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很不想這麼承認…,
但是百龍被銳器貫穿的畫面被加以描繪,
如果不是作者執意要發便當,
目前我不知道要怎麼站在「百龍還活著」的私心角度來辯護…。
百龍最後認出了婆婆,
但婆婆定沒有,
正是作者虐心功力的強大所在…
最後意識中過往的對話裡,
看來百龍是收手太晚了…。
難過的是,
與亞面一戰的百龍相對比,
百龍確實是戰鬥上的主導者、時機掌握恰到好處游刃有餘,
但是對於自己與妻子的人生選擇呢?
兩人相見,
卻是為時已晚。
421話就提到一個疑問,
為什麼打算不再以暴力維生的婆婆,
最後卻先後加入了絕對需要暴力的組織──密葬課和賭郎呢?
婆婆最後也逃離不了暴力的代價嗎?
中間的過程和原因只待作者繼續描述…。
百龍眼中的鷹,
一直以來都停留在年輕的樣貌,
因為兩人很早就分開了吧?
而百龍對鷹的回憶、遺憾、情感,
似乎也停留在過去的時光;
百龍最後的死、來不及說出口的心願,
正是心痛淒涼所在…。
就是這些畫面和獨白,
難過了好幾天…。
這麼強大、從容、自信的暗殺高手,
與自己的妻子會面後卻是如此結局,
心中訴說著無法達成的願望卻無法傳達…。
伽羅說過像他這種人不會安樂的死去,
可能死於非命、血光之災、戰鬥之類的,
至少死法不會太普通,
同樣類型的強者撻器和百龍,
在目前的劇情裡也難逃這樣的結局,
三人的結局都讓人很不捨,
可是百龍的狀況較為特殊、動感情了一點?
撻器死於堂堂正正的號奪戰、死於自己人手上,
他的死也成全了夜行的心願,
曾經有日本推特主分享,
自己滿嚮往撻器那樣的人生,
並羅列了撻器是「人生勝利組」的原因(那個推文有請翻譯大神幫忙翻,只是現在不曉得被我留在Q群的哪個角落找不回來了…),
就某方面來說,
撻器的人生是很圓滿的;
伽羅為了賭局與達成貘的交付的任務,
死於自己所嗜好的「與強者戰鬥」之後,
而死亡前的氣氛其實很寧靜祥和,
看到的不再是平日殺氣騰騰、言行劍拔弩張的伽羅,
而是難得平靜下來、回顧人生各階段的伽羅自己,
最後由年少時期的自己闔上了雙眼,
晒屍play死後仍有自己的前首領、上司、同僚前來祭拜(?),
以紀念伽羅的一世強者;
但是百龍…,
最後淪落到連路人暴徒都能給予他傷害,
自己久離不見、欲破鏡重圓的對象,
卻是給了自己致命的一擊,
最後連正眼看著鷹、自己的妻子的機會都沒有,
倒在泥濘裡、被銳物穿透,
懷無法達成的心願抱憾而終…。
不過把百龍的境遇拿來和撻器與伽羅相比稍欠公平,
一來,
百龍這名角色,
一開始就是設定為與主軸角色和組織之立場的敵對方,
被肅清的命運難以被推翻,
除非作者有意延長角色戲分,
不然敵對角的戲份不會太多,
大部分都是作者的劇情目的達到就早早退場(最典型的就是拉羅兩位被逐出島外的協助者們),
不然難以讓主線與要角繼續推進劇情。
二來,
比起撻器和伽羅兩位老屁股,
百龍是一位壽命很年輕的角色,
從「百龍」這個名字被提及開始(本尊初登場沒算上),
至今424話也還不到半年,
作者在1/24的訪談提到「鷹的老公已經現身」,
那時差不多是老能輪在406話「0的價值」與「偽百龍」交鋒,
(而作者真正揭露百龍的面容時是409話「混沌的拼圖」,我記得那時是農曆年期間),
從406到424共計19話,
百龍在這中間斷斷續續的現身,
期間真正對百龍這名角色有較集中且深刻的描述,
共計只有5到7話左右,
尤其目前百龍最後現身的419、421、424話,
才開始揭示百龍與鷹之間的關係與百龍上島來的本意,
作者在3話的範圍內,
將一個站在反派立場、搶眼、不可忽視其實力的強者角色,
最後塑造為一位也是有血有淚、令人不勝唏噓、感到動容與悲悽的薄暮者…,
兩者身分變換造成的反差感,
也是讓人感傷的原因,
總覺得作者在劇情張力敘述和虐待技巧,
越來越爐火純青…。
不過,
要是最終不是悲劇的收尾,
兩人相認且毫無死傷的劇情,
反而更難發展吧?
