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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2015-02-20 08:15

[達人專欄] 【伊澤瑞爾x拉克絲】璀璨煙火裡的承諾（2015年新年賀文）

作者：草壁英彥


　　※其實本來是要當元旦賀文的，但是元旦連假我重感冒躺在床上動彈不得，所以只好延成新年賀文了……哎反正本質上好像是一樣的東西，應該沒關係吧（？）

　　※祝大家新年快樂\OuO/


　　〈璀璨煙火裡的承諾〉



　　冠蓋雲集。

　　將一頭金髮紮成俐落的小馬尾，一身淺紫襯衫搭配雪白西裝，胸前還別上一朵鮮豔欲滴的紅色胸花，洋溢著充滿格調與品味的高雅氣息。伊澤瑞爾倚靠在牆邊，伸手橋了橋令他有些喘不過氣來的領帶，一向豪放瀟灑的他果然還是不習慣這種拘謹的服裝，連西裝釦子也不想好好扣上。

　　雖然不是第一次受邀出席皮爾托福的跨年晚宴，但這還是伊澤瑞爾頭一遭這麼用心打扮，就連他自己都快認不出鏡子裡的人是誰了；不過打扮歸打扮，他還是不善應付這種上流社會的氣氛，因此他只不過跟著杰西、凱特琳和菲艾在大廳裡頭和幾位比較重要的人物打過招呼後，就連忙逃了出來。

　　要不是不能把場面弄得太難看、免得讓皮爾托福貽笑大方，否則他大概會很不客氣地當著那些政客的面直接奧術躍遷跳出來吧。

　　只是，不管他本人再怎麼嫌惡，伊澤瑞爾這個名字在瓦羅然上畢竟太響亮了，何況他今天又穿得這麼英俊，那些出身豪門的貴婦們可是哈得不得了，不只一次地想跟他做些親熱的動作，要不就是一直想貼上來，搞得伊澤瑞爾連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

　　就算倉皇地逃到外頭來，也會有偶爾經過的貴婦或名門千金想湊過來搭訕或要求簽名、甚至合照，伊澤瑞爾還是得配合地露出笑容，時而還得應和貴婦的要求挽著她們的腰，令伊澤瑞爾實在不勝其擾。

　　他倒也不是真的這麼討厭，再怎麼說她們也是因為喜歡他才會這個樣子，而號稱聯盟貴公子的他當然也得做點什麼來感謝她們的支持，就像在回報粉絲的明星一樣。

　　話雖如此……果然還是，有點煩啊。

　　伊澤瑞爾推了推掛在頭上的墨鏡，瞥見一旁有幾位穿著晚禮服的女性朝他靠過來，默默地在心裡嘆了口氣。

　　這幾個女孩子打扮得都很美麗，作工精緻華麗的晚禮服、鑲著珠寶的純金髮箍或手上琳瑯滿目的寶石戒指，還有脖子上閃閃發亮的金項鍊。有的像奢華的貴婦，有的儼然是個小公主，一般的男性別說是跟她們交談了，就連讓她們看上一眼都是一種榮幸吧。

　　而這些肯定都有著傲人身家的女孩子，就這麼來到了伊澤瑞爾身邊。

　　「晚上好，伊澤瑞爾先生。」

　　「晚上好，各位女士。」

　　伊澤瑞爾露出迷人的微笑，不意外地看見有個女孩子的臉頰轉眼染上紅暈。

　　有這麼誇張嗎？伊澤瑞爾在心裡竊笑，他從來不覺得自己這麼有魅力啊，明明他只是個老是在荒郊野外四處打滾的傢伙，到底哪來的本事讓女孩子神魂顛倒啊？

　　嘛……要對他神魂顛倒的，只要有一個人就夠了。

　　「你好、嗯……我說伊澤瑞爾先生啊，瞧你一個人待在外頭，想必是嫌這晚宴太無聊了，不適合你的風格，對吧？」其中一個貴婦慵懶地揮著手裡的黑羽扇，問道：「想問問伊澤瑞爾先生，不曉得有沒有這麼雅興，陪我們幾位約個會呢？你不介意吧，嗯？」

