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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2015-06-30 19:51

[達人專欄] 《朔月綺麗譚》卷一‧天照大神的侍族 - 章之五‧異域(二)

作者:玦晴

  以為是被綾音騷擾到已然失了心魂,雖然無法言語,但她還是選擇潤了潤嗓子為白銀解套,聽了這再明顯不過的提醒,綾音這才羞窘地抽離愉快的個人世界,像是做賊心虛般趕忙要起身,無奈太過唐突的動作扯疼的胸前的傷,疼得她眼角含淚、嗚咽低鳴了一聲又躺了回去。
 
  女人揚起無奈的微笑、上前攙起動彈不得的綾音,總算重獲自由的白銀虛弱地撐起身子,前腳在觸碰上地面之際,他疼得隨即縮回手而懸在空中……看來又是戰鬥中留下的傷。
 
  「白銀,你有哪裡不舒服嗎?」
 
  白銀僅是瞥了前腳一眼,爾後答道:「腳……應該說是手才對,有點痛,因為靈力還尚未完全復原,暫時無法變成人類的姿態,另外就只是全身快散架似的肌肉痠痛,應該休息幾天就會沒事的,綾音妳呢?還好嗎?」
 
  綾音揚起尷尬的笑容、搔了搔臉頰說:「嘛……就是我被墮神附體時,被陛下刺穿身體的那劍造成的傷口有點……多虧這位姐姐相救,我們才能保住性命吧。」
 
  聞言,身為天狼族那高傲凜然的身軀二話不說一屁股坐下、垂首誠摯地向女人道:「吾乃天照大御神準侍從白銀,在此向您表達最誠摯的感謝,謝姑娘救命之恩。」
 
  女人搖首表示不足掛齒,但是始終等待回音的白銀沒抬起頭所以不得而知,綾音這才開口:「白銀,姐姐沒有辦法說話,所以你抬頭吧。」
 
  他抬起頭望向女人臉上的溫暖笑意,感到羞愧地又一次垂首:「抱歉,失敬了。」
 
  她又一次搖頭要他別放在心上,隨後便轉向綾音,先指向綾音、再指向房內那張竹椅,最後點了點自己的胸口、再比了綾音與白銀,以手勢作出以湯勺進食的動作,綾音理解她的意思是要她先暫時在此休息,她再去為兩人張羅食物。
 
  「謝謝姐姐,真不好意思,麻煩了。」
 
  女人揉了揉綾音的髮絲後,帶著微笑離開了供白銀休養的房間。
 
  待她離去,綾音便步履蹣跚地走向窗邊、遠眺窗外靜謐的湖畔風光咕噥:「……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呢?」
 
 
 
 
  一個月過去,白銀與綾音兩人的傷勢都穩定許多,雖然尚未痊癒,但是在神秘女子的悉心照料下自由行動已無大礙。
 
  見兩人傷已無礙,女子便帶領兩人熟悉周遭環境,從何取得食材、飲用水,安全活動範圍及危險區域也一併告知,自此隔日起,女子每日早出晚歸,幾乎可說是一幢木屋裡僅有白銀與綾音孤男寡女共住一個屋簷下也不為過,雖然兩人毫無意識到這一點。
 
  這日,兩人用過早飯後至湖畔邊散步閒談,綾音取了枝蘆葦隨意揮舞把玩著,已能變化為人類形貌的白銀沒有藏起一對獸耳及尾巴,只是靜靜地跟在綾音後方漫步。
 
  日子雖然悠閒愜意,但是綾音倒也並非專注養傷而絲毫不想──這些日子以來,她沒有一日忘卻那由她親手點燃的戰火,雖然身處在這世外桃源,她仍不免掛心。
 
  除此之外,她也在意救了他們的這名神秘女子究竟是何方神聖,起初只以為她是單純逃離教團魔掌的無辜魔法師,但是她對自己的姓名、身分及行跡三緘其口,即便無法言語,綾音認為要交代這些基本事項也只需筆墨足矣,再加上近日她早出晚歸,綾音曾目睹,她是使用被一般魔法師認為超高難度的瞬間移動魔法進行移動的,所以在綾音心底有股直覺告訴她。
 
  ──她絕非泛泛之輩。
 
  倏地,綾音轉過身、出其不意且俏皮地以蘆葦搔了搔白銀的鼻頭,遭到突襲的白銀因而癢得連打了兩個噴嚏,綾音笑得聲若銀鈴,白銀只是抹了抹鼻子,看綾音開心,自己被小小捉弄倒也無傷大雅。
 
  綾音拉著他席地而坐,兩人並肩坐在這片綠茵地上,望著湖面倒映著藍天白雲、山景及小屋,水天一色、美不勝收。
 
  她隨手拾起身邊稀少的鵝卵小石、大幅度擺動右臂,將石子往湖面一扔,石子咚地一聲沉入湖底、水面濺起小水花、揭開層層漣漪,因而起了玩興的白銀在起身前抓了三顆較為扁平的石子握在左掌心,他的身子微朝後傾斜、右臂朝後方拉,隨後奮力一個拋甩,石子在碰上湖面時宛如蜻蜓點水般朝前連著飛點出四個漣漪才沉入湖底。
 
  這樣的技巧看得綾音猛力拍手叫好,興奮地扯了扯白銀的褲管、睜著一對水靈黑眸抬頭仰望他問:「好厲害、好厲害!這是什麼?」
 
  「這叫打水漂,是師父教我的遊戲,不過我一次都沒贏過他老人家呢。」
 
  綾音興奮地站起身,拉著白銀的手臂說:「教我、教我!」
 
  「好,妳看,首先,最好選擇像這樣扁平的石子,然後……」
 
  白銀從如何挑選石子、身體擺動姿勢、角度無一不悉心教導綾音,綾音領悟力佳,在扔出第四顆石子時便成功讓石子在水面上彈跳一回才沉入水底,鄰近適合打水漂的石子如今都在湖底,眼見白銀轉身打算再四處尋覓,卻被綾音以一臉滿足的燦爛笑容拉住手臂:「好了,別忙了!謝謝你教我這麼有趣的遊戲!」
 
