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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2015-04-27 03:29

０６無法回頭的謎底（完結篇）

作者：ilwiKAMINA

　　日子很快就流逝到夏瑞滿十八歲。
　　他已決心要靠自己轉變。

　　除了憑著考試成績優異都填很強的大學，也開始四處打聽、搜集有關打工的資訊。
　　其實不是金錢問題，而是單純的想要獨立。

　　他希望自己有能力獨立生活，讓石楠岩這老爸再也不用擔心，並且……可以遠離自己的臉。一張雖然俊美帥氣，卻宛若帶來詛咒的臉。

　　以前夏瑞總想不透，
　　街頭巷尾稱讚身為兒子的自己的長相，身為老爸的他卻一副不太想領情的臉色；
　　自己課業一直很優秀，又有能力教同學，一起進步，這老爸也完全不會炫耀；
　　自己在社團很活躍，受人歡迎又擅長才藝，楠岩這老爸從來不曾像某些恐龍家長，高傲如以為自己小孩很有氣質。

　　原本，夏瑞一直以來，都以為是楠岩特別理智。

　　現在，終於發現居然是如此尷尬的原因：就是夏瑞這張臉，讓楠岩一直想起過去，有關李偲德的種種。
　　所以過於優秀的表現，反而更加讓他跟楠岩記憶中的形象融合，一次又一次，反覆痛擊楠岩的內心深處。

　　那記被游夙敷攔下的一掌，真正想揮擊的標的，或許是記憶中的李偲德帶來的即視感吧。
　　就算理智上再怎麼清楚，夏瑞是夏瑞，是好不容易帶大的兒子，不是那學校老大，在心理投射上，卻難免相混，激起欲除之而後快的怒意。

　　這怒意是壓下來了，卻也讓夏瑞查覺到，這份親子關係中，隱諱且難以鬆口承認的矛盾。

　　雖說夏瑞對楠岩的高中時代一無所知，但是那天在自己的校園裡，栽贓加害人身分事件讓他感覺得出來，是什麼樣的壓迫者，讓一個作老爹的，在那一刻對著兒子，說出既不信任也不諒解的指責。

　　如今夏瑞也快要畢業了，在腦海中他編織著未來。
　　想像裡，他總算比較可以按自己對課堂的興趣度，以及對教授的順眼度，來決定白天的作息，然後還有網球或是足球等各種熱血的社團。

　　當然，打工還是不能耽誤啦，畢竟事關獨立能力。

　　等著等著，想像著想像著，終於來到期待已久的某天。
　　在自家樓下開信箱檢查一番後，夏瑞拿出一個信封。

　　上樓，迫不及待在進家門前就拆開。
　　進門，一手把門關好另一手把手中紙張轉向。

　　「拔～你看～○大錄取我了耶～」中了第一志願學校又是第一志願科系，夏瑞難掩雀躍。

　　石楠岩從廚房走出來，接過錄取通知並詳閱了一遍：「太好了，都跟你之前說的一樣……不過這麼前面的大學，讀起來很辛苦吧？」

　　夏瑞一邊拿回通知書，一邊忍不住自信的大笑：「哈～哈～本山人的哉刁足夠只管喜不喜歡啦！喜歡的重要在於──讀的辛苦但是會回甘。好啦，拔～你先脫圍裙吧！剩下讓我幫忙。」

　　夏瑞趁機扯開話題，不想太快就破梗。
　　雖說他是打算讓作老爸的不用天天看自己這張臉，但是他也不可能捨得說走就走的。

　　楠岩並未察覺兒子的心思，轉回廚房繼續做好晚餐。「免啦！你還是先把制服換下來，乖乖的裝網袋再丟進洗衣籃。上次老子真的很想叫你重買一套新的襯衫！」

　　換上居家服，夏瑞過來幫忙把晚餐端上桌，繼續閒話家常：「你去幫這個家找女主人，多個人幫我洗燙制服，就沒這種問題啦！」說這話的同時，腦中浮現當時偷看楠岩的畢冊，一位令人印象深刻的女孩。
　　雖然不是五官特別深邃精緻風靡校園的類型，卻帶有一種慧黠中充滿靈氣的氣息。這位女孩出現在社團照片，看得出來女孩拍照時盡可能挑楠岩身旁的位置。

