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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2015-08-22 19:41

[達人專欄] 《殺手十三》奧德瓦前傳1‧年少不輕狂‧家族軼聞六‧靈魂的重量(一)

作者:玦晴

  從任務回歸,因為這趟去了有『甜點之都』稱號的若福拜里市,所以我順道帶了當地名店的甜點回來,從手工餅乾、小蛋糕、馬卡龍、生巧克力到各式口味的甜甜圈一應俱全,我笑臉盈盈地捧著這堆甜點回到一個月未歸的菲索奇亞家,期待著能看見黛洛兒既驚且喜的可愛模樣。
 
  我看了看錶上的時間,這個時間黛洛兒應該是在圖書室接受私家教師的課程才是,所以我打算坐在圖書室外的涼亭之中等候黛洛兒下課,她總是鼓起臉頰、嘟著小嘴抱怨用腦過度後最容易餓肚子了,這女孩的小腦袋瓜之中總是有著出人意表的想法,也確實常有令人哭笑不得的舉動出現,因為機靈得很,再加上前些年家族中不少棘手的任務由她一個孩子出面解決,故黛洛兒也被稱作了家族中的『曠世奇才』。
 
  雖無法與賽菲爾比較,但是這個古靈精怪的丫頭卻實比常人要來得聰明許多,更別說我這個腦袋並不靈光的二哥,更是常常讓這個丫頭耍得團團轉。
 
  我將甜點擱在桌上,我倚著柱面吹著口哨哼著任意編出的小曲,正當我自認為自己也頗有音樂方面天分而自得其樂之時,卻見到擔任這門課的私家教師氣沖沖地由圖書室大步走出,我狐疑地站起身,連忙小跑步至他的面前。
 
  「老師,您怎麼了嗎?看您的樣子,莫非黛洛兒……」
 
  「她又蹺課了!蹺課也就算了,還敢在白板上寫下、寫下……可惡!奧德瓦,快去把你的好妹妹給揪出來抓到我面前!」
 
  「她寫了什麼?只是蹺課的話您應該不至於這麼生氣,畢竟她蹺課也不是這兩天的事……」
 
  「她、她……我叫你去就去!囉嗦什麼!」
 
  畢竟這個私家教師也是指導我學識方面的老師,雖然現在少上了些他的課,但是為人學生還是得尊師重道才行……已經頗有年紀的老師自從開始為黛洛兒上課後,不僅頭髮花白了不少,似乎連掉髮問題也跟著越來越嚴重……
 
  我望向擱在涼亭的甜點,思忖半晌,還是決定找出黛洛兒讓她跟著我過來讓老師訓一訓話,之後我們便能愉快地在涼亭享用。
 
  「老師,請您在這裡稍候,我去把那丫頭給抓來。」
 
  「快去!」
 
  見老師這副氣得七竅生煙的模樣,黛洛兒肯定是針對人家的痛處進行攻擊了……像是掉髮問題之類的。
 
  我邁開步子,沒作他想便提步往黛洛兒的閨房而走,她的房間與圖書室有一小段距離,花了點時間抵達後,我站在她的房門口深吸了一口氣,屈起指節輕輕敲響了她的門板。
 
  『哪位?』
 
  由房中傳來輕柔甜美的嗓音,我沒好氣地說道:「妳的點心小天使啦!」
 
  「二哥!我的甜點回來了,快進來!」
 
  嗓音高亢愉快,在我這回出發前就答應要給她帶甜點回來,沒想到她滿腦子甜點,讓我的心情不免有些複雜……
 
  我旋開門把入內後,黛洛兒見到我兩手空空,不由得皺起眉頭、鼓起臉頰:「甜點呢?二哥你以為我還和小時候一樣,隨便哄哄就能敷衍得了嗎?」
 
  「我才想說為什麼我那乖巧體貼的妹妹長大以後居然連甜點的地位都比你二哥我還來得高啊……」
 
  聞言,黛洛兒俏皮地吐了吐香舌說:「歡迎回家,二哥!」
 
  「我回來了!」
 
  朝她投以一記無奈的眼神,見她躺在床上神情頗為愉悅,我便問:「看妳的樣子也不是在睡覺,在幹嘛啊?妳又蹺課,老師可快氣炸了。」
 
  「我可是乖乖交了作業才蹺課的,而且連老師還沒教到的地方都寫完了,答案我還特地去向三哥請教過,絕對錯不了!」
 
  「妳啊,真是……好了,頭髮梳整齊,快和我去圖書室向老師請罪,請了罪才能吃甜點哦。」
 
  她水靈的眼珠子骨碌一轉,饒富興味地向我說道:「要我去向小禿老師請罪可以,你先猜猜我剛才在做什麼,猜到我就去。」
 
  我挑了挑眉問:「妳不想吃甜點了?我帶了很多哦。」
 
  她笑得燦爛:「反正多跟你撒個嬌,你還是會讓我吃嘛。」
 
  我無奈地翻了白眼、輕嘆一口氣道:「不用猜,妳窩在房裡肯定是在看書。」
 
  「唔……猜猜我看什麼書?」
 
  我瞇起眸子直盯著她的臉,只見她朝我報以的笑容越發燦爛,這就表示她完完全全沒有前去向老師賠罪的意思,現在才十四歲就如此任性怎麼得了?所以我非得猜到不可!
 
