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明月》同人文
墨鴉x白鳳──《故人來訪》
起霧了。
在這他最熟悉的林子。
濛濛的白霧覆蓋了一切,白的有如他身上的衣裳,幾乎是一伸出手,就會被這濃霧給吞噬掉似的。
他環顧四周,眼前的景象令他感到熟悉卻又陌生。
……我迷路了?
不,這怎麼可能?這猶如迷宮般的林子幾乎就是他的家,外人可說不準,但閉著眼也能到處穿梭的他會在這裡迷路?
他將手湊到嘴邊吹了聲哨,而在這白茫茫的世界中迴盪著的也只有那寂寞的哨音,卻遲遲不見他最好的夥伴到來──那一只像高樓一般的巨鳥。
這傢伙到哪裡去了?牠不可能沒聽見我的哨聲才對……
難得的,一股不安在他心中油然升起。
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
咻──
誰?
一道漆黑的影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撫過他蔚藍的長髮,那道黑影迅速的在他身邊竄游。彷彿淪為獵物的他卻不自禁地悄悄笑了,想要跟他比拚速度?那簡直就是在玩命。在這白色的世界中,要追蹤那道黑影可以說是件簡單……
卻又不簡單的事情。
……究竟是誰?還有誰的速度在我之上?
正當他這樣想的同時,迎面而來的那道黑影再一次撫過他的長髮……
他總算看清了。
那一剎那,隨之而來的心境不是恐懼,也不是喜悅,而是更多更多的疑問。他睜大雙眼,不敢置信這四個字可以說是完全佔據了他的容顏,靜如止水的內心也悄悄的起了漣漪。
不會吧……
這怎麼可能呢……?
「墨鴉……?」許久,他才終於吐出這一句話,而他並沒有發現,自己的聲音在顫抖著。
黑影似乎聽見他的聲音,才終於願意停下來,好好的站在他的面前。
伴隨著漆黑的羽毛,一襲黑髮黑衣,就像是烏鴉一般的俊俏男子雙手懷抱著胸,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嘴角輕輕的拉開了弧度:「嗯?」與白色的他形成強烈對比。
「墨鴉……你…怎麼會……?」面對應該已經死了的故人,白色的他不敢置信的顫抖著,是幻覺?是做夢?是黑麒麟?不,不可能是他,連墨鴉的樣貌都沒見過,黑麒麟又怎能幻化做他的容貌?
那眼前的人是……?
「小子,你再這樣傻愣在原地,可是連一隻小蝸牛都能夠殺死你的喔?」墨鴉擺擺頭,挑釁意味十足:「這還能配的上白鳳凰這稱號嗎?」
「我…我在做夢嗎……?你沒死……」白鳳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詢問似的。
「是夢也好,不是夢又怎樣?此時此刻,我正站在你眼前,這不就是現實嗎?」白鳳笑了,眼底出現了認真的神色:「那麼……?」他使了個眼色,墨鴉像是窺視到白鳳內心一般,淺淺的笑了,隨即兩人不約而同一躍而起。在這白
茫茫的迷霧中,要能準確的閃躲每一棵竹子是件非常困難的事情,但這對從小就接受殺手訓練的他們可不是件難事。兩道黑白的影子迅速的在林間穿梭,速度幾乎可以說是不分軒輊……不,那個黑色的影子似乎快了一些。
「少年,你太慢了!」……嘖。
一次次的競賽,白鳳總是一次又一次的聽見這幾乎要宣告他失敗的預言,但這次可不一樣了,他已跟當年那個白鳳凰道別,此刻,他將更快!
穿越過一道道風的間隙,只有在這高速的奔馳之下,才是他感覺到自己還活著的證明,而同樣在一旁奔馳的墨鴉……也還活著。
不一會兒,兩人終於抵達最高的那棵竹子上頭,這場競速的贏家依然是墨鴉拔得頭籌。
「你更快了。」墨鴉笑著,毫不吝嗇的讚道,但這讚美,對於輸家來說也只是多餘的諷刺。
「我還是…贏不了你啊。」白鳳與墨鴉倆倆佇竹葉上頭相視,這光景,就像從前一樣。
「什麼風把你吹來了?」白鳳挑起眉,他還真想知道這些年毫無任何音訊的師兄到底去了什麼地方,又為什麼在此突然出現。
「一道…通知我兄弟煩惱的風。」墨鴉笑著,眼神充滿玩興。
「……煩惱?」白鳳不禁皺起眉頭,翱翔在天空的他自由如風、自在如鳥,這樣的他怎麼可能……噢不,好像的確是有ㄧ個。
「不想說嗎?還是要我替你喚醒記憶?」
白鳳輕輕的瞄了一眼。
「唉,你還是一樣,一點都不坦率。」墨鴉嘆了一口氣:「那個喜歡玩蛇的毒蠍女人?嗯?」壞笑著。
……
「我不知道你想表達什麼,她只是同樣和我隸屬於流沙的女人罷了。」白鳳有意無意的撇開視線。
「你還是一樣,只會為了女人的事煩惱。」墨鴉輕輕坐在枝頭上,沒好氣的撐著下顎:「你啊,還真是沒眼光,弄玉就算了,起碼還有個七分,那個毒女人,喜歡玩毒、喜歡玩蛇、心懷詭計、身材雖好但臉蛋卻不標緻,我看啊……
大概只有四分。」說著伸出了四根指頭。
「等一下,她是不是還喜歡那個叫什麼來著……衛……」
「是衛庄大人。」白鳳撇了一眼提醒道。
「對對!就是那個白髮蒼蒼的男人!」得到答案的墨鴉鬆口氣的拍了聲掌:「哎呀,這樣不行,要再扣個一分。只有三分的女人你為她瞎操什麼心呀!」
「……她是個傻女人。」白鳳輕輕吐出。
「傻女人……那你不就是個大傻蛋了?」墨鴉輕輕的笑了:「喜歡她嗎?」手托著臉頰。
「……不討厭。」
「哈哈哈……你什麼時候才能再長大一些呢?」墨鴉笑著,漆黑的身影卻好像正在消失一樣逐漸透明。
「墨鴉……?」白鳳愣愣傻著,面對這種景象不知該如何是好。
「啊,時間差不多了。」前者卻好像一點都不以為意,一點一滴的消逝著,就像是正被濃霧給吞噬一般。
「哈哈,我這個師兄可沒辦法再幫你了,玩毒的女人很危險,你可千萬別太早來找我啊!」
「……呵呵,你放心,」白鳳笑著,眼神變得柔和:「我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我了。」接著,他靜靜的看著墨鴉的笑容被迷霧完全吞噬。
……
墨鴉……
「墨鴉!」
他醒了。
在這他最熟悉的林子。
在一旁休憩的巨鳥被白鳳突然的喊叫聲嚇了一跳,拍動了幾下翅膀,隨即便又閉上眼窩埢著。
……是夢啊。
嘖,他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白鳳將他纖細的手臂覆蓋住雙眼,好以遮掩刺眼的陽光,打算再休息一會兒。
……腳步聲?
察覺有人靠近,他迅速的坐起身,下意識往聲音的方向望去……啊,是她,那個只有三分的女人。
「有時間在這兒休息,還不快去找尋衛庄大人的下落?」她的面容略帶不悅。
「若我偏不呢?」白鳳挑起眉,帶點試探的意味。
「我就真的對你下西施毒。」她的神色堅定,十分的認真。
呵呵。
白鳳露出淺笑,接著一個起步,向天空飛了上去。
真的是個……傻女人啊。
他輕輕的站在樹梢上,不自覺眺望著那很遠很遠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