　　介意得很啊。

　　伊澤瑞爾不動聲色地藏起自己的心意，正在思索該怎麼回答，眼角的餘光卻看見後頭有道身影，恰巧走廊邊探出頭來。

　　雖然只是一閃而逝，一看到伊澤瑞爾身邊圍著幾個女孩子就立刻躲回牆後，但那頭燦爛的金色長髮，並沒有逃過伊澤瑞爾銳利的眼睛。

　　於是，伊澤瑞爾笑了。

　　「這位親愛的女士，很不好意思，但今晚的我已經有人預約了。」

　　他風度翩翩地微笑，推辭了這幾位陌生女子的勾搭。



　　好不容易擺脫了那幾位女子的糾纏與挽留，伊澤瑞爾終於來到門口時，那頭燦爛金髮的主人一如他所料想的、正站在門邊等候著他。

　　「不好意思讓妳久等了，拉克絲。」

　　「沒什麼啦，預期之內的事。」

　　穿著素雅雪白小禮服的拉克絲，朝他露出清純可人的笑容。

　　伊澤瑞爾一笑，收下了拉克絲善解人意的體貼，牽起拉克絲戴著雪白蕾絲手套的手。

　　「妳今天打扮得真美，拉克絲。」

　　「你也不惶多讓的帥啊，伊澤瑞爾。」拉克絲用另一隻手掩嘴輕笑：「而且打扮成這樣，果然還是很累呢，你也辛苦囉。」

　　「啊哈哈，半斤八兩吧，不管是妳要應付的蒼蠅還是我要應付的蝴蝶們，都一樣讓人心力憔悴啊。」伊澤瑞爾搖搖頭，身後的馬尾隨之晃動。

　　收起那些抱怨，決定把寶貴的時間都留給珍惜的對象，伊澤瑞爾頓了頓，說：「那麼，走吧？我的公主殿下。」

　　「呵，不愧是聯盟貴公子，果然很懂得哄女孩子開心呢？」

　　「是啊，要是可以不必應付那些女孩子、把心力都專心拿來侍奉我的公主殿下，那我一定會很感謝皮爾托福的鄉親父老的。」

　　「也是個很懂得怎麼讓女孩子心碎的人呢，你啊。」

　　「還好，只有妳一個人能讓我心碎呢。」

　　看著伊澤瑞爾燦爛的笑容，拉克絲也不再回話，只是任由伊澤瑞爾牽起他的手，踩著她果然還是穿不習慣的高跟鞋、朝停車場的方向走去。



　　　　　＊



　　電視機的喧鬧聲，混雜著浴室傳來的水聲，迴盪在偌大的房間裡。

　　還穿著潔白西裝的伊澤瑞爾坐在舒適的沙發椅上，眼前是將整座皮爾托福的燦爛霓虹盡收眼裡的落地窗，從這個視野放眼望去，天上的璀璨星辰與地上的通明燈火全都一覽無遺，遑論稍後將要施放的跨年煙火，也通通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若非伊澤瑞爾和拉克絲兩人在英雄聯盟裡頭所享譽的、叱吒風雲的身分，要在跨年夜裡訂到這瓦羅然最高級的六星級飯店「皮爾托福之星」的房間，簡直和登天一樣困難。

　　伊澤瑞爾托著高腳杯，一邊優雅地輕啜紅酒，一邊聽著背後傳來的水聲漸歇，然後是門打開的聲音。

　　他看著落地窗上的倒影，拉克絲披散著一頭濕濡的金黃秀髮、穿著浴袍走出了浴室。

　　潔白的浴袍底下是白皙修長的大腿，透著令人想入非非的曲線，尤其拉克絲的浴袍帶子沒有繫上，裡頭的春光毫無保留地坦露出來，苗條的身軀只穿著一套的典雅細緻的淺黃色內衣褲、將渾圓的胸部與最私密的大腿根部好好地裹起，外頭卻不加細心遮掩，若隱若現的春光反而更惹人遐思。

　　伊澤瑞爾輕輕一笑，將高腳杯放回桌上，看著拉克絲緩步朝他走來。



　　「伊澤，這是我們的第一年呢。」

　　穿得誘人至極的拉克絲幸福地笑著，從背後環住伊澤瑞爾的脖子，將頭輕靠在他肩上。

　　「嗯。」伊澤瑞爾舉起手，輕輕握住拉克絲垂在他胸前的手。

　　感受著拉克絲的依靠一會兒後，伊澤瑞爾這才開口：「拉克絲，來我懷裡。」

　　拉克絲也沒有抗拒，她順從地坐上伊澤瑞爾的大腿，親暱地靠在他的身上，任憑他摟過她的腰，氣定神閒地打量她的渾身上下，無論是被內衣捧出迷人弧度的胸部還是腰肢的危險線條、胸罩上頭的精緻花紋還是內褲單薄的絲質布料，通通都被伊澤瑞爾瞧個仔細。

