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我說:
"然後K弟弟啊——"
我一點也不想聽他的事情啊,F子。
好幾天過去,我沒跟F子說發燒的事情,她當然也無視我內心真正渴望的東西,自顧自得跟我分享拍戲時遇到的樂事。F子好像不提那位K弟弟就會死一樣,跟我說的很開心,完全不顧我的感受。
"F子,我好像喜歡上班上的一個男生了。"
我賭氣般這麼說,她本來要輸入的文字瞬間消失,這讓我更起勁的輸入文字。
"X生很可愛喔!他是我們班上公認的陽光型男,長的乾乾淨淨有一頭俐落的短髮,他總是笑嘻嘻的待人和善,不笑時很酷,比班上一堆特地抓髮又偷染髮的人還要帥多了,可以說是自然帥!"
我故意打這麼多期待F子會說什麼,甚至還不自覺得緊張起來。
"這樣子啊。"
可是F子感覺好像……好像不在意一樣,我突然好想翻白眼,為什麼她的反應這麼平淡?好歹我是被她包養的人,也該做出一些在乎我的抗議舉動吧?
"原來妳是靠染髮來判定人。"
"什麼啊——"
看來F子完全重點錯誤,我回了一個嘟嘴的符號,她居然回傳大笑!可惡的F子,我有些生氣但猜想她是不是故意逃避我這個問題,這樣想就好多了,我彎起一抹笑感到心情愉快。
至於我是不是真的喜歡上X生……我是對他有好感,但所謂的好感是「謝謝,你是個好人」的這種好感,他是所謂的人見人愛類型,所以要找到討厭他的人實在難上加難,而且X生有對象了。
老實說一開始我很驚訝,而這件事情X生也只跟我說,他會跟我說的原因在於——呃,是我牽線的?總之很意外。
X生跟西裝男在一起了。
他偷偷跟我承認,自己看到西裝男的第一眼便被他英俊的帥臉煞到,我當時聽了差點噴茶,要知道西裝男與我的關係在之前可是那樣的。而X生一臉興奮又崇拜的跟我說西裝男的事情時,我只希望他不要知道西裝男的另一面。
反正他們都是好人,我想西裝男也不會白目到將事情跟他說。
其實仔細想想……我發覺X生跟我提很多次西裝男的事情,我記得他請我吃咖哩飯時,常常會有意無意的詢問我些關於西裝男的事情,因為他誤以為我們很熟,但其實我跟西裝男不熟,只是在工作時很常聽他在抱怨工作的事情。
結果西裝男原來是Gay啊……但是想想也不太對,如果他只對男人有興趣,西裝男應該就不會援助我了吧?所以很有可能是X生將他掰彎或者是怎樣……想想總覺得有趣,X生完全看不出來喜歡男人啊。
反正人生總是有意外。
看F子對我喜歡上X生的反應不大,我也就不提了。因為這段日子要開始拼基測,而F子又剛好要飛國外,因此我與她的聯繫可說斷斷續續,因為我們的時間完全錯開,而那段日子我真的沒有心思能在分散到其它事情上。
忍著想見F子的衝動,壓抑父親不斷伸來的魔爪,最後我成功考上要讀的高中,其實換了新的地方我感覺沒差,因為只是地點換了、課業重了,壓力增大,而父親的舉止並不會因此停歇,我也不會因此而推開他。
F子出去的時間意外的長——請容許我在這發下嘮叨,我常常傳訊息過去給她都傳送失敗,而且傳了F子幾乎不一定會回,回了也有可能只有短短幾句,讓我覺得自己像守空房的可憐小女人一樣在等丈夫歸來。
我沒有說F子是我丈夫!也沒有說自己喜歡她,這只是形容詞!因為F子真的讓我等太久,超過她預定的時間好幾個禮拜!那時我曾經想過將她給我的錢全部拿去買她的新片算了,買好幾箱在她回來時一起寄到她家去,想到F子可能露出的傻臉讓我愉快。
我真的希望她快回來,自從我順利上了高中後繼母的臉色越來越不好。
我不知道她在發什麼瘋,她跟父親生的弟妹還小,差不多只有小二的年紀,卻拿我根本沒記憶的小學時期跟那兩隻比較。
而升上高中我因為要忙的功課變多,所以無法像國中時晃到很晚才回家寫功課,想到要待在那種家裡看那女人的臉色,這令我感覺到窒息,別問我為什麼不在學校或者外面把功課寫好,我受不了寫東西時旁邊一直有人看,還好在快忍不下去想翹家待網咖時F子回來。
「給我妳家的鑰匙。」
在她回來的第一天,我直接要了她家的鑰匙。
F子雖然一臉不解,卻還是給我一把鑰匙,讓我能夠逃往她家避難。
在F子家我舒服多了,雖然不喜歡有人一直看,但她看我寫功課沒關係,我還蠻喜歡她盯著我瞧,因為F子總是會稱讚我聰明,這使得本來被功課壓榨的疲倦心靈有了些慶幸,在她眼裡我這勉強考上的公立高中就好像考上第一志願一樣,她是唯一對我說恭喜的人。
「呼——」絞盡腦汁算完算式,我轉身看向F子:「抱抱!」
「好喔。」她甜甜一笑、將我緊緊抱在懷裡親吻額頭。
我喜歡這寫完後有的獎勵,她放開後我開心的喝桌上的果汁,然後躺在沙發上裝死,真希望自己的功課做完了,但無奈接著還有好幾樣,而且現在都什麼時代了……國文考卷錯的要罰抄題目與答案三遍是什麼鬼,就算我只錯五題,手也痠疼的要死。
躺在沙發上看著F子保持著笑臉,手卻一直按摩腰部的動作。
她應該很累……我知道她按摩的原因,這能說是職業病的一種。
她自從回國後就很常這樣一直按摩自己的腰,一定是在那邊操很大吧?想到又有種莫名討厭的感覺,F子要我不要賣了,所以我沒賣了,但是她仍然做著這工作,與我不知道的男優拍片,或許是因為我已經捨棄掉的關係,所以我希望F子也能捨棄,她買下了我,那她的身體應該就只能展露在我面前吧?哪有人買了人,卻從不在他面前脫下衣物,反而是在另一群人的眼皮子底下,捨棄衣物。
我完全搞不清楚她在想什麼……F子太神祕了。
看著她一直揉腰的動作……火氣有些上來,我爬過去她的旁邊,伸出一根手指頭故意戳F子敏感的地方,她啊了聲叫出來,我這才說話:「F子,妳哪時才不會演AV啊?」
我真心誠意問著,從沙發上滾一圈起來:「我覺得,妳不會待在這行太久。」
我故意用好奇的語氣問,希望這傢伙能告訴我說她快離開了。
「……」誰知道F子卻是這種反應,她皮笑肉不笑的握著杯子看著我歪頭,那瞬間我感覺到顫慄,她雖然什麼都沒說但我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她現在的表情,比起我當時不小心翻到按摩棒時還要恐怖。
至少按摩棒那次,她雖然讓我冷了但至少還能動,可是這次卻完全不一樣,我整著人僵化在她面前,很後悔說了那句話。
F子一定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