　　父子倆坐定位，一邊用餐一邊繼續互相拆台。「以前是怕小子你被欺負，就耽誤了。現在老子反倒要擔心，你這麼人小鬼大，會氣死人家。」

　　夏瑞豪不客氣：「哈！看吧，你說溜嘴了！『人』要先存在，才有必要煩惱『人』會被氣死。讓我猜猜喔～上次我跟我朋友混一塊時，看到你幫一個帶著一對龍鳳胎小小朋友的女人撐傘。該不會跟社團的女生是同一個人吧？臉型好像差不多耶。」

　　楠岩瞬間收緊瞳孔，瞪著夏瑞：「你到底偷闖我房間幾次？」

　　夏瑞兩手一擺：「別這樣嘛，你高中社團認識的初戀女友還算正耶！如果跟你同歲的話，當了龍鳳胎小小朋友的媽，不奇怪啊。我們只差二十三歲比較稀奇吧！」

　　楠岩靜靜地放下筷子，思緒沉浸在記憶，嘆道：「真是…拿你沒辦法…當時不算女朋友啦，我跟晨晰是在○○社認識的沒錯，我跟她是社員中交情最好的，僅次於倏忽他們。算是只有曖昧階段吧，畢業後就沒遇到了，直到你剛才說的下雨天再更之前，我們才重逢，也才發現彼此還記得對方。」

　　「喔，就是其他女社員弄了一個附上大卡片的蛋糕，還寫著『ＸＸＸ＆趙晨晰＆ＸＸＸ生日快樂』的趙晨晰嗎？」

　　「小子你看光我畢冊的這筆帳還沒算！」

　　「這不是重點吧！所以這個家的女主人有著落了？」

　　「哪那麼快，況且才離婚不久就把人娶過來，不被三姑六婆亂講成小王才怪……啊！」

　　「哼哼～長這麼大第一次看到拔你害躁的表情～你根本就打算娶她呀！」

　　一來一往中，晚餐時間結束，夏瑞主動清洗全部的餐具。他在內心深深感慨，被自己這張跟李偲德一模一樣的臉，整整折磨了十八年，石楠岩終於等到幸福了。
　　如此，親情這一塊，就讓那對龍鳳小小朋友延續吧……

　　清洗完餐具，放入烘碗機，夏瑞來到客廳，坐進沙發上楠岩隔壁的位置。
　　楠岩轉過頭來，有些不可置信的盯著他的臉。
　　這年輕人不需吩咐直接包辦家事，實屬罕見。

　　「有求於我的話就直說吧，不用交換條件。」

　　差點笑出聲來，夏瑞先用力按著嘴，順過呼吸，才道出所想：「想到哪裡了，拔～都要讀大學了，不是住宿舍就是租外面，回家時間變少了。害我有一點感嘆，以後同桌晚餐不知什麼時候。」

　　楠岩詫異的反問：「為什麼？不是假日可以回來嗎？」

　　夏瑞故作神秘，微微一笑：「讓我賣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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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瑞原本打算，住宿和打工都確定好，才全部說開。
　　卻完全沒料到，他的世界將面臨崩解。

