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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2015-02-18 14:34

《東方幻劍塵.貳》11‧無法諒解的真心,芙蘭朵露與蕾米莉亞

作者:萌筆

  盤據在床鋪正中央的,是一位任何看了都會感到心疼的少女。
 
  彷彿像是被雨淋濕的小狗般,因為冷而發著抖的芙蘭朵露正裹著被子坐在床鋪上。
 
  沒有豐富感情與經歷的她已經無力去思考任何事物,只是漫無目的的隨意在幻想鄉徘徊。
 
  雖然當下馬上就想到那個居住在魔法森林並將自己打倒的黑白魔法使,可是芙蘭朵露卻不曉得她的住處……
 
  正當芙蘭朵露不知所措的時候,剛好返家的魔理沙發現了她。
 
  「給,雖然味道並不能算好。」魔理沙端了一杯熱騰騰的可可給床上的芙蘭朵露。
 
  雖然不知道吸血鬼這種大妖怪會不會得到感冒,魔理沙姑且還是倒了一杯熱飲給芙蘭朵露暖暖身子。
 
  粗魯的拉開椅子一屁股坐下,魔理沙手上拿著另外一杯可可看著芙蘭朵露。
 
  從芙蘭朵露的疲態看來,她應該是受到了不小的打擊。
 
  到底是什麼樣的事情讓這樣的芙蘭朵露受到精神上的打擊,這是魔理沙感興趣的地方,從她第一次見到這個孩子的時候開始,她就知道芙蘭朵露與其他妖怪不同的地方。
 
  小心翼翼的接過魔理沙給的可可,芙蘭朵露小口啜飲著。
 
  比起一般人喝著甜甜的可可,魔理沙泡的可可更加的苦澀,口中的苦味不禁讓芙蘭朵露的表情皺了起來。
 
  「……好苦。」
 
  「我沒有添加其他的怪東西,只是把可可豆磨成粉沖泡而已,上次招待給雲遙的時候因為添加了一些有的沒的被他狠狠的訓了一頓。」
 
  聽到這個令自己為之痛苦的名字,芙蘭朵露不禁抖了一下。

  當然,仔細觀察芙蘭朵露的魔理沙理所當然得不會看漏她的這個反應,當下嘴角就上彎了幾個幅度。
 
  她沒記錯的話,雲遙接下來的委託應該是去紅魔館當管家才對,而且還是芙蘭朵露的專屬管家。
 
  看樣子雲遙跟芙蘭朵露之間應該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芙蘭,看妳這個反應,難不成雲遙在晚上的時候偷偷推倒妳!?」
 