這樣反而覺得…。
回頭看了過去的心得文,
我竟然還說什麼「想看夫妻廝殺」的玩笑話…,
而且也沒料到最後的發展會是這麼虐待人,
即使421話有預感,
我也沒想過後座力會是如此強勁…,
無法再以輕鬆的角度來看待百龍與鷹了…(現實、腦筋簡單又情緒化的讀者→我)。
當然不免有人覺得有點矯揉造作了,
不論是真心覺得感傷或是覺得矯情,
424話的劇情之所以能造成這麼大的迴響,
不外乎是鷹的喪子之痛、夫妻之間的交手與失之交臂的相認、百龍的落魄和心願未了,
當然不免有人覺得有點矯揉造作了,
不論是真心覺得感傷或是覺得矯情,
424話的劇情之所以能造成這麼大的迴響,
不外乎是鷹的喪子之痛、夫妻之間的交手與失之交臂的相認、百龍的落魄和心願未了,
我想是因為,
通常年長者角色的描述,
都會有時間與歲月的因素產生催化作用,
用在感情上,
歷久彌新、堅貞不渝的愛情會是作用的結果之一;
用在人生與夢想上,
不是完滿圓夢,
就是遺憾與悔恨。
說到「會讓我哭的劇情」,
印象很深的還有皮克斯動畫的《天外奇蹟(Up)》,
是我心中很欣賞的作品之一,
小孩看了覺得有趣,而大人看了也會覺得動容,
其中我最欣賞且記憶最深的片段,
是開頭只有四分多鐘,
卻道盡主角夫婦結婚當天到妻子逝世、男主角爺爺開始獨居的人生,
不僅是導演與製作團隊卓越非凡的敘事技巧、畫面暗示與背景音樂,
也觸及了婚姻人生的常態與夫婦情感的理想,
因此影片開場不到五分鐘,
我已經開始啜泣了…,
主角夫婦堅定、互相扶持的感情令我稱羨和動容,
但最後老太太妻子過世後,
形影單之的主角爺爺卻總是會逼出我的眼淚,
因為正如許多結婚證詞上,
「直到死亡將我們分開」的那一天是不可避免的…。
424心得寫到一半,
在巧合的情況下又再次觀閱了《天外奇蹟》這精采的四分鐘,
這部影片的關聯性當然和《噬謊者》八竿子都打不著,
但是老夫老妻的角色設定不免讓我想到百龍與鷹,
尤其影片描述到,
夫妻兩人無法達成養育小孩的悲痛與遺憾時…,
我不僅是因為影片本身,
也是因為百龍與鷹…再次哭了。
時間與歲月的催化效用,
在百龍與鷹身上似乎也起了效果,
不管感情或是人生,
對於年輕人來說,
年輕、時間就是本錢,
走錯路了還有機會可以回頭,
時間容許年輕人回去做對的選擇,
但是百龍沒有,
對於自己的妻子,
他所能做的,
似乎就是在人生所剩無幾的時間挽回過去的遺憾,
然而最終…,
在陰錯陽差之下事與願違…,
而鷹直至今天生存下來的理由、後半人生的等待已成空虛,
心中所期望的那天,
再也無法到來了…。
「鷹!!是我!…你要去哪裡?不要走…。」
「我也老了…等這工作結束,我們就和孩子一起,三人一起生活吧──吶…」
百龍的獨白,
不論讀了幾次,
心酸與悲悽的感覺仍會湧上心頭…,
百龍的心裡,
仍舊是年輕柔和的鷹,
以及離他而去的身影,
而鷹的心裡一直期盼著,
那年輕強大的百龍終有改變的一天,
即使兩人如此接近,
時空和心理的距離卻是如此遙遠…;
借用並且稍加竄改一下泰戈爾爺爺的詩集片段: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不是生與死,
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 你卻不知道我的真心真意。」
百龍與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