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死龍,真名「米迦吉爾」。
與「巴哈姆特」齊名,並列為西方八大龍神。
龍族裡歸類於「亡龍」一脈。
長度506公尺,翼展491公尺,比起普通龍大了有兩倍之多,名副其實的超巨體型。
實力境界從已知的傳說判斷,恐怕是「已達神境者」LV.5的最高端。
順道一提,這個分類是以武學側的標準來看。
LV.1─修練者。
LV.2─進階者。
LV.3─得道者。
LV.4─窺視神境者。
LV.5─已達神境者。
LV.6─超越神境者。
LV.7、LV.8為未知境界。
世界學園選「王」的標準,佔大部分決定因素的就是看境界能力。
LV.4以人類來說是最高的階層,能在這裡修練到最高端,被人尊稱一聲「最強的人類」也不為過。
可是擁有力量的人通常不會滿足於此,他們會想追求更高端的力量,進而令自己踏進屬於非人的領域。
神境,顧名思義就是等同於神的存在。
對想要力量的人們來說是多麼甜美、禁忌的果實。
而只有達到神境者才有獲得王的資格,但是神的境界作為一個概念,它的深度凡人難以測量。
打個比方好了,我們打遊戲PK時,同為最高等級的玩家,就算我穿的都是最爛的裝備,也不會輕易就被對方擊敗對吧?畢竟我們有等級累積起來的生命值、攻擊和防禦力,在怎麼不濟起碼也能給對方個傷害。
這理論在LV.4以下說的通,但在神境裡,明明同樣境界卻經常遭到秒殺的事情,時有所聞。
為什麼呢?因為他們在神的概念裡獲得的深度不同。
換句話說,所謂的常識和人類經年累月留傳下來的知識,最多只能適用在LV.4。
神境以上就是給一群妖魔鬼怪肆意妄為的世界。
話又說回來,成神談何容易?成為神後又是不是如願海闊天空?
有人窮其一生到達不了神境,有人窮其一生困鎖在神境概念無法突破。
怎麼想都不划算啊,這沒道理的世界,隨便在街上遇到的一個路人說不定都比自己強。
就這來看,龍族真的很可怕,只是出生的幼龍就有神的等級,而且會隨著成長不斷增強,甚至由於龍種的差異,就這樣邊長大邊超越了神也說不定。
比起人類花上一生時間修練基礎、尋找傳說秘笈增強實力,來得簡單太多。
簡直不公平嘛。
要想在這一群怪物滿地跑的世界求到一席之地,哪那麼好混。
我家的臭老爸千辛萬苦就是想把自己的兒子往這鍋大渾水送,我怎麼能照他想的去做。自由自在,想去哪就去哪,才是我的風格。套一句怠惰說過的話「要多費力氣的事情我才不幹!」
不過這都是題外話,現階段我還是被家裡束縛著,誰叫弟弟還小呢……
算了,大家也不想要聽我吐苦水吧。還是趕緊重新談回黑死龍的話題比較重要。
在巴哈姆特遭到人類、精靈、憑靈獸聯合封印,史稱「龍禍」的浩大戰役之後,其餘七龍神就鮮少出現在人類的舞台上。
雖然不清楚米迦吉爾跟柯爾海默兩者之間發生了什麼問題,但兩個不該同時面對的對手一次出現在我眼前,怎麼想都覺得糟糕透頂。
我和正剛一步步越來越接近黑死龍,這才發現龍這生物簡直是只有自然才造得出的雄偉霸氣之物。
斷開的鎖練已無法再干擾牠的行動。
米迦吉爾察覺我們的靠近,用著粗壯的後腳踩地,把自己立了起來。
能夠掩蓋身體的兩片寬厚翅膀也朝左右張到最開。
高逾百層樓的狂暴姿態,令見者無不瞠目結舌。
一身凸凹分明的強健肌肉炫耀著持有者天生的力量,可怕猙獰的龍頭直視著我。
牠的大尾巴在背後擺來擺去,甩出一道道要命風聲。
覆蓋全身的堅硬漆黑鱗片,從外觀就看得出來價值非凡,只需幾片就能造出天價的鎧甲。
龍的身軀無一不是寶庫啊……尤其是這麼高檔的龍神。
看得我商人之心蠢蠢欲動。
但現在不是想著做生意的時候。
黑死詛咒,米迦吉爾天生的特殊能力。
碰觸到的一切物體,無生命者腐朽消滅、有生命者產生黑死病症痛苦而死。
不過有一個例外,與大地根源有直接接觸的關聯物不會遭到詛咒。
大地根源指的是八界塔,關聯物指的是米迦吉爾腳下踩的土地。