  「……才沒有,雲雲是叛徒!」
 
  「……啥?」魔理沙對於芙蘭朵露給雲遙的暱稱而感到愕然。
 
  原本無精打采的芙蘭朵露也因為提到了雲遙,又恢復了一點生氣,轉向眼前的魔理沙。
 
  「……他竟然一聲不吭的離開芙蘭的身邊,擅自跑到姊姊大人的床上去。」
 
  聽完芙蘭朵露說完前因後果,魔理沙陷入了石化狀態。
 
  她無法想出雲遙究竟是出於什麼原因消失,也不能理解為何會突然出現在蕾米莉亞床上這點,而感到腦中一片混亂。
 
  從以前的經驗到現在來看,不管是過去的雲中子還是現在的雲遙都不是這麼輕浮的人,雖然蘿莉控這點還有待考量。
 
  畢竟,雲遙對他那個小師妹從小就疼愛有佳,就連那個師弟都望塵莫及。
 
  芙蘭朵露無視魔理沙的反應,小手猛的一個施力將手中的杯子握個粉碎,沒有喝完的可可濺的整張床鋪到處都是。
 
  「……更可惡的是明明是姊姊大人做錯事情,大家卻全都怪罪在芙蘭身上。」
 
  「呃啊──!可可滴在床單白色的部分很難清洗啊!」魔理沙反應過來哀嚎的看著咖啡色的汙漬在床單上擴散。
 
  面對芙蘭朵露隱隱散發的可怕氣勢,魔理沙絲毫不以為意的拿起抹布擦拭濺出來的可可。
 
  在這個幻想鄉之中可以這樣無視芙蘭朵露的可怕及壓力的除了她的姊姊以外,就唯有這位當初解決紅魔異變之一的魔法使。
 
  「……痛!」
 
  魔理沙直接沒好氣的往芙蘭朵露的頭上敲了一下。
 
  看著淚眼汪汪的她,魔理沙頗不以為然的道:「芙蘭,妳是不是搞錯一件事情啊?」
 
  按著腦袋焦躁地看著魔理沙,芙蘭朵露嘟著嘴生悶氣。
 
  「芙蘭,沒有錯!」
 
  「啊?妳還是不瞭解蕾米跟雲遙生氣的點啊?……妳要是這麼放任自己的情感瘋狂下去,總有一天會做出無法挽回的大錯。」
 
  甩開手中的抹布,魔理沙溫柔的將面前的嬌小吸血鬼擁入懷內。
 
  「可…是……雲雲是姊姊大人給芙蘭的管家啊!為什麼他要拋棄芙蘭去姊姊那邊?為什麼他不相信芙蘭!」芙蘭朵露將臉埋在魔理沙的胸口哭泣道:「芙蘭…芙蘭並沒有錯啊!錯的是那些弱小的事物!錯的是只喜歡姊姊大人的大家啊!」
 
  「不要任性了,芙蘭!」魔理沙很想瞪著嬌小吸血鬼說話,但在目前的狀況下,她也只能緊緊的抱住她道。
 
  魔理沙感覺到芙蘭朵露的身體瞬間抖了一下。
 
  「這個世界並不是只有強大就是對的,而雲遙也不是只屬於妳一個人的雲遙,蕾米之所以關了你四百多年及發動紅魔異變全都是為了妳。」
 
  「芙蘭知道!這些芙蘭全都知道……」芙蘭朵露悲痛地哭喊著,抱住魔理沙的雙手更用力了。
 
  「可是芙蘭不懂啊!不懂怎麼控制芙蘭心中的感情,有對姊姊大人的,也有對雲雲跟魔理沙的……」
 
  由愛生恨,再由恨生愛,芙蘭朵露沒有經歷歲月帶給她的為人處世的經驗,對於自己無法理解的感情,她學不會控制,然而無法控制所帶來的後果就是一連串的破壞衝動。
 
  「所以……雲遙跟蕾米才會生氣呦,因為他們相信芙蘭會長大,學會控制自己。」
 
  「……騙人!」
 
  魔理沙不讓她說完。
 
  「蕾米是什麼樣的人妳應該再清楚不過了,不過雲遙這個傢伙嘛……」魔理沙稍稍的放開芙蘭朵露,用衣袖擦拭她臉上的鼻涕眼淚道:「他是一個無法放棄任何寂寞傢伙的濫好人,哪怕是掉落萬丈深淵,即使要穿梭空間與時間的彼端,他都會為了她人付出自己的一切。」
 
  芙蘭朵露瞪大了眼睛情不自禁的望著魔理沙問:「那……雲雲真的會為了芙蘭付出一切嗎?即使芙蘭對姊姊大人做了壞事?」
 
  芙蘭朵露掉下眼淚,不是擤著鼻涕,以童稚的聲音痛切地詢問著。
 
  「嗯啊!我想就連現在,那個傢伙應該緊張兮兮的從紅魔館跑了出來,一邊叫著妳的名字一邊在尋找妳吧,因為他是芙蘭的管家啊。」
 
  魔理沙笑嘻嘻的說完這一番話,雖然她給人的語氣並不怎麼可靠,不過這可是她對雲遙的肺腑之言。
 
  因為即使是現在,雲遙依舊沒有離開博麗神社,整日聽著那位博麗巫女的任性使喚。
 
  接著,理應在大雨之中沒有人造訪的霧雨魔法店的門口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從寢室往店內的櫥窗看去,可以看見一個全身淋濕的男人站在那。
 