　　原本以為，他如能在外面獨立生活得好好的，作老爸的一定很高興。
　　眼前散發著淡漠的神情，卻狠狠地告訴他並非必然。

　　沉默的聽他說完宿舍和打工有多順利的事，楠岩才從蠟像般動也不動的狀態，轉為緩緩動口：「看來你都不用回來了…這個家也不用歡迎你了！」

　　夏瑞愣了好一陣，才把手伸往楠岩額前：「拔，你沒發燒吧？」

　　拍掉夏瑞的手，楠岩回復沉默，只靜靜地做自己的事。不論夏瑞怎麼煩他，他一直連斥責一句都沒有。並且，持續到隔天一早，夏瑞必須真的出門離開。

　　「我要去學校那邊囉～拔～」

　　收拾著剛才毫無平常朝氣的早餐時光留下的兩人份餐具，楠岩持續沉默到底，好似當做屋內只有他自己，那個故意煩他的聲音忽略不計。

　　背包暫時擱置一邊，夏瑞試圖貼近他身旁：「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啦～別氣我賣你關子～」

　　全部的餐具洗完，放入烘碗機，楠岩終於〝察覺〞另一人的存在：「為這個生氣？怎麼可能！」

　　「那我又哪裡做不對了？」

　　「你沒有任何事做不對，完全沒有。只是我不需要你了。所以等到你能獨立，不再需要我，我就要放棄了！」這番話就連石楠岩自己，都要閉起雙眼才說的下去。

　　重新把背包背好，夏瑞直往門口方相走去，卻還不願意死心：「那我可不可以知道，『不需要』是什麼涵義？」

　　楠岩毫不張開雙眼，吐出的字句，一語一調，彷彿就連盛夏都能因此冷澀：「看來，你到現在還一直以為，你是我親生的。
　　我原本期待，如果把事實帶進棺材，我們這輩子就真的會是父子。
　　可惜狀況並非如此，是我辦不到。我再也無法依靠你的存在，來建立曾經失落過，並因此更加渴望的，正常的親情。
　　如今，卻在晨晰和她孩子們身上，找到希望。」

　　「……你害怕我是李偲德生的，所以辦不到。那對龍鳳胎小朋友早就確定不是，所以辦的到。不過，老爸，我不認為我跟那個人有任何關連。
　　知道那個人長怎樣的夙敷大叔和晨晰阿姨，都相信我是你兒子啊，可見除了外表，我什麼都像你。」

　　「你居然問過他們，也知道這些了！可是有無關連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誰願意路上救到的嬰兒，越長越像仇人，直至一模一樣呢？況且你也是不太花時間Ｋ書還考試第一名，也是人緣超好人氣王，也是多才多藝的風雲人物。
　　你自己說，像我嗎？沒有更像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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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瑞在咖啡廳中等著某位高中同學。
　　他嘆了口氣，不是因為有求於人，而必須在這麼高檔的地方請客。
　　而是害怕得到比自己預想過的選項之外，更意想不到，更不願承受的答案。

　　高中同學一進咖啡廳的門，很快就找到夏瑞所在的桌前，面對面入坐。
　　點完飲品，就從一個拉鍊能上鎖的背包裡拿出一疊資料。
　
　「你要我拜託家裡人幫忙的案件，其實還有不少事情可講喔，夏瑞。而且你的直覺很靈呢！你說過李偲德不可能不跟你一樣填○大，更何況把那個年代的升學競爭換算起來，他的課業其實比你還要優秀一些。但是，問題就在這裡，高中是學校老大的他，在○大裡卻不再呼風喚雨，還惹到一個肖仔。」

　　「蛤？虎落平陽被犬欺？」夏瑞不禁搔了搔頭髮。

　　「這樣說並不精確。你看這幾頁吧，關於他學弟的法庭供詞，還有案發後的調查結果。十九年前，他大四結束前，因談判起爭執，被學弟推擠墜樓，肋骨骨折且肺部積血，呈趴臥的狀態直到死透。」

　　「太好了，『那樣』的機率少了……不對！我應該要說前程也跟著沒了！不過說真的，或許人有時會產生一些邪惡的想法，我剛剛想到，說不定對於一個曾經不可一世的人，越獵奇的死法越符合『悲愴』呢！」夏瑞有些慶幸，又隱約有些不安。

