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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2015-06-09 19:40

[達人專欄] 龍與狐 第二章 02

作者:帝六君

  
  兩人一前一後,沿著結界山的起伏往西麟推進──

  從西麟結界山區轉到平地,經過數百里路穿過一片樹林,來到一片形狀有點像愛心形狀,湖邊有著橙色細沙的澄心湖後……

  心臟出現抽痛感的花憐月,從一團花瓣的模樣變回原形,面露難色的降落在湖畔旁,然後單腳跪地用左手壓著胸口。

  「妳先到附近躲起來。」李遊隨後跟下去,然後放下懷中的璃星淚先對著她說道。
  
  「你不會真的跟他打起來吧?」但這番話令璃星淚不安了起來。

  李遊也不想在進入災厄年的時候跟妖怪發生衝突,但女媧石是覺得不能被拿走的,所以只能讓她明白現在的狀況:

  「放心,我會先用說得讓他把女媧石還回來,如果講不聽也只能動手了,畢竟女媧石可是重要的東西,怎麼可以落入妖怪手中。」
    
  「好吧,但是一拿到我們就走喔!」璃星淚還是不太放心,但想到女媧石這樣被奪走的確不是好事,只好妥協、並囑咐道,然後祈禱他能夠平安搶回來。

  「嗯,知道了。」李遊為了讓她安心,面帶微笑的回道。

  璃星淚這才小跑步,跑到後方十丈樹林外側的一棵樹旁觀望,不過神情仍有幾分不安。
 

  「聽到了吧,識相點快把女媧石還來。」接著李遊轉身看了一眼周遭澄心湖景色,與那獨特的橙色細沙後,望著花憐月喊道。

  他沒想到西麟有這麼獨特的地方,也沒想到第二次踏上這片土地也是因為一隻狐狸。


  「你覺得我是抱著什麼心情拿走它的?」而面容依舊幾分痛苦的花憐月,看著右手上的女媧石一會後,露出下定什麼決心一樣的眼神,站起來問道。   
  
  「我怎麼可能知道?」李遊聽了只覺得很莫名。

  「為了活著,所以我能這麼做。」

  花憐月眼神突然凌厲了起來,臀部後六條尾巴的其中三條移動到他左前方,然後只見他用左手用力掐住那三條尾巴,掌緣發出一些寒氣之後,那三尾冰凍了起來──

  「那不是……你的尾巴?」李遊看了很傻眼,不知道他這是怎麼了。

  與此同時,那三條尾巴碎裂成一地。

  而花憐月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尾巴數量代表了靈力多寡,所以這樣去除尾巴,是要讓體內的靈力減少,好來減輕心臟的負擔。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斷尾求生吧,只是我沒想到會用在你這猴子身上。」心臟因此舒坦許多的花憐月,神情也輕鬆了許多,而且還恢復到一開始看不起李遊的態度看著他。