  看見玻璃外的身影,芙蘭朵露的淚水便止不住,發出「嗚哇」的哭聲,皺起一張臉開始大哭起來便往大門跑去。
 
  碰的一聲,芙蘭朵露直接將魔理沙的店門口給破壞殆盡,絲毫不介意朝著濕淋淋的對方撲了上去。
 
  魔理沙心痛而難過的慘叫從後方傳來,但芙蘭朵露毫不在乎地道:「──雲雲!」
 
  雖然被眼前突如其來的爆炸嚇了一跳,除了對後面的魔法使深感同情外,但更多的是對面前嬌小少女的憐憫。
 
  「我來接妳囉,芙蘭。」雲遙微笑的張開雙手接住這個撲向他的嬌小主人。
  「還真是夠嗆呢……魔理沙。」雲遙滿臉歉意的看著欲哭無淚的魔法使。
 
  魔理沙正唉聲嘆氣的看著自家門口,芙蘭朵露可真是一點都不留情面的將她門口給整個炸飛出去。
 
  霧雨魔法店的正面直接缺了一角,要不是整體建築是依靠巨樹而建的話,整棟屋子早就承受不住爆炸的威力倒塌下去了。
 
  「不說這個……」魔理沙拍了拍飄落在魔法帽上的灰塵,先是低頭看了一眼在雲遙身旁熟睡的芙蘭朵露,接著視線好奇的移到懺劍上頭道:「全新的懺劍用起來如何?」
 
  當她跟愛莉絲看見懺劍身上浮現的古文字的時候可真是嚇了好大一跳,之後才從前來幫忙的白蓮跟霖之助那裏才打聽到懺劍的來歷。
 
  『那是一把只能由絕望之人使用的救贖之劍』
 
  溫柔撫摸著芙蘭朵露的金色秀髮,確認嬌小的少女發出平穩的鼾聲,雲遙面色嚴峻的開口。
 
  「……事情的經過我聽愛莉絲說過了,懺劍經過強大的魔力重新接回之後變得更加堅韌只不過…」
 
  對於魔理沙好奇的目光注視下,雲遙輕輕拍著懺劍的黝黑劍鞘道:「懺劍變得更加強大是件好事,可是當它將持有主的絕望轉為力量的同時也不斷加深主人的黑暗。」
 
  「耶?可是它不是一把懺悔之劍嗎?你也不是說過懺劍的本質就是將絕望轉化成希望,那股力量只能用來懺悔救贖,而不是不能砍殺任何生命麼?」
 
  「然而,每一次的拔劍出鞘都代表著持有主重複一次當時的絕望,心靈黑暗面越強大轉化而來的力量就越強,可是這不代表著黑暗面會就此一同轉化……」
 
  聽到這邊,魔理沙的表情霎時難看起來:「這麼說……懺劍的力量來源是?」
 
  「我的絕望,我的黑暗,每次出鞘是經歷我至今我最痛苦的全部回憶,只有對其懺悔對悔恨,才能產生希望對此救贖。」雲遙平靜的握緊懺劍的雪白劍柄:「本來的懺劍所帶來的黑暗面並不會影響肉體,但隨著這次的強化,每次的拔劍出鞘隱隱約約影響到了我的身體上面。」
 
  說到這,魔理沙才發覺雲遙的臉色異常的蒼白,本以為是因為淋著大雨尋找芙蘭朵露的關係才顯得這般疲態,可是自從進入小屋到現在已過了一段時間,也不見雲遙的臉色好轉。
 
  仙武閣心法本來就與法寶跟兵器息息相關,更不用說現在已經臻入三重境的雲遙,長時間的使用下來,他早就跟懺劍人劍合一不分彼此了。
 
  對此,魔理沙對於當時的魯莽送劍舉動感到一絲後悔。
 
  「好了,叨擾了這麼久我也該將芙蘭送回家了,畢竟我是紅魔館的管家。」雲遙輕輕的將芙蘭朵露背起身,盡可能的不去吵醒哭累睡著的她。
 
  魔理沙見狀連忙幫助雲遙將背上的芙蘭朵露扶好姿勢,並不假思索的從裙子中掏出了幾瓶顏色異常鮮豔的藥水塞到雲遙的口袋裡去。
 
  「喂!你這是什麼表情?這些只不過是營養劑跟一些體力恢復藥劑罷了。」看著雲遙對那些魔法藥水嫌惡的表情,魔理沙氣得牙癢癢的道:「雖然說我沒有要推託責任的打算,但是將劍送給你的可是我。」
 
  一臉制止有話說的雲遙,魔理沙煩躁的抓著帽子道:「我不會說把劍還給我這種話,只不過若是可以的話請不要再把懺劍拔出鞘了,因為你我也不清楚經過那個尼姑強化過的懺劍還有什麼未知的副作用。」
 
  「可是我很感謝魔理沙哦,要是沒有妳給我懺劍的話,現在的我早就是一具屍體了吧。」雲遙苦笑的看著魔理沙因為煩躁而咋舌的模樣道:「放心好了,以我現在的三重境的實力,應該是沒什麼人可以逼得我拔出懺劍的。」
 
  雖然有點對不起魔理沙,但是雲遙還是沒有開口告訴她。
 
  他的唯我靈神狀態正是以懺劍為主領悟出來的,若是無法避免的進入唯我靈神那麼勢必定要將懺劍拔出才行。
 
  「好吧!」本來就是對這種事情隨性的魔理沙釋懷的一笑,一對眼珠子促狹的在雲遙及芙蘭朵露上下掃視:「我說雲遙啊,你該不會打算要以這個模樣背著芙蘭在大雨中走出魔法森林回到紅魔館吧?」
 