地球地殼由八界塔鞏固,所以地表土地都附有八界塔的加護,也因為有這層加護關係,才能讓住在地球上一堆能毀滅星球的怪物盡情打鬥。
取源於八界塔的靈力無法突破發源的加護。
所以米迦吉爾的身體踩在地上一點都不會對世界造成危害。
不過在剛才我聽到了一個驚人的情報。
柯爾海默自稱自己能夠抵擋黑死詛咒,當下我雖然不動聲色,實際上對能夠得到正面對抗詛咒的方法感到高興。
大魔導師族除了自由穿越時空外就沒有其他特殊能力,所以為什麼能夠抵擋的原因就很好猜。
以魔法的術語來講,就是超高階的防禦術吧,術名是什我就不曉得。那麼只要武學這邊使出同理的招式,就一樣可以防禦才對。
不過即使知道方法,我還是不會隨意嘗試,未知的點太多,所以等會交涉時我絕不會採用和牠會有近戰接觸的條件。
分析了這麼多,差不多該談正事了。
我們處的地方是一片除了草以外怎麼看都還是只有草的……超大平原。
視野上沒有問題,時近黃昏的關係,頂多夕陽的色彩照在龍上,更顯得牠尊貴不凡。
距離上……離無限號約5公里,不能說很好,要是爆發真正的戰鬥肯定會波及。但我親自過來就是為了迴避那種情況。
天空上,除了天然漂浮的分散空島之外就沒有多餘的東西。龍這麼驕傲應該不會無恥到飛上天對付人類才是。
我對著站直身子,擺明想給我們下馬威的米迦吉爾,一派輕鬆的語氣問候。
「嗨,黑死龍,我來拜會您了。」
「人類,注意你的口氣,小心一句話要你小命。」
米迦吉爾彎起長長的脖子,低下頭威嚇的說。
「是挺可怕的呢……不過您知道我的來意吧?」
「喔?什麼來意,說來聽聽,給我參考一下。」
他的語氣帶著笑意,輕蔑到極點。但是我修養很好,不會因為被人輕視就亂生氣。
「柯爾海默想請你安靜的跟她一塊離開,不知道您意下如何?」
「要離開是可以,叫她自己過來哀求我吧。暗算我的帳以為我會就這麼算了?」
嗯……所以說她到底為什要對龍玩綑綁Play?
根本是故意的吧,害事情變得更複雜了。
「她委託我全權處理了,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就這麼離開好嗎?因為您的緣故,我們現在可是有千人正處在生死交關,再拖下去對雙方都不好吧?」
「區區人類想威脅我嗎?」
「說威脅什麼的太難聽了吧……我只是想請您換個地方去打。」
「要是你有那本事的話,聽你的也不是不行,但你能嗎?」
到頭來還是這個走向嗎……
「能喔。」
「很爽快嘛,人類的王都這麼有膽量啊。」
「先說清楚啊,我只是個代理的,代理的!」
別讓我一次次解釋啊。
不過高傲的龍沒把我的抗議聽進去。
「怎樣都好,那就快點……」
「但是!」
我打斷牠一副興致高昂想找人打架的情緒。
「什麼?想反悔啊。」
米迦吉爾把牠的大塊頭壓下來。咚的一聲,地面搖晃了好大一下。
龍頭上的銳利雙眼細瞇著盯著我們,好像在說著「事到如今,可別想退縮」這樣。
「我有個提案。」
一顆連牙齒都比我大的頭顱近在眼前,超有魄力的。
呼出的鼻息達到強陣風程度,在四月的天氣裡如果一直吹下去會感冒的吧。
而且還帶有牠的體味……臭死了,我才不想聞男人的,更何況是在聞過蘋果的……
哎?抱歉,請當作我什麼都沒說過。
以為用「用眼神殺死敵人」這招就能嚇倒我?沒這麼簡單啦。
「要不要跟我打個賭?」
「打賭?」
「對。」對付自傲的龍就是要用這個法子。
「身懷超越人類睿智的您,一定了解現在絕對不是適合對打的狀態吧?」
我裝模作樣的擺開雙臂,請求米迦吉爾看向無限號車頭的位置。
在那上面刻印著八界(正確來說是六界)、三族、魔法、武學、科學,綜合了地球上全部大勢力的紋章。
這表示著這台車是被全世界給罩著的。
只是很可惜這次的班次只有人類搭乘其中而已。
但這不損無限號不受任何勢力攻擊的權力。
任何戰鬥在看到刻印都該要主動迴避。
「撞擊事件,姑且人類還能用意外來解釋。可要是我們在這裡開打,又影響到了車子的話……」
即使是龍也沒囂張到敢跟全世界為敵吧?