　　最後，伊澤瑞爾看向拉克絲姣好的臉龐，伸手撫摸她披在肩上的一頭金黃秀髮。

　　和他一樣顏色的秀髮。

　　「呵。」他淺淺一笑，語氣裡帶著輕蔑的嘲諷：「真不知道你們德瑪西亞的那些貴族公子哥們要是知道，他們堂堂的光之少女居然穿成這麼害羞的模樣依偎在我這個外人的懷裡，會不會氣憤得群體暴動。」

　　輕挑的語氣與態度令他的笑容染上幾分邪佞，一邊說，伊澤瑞爾一邊湊上前，在拉克絲剛洗完澡、還透著些許櫻紅的脖子上溫柔地親了一下。

　　聽見伊澤瑞爾的話，拉克絲的臉微微一紅，眉頭卻蹙了起來。

　　雖然明白伊澤瑞爾偶爾會有些狂妄得不可一世的舉動，但她還是不太習慣這些他有時會脫口而出的、帶有羞辱與嘲諷性的語言──那或許是屬於皮爾托福不世出的魔法天才獨有的傲氣──然而，不知怎地，那個詞彙撩撥了拉克絲的心弦，令拉克絲並未為了自己的同胞被伊澤瑞爾這樣睥睨而發怒。

　　相反的，她猶豫了一下後，這才扭過身子，在伊澤瑞爾的額邊落下一吻。

　　「伊澤瑞爾，你知道我不喜歡你說這種話的。雖然我也不喜歡他們。」

　　「嗯，抱歉。」

　　「還有，你才不是什麼外人，伊澤瑞爾。」

　　拉克絲看著伊澤瑞爾的眼眸，頓了頓，又傾身湊到伊澤瑞爾耳邊，以吟詠的語氣輕輕呢喃：

　　「你是我的戀人，伊澤瑞爾。你是我的戀人。」



　　聽見拉克絲的話語，伊澤瑞爾不禁會心一笑。

　　伊澤瑞爾把拉克絲的臉托向他自己，端詳著他的戀人、他親愛的光之少女的臉孔。

　　為了今晚的晚宴而一度畫上的妝已被她親自洗淨，現在呈現在伊澤瑞爾面前的，是拉克絲最不沾風塵、最純潔無瑕的模樣。

　　純粹、自然、不施胭脂，因而綻放出最風情萬種的美。

　　有過豐富的遊歷經驗，伊澤瑞爾見識過各式各樣的自然風貌，也懂得如何欣賞這樣反璞歸真的單純與素雅；正因如此，世俗所熱愛的、以厚重的化妝品來掩蓋自身缺陷所建構出來的美，在伊澤瑞爾的眼中，只不過是看似精緻、實則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藝術品罷了。

　　當然，伊澤瑞爾也明白，這世道如此、想必有不少女性並非出自己身意願而選擇迎合大眾眼光；但也因為這樣，在這充滿虛偽的世界裡，更顯拉克絲所展露的氣質是何其珍貴、得來不易，堅強得惹人憐愛。

　　即使在這樣的世界裡，也絕不迷失自己；即使苦不堪言，還是會咬著牙、抿著唇，繼續堅決地戰鬥下去。

　　拉克絲就是這一點好呢。

　　伊澤瑞爾微笑，欣賞著懷中拉克絲的素顏。無論是痘疤、粉刺、還是傷痕所沉澱留下的黑色素，看在伊澤瑞爾的眼裡，全都是如此地美好，將拉克絲的美襯托得更加出眾、更為迷人。

　　他就愛她的缺陷，一如她也愛著他的不足。

　　一如他們不曾嫌棄過對方身上的任何一道疤痕──無論是四處冒險的伊澤瑞爾、還是身為戰士的拉克絲，受傷對他們來說都是家常便飯──也因為這樣，他們更懂得包容彼此，欣賞彼此，乃至將之化為眷戀的一部分。

　　正因為有了這些無法服膺於世俗的缺憾，才顯得有個能夠欣賞自己的美的愛人是何等幸運、何其幸福的一件事。

　　他愛她，她知道的；她愛他，他也曉得。

　　天底下，還有什麼比這更美好的事嗎？



　　「電視機前的各位觀眾朋友！今年還剩下五分鐘！再經過三百秒的倒數計時──連條飛龍都來不及誕生呢！連個熱狗堡都來不及吃──新的一年就要到來啦！瓦羅然的各位同胞們已經準備好迎接這美好的一刻了嗎？」

　　「無論你現在是在德瑪西亞還是諾克薩斯、皮爾托福還是佐恩！暗影島還是愛歐尼亞、比爾吉沃特還是班德爾城、蘇瑞瑪或是弗雷爾卓德！大家已經準備好跟殺五社還有阿璃一起度過今年最後的五分鐘了嗎！？」

