,習武之人感覺靈敏,整座封家莊除了一旁的矮牆,外頭幾乎是大片大片的林子,也有一部分是隔著江邊,此時聽來,牆外的林子似乎有人……而且還是好多人一塊兒朝這兒過來。

  「糟!」他心裡低呼,拉著音運起輕功,幾個起落,迅速奔回方才來時路。

  封家莊佔地廣大,德怡的院落位處偏僻,現下一大票人全往這兒擠來,莫不是打德怡的主意?明瀚還未來得及細想,幾名黑衣人手拿長刀,翻進牆來,見到兩人,舉刀便砍。

  刀勢威猛,迫得原本緊挨的兩人只能分開,「這、這些是什麼人?」在看見那些人手上皆拿著那種似曾相識的細長刀子後,音心裡便有了個底,「大哥!」手無寸鐵,面對這種突如其來的凶險,未見過多少世面的她不免慌了手腳。

  封家護院遍佈整座莊園,每個人身上皆有木笛,若遇事以此連絡,只見耳邊傳來一記拔尖笛響,果然是德怡的院落遭襲,「走!」袖裡翻轉,格開那人刀鋒,拎起她的衣領,明瀚再度運起輕功來,將那幾名黑衣人拋在腦後。

  「那些人為什麼會找上這兒來的?」音跟在他後頭急問,封家莊在江湖上可也不好惹,他們怎敢這麼大膽?

  封世澤與其幾個胞弟一大早就離開莊子,現下莊內只餘封家護院還有幾個封家子弟,或許就是看上這點,才敢上封家任意妄為的吧?該死!明瀚心底咒罵,一定是消息走漏,讓黑山寨早一步到封家莊來,如此一來,這些人會出現在德怡院落附近也是合情合理。

  「啊!糟了,那些人會不會是來抓德怡的?」音也不笨,這些人什麼地方不好去,偏偏來這裡,只怕是要拿德怡來要脅封家。

  兩人躍進庭院裡,只見翠兒一人擋數敵,手上拿著那把令人有些眼熟的玄鐵寶刀,就這樣鎮在門口。

  「季公子,接著!」見幫手到來,翠兒彎腰閃過一把刀鋒,足尖輕點,把落在地上的其中一把長刀拋給明瀚。

  方才那聲笛聲就是出自翠兒之手,只見除了兩人之外,其餘封家護院也接連趕到,護住德怡的廂房,不讓四面八方趕來的黑衣人動到德怡一根寒毛。

  雖然不是自己用慣了的劍,但聊勝於無,明瀚與音一同趕到替翠兒解圍,「妳進去看看德怡,我擔心裡頭發生狀況。」他回頭朝後頭的音吩咐。

  音點點頭,寧定心緒的她進了廂房,發現德怡正撐起那嬌弱身子,下床來探頭,「音……外頭、外頭發生什麼事了,我怎麼聽到像是刀劍的聲音?」仍然不知自己暴露在危險之中的她忙朝進房的音輕問。

  音一臉凝重,快步走進內室,「外頭好像有人要來抓妳,現在大哥跟妳家的人都在外面跟黑山寨的人……」話語還未到個段落,只聞外頭轟然一聲,一瞬間沙塵捲起,擱在角落的書散落一地。

  這聲音她認得,是炸藥!音雙手護著德怡回頭緊盯,這幫人有備而來,以炸藥將廂房炸出個大洞,造成混亂,隨即閃進三個黑衣人來,全都手拿長刀,其中兩人腰間還帶了繩索,欲將德怡綁走吧?

  面對三個人,她的武功尚稱有餘,但現下身旁多了個德怡,縱使她力大無窮,在這狹小內室裡若真拚鬥起來,若波及德怡該怎辦好?正當苦思,長刀刀刃就落在她頰旁不到三吋,她閃得狼狽,還未來得及回過身形,卻給了其中兩個人機會。

  兩人閃過圓桌,四手探向那嬌嫋文弱的姑娘家,德怡不住退後,卻是不及兩個大男人腳步,立刻被一人擒抱住。

  「音!」德怡呼喊,原本就顯得荏弱的身子再加上風寒,更是連掙扎的辦法也沒;音回頭,一拳擊向正往德怡那兒靠的男人,雙爪陡張,朝擒住德怡的男人左肩襲去。

  那人不住後退,眼看避無可避,將到手的德怡拋下出招自保,後頭那人長刀迅速掩上,卻是朝德怡身上招呼!

  「德怡!」音護住她,連忙往左邊滾去,卻仍是閃躲不及,左臂狠狠的給劃出一道口子來,染紅了那身寶藍,也濺濕了那月白人兒。

  「音ㄚ頭!」方才外頭一陣混亂,好不容易偷了空進到內室來助陣的明瀚,看見那道血跡,他的心跳差點停止。

  事情還未結束,另一人拉下臉罩,滿臉怒容,像是為了報差點毀他左肩之仇,也料定音必定會護德怡周全,刀尖再度欺向德怡,逼得音挪動腳步後退,刀勢卻在那當頭一轉,一把送進音的肩窩。

  他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眼睜睜的瞧見音給人傷了,「音!」怒吼一聲,手上長刀朝兩個人的胸腹劃去,登時了結了兩人性命。

  「音,妳沒事吧,音!」明瀚拍著躺在地上的她,一手緊壓著肩膀上的那道傷口。

  碰巧翠兒也跟著趕到,一眼瞧清了屋內狀況,「季公子,快送音姑娘到城裡頭去看看大夫去啊!」

  明瀚拋下長刀,一把抱起受了傷的她,運起輕功,快速登上馬背,往城內的醫館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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