「哈哈哈,人類,你很擅長運用手中的籌碼嘛。」
懂了我含意的米迦吉爾不怒反笑,看來牠並不排斥柔軟的施壓,是個會看場面的龍。
活這麼久,不是白活的嘛。
「略懂。」我稍微低下頭,做個恭敬的姿態。
「小矮子會要你來,不是沒有理由呢。那麼,你想要打賭什麼?」
米迦吉爾開始展現龍族強大所應有的從容。
利用這種個性就是我的計策。
如果這才是牠本來的態度,那麼我不禁會去想,兩者的爭執該不會是柯爾海默起的頭吧。
「要是人類接上您一擊,能夠『安然無恙』的話,就請您離開這裡如何?」
我刻意在安然無恙四個字上加重語氣。
力量強大又好鬥的龍,禁得起這樣的挑釁嗎?
「人類,你太有自信了。難道你認為我跟小矮子的戰鬥就是我的全力了?」
怎麼可能……兩個這種層級的怪物較真起來,可是能毀滅一顆星球。
我還沒笨到估不清對手實力呢。
不過這時候沒必要多做解釋,讓米迦吉爾認為我有錯誤的認識,就能使牠產生錯誤的判斷。
「所以,你是接受了?」
「當然,就讓你見識一下龍族的可怕。我只用一發龍息,擋得下來我就乖乖離開。」
只用最基礎的龍息?徹底被小瞧了呢……嗯,有什麼不好,和平解決最棒了。
比起我想的還要來得輕鬆,我在內心先為和平落幕鼓上幾掌後說道。
「那麼,就讓我來替您介紹要擋下您龍息的對手。」
「什麼!不是你來嗎?人類。」
調整好姿態,蓄勢待發的米迦吉爾感到訝異的問。
「您在開玩笑嗎?我只是個商人啊,商人怎麼會拿起武器戰鬥呢。我的戰場只有生意買賣喲。」
我聳肩攤開雙手,讓牠知道我是空手而來。
「你在耍我嗎?人類。」
「怎麼敢呢,我一開始就說明了,由人類來擋,可沒說是我自己喔?」
「……賣弄唇舌。那到底是要誰來?」
「由我的隨從,藍正剛接受這盤賭局。」
我指向在我後方數步待命警戒的正剛。
「他?」
「我?」
龍與正剛不約而同發出質疑的聲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要叫這個人類來?哈哈哈,哈哈哈。」
質疑完後,龍大聲狂笑了起來。
厚實的肌肉不停上下抖動,搞得小地震接連不斷。
喂,笑的太超過了喔,米迦吉爾。
「……天晞,你不會是真的要我來吧?」
我招呼著正剛靠過來,他一臉不安……才怪,颯爽的回問我。
「手都握在刀柄上了,不是很躍躍欲試嗎?」
我揶揄著正剛。他的手在聽到由他接招以後,就按在腰際那把比一般長刃來得寬厚的單手闊刀上,一副準備好了的感覺。
「因為是龍耶,平常不可能有這機會啊!」
正剛的語氣相當興奮。這好戰的傢伙。
「人類,你是認真的嗎?」
在聽到我們的談話,龍停止了笑聲。
「是的,請務必讓我來!」
「哈哈──哈哈──」
米迦吉爾再次大笑。
而且還是捧腹大笑……一條巨龍能笑成這樣實在是蔚為奇觀。
「我說了什麼奇怪的話嗎?天晞。」
正剛疑惑的轉頭問我。
你這木訥的個性,連被嘲諷了都沒感覺嗎……
「不,牠只是情緒有點失控,別在意。」
「哈、哈、哈……呼──」
看來米迦吉爾總算笑累了。不過竟然笑到喘著大氣,是有沒有這麼小看人啊。
「我了解了,人類。我就成全你拼死的決心。」
米迦吉爾恢復肅殺的口氣,同意了正剛。
「請您多多指教!」
正剛抽出闊刀舉在胸前,用他往常充滿朝氣的陽剛嗓音,回應著龍。
「為了以防萬一讓我問一下,您噴出的龍息應該不帶有詛咒之力吧?」
在他們正式開打前,我先詢問這個最重要的事項,要是連外放的龍息都有,就得考慮由我出手了。
「沒錯,黑死詛咒只有接觸我的身體才會附著。」
嗯,那就好。這樣就能讓正剛放手一搏了。
「你在擔心你的同伴嗎?人類。要不現在換你上陣也是可以,比起默默無名的人,王有多強的力量我還比較有興趣!」
「不了,我說過我只是一名商人。而且,我很信任他。」
「喔?哈哈哈,既然這樣,我就破例幫這場賭局再加碼!他只要接下我一擊沒死透,我一樣離開如何?」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喔。」
這麼划算的加碼,哪有不接受的道理,該好好感謝米迦吉爾的驕傲啊。不過我並不認為正剛會受傷就是了,太小看他的話,小心碰壁啊龍!