　　電視上是戰爭學院的跨年晚會現場轉播，主持人珍娜與達瑞文聲嘶力竭的叫喚聲，背後則是殺五社震天價響的音樂聲，以及換上媚惑時代的服裝、搖晃著九條尾巴在舞台上賣力地跳動唱的阿璃。

　　伊澤瑞爾沒有興趣，拉克絲也無暇關照，只是和伊澤瑞爾凝望著彼此。


　　「今年真的要結束了呢，拉克絲。」

　　「是啊。五分鐘都夠我們再丟五次大絕了呢。」

　　「別把這種不解風情的東西當成計算單位啊。」

　　伊澤瑞爾苦笑，摸了摸拉克絲的頭；而後者則俏皮地笑了笑，索性像隻貓一樣優雅而慵懶地靠在伊澤瑞爾身上，雙手環過他的脖子、整個人附在他的身上，以她僅著內衣的胸部熨著他穿著白西裝的胸膛。

　　真是露骨的、挑逗至極的曖昧舉動吶。伊澤瑞爾一笑，將拉克絲又摟得更緊了，另一手則撥開她的秀髮，看見她凝望著他的眼眸中閃動的清澈光輝。

　　她眨了眨眼，露出一個淘氣的、嫵媚的笑容，嫣紅細薄的唇抿成一條妖媚的線，毫無掩飾地展示她的勾引與邀約。

　　「那麼，伊澤瑞爾先生。」拉克絲瞥了一眼電視，用甜膩的語氣在伊澤瑞爾耳邊輕聲說：「再過四分三十秒……你就可以開始享用，你今晚預約好的東西囉。」

　　聽見拉克絲的情話，伊澤瑞爾莞爾：「不是我才是被預約的嗎？真是……」無可奈何的投降裡，蘊著對這個古靈精怪的少女的寵溺。

　　「才不是呢，我的預約可不只是這種東西……」

　　但拉克絲卻搖搖頭，然後伸手勾起伊澤瑞爾的領帶，放在唇邊輕輕一吻，說：「我預約的是，你的一輩子吧？」

　　「……真是貪心呢，這位女士。」伊澤瑞爾笑了：「那麼，妳也得用你的一輩子來交換哦？」

　　「樂意之至喔，我親愛的伊澤瑞爾先生。」

　　拉克絲笑著，將伊澤瑞爾的領帶叼在嘴上。




　　「Happy Birthday To Me
　　　每個人都是精靈　一眨眼煩惱就忘記
　　　Happy Birthday To Me
　　　今晚我就是巨星　夜空也為我燦爛美麗……」

　　電視裡仍持續傳來熱情的喧鬧聲，此起彼落的歡呼響徹雲霄；對這對正享受著幸福時光的戀人來說，卻彷彿只是可以拋諸腦後的背景音樂而已。

　　伊澤瑞爾將拉克絲擁在懷裡，拉克絲靠在伊澤瑞爾的肩上，兩人不再多費唇舌溝通，只是傾聽著對方的呼吸、感受著對方的溫度與溫柔，安詳地等候著火樹銀花盛開的剎那。

　　這是久經征戰的他們多麼得來不易的安寧。沒有召喚師的頤指氣使、沒有城邦高層的命令指揮、沒有政治勢力的勾心鬥角、沒有英雄聯盟的打打殺殺。

　　這一夜，他們難得地能放下肩上的責任，他不再是必須浴血與他人交鋒的射手，她也不是必須扛起整個隊伍的AP Carry。

　　這一夜，他們是只屬於彼此的英雄，他是獨屬於她的探險家、她是獨屬於他的光之少女。

　　他們不再需要顧忌他人的眼光，可以盡情地享受平凡的幸福。

　　不需要再浪費心力去Carry其他人，只需要Carry懷裡的戀人就夠了。

　　「拉克絲。」

　　「嗯？」

　　「我愛妳。」

　　「我知道。」

　　拉克絲笑著，鬆開了伊澤瑞爾的領帶，仰起頭看著伊澤瑞爾眼中映出的璀璨光芒。

　　「因為我也愛你，我親愛的伊澤瑞爾。」



　　璀璨的煙火綻放的時刻，他們卻沒有轉過頭欣賞這視野絕佳的美景。

　　他們只是注視著映照在彼此眼中的燦爛光芒，用接吻迎向他們嶄新的一年。



　　「新年快樂，我的愛人。」



　　〈璀璨煙火裡的承諾．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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