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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2015-05-03 22:54

[達人專欄] 站在死神的肩膀上凝視永恆-4 參見女王!

作者:亞蘇

  所謂的「白色馬車」就是一台白色的賓士轎車。
 
  我與梅菲坐上轎車,並且在槍口的威脅下交出手機,依指示戴上頭套;這想必是因為韻伶不希望自己的所在位置被人所知而做的預防措施。
 
  梅菲以眼神詢問我是否需要出手?我暗自搖搖頭。
 
  偶爾依照對手的指示去走也是必須的。
 
  大約一個小時後,車子停了下來。
 
  揭開頭套,我感受到海水的鹹味與海風,以及出現在岩礁岸邊的那幢別墅。
 
  這就是她的「堡壘」!
 
  「裝模作樣的女人!哼,我很想報失去那頂小禮帽之仇;那頂帽子我很喜歡的。」卻因為放在高腳椅上而隨著爆炸燒個精光。
 
  「別輕舉妄動!」我低聲命令著,打開車門下車。
 
  「呵!怎麼啦?要是我真的出手教訓她,你會心疼?」
 
  我不理會梅菲的嘲諷,筆直走向別墅大門。
 
  賓士轎車在我們下車沒多久之後立刻開走;如果不是為了去接其他的參賽者,就只剩單純把我們困在這裡的目的而已。如此一來就沒有人能取得車鑰匙獨自開車離開,我們等於是受到半監禁狀態。
 
  別墅外圍的白牆像是剛漆上般的新,而滑動式的鐵製大門也是;但是屋子本身的外牆就是如鏡面一般的黑色,整齊排序如魚鱗般的四方形斜面屋頂是深藍色的。院子的草坪修剪齊整,不過似乎是因為海風影響,再加上天氣寒冷而顯得乾黃蕭索。
 
  屋子的大門是玻璃製的,不過似是貼上隔熱紙般的東西,從外面看只能看見自己的樣貌,而裡頭的人則能夠把來者看得一清二楚。門把高度附近的牆面裝設了一台對講機。
 
  我按下按鈕。
 
  不到兩秒鐘,玻璃門自動打開。
 
  我與梅菲進入屋內,首先感受到的是幾乎能夠立刻悶出汗來的強烈暖氣!與外頭的冷風相比,這種程度的暖氣也讓人感到不舒服。我差點當場脫掉身上的大衣。
 
  「歡迎蒞臨,夏先生;能再次見到您真好。」
 
  屋內鋪設的是柚木地板,眼前對著我說話的男人戴著墨鏡穿得西裝筆挺;剃得連一根鬍渣也不見的臉龐上露出粗獷的笑容。
 
  我的背脊不禁發寒。他就是送炸彈給我的那個人!
 
  「小姐已經在裡頭等候了,請把鞋子放在鞋櫃;我會負責帶兩位去見她。」男人躬身對我九十度鞠躬,「她可是非常想念您啊!」
 
 
  這個整體呈現L型的三層建築物就像個寬敞明亮的玻璃箱;外牆除了少部分用以承重的柱子是不透明的混凝土柱以外,整面牆都是類似貼滿隔熱紙等遮光素材的玻璃帷幕所搭建,另外還有少數用以分隔的鋁製密閉窗框;許是為了補強,或是讓整體更具美感,玻璃帷幕最底部則是鵝卵石鋪排而成的水池圍繞整座房子,最外圍則是以黑色大理石鋪墊將水池包圍,池底角落處設有聚光燈,但似乎沒看到有魚。
 
  外牆的建築風格這麼現代、剛硬、冰冷,室內卻是柚木地板,清一色的暖色燈光、間接式光源,以及橙色等活潑明亮的布沙發。再加上包圍著我的暖氣,內部的溫暖熱情與外圍的冷硬恰成對比。
 
  這樣的房子,似乎正顯現出主人的性格?
 
  男人走在前頭,我一邊跟上,順便打量這間佔地廣大的別墅;我們經過走廊與客廳,在走向屋子深處時,左手邊出現一座通往二樓的樓梯,同時隱約聽見硬物敲擊的響聲。
 
  那聲音極有韻律的敲擊著,我默數著節拍,在數到第二個重音位置後確定了這聲音出自韻伶之手。
 
  「小姐正在練舞;夏先生跟這位小姐可能需要在外頭稍待。」男人壓低聲響,指著眼前的房間;應該是為了她的練舞需求,只有這間房間是大理石磁磚;那無接縫的地板正適合她踩著舞鞋、拍著響板,掀著舞裙,揮灑出那專屬於她的生命熱情。
 
  她身上的舞裙以紅色為底色,綴以粉色荷葉邊與黑色拼接的八片荷葉裙,隨著步伐的蹬踏在白色地磚上圈出一環又一環的彩色裙浪,除了她雙手間清脆與沉重交互的兩種響板聲響之外,沒有其他的配樂輔助。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十一十二。這特有的重音是我所熟悉的,佛朗明哥的重音下第三、六、八、十、十二拍,如此奇特、不規則的重音造成了我之所以能夠用聽的就認出是她。
 
  佛朗明哥舞!韻伶是一位業餘的佛朗明哥舞者,這一點是我早在認識她的時候就知道的。我也曾經實際看過她跳舞,但距離上次看見她的舞步已經很久了;她的舞姿似乎較以前更加進步,每一個步伐都踏出明快的聲響,每個扭腰與揮舞裙襬充滿了力道,那頭及腰長髮在快速轉圈時帶出美麗的波浪;我彷彿能在門口處聞到她身上的茉莉香氣。
 