「當然!」
爽快的答應完,米迦吉爾雙翅一揮,在地面造成強大的龍捲氣流,牠藉著這股風勢盤旋飛上天空。
龍神凜凜飛翔在空中的身姿,狂亂帥氣得一蹋糊塗。
高飛了一段距離後,牠張開翅膀,呈現滑翔調整體姿,面對著正剛緩緩下降。
下沉的氣流裡飽含千鈞壓力,如不展開內力保護身體,恐怕會被這股下沉氣勁壓得粉身碎骨。
「哈啊~~笨龍要小心控制力道喔。」
柯爾海默慵懶的聲音從另一端高空傳來。
「閉嘴,小矮子。乖乖看著就好!」
龍嘯化作強風掃遍四面八方。
妳幹嘛要刺激牠啊!我差點大喊出來,不會因此有了變數吧……
「人類,接招吧!」
巨龍的大口張到最開,吸進大量的靈氣。
胸口較原先大了一倍有餘。
凶猛模樣,這一擊勢要毀天蓋地而來。
天啊,這龍來真的?說好只個是龍息吧?還有進階版的喔?
可惡的怠惰!看妳幹得好事,牠一定有被妳激怒到!
「正剛,用盡全力,對方是認真的!」
宛如捲入颶風範圍的慘烈風景,逼得我後退大聲朝正剛嘶吼。
「了解!」
正剛把刀高舉過頭,做出由上至下,純粹的劈砍動作,靜待龍神發招。
忽地,風勢乍停。
仰天的龍頭在靜止幾秒後,猛烈往下轟出一道漆黑光束。
遠超方才的撲面萬鈞之力爆裂襲來。
我加強體內護身氣勁抵擋衝擊,凝神關注著每一刻的變化。
無窮無盡的龍息,摧山斷海直瀉而下。
天上雲端受這股威力影響,以龍為圓心急速遭到吹散。
黃昏下的天際頓時出現萬象清明的景色。
面對龍無匹無倫的一擊,只見正剛在刀上注滿真氣,直接正面迎頭劈上光芒。
雙方接觸瞬間,正剛所踩地表直接被沖擊的壓力壓凹成一個大窟窿。
混亂中,我聽到正剛大喊一聲「儘管來吧!」
刀中灌注的氣芒發出更加耀眼的藍光,應對不見消退的龍息。
切開的龍之力朝周圍延伸擴展,如落地的電流般,發出嘶嘶聲響,造成視野所見到處飛沙走石。
「牠一道氣到底是能吹多久!」
看不清的環境以及完全沒有減弱的威力,讓我擔心起正剛。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
雙方大喝出聲,象徵著對決即將來到終章。
原本已經夠粗了的光束,在米迦吉爾的吼聲結束後,更加壯大了一倍。
龍對著地面奮力吐出最後一口氣,望著脫離嘴中的光芒直射落地後,默默等待著結果明朗。
光束引發的大爆炸逆流回沖至天際。
燒灼的煙霧劃過龍周身鱗片,那烈火焚身的夢幻黑影毫髮無傷地傲視著天地。
彷彿誇讚龍族的榮耀般睥睨一切。
「結束了,人類。」
大地受劇烈威力摧殘,霧濛濛地陷入無言沉靜。
米迦吉爾滿意看著自己造成的結果,單方面宣判了勝利。
「真的是這樣嗎!別太小看人類了!」
我指向煙霧深處要龍好好看個仔細。
「嘖,還不肯認清……!」
話未說完,一道刀型氣芒衝破煙幕升到高空。
「什麼!」
米迦吉爾尚在訝異間,刀氣便絲毫不給牠反應時間猛力揮下。
可是──
刀氣斬在龍鱗上應聲斷裂,變作細碎光芒消散於空氣當中。
「哈……哈……哈……」
煙幕散盡,大窟窿的中央,正剛一人用斷刀撐著身體跪立於地喘著氣。
外表看起來,沒有受到傷害,安然無恙的感覺。
我趕緊衝向他,確認他的狀況。
「沒事吧,正剛!」
「還可以……但是讓我休息一下……哈……哈……」
這是氣力用盡的脫力症狀,放他休息一下等內力恢復就行了。
