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往返的火車上,耗時的路程給我的感覺就有如一個人的暮年之終。被困在逐漸通往終點的身軀之中,除了進食、睡覺、排泄還能自主外,其餘一切都該在朦朧之中度過,可最不該清醒的思緒卻在小睡片刻後更加清晰,使你憶起過去,並幻起過往每個不曾發生過的小細節。
這樣的折磨只能祈禱著能夠盡早到達旅程的中點結束苦悶。但你無法逃避,只能眼睜睜看著有如走馬燈的畫面一道道從窗外閃過。而坐在周圍的乘客也有如自己不曾經歷過的人生,前座卿卿我我的情侶使你幻想不曾遇見過的伴侶,隔壁吵吵鬧鬧的一家四口讓你開始揣摩擁有家庭會是甚麼樣的感覺,還想起了朋友、曾一同共事的人,如果以切從來又會有甚麼樣的際遇。最後你看見坐在身旁打著瞌睡還不時顫抖的老人,看見他彷彿也看見你自己。
而好在旅程總得劃上句點,從苦悶中解脫。離開月台的那一刻起,我像是重獲新生又年輕了一遍,可內心渴望結束的心情卻依然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