　　高中同學一副已經習慣了什麼的樣子，淡定的回話：「李偲德在著地之前，可能因為撞擊到建築物凸起處，改變了身體方向，所以那張跟你如出一轍的男神臉是朝下的。臉撞壞了，又碰巧那天身上沒帶證件，以至於警方花了好幾天辨識身分，所以你看……」

　　服務生端來兩人點的飲品，擺上桌，確認無誤，邊轉身離開邊用眼角餘光掃瞄夏瑞的臉。

　　高中同學翻開一幅一看就不太像美術用素描畫，順便調侃一下：「這是鑑識人員做的重建畫像。也幸好公布時風頭過了，沒有被媒體重複炒作，不然就跟你的魅力一樣，妹紙爭相傳頌，還把案件命名為美男之死事件。」

　　攪拌加下砂糖的黑液，雖香醇但夏瑞覺得飲之無味：「拜託～『沒長大過的老屁孩』就是我現在的女同學們給我的封號啊！哪來的魅力？」

　　高中同學淡定喝，繼續調侃：「那是她們認識你啊！不知道你多屁的話，容易以為你是偶像。不過，容易引來別人好感到底值不值得羨慕，很難說呢。」

　　夏瑞放下飲之無味的杯中物，繼續翻閱著資料：「這個李偲德真是成也魅力，敗也魅力。只是，我不否認他激怒學弟的那句話，有些道理啊……」

　　事件的源頭，是一場學弟喜歡學姊，學姊喜歡偲德的三角難題。
　　這位學弟善妒又充滿敵意，總是能做出令人徹底不愉快，壓迫感延續生根的舉動。
　　可說是誰當他的情敵誰倒楣。

　　縱使是天才兒童，偲德從未想過有人會因為不甘心，可以什麼噁心事都做出來。

　　先是跟學弟撞衫撞髮型，收到自己一舉一動，任何行蹤的照片，還有跟學姊約會地點總是先一步釘了威脅字條。
　　逮到他原本字跡差很多，後來慢慢的連上課抄筆記都跟偲德一樣，他不但不否認，還說底片不可能交出來的，因為存到錢就要整形成跟他一樣。鬧到最後是到校外某樓頂談判。

　　學弟在法庭上的辯白，堅稱原本無意傷人，偲德卻毫不客氣的奚落他「東施整型的跟西施一樣也不會受人歡迎，因為西施的魅力在於她本身的特質，而不是捧心！」，所以動手推一大把。

　　「是有道理，偏偏忠言經常逆耳。好啦，其實這些東西也是影印本的影印本，你拿去沒有關係，只要你答應我不要四處散播。」夏瑞的高中同學江湖道義十足。

　　「那當然！畢竟是〝關於〞我的故事。」

　　走出咖啡廳，來到街上，夏瑞遇見一個有點熟悉，又不太熟悉身影。「晨晰阿姨？」

　　「孩子你也出來晃晃呢。你看我帶著小朋友，一定要讓他們出門，又要抓好他們呀。」
　　一對小學生年紀的龍鳳胎小朋友，居然拉扯著夏瑞的背包。
　　「不可以！不要亂動別人的東西！」晨晰慌張地想要管教這對搗蛋鬼，伸手試圖把他們拉回來。

　　夏瑞看得出來小朋友就是為了好玩，不打算計較，把背包改成提在手中，哄著這對龍鳳胎：「要不要我帶你們去吃點心啊？」

　　小孩子，是一種比想像中難伺候的生物。
　　「才～不～要～咧～夏瑞葛格上次買的蛋糕有苦味～」（純巧蛋糕自然有的微苦對大人而言可可就是這樣，對小孩子而言卻不像蛋糕該有的味道）
　　晨晰趕緊糾正：「送你們的東西不要當面嫌棄！」