  上半身的舞衣同樣是以紅色為底,成V字型的襟口處串有交叉繩結,內襯鑲了一塊深藍色的紗質布料,在滿室的間接光源造成的柔和色澤裡,她就象徵著核心般散發出灼熱的火紅,在下一個轉圈,我倆視線交會,但她並未停下步伐,反而是更加熱烈的跳著。
 
  隨著手勢不斷變化,右手清脆的響板也越來越快;她踏著舞步來到我面前,以一個明快的四連音作結。她那雙深邃墨黑的曈眸緊盯著我,宛如夾在冰層間猛烈燃燒的火焰。
 
  「¡Ah, chica! ¡Bien bailante, eh?!(妞,舞跳得不錯嘛!)我還來不及鼓掌,身旁的梅菲立刻吹了聲口哨,說出這段我聽不懂的話來!
 
  韻伶像是聽懂了?她轉移視線瞪向梅菲;但儘管我看得出她在生氣,面對擺出挑釁姿態的梅菲,她最後選擇撇開頭不回應。
 
  「你的品味變差了。」她清冷的聲調與以往相似,解下手上的響板。「女朋友?這裡不是給你曬恩愛的地方。」
 
  「妳弄錯了!林小姐,洛克不是我的男朋友;我們……」
 
  「我沒問妳,請妳安靜!如果妳不想被趕出這座溫暖的屋子,最好不要隨便介入我與其他人的對話。」
 
  梅菲立刻舉起她的右手及胸,那是她即將出手的徵兆!
 
  「不!梅菲!不要!」
 
  「你讓開!我要讓這個女人知道什麼人可以惹,什麼人不行。」她沒放下右手,我立刻轉身擋住韻伶,纖細的韻伶受不了來自惡魔的任何一擊!
 
  「如果妳要對她動手,妳必須先殺了我!如何?妳想破壞交易?」我對著她大吼。「麻煩妳先迴避,梅菲……讓我單獨跟她談話。」
 
  梅菲那雙眼像是能夠把眼前的任何人吞噬,在僵持三秒之後,她甩著右手,大步離開排練室;我重重鬆了一口氣。
 
  「這是幹什麼?」
 
  面對來自背後的質疑,我回過頭,不料韻伶猛烈地揮出一記耳光!
 
  左頰傳來劇烈的疼痛,就連耳朵也產生耳鳴!我不敢置信地盯著她!「韻伶?」
 
  「不要一副以保護者的姿態自居,夏洛克!」她抹去下巴的汗水,「你沒那個資格!這巴掌是為阿臨打的!早在你拒絕他的請託之後,我們兩個就已經一點關係都沒有了!
 
  她露出以往所不曾浮現在臉上的冷酷微笑。「呵!真可惜!我以為那個音樂盒能完成任務,看樣子你的反應還不錯?我的人確認過了,那酒吧被炸得半毀!」
 
  林韻伶,以前的她就算個性冷淡也不會露出這表情;老實說,要不是那封信真的是她的筆跡,而那個音樂盒又確實是我送給她的……我還真不敢相信她居然會用這種方法來對付我。
 
  她的家世雖然不如K來得顯赫,但是也足夠令人感到自豪;她出身於政治世家,有著同樣精明的頭腦與優秀的求學經歷,偏冷酷的性格與內在的熱烈有著強烈反差,她就像是艷麗高傲的白玫瑰,一有機會就要讓膽敢惹她的人付出代價。
 
  而我就已經深深領教過一回了;那個音樂盒炸毀,也是出自於她對我的不滿,她真的想跟我徹底切斷聯繫。
 
  「妳究竟是怎麼了?以前的妳不會這樣的!」我的胸口蔓延著痛楚;因為一聲拒絕,竟同時傷害了兩個曾經是最親近的合夥人跟朋友。
 
  「以前的林韻伶已經伴隨著阿臨躺在醫院裡了;不然你以為寄邀請信、拿真相當賭注這種事情是我的作風?」她蒼白瘦削的臉容在燈光下顯出淡黃色澤,她是不是比以前更瘦了?「我不管你帶來的那個女人是誰,但我想請你好好管住她,不要再讓她對我發出任何輕佻傲慢的冒犯!這是我的地方,剛剛的那句調戲已經用掉了她唯一的機會;你信不信我會連同你也一起趕出這間屋子?」
 
  「我會勸她的,但我也要告訴妳,梅菲不是我的女朋友,而是助手;她沒妳想像的這麼簡單,妳也得小心,別故意去踩她的尾巴!她要是真生起氣來,我也控制不住她!」
 
  韻伶不為所動,她雙手環著腰,面對我的警告只是點點頭。「話說完了?我們的敘舊就到此為止;去找你的助手,順便等其他人來。記得,安.分.點。」她逕自閃過我,踏著舞鞋走出排練室;那高傲的背影象徵著掌控一切的自信與絕對的權力。
 
  城堡裡面怎麼可以沒有女王?韻伶的姿態就像是不可挑戰的女王。
 
  但再怎麼樣盛氣凌人的女王終究敵不過惡魔的,不是嗎?

==================我是分隔線==================

  混吃當初跟我說這段呼巴掌的橋段顯得頗「瓊瑤」。

  我只是想讓韻伶稍微當一下「婉君」嘛=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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