  搔了搔臉頰,白銀這才隨著綾音一同坐在綠茵地上,看著綾音遠眺著湖水的側臉,白銀清楚她的心思又已飛至十萬八千里外,這一個月來她總是如此,若有所思卻又避而不談的模樣,按照白銀所知的計劃部分,應該沒有足以讓她如此悶悶不樂的環節才是,但是她的神情舉止都讓他不由得起疑──她隱瞞了什麼關鍵沒有告訴他。
 
  正是那個『關鍵』讓綾音愁眉不展吧。
 
  沉默片刻,白銀作了個深呼吸後,這便轉向綾音:「綾音,隨意臆測妳的想法,我很抱歉,但是……這一個月來妳總是心不在焉、若有所思的,妳是不是有事瞞我呢?關於、關於英雄王的事。」
 
  原以為白銀單純又無心機,應該不會察覺的。
 
  不……說到底是她自欺欺人,她又何嘗不知白銀雖然單純,但是絕對不是遲鈍的蠢蛋,是她自我催眠白銀不會察覺罷了。
 
  事情已發展至此,反正再隱瞞也無濟於事,該做的都做了,思忖片刻,綾音略顯沉重地向他頷首吐實:「嗯……對不起,我與賽迪利斯大人瞞了你……最後並非由我們執行的一環計劃──即是我們計劃殺死英雄王、推舉胡安大人繼而為王,如此,鏟除教團滲入國政的重要勢力與優柔寡斷的英雄王,一石二鳥。」
 
  聽到這番話的白銀,心情有些五味雜陳,雖然他不免有些埋怨兩人將這麼重要的事將他矇在鼓裡的行為,但卻也不至於因此氣憤,畢竟對他而言無論是誰執政都不要緊,只要是能引領子民的生活更往繁盛平和的有能者即可。
 
  不過也因此,白銀才完全理解在王宮中的那段日子裡,溫柔善良的綾音何以每夜為英雄王說完故事後便心情越發沉重了。
 
  因為在心情上實在算不上是被背叛,所以面對綾音的致歉,白銀顯得有些不知所措,他搔了搔後腦勺決定不在這件事上糾結,而換了個問題:「所以妳心情不好是因為掙扎嗎?一方面希望計劃成功,另一方面又不希望英雄王真的被殺死……?」
 
  ──真是,一刻都不能大意……
 
  聞言,綾音鼓起雙頰,佯裝作有些不快地蹙起眉、伸出食指戳了戳白銀的左頰說:「你是我肚子裡的蛔蟲嗎?啊?」
 
  不懂人情世故的白銀卻在此時露出有些傻愣的笑容答道:「如果能一直理解妳的心事就能更精確地幫上妳的忙了,這樣好像也沒什麼不好呢。」
 
  「……笨、笨蛋。」
 
  不明所以的,綾音略感羞窘地別過頭咕噥著,不過接著考慮到白銀一向如此,理解自己又自我意識過甚後立刻就冷靜下來了。
 
  獸耳微顫,白銀理所當然聽見綾音這聲咕噥,不明白自己究竟說錯什麼話而有些沮喪地垂下雙耳,綾音明白他又有些心情低落,所以假藉安撫之名,伸手若無其事地順起白銀尾巴的毛,喜歡讓人順毛的白銀也確實心情平復不少,獸耳又重新精神抖擻地立起。
 
  「那妳現在打算怎麼做呢?賽迪利斯當初的說法是要我們遠走高飛,等到風頭過了再回去的。」
 
  綾音輕輕搖首道:「我不知道,其實打從混入王宮開始,我一直覺得有股違和感,究竟哪裡不對勁……一切太過順利,似乎順利得太理所當然了,順利得讓我現在忍不住猜測──是不是,我也被賽迪利斯大人隱瞞什麼?」
 
  白銀皺起眉頭、雙臂交抱:「唔……並沒有非常順利啊,別忘了,我們沒有找到雪兒小姐。」
 
  「話雖如此,不過……也許是我多心,我總覺得賽迪利斯大人的口氣聽起來似乎不太意外呢,就像是意料之中的事。」
 
  「如果是真的,那他要我們混入王宮找雪兒小姐的用意是什麼?」
 
  面對白銀的疑問,綾音只能無奈地搖首,她又如大夢初醒般以手肘輕輕撞了身旁的白銀道:「說到魔法師這件事,白銀……你覺得這個地方……?」
 
  食指指了指地面、綾音挑著眉詢問,白銀眨了眨銀眸反問:「果然妳也認為這裡有點奇怪嗎?」
 
  「嗯,只是因為我們兩人傷勢不輕,所以在暫且確認並無危險的情況下,我也不想多說多疑的,不過現在……」
 
  傷勢雖未痊癒,但是行動已無大礙的現今,似乎是不該再這麼得過且過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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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發生粉塵爆炸意外,我在想殺手奧德瓦前傳那邊是不是要再緩一下再更新,因為正好要更新的下一章用到的手法就是粉塵爆炸,雖然我只是個微不足道的小小寫手,但是擔心這個時間點放出這樣的更新是否會給傷者或其家屬造成二度傷害之類的……

從未出版前《殺手十三》時期就有追我文的朋友應該清楚,當時我的文章就有寫粉塵爆炸的手法,並非因應事件才用這手法來寫文章……

願傷者及其家屬能勇敢堅強,無論身心都能成功跨越這漫長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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