　　夏瑞無奈的聳肩苦笑。
　　這對龍鳳胎可比自己當年人小鬼大啊，石楠岩如果真做了他們老爸，不知會更頭痛呢，還是因為沒那個人的陰影更開心呢？

　　這一閃神，加上晨晰只來得及抓好兒子，女兒的靈敏度發威，一招神龍之爪就把背包扯開。「挖喔～我也要畫夏瑞葛格～」齊聲驚嘆的兩個小鬼，完全不知道何謂死者畫像。

　　「這超難解釋的啊！」夏瑞頓時一陣無比尷尬。不得不把那張圖讓給龍鳳胎，幸好晨晰善體人意的同意他，會幫忙裝作只是普通的素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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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宿舍，夏瑞發現資料文字的部分，少了一張紙。
　　「靠！不會吧！難到是我把圖文兩張紙，一起拿給小孩子了？」

　　再三尋遍整個背包，始終找不著。好在夏瑞還有一招能用。
　　之前有偷翻過楠岩的手機，晨晰的號碼他記下了。「好險還能派上用場！」趕緊撥打過去，好確認紙張的行蹤。

　　「喂？」背景似乎傳來廚房中才有的雜音。

　　「不好意思，請問是晨晰阿姨嗎？我想問問今天那張圖…是不是多了一張文字資料？」

　　「喔，你說那個啊，我有強行沒收起來了。你什麼時後方便拿……」

　　突發狀況打斷了通話。
　　有人按電鈴，龍鳳胎居然敏捷地拿小凳子來，站上並從貓眼看來者是誰，又敏捷地移開小凳子並開門。傳進手機的嬉鬧聲，顯示著來者他們可認識了。

　　晨晰不得不關上瓦斯，朝玄關移動。「楠岩？約會不是明天嗎？」

　　「順道來啦！多看妳一次嘛。」

　　「不會吧！老爸在妳那？」圍裙口袋裡響起夏瑞的慘叫，晨晰才發現自己忘了按結束通話。

　　楠岩當然感覺得出來，某個小子正在心虛。維持著笑容，把手中提袋遞到龍鳳胎眼前：「小朋友～今天有沒有好玩的事呀？我買了圖畫簿喔～」

　　「當然有喔！」一溜煙跑進房間，又一溜煙跑出來，而且一人手中抓著一張紙。這下換晨晰差點叫出聲了。連她也不知道東西怎麼回到小鬼手中的。「帥帥的夏瑞葛格～」

　　楠岩非常確定，畫中人並非夏瑞。尤其文字的那張紙，出現了十九年前，他經過某處的地點。「晨晰，手機給我一下，我不會怪妳的。」

　　「這樣啊……好。」

　　等到小朋友忙著塗塗畫畫，不注意他的舉動，楠岩才開始說出心底話：「我救到你的時候，距離李偲德死亡後至少一年，他不可能生你。
　　我一直以為，十九年前被我見死不救的是無冤無仇的路人。
　　事實卻是，老天爺賞給我機會見證他的下場。
　　然而，老天爺也賞給我親情時，我卻用名為『李偲德之子』的冤獄，把你推開。」

　　夏瑞坦然且釋懷：「拔，我不認為你有蓄意安插我罪名。還記得吧，那本《雙城記》注音版。小時候老師出讀書心得作業，你買給我的。你挑這本，不就反映了你也希望我這張臉是巧合嗎？就像書裡的律師和法語教師，也是碰巧外貌相似。」

　　「可是我還是害了你。我沒有給你全心全意。」

　　「不，別這麼說。有你共築的十八年，原本不屬於我。我很高興你給我這十八年。」

　　眼見不一定為憑，因為見了之後，還必須撕開表相。
　　撕開之後看到的，往往又是無法預想的曲折難解。

　　被普遍認知為對的事，又何嘗一定正確呢？
　　看似來自直覺得堅持，又何嘗一定不精確呢？
　　世間最無奈，恐怕是人類容易蒙蔽自己在那思慮深處，不斷發出提醒的心音。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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