  「看來你是不打算歸還了。」還是不懂他為什麼要斷尾的李遊,只知道他一直叫自己猴子,令他很不高興。

  「是又如何?」花憐月開口回答的同時,用所剩的三條尾巴其中一條,把右手上女媧石給捲了起來,並在攤開回到後方女媧石便消失無蹤。

  「你把它藏去哪了?」眼看著女媧石就這樣消失,覺得離奇的李遊驚喊道。

  「有本事就來找吧!除非你會怕我。」花憐月露出一副不在乎的神情張開雙手說。
  
  「怕你?說笑嗎?」的確會怕他那會冰凍招式的李遊,忍著怒氣面帶微笑道。

  而其實花憐月也會怕李遊,前不久看他變成一條黑龍,就令他納悶為什麼會變成那種模樣,才會虛張聲勢的說他會不會怕,想看他還會使出什麼招式。

  儘管如此,兩人更明白知道女媧石的重要性。

  所以李遊隨之收起笑臉,一臉嚴肅地往前衝──過程中還用左手抽出塞在右手腕黑色護手裡的一張符咒出來。

  但當他衝到花憐月面前卻突然急停下來,令原本準備使出冰洌狐火的花憐月小嚇一跳。

  李遊見到他那表情,嘴角揚起微笑後,展現比剛才更快的速度繞到花憐月身後,一個抬腿看似快踢中他背部時……

  花憐月往上跳及閃而過,而且還順勢踩了一下他那隻腳來借力跳得更高──

  讓李遊感到錯愕與不悅。

  而花憐月的動作還沒有停止,他在半空中做出後空翻動作後,右手掌心發出一顆淺藍色的火焰球丟向了他。

  李遊見狀伸出左手把剛才的符咒拿出來,瞄準那顆火球,發動符咒的能力,一顆大小有如拳頭的紅色火焰球,從符咒紙中紅字冒出來噴射了過去──

  兩顆不同顏色的火焰球互相碰撞後,產生了小爆炸與一些白煙瀰漫……
 
  但緊接著看似應該消失的淺藍色冰冽狐火,卻威力不減的穿過白煙繼續飛向李遊──

  以為能抵消他那種火焰的李遊,感到驚訝不已,並連忙往上飛與那顆狐火擦身而過。

  沒打中李遊的冰冽狐火打在草地上,方圓一尺內的野草馬上凍成冰。

  「呼!還真是嚇人的火焰。」以為自己會成為冰棒的李遊,停在半空中鬆了一口氣。
 
  在一旁觀看的璃星淚,也替他捏了一把冷汗。
   

  「你會耍的招式還真多,可惜威力不夠。」同時,這時候飄然落到湖畔另一邊的花憐月,語帶佩服的念道。

  「其實這種招式並不是我擅長的,但是方法用對了應該多少有用才對。」知道了那火符的火焰抵擋不了的李遊,卻又拿從右手腕黑色護手裡抽出一張符咒出來。

  「還來,你會不會太天真了?」看著他還要用同一招,花憐月忍不住想問。

  「是不是天真,等你放馬過來就知道。」李遊揚起嘴角,一臉自信的回。

  「那這次我可不會放水了。」不想再浪費時間的花憐月,神情嚴肅了起來,而且這次左右兩手都個使出一顆淺藍色的冰冽狐火,

  看著他這次發出兩個,覺得自己可能無法應付的李遊,有點緊張的吞了一口口水。

  同時間,花憐月瞄準半空中的李遊,甩動左右手,一前一後丟出狐火──

  「我想……還是先躲開比較好!」本想用符咒來對抗的李遊,看著狐火逼近,突然改變心意地往下飛到草地上來躲過那兩顆狐火。

  「這次的可跟剛才不一樣。」這時,花憐月神情自若的把左手放在身後,右手以劍指對著李遊,兩顆冰冽狐火隨即在半空中急轉飛向李遊而去──

  「哪有人這樣的!」李遊轉頭見兩顆狐火竟會追上來,嚇得趕緊往前跑。

  跑了一段距離後,覺得這樣一直被追也不是辦法的李遊緊急停了下來,轉身面對那還有段距離的兩顆冰冽狐火──舉起左手所拿的符咒轉向正面,露出與剛才不一樣的藍色符文,一顆大小如拳頭的水球從那符文竄出,朝著最前面的冰冽狐火飛去。

  互相撞擊之後,冰冽狐火把水球凍成冰球掉在了地上。

  ──緊接而來的第二顆狐火,李遊並沒有時間再抽取同樣的水符,但他在那顆狐火迎面而來的時候,把右手放在背後那把有著藍色劍鞘、雙頭龍紋劍鍔的白劍柄上,然後在原地往前空翻閃過狐火時之際 ……

  以驚人速度拔劍將冰冽狐火瞬間砍成兩半,然後整個人才雙腳落地。

  而感覺應該會把任何東西都結凍的冰冽狐火,意外得在被李遊那把劍砍到後灰飛煙滅。

  「那把劍什麼來頭?」看著狐火被那水球招式化解花憐月已經很訝異,如今那把劍展現的力量更讓他訝異的直盯著瞧──

  看著那把長約五尺的銀色劍刃上,有條不到半吋寬的劍形凹槽,中間部分有著一條看起來雕工相當精細的漂亮龍形浮雕。

  「不清楚,我只知道它叫龍星劍,但現在看來應該是把寶劍。」看著手中那把劍,李遊只知道師父說過它的名字,並不清楚什麼來歷。   

  「龍星劍?好像在哪聽過。」花憐月聽到名字後,眉頭微皺、若有所思的念道。

  「話說,你其實不擅長近身戰吧?」此時,李遊把龍星劍收回背後的劍鞘內,然後把剛才對他所觀察的想法提了出來。

  「干你什麼事?話說你不繼續用劍嗎?」被說中的花憐月,心虛的轉移話題。
     
  「那把劍雖然很厲害,但拿久了好像會吸收我的力量,是把有點奇怪的劍。」而李遊卻忽然一面回答,一面衝向了花憐月。

  「看來我被小看了……」見他抓著認為自己不擅長近身戰這點衝過來,花憐月感到不悅的想用右手發出冰冽狐火時 ……

  「呃……」李遊已經速度飛快的來到他面前,讓他還沒放出狐火,一拳就先打中了他的腹部,令他痛得整個人彎著身軀,臉色痛苦。

  李遊看見後露出得意笑臉,準備用另一手出上鉤拳打他的臉時……

  第一次這樣挨打的花憐月,雙眼瞪圓、面露兇樣,身後的一條尾巴迅速伸長好幾倍出來打掉他的拳頭,另外兩條尾巴也接著伸長過去,分別突刺向他的臉部與腹部──

  見那尾巴看起來沒那麼長,卻能突然變長好幾倍,李遊感到驚訝歪頭閃過臉部攻擊,但腹部直接被打中,痛得他往後退好幾步,摸著腹部念道:

  「……這太不公平了吧。」

  「這世界本來就是不公平的。」花憐月摸著腹部挺起身子,怒視著他回道。

  「為什麼偏偏要遇上這種事。」看他用尾巴來代替拳腳,李遊覺得有點棘手,但女媧石又不能這樣被拿走,讓他只能硬著頭皮再上前。

  ──他以矯捷身手逼近,不斷使出直拳與左、右勾拳來攻擊。

  而花憐月從容以對的用三條尾巴抵擋,還會時而用空出來的尾巴攻擊李遊,令李遊在一面攻擊時,還得一面閃躲。

  招起招落片刻──

  李遊加入踢擊和旋踢作為搭配攻擊,讓只用三條尾巴的花憐月變得有點難以招架。

  兩人一連串的攻防看似難分難捨,也從這邊開始看出花憐月有種被壓制住的感覺。

  當李遊習慣了他的攻擊速度後,看準三條尾巴同時伸長的時候……

  閃過之餘,整個人還突然側身傾倒幾乎貼近草地,然後以連環踢的方式踢向花憐月。

  但花憐月一瞧見馬上往後跳,那三條尾巴也自然的跟著往後移動。

  李遊趁機迅速起身用左手抓住其中一條尾巴,並同時讓右手發出一團黑色真氣纏繞,接著把花憐月拉過來,以右手掌擊他的胸口,令他當場吐出一口鮮血──

  「我居然會輸給一隻猴子……」受到重創的花憐月頓時全身沒力,上半身不自主地往前靠在李遊右肩身上,露出痛苦與錯愕的面容。

  他的三條尾巴也在這時候縮到後面,變回正常長度。

  這時,李遊臉上難掩得意的開口:「分出勝負,可以把女媧石還給我了吧?」

  但他心裡其實明白,假如他沒自斷三條尾巴,現在輸得可能是自己。

  「不可能,給你倒不如先殺了我,反正都是死。」而面容開始顯得憔悴、眼神渙散的花憐月,挺著感覺隨時會摔倒的身體推開李遊,然後步履闌珊地往著蝴蝶谷方向前進。
       
  「那是什麼意思?」聽到那話意,李遊困惑又好奇的不禁想問。

  「他不會有事吧?」這時候,璃星淚以小跑步的方式跑到了李遊身邊,但她不是關心李遊有沒有事,而是雙眼直盯著花憐月,嘴上向李遊問。

  「雖然受傷了,但應該不會攸關性命。」見她只關心花憐月,李遊顯得有些不高興,不過他還是照實的回答。

  而璃星淚一開始的確是關心李遊的,會突然有那種反應是因為聽見花憐月剛才的話,還有現在受傷的模樣而起了憐憫之心。

  另外,還有同理心作祟,讓她認為他應該也有重要的人在等他,所以不希望他出事。
 
  同時間還再繼續拖著沉重腳步往前的花憐月,執著的想要帶著女媧石前往蝴蝶谷,但疲憊的感覺令他的突然覺得好像自己不管做什麼都沒用的呢喃:

  「這就是……我的命嗎……」

  語畢,還忽然整個人失去意識,往前倒趴在草地上。
  
  ──那透明水晶球內,有著五種藍、紅、紫、綠、土黃等色的光點在跑的女媧石,也在同時從花憐月中間那條尾巴的末端滾出來,不過被另一條尾巴蓋住。

  「喂!白毛狗、臭狐狸!不會就這樣死了吧?」沒發現女媧石的李遊,瞧見他就這樣倒下,感到驚訝的喊道。

  「好重……你沒事吧!快點醒醒!」璃星淚見狀馬上上前,一副非常擔心花憐月的模樣蹲在身旁,使勁要幫他過翻身,要確認他是否還活著。

  這讓李遊看了有點不是滋味,即使對於花憐月變成這樣有幾分歉疚。 

  然而就在璃星淚把耳朵貼在花憐月胸口,確認他的是否還有心跳時……

  「終於拿回來了。」因花憐月身體被翻正,李遊終於發現了女媧石,並且拿了起來。


  「他的心跳很虛弱,如果放著不管可能會死。」而聽完心跳的璃星淚,從右手腕戴著的鈴鐺串中摘了一個鈴鐺下來,準備要使出從鈴音寺學來的治癒術。

  「等等!妳真的要救他?」見她真的要救花憐月,李遊既驚訝又無法理解。

  「不能救?還不是你把他打傷的?」璃星淚停下動作,語帶不悅的瞪著他。

  「要不是他拿走女媧石,我又怎會對他出手?而且我可是手下留情了。」深感莫名的李遊,不懂自己為什麼會突然被當成罪人一樣看待。

  「不管,反正你女媧石也拿到了,而且如果放任他這樣,他可能會死。」

  璃星淚繼續動作,將鈴噹先放在左手掌心上,然後右手擺出蓮花指動作,從食指與無名指各發出一到黃光射向鈴鐺──

  鈴鐺隨即往上徐徐飄升,伴隨左右搖晃發出「叮鈴──叮鈴──叮鈴──」的鈴鐺聲。

  當鈴鐺飄到花憐月正上方後,不斷發規律鈴鐺聲的鈴鐺,釋放出黃光投射在他的胸口,並在鈴鐺發出聲音的同時,出現較為光亮的黃色光波進入他的胸口內。
 
  「算了,隨妳便。」見她真的開始治療,拿她沒辦法的李遊,一臉不悅的把頭轉過去。

  兩人也因此出現尷尬的氛圍。

 
  片刻後,覺得自己可能讓李遊不高興的璃星淚,為了和緩氣氛,還有讓李遊理解自己為什麼要救他,一邊繼續治療,一邊用著委婉的語氣開口問道:

  「你知道嗎?」    
  
  「什麼?」還在氣頭上的李遊,聽見她那語氣後,稍微放軟了太吐的回問。

  見他還是會理自己,璃星淚開心的露出微笑,然後語重心長的接著說:「在爺爺離開的那段時間,我曾經很討厭你。」

  第一次聽到這些的李遊感到有點震撼,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回什麼。

  「那時候的我真的很不成熟,懂事後才明白那是意外,根本無法怪誰。」不過璃星淚以平和的語調繼續說。   
   
  聽到這話後,李遊鬆了一口氣,對她長期下來的愧歉感也跟著少了一點。

  但接著璃星淚卻突然帶著幾分哀傷的語調說著:

  「但是,也是因為這樣,讓我覺得很孤單;在鈴音寺沒有同年齡的朋友,能見你的時間也變少了,所以我很討厭也很害怕那種等待的感覺,也害怕哪天你也會不見。」

  「對不起,我保證以後不會讓妳有那種感覺了。」這番感性的話,讓李遊明白原來她這幾年都是這樣過日子的,覺得很抱歉,並忍不住上前蹲下來側抱住她。

  但拿著女媧石的右手肘,卻觸碰到璃星淚的上胸部。  

  受寵若驚的璃星淚,雖然意外他會做出這種舉動,但心裡很開心,不過當她發現他的手觸碰到自己胸部後,令她不禁露出羞怯的模樣趕緊說:

  「……等等!沒看到我還在治療他嗎?」

  「抱歉,我太激動了。」瞧見她臉上那羞怯的反應,意識到自己碰到她胸部的李遊,露出幾分害羞與慌張的模樣站起來道歉。

  璃星淚瞧見他那模樣後,覺得有趣的笑了一下,然後雙眼注視著昏迷的花憐月說道:

  「我要救他也是因為這樣,每個人一定都有重要的人在等他,所以你能理解嗎?」
 
  「我明白了,但是等他穩定下來,我們就馬上回去。」覺得她太過善良的李遊,原本想告誡她別那麼天真,但一想起她剛才說的那些,也只好順應著她。

  「嗯。」看著他也認同自己,璃星淚開心的露出甜美微笑望著他回答。

  這甜美的笑容也讓李遊看得入迷,覺得她真是漂亮又善良,想要好好守護她。


  
  「──我耗費了那麼多年計畫這場地震,你怎麼能把我要的東西拿走?」然而這時,一個黑色身影驟然從天而降,飄在澄心湖的中央湖面上對著李遊說。

  李遊聽見這聲音後,轉過頭去看──看見了他永遠都忘不了的身影。

  ──雙眼有條紅布遮住;

  ──留著中分及腰的長髮;

  ──面容死白,帶著邪氣凜然的氣息;

  ──身形看似穿一身黑衣,下半身卻會時而如黑霧般迷離;

  ──此身影正是十年前擄走龍劍鷹的男子,逆天尊。

  「就是你──把我師父給還來!」沒想到還會再見到他的李遊,面露憤慨的大聲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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