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對創作的虛浮與沉澱 感觸
一人淺見:
造成差異既是獨特的,也是成為分劃的。人既渺小且脆弱,期望依附於一個可靠的存在,那事物有時是虛的,有時是實的,每個人的眼界與想法皆其不同,但我們存在於一個相同的世界之中。
我們渴望我們是如此一致,卻非所然。
要論自己在創作上的理念,那是一種回歸,一種複合,一段我留下的記錄,也因是如此。
所以曾有筆友提問過,為何要以這種方式書寫?(冷僻而內隱藏)
我回答他:因為我是為了我自己而寫。確實我思考過所謂的功名與榮耀,但話說回來,這些事物有讓我更了解自己嗎?
大概沒有吧。渴求那種被別人賜與的虛名,有時會玩弄一個單純、茫然的人,有時則會毀了一個人的良善。
為何稱之為為了自己而寫?那是一個自己逐漸遺失卻又渴求回復的過程,那就是足跡,那就是記憶,那就是過去,那就是行之道。
所以我把那些想法放在文字之中,並且闔上它,寄望它將在未來的某日,提醒自己曾經有過的繁華與驚喜。
我滿足於那樣的一刻。被自身所填滿的回報。
人只有望向自己,才能堅定的看見彼方。
在這過程之中,目睹這個世界的虛榮與浮華,便是自己有捨有得的契機。
當人們忘了初衷,忘了自己為何而行,渴求的從別人手中獲取的,覬覦的是別人的功績與讚美,那些事物會讓人漂離,讓人心遺失自己的足跡。
為別人而活,或許沒甚麼不對。畢竟有的人為了家庭而奮鬥,有的人是為了某些他渴望保護的事物而努力,那些東西幻化為他的一身與一生。
人們給予稱讚,給予肯定,也莫忘他付出與犧牲的事物。有時,會出現旁人鄙視他人的成就,有時是覬覦與忌妒,更多的則是無知。
無知於一人有如黃沙,吞沒眼界只剩乾枯。他抓緊著砂礫憤怒的扭打,卻只留下嘆息。
人們因為獨特而忘了我們的不同,從背景、出生、記憶到渴望,沒有一個人是相同的,就算是基因上的相同,就算人們可以複製自身,那些複製出來的事物也都是獨一無二的。
因為你不可能用一樣的內容填滿一個事物,就如物質之於原子,就如生命之於記憶。
以及恆定於一切的,時間。
在科學上,人的思維從幼年的成長、獨立過程之間,曾經經歷過一段同化的過程。
淺顯的例子則是,那些年幼的孩童(大約一至三歲,會說會看),他們的思緒很單純,卻令成人感到不可思議。
為何這樣一說?那是這些孩子共通會有的現象,一種我思即是你思的寫照。
他們會興奮的分享他們感到奇妙的體驗,但對你我而言,那不過是平日之中在無趣的事物之一。
他們所認知到的事物與他們表現出的行為,傳達出他認為你與他所見是相同的,孩童沒有在意識之中體會到你與他之間的差異,而造就他認為你應該與他一同感到興奮與期待。
所謂的天真,就是這種無知但充實的過程。
漸漸的,幼童會體認到人與人之間是有差異的,不僅是個體(身體)上,在意識上與行為上皆有。他們開始感到空洞,開始陷入一種孤獨與寂寞的境界,他們的好動是在破壞一個內在寂靜的恐懼,因為他們還沒有太多的事物可以去填滿內在的空,所以用行動來填滿。
而大人則不同,他所經歷的一切皆是為了填滿那個空無,那個名為自我的空洞。
實際上,論人的內與外,都是缺乏的狀態。論人為了生活所需,那是生命的形態所需要的物質,但那些物質仍然填補不滿那所謂人的存在。
因為我們不自認為野獸,所以我們需要更獨特的事物來滋養。
以上所提,或許是弦外之音。但如果試想,面對讚美,面對功名,面對讚許,這些的處境與困難,與所謂人內在的空洞相比,那種事物才是人真正的痛,那種存在才能名為其實的證明人的價值?
虛名與浮華是人忘卻了那些足跡之後,用別的砂礫填滿這片海的取代物。我們正走在一個奇妙的處境,一個孤獨而折磨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