確定沒事後我才放下擔心的心情,看向降落地面的龍。
「…………」
「怎麼不說話?」
見米迦吉爾盯著我們沉默不語,總覺得有問題,牠該不會又有什麼奇怪打算吧。
「我很驚訝……即使我沒有用盡全力,但竟然只讓人類用光氣力就擋住了?」
「什麼?不服氣嗎,不會想要反悔吧。」
「怎們可能,我等龍族絕不違反約定。」
米迦吉爾的口氣就像完全換了個性格一樣,跟對招之前的牠相差十萬八千里,剛剛的衝突裡腦子不會壞掉了吧。但是我比較喜歡現在的牠,感覺變得很直爽。
「看來我潛伏太久了……自巴哈姆特被封印後,就遠離人類的我,有必要對人類的實力重新再認識一番。」
「那麼我相信您會大開眼界的,這世界的怪物越來越多,跟幾百年前比較起來可是截然不同了喔。」
我意有所指的暗示牠。
隱匿不出的仙人,封印中的魔界,妖界的貴族、神秘的十二鬼、神話中的眾神及惡魔、死界的不死(獄)族。
光是只談論六界,在遙遠的過去至短暫的數百年間,便輩出了那麼多強者。
何況還有精靈、憑靈獸氏族跟其他小族群呢。
多麼美妙的世界啊!滿滿的商機!
「我會記住你的話的,人類。要不是小矮子偷了我的至寶,我也沒機會遇見這麼有趣的事情啊。」
米迦吉爾的言語中充滿感慨,看來牠對龍息被正剛接住這件事感觸很深。
……等等!所以說真的是怠惰搞得鬼喔!
「哈啊~~事情告一段落的樣子了呢……」
柯爾海默無力的聲音再次傳來。
插話進來的時機真準……
「小矮子,換個地方吧,我們在這裡叨擾太久了。」
「是啊……抱歉,商之王,給你們添了這麼多麻煩,真有人死去的話,請記上笨龍一筆請牠負責……」
「妳!唉……黑死詛咒的事情恕我幫不上什麼忙。」
米迦吉爾無奈地搖了搖牠的頭。
「解除詛咒的事情我會盡力而為,至於結果怎樣就聽天由命了。」
這個詛咒太過棘手,在沒有學有高端神聖術的人的情況下,老實講我只能盡人事。
時間所剩不多了……
「哈啊~~那,我們告辭了。有緣再見吧。」
柯爾海默在高空發出魔法,米迦吉爾的腳下出現了大型魔法陣的光芒將牠籠罩其中。
「人類,總有一天親自跟我較量吧,能那麼自在處於我龍息的風暴之中,你絕對不是個普通商人而已!」
牠走近了一步對我發出邀約的龍吼。
「嗯……總有一天,吧?」
我則是含糊其辭的應付了牠。
「哈哈哈,那我就拭目以待!不對啊!小矮子妳這是傳送魔法啊!妳想把我送去──」
話講到一半赫然發現柯爾海默陷阱的龍正要發難,就在傳送的光芒中消失了身影。
「……我怎麼可能跟笨龍一起走……再見囉,商之王,我要回去找巴洛萊茵了!」
對著已經不見的龍發出小惡魔般的呢喃,柯爾海默的身姿一個扭曲,人就跟著不見了。
在她離開前,我彷彿看見模糊的她身邊發出朵朵小花……巴洛萊茵是誰?她的愛人嗎?
嗯……不重要了。難纏的事情終於告了一段落,接下來要面對關係一千人的性命,比這難纏百倍的問題啊。
「正剛,我扶你一把吧。」
「謝了,天晞……我還有點沒力,等會麻煩再讓我休息一下吧。」
「視情況而定囉,我們可沒有太多餘裕。」
架起正剛,我撐著他的身體,緩步踏上回程。
這之後究竟怎麼辦,我真的沒有底……
只能期望車上的乘客中有人能處理這個大危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