  「……請給我一把正常一點的傘。」
 
  「謝謝惠顧!」
 
 
 
  踏上紅魔館的大門,雲遙的身子不禁搖晃了一下。
 
  「的確,那是個既殘酷又讓人覺得太好的方法,不過本小姐至今仍覺得那麼做是不好的。」蕾米莉亞沉靜的靠在大門上斜睨著雲遙道。
 
  「……蕾米莉亞?」
 
  「不管是無限劍意還是懺劍,雲遙你的所有力量都是傷害己身而獲得而來的。」蕾米莉亞上前接過雲遙背上的芙蘭朵露,無奈的勸道:「……放棄吧!雲遙!」
 
  「我不認為我有做錯什麼,或許我原本跟妳們就是不同的存在,但對於現在的芙蘭來說,我是認真的!」
 
  「你辦不到,的我與芙蘭不是古明地姊妹,連咲夜跟香草都無力改變她我們兩的關係,憑你現在的樣子又能做些什麼呢?」冰冷的駁斥雲遙的話,蕾米一手往他身上一推。
 
  砰噹!
 
  雲遙一臉訝異的跌坐在地上,原本手上拿著傘不慎落在地上,映在水窪中的自己竟然如此憔悴。
 
  「可是……那樣也無所謂,因為那是我過去的所要背負的罪業,為此我才會握起懺劍。」拾起地上的傘,雲遙站了起來。
 
  面容是如此的祥和與平靜,宛若發生在自己身體的狀況都視而不見似的。
 
  「會死哦。」蕾米莉亞看著這樣的雲遙淡淡的道:「香草說過封印三重境最重要的目的是防止你用懺劍使出唯我靈神,因為沒有辦法保證你的心靈與肉體究竟還能撐到什麼時候……」
 
  「……我是直到最近才了解,不管是戀也好還是芙蘭也好,大家一旦放棄照顧他們的那種感覺。」
 
  雲遙舉步艱辛的站直了身軀看著蕾米莉亞。
 
  「……怎麼說呢,看著妳與芙蘭只要一碰面就一定會吵架,又或者後來演變成互相打鬥這種緊張的姊妹關係,會想說妳們真的是完全沒辦法好好溝通嗎?」
 
  「你這是想表達越打感情越好的說法嗎?」蕾米莉亞不能理解的低著看著沉睡的芙蘭朵露:「我說雲遙啊,如果你覺得芙蘭是因為喜歡才這樣對我這個姊姊的話,那你就錯了。」
 
  轉身走進紅魔館大屋,蕾米莉亞一臉憐憫的望著芙蘭朵露道:「因為我想芙蘭也是一樣吧,儘管再怎麼喜歡我這個姊姊,她就是無法去接受這個事實。」
 
  「妳沒發現嗎,蕾米莉亞.斯卡雷特?」雲遙好不容易緩口氣來走過蕾米莉亞的身旁。
 
  連日來的戰鬥及在穿越夢想鄉的消耗,加再上他剛剛淋著大雨跑遍幻想鄉找尋芙蘭朵露,說實在的,雲遙都覺得自己現在還能站在這裡是一個奇蹟。
 
  「──雖然芙蘭常常會不控制自己破壞東西,不過她總是會算準妳出現的時間然後破壞掉。」
 
  「這只是巧合而已,芙蘭只是想吸引我的注意。」
 
  「……或許是這樣沒錯,芙蘭一定也是愛著你這位姊姊。只是,芙蘭朵露是個既不會表達自己又容易感到不安的孩子啊!」
 
  雲遙看著這位幾乎矮自己一半身高的蕾米莉亞道:「芙蘭就是無法誠實面對自己,不過我相信,總有一天她也會變成一個只要有機會就能誠實面對自己的孩子。」
 
  「所以請妳一定要理解她,聽她所想表達的話語,因為……」雲遙將手放到蕾米莉亞的頭上就像他們第一次初次相遇的那樣:「芙蘭朵露真的是不管何時何地都想跟蕾米莉亞在一起……」
 
  「……等!」蕾米莉亞還來不及反應,就這麼看著雲遙暈倒過去。
 
  一手摸著雲遙的額頭,發現他正發著高燒,蕾米莉亞的嘴角不由得的往下撇出一個弧度。
 
  巫女、雜工都是這樣,所謂的博麗神社的人類都是這副德性,自故自的說完自己想說的話之後就跑掉要不然就是直接暈倒……
 
  「真的是……」看了看臂彎中的妹妹,蕾米莉亞沒好氣的瞪著倒在地上的雲遙:「真是不合格的管家啊,竟然要讓主子來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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