  於是,我轉動著眼珠子四處打量一番,她將手中的書藏入枕頭底下,而她的床頭櫃上還擱著一本開啟的筆記本與原子筆……
 
  試試吧,如果我沒猜錯的話。
 
  我揚起手臂,掌心向著黛洛兒拉開嗓門說道:「啊!羅密歐,羅密歐!為何你是羅密歐?否認你的父親,放棄你的姓氏;如果你不肯,那麼你只消發誓作我的愛人,我便不再是一個卡帕萊特家的人。」

  「名字有何意義?玫瑰不管叫什麼,都一樣芳香。」
 
  黛洛兒理所當然地回應了我以後,我以下顎指向她的梳妝臺說:「喏,快去梳個頭髮,等等可得要好好向老師賠罪哦。」
 
  「好啦……」
 
  她百般不願地下床起身,看著她梳完頭髮後,我便與這鬼靈精共赴圖書室好向已等候了些時間的老師賠罪。
 
  一踏入圖書室之中,映入眼簾的是老師帶著一張哀默大於心死的神情撫著那髮線稍高的額,他坐在桌前,盯著桌上貌似是黛洛兒交出去的作業,白板上的字跡雖然擦去,但是不難看出老師是在盛怒之下擦去的,因為擦得並不乾淨……
 
  老師並未轉過頭低語:「妳還來做什麼?根本就不需要我這個老師了不是嗎……對,我禿頭討不到老婆……妳和賽菲爾一樣都是天才,對不起我一個凡夫俗子怎麼能以老師的身分教你們……」
 
  見老師這副近乎歇斯底里的模樣,我以手肘撞了身旁的黛洛兒,微微彎下腰在她耳畔低聲問道:「妳到底跟老師說了些什麼?他怎麼會一副被鬼打到的樣子?」
 
  「我沒說什麼,我只是丟下寫完的作業順便在白板給小禿老師留個言而已嘛。」
 
  「……妳留了什麼?」
 
  黛洛兒向著我眨了眨那對俏皮水靈的眸子問:「你真的想聽?」
 
  「快說啦。」
 
  「好啦……我寫說『親愛的小禿老師,雖然這話有點傷人,不過當人學生的還是有點良心,總覺得自己存有告知義務,就是您若再不想辦法控制您的髮線向上跑的程度和速度,相信我很快就必須改口稱呼您為大禿老師了,若有任何生髮問題,我想我菲索奇亞家的醫療技術甚是先進,憑著您長年來對菲索奇亞家的貢獻,我相信醫療部是願意無條件替您診斷禿頭問題的,另外,上回我在我的作業本中發現了一張關於相親的邀請函,請恕學生直言,憑您現在的髮線位置要想追得美人芳心,相信還有一大段路需要走,只要您的髮線能乖乖回到原本的位置,您肯定能抱得美人歸,我那長得帥氣的二哥肯定會願意當您的伴郎為您的婚禮添上光彩,雖然伴郎的光芒必定搶過您這個新郎……另外,這回的微積分作業我全部做完了,上回也交給您化學、語言概論及商業概論的作業了,答案我和三哥確認過了,我相信不會有錯,所以我要求放一個月的假,希望您一個月後可以準備更有趣也更有挑戰性的教材來,謝謝小禿老師!』嗯……就這些吧,應該沒漏掉。」
 
  聽了黛洛兒的這番話,我還真是哭笑不得,這個鬼靈精說的話雖然句句中肯,卻也句句傷人……
 
  於是,我連忙壓下黛洛兒的腦袋,向著老師賠罪道:「老師,對不起!黛洛兒還小不懂事,請您別與她計較!」
 
  老師渾渾噩噩的站起身,似是大受打擊般搖晃著身子緩緩走出圖書室,他在一路上喃喃自語道:「對不起……我禿頭、我討不到老婆、我沒用、我該死……嗚嗚……」
 
  我與黛洛兒望著老師離去的背影,黛洛兒嘆了口氣、似是頗為無奈地聳肩說:「老師也真是的,抗壓性還真低,這樣以後怎麼討老婆?」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由黛洛兒的後腦勺敲去一記鐵拳,她痛得伸手抱著後腦勺,一對大眼頓時痛得眼角含淚,似是受盡委屈一般緊抿下唇望著我許久,帶著哭嗓道:「二哥你打我……」
 
  雖然看著黛洛兒這副極盡委屈的模樣,我也不免有些心軟,但是我仍擺出強硬的面孔說:「打妳是為妳好,妳看看妳的留言有多傷人,這下好了,老師變成這副模樣,要是想不開該怎麼辦?」
 
  「我、我只是說實話嘛……」
 
  「虧妳聰明一世啊,黛洛兒,雖然妳的年紀還小,但是我相信妳明白……菲索奇亞家的孩子是不被允許永遠當個孩子的,跟著出了幾回任務、談過幾件生意,我想妳明白的,這個世道,實話反而是最不能說出口的,於情於理,甚至是最現實的利益關係都牽扯在其中。」
 
  黛洛兒半覆眼眸輕輕頷首:「對不起……我明白的,二哥說的這些道理其實我都明白的,只是我還是想……還是想擺脫菲索奇亞家的束縛,想當一個普通的女孩,當最單純的黛洛兒,而不是菲索奇亞家的曠世奇才……」
 
  我怎麼不理解黛洛兒的感受呢?當年的我,不正是如此嗎?
 
  透過看漫畫、遊戲、堆雪人等等方式來告訴自己,我還只是個孩子。
 
  在黛洛兒身上,我看見了自己過去的影子,於是我踏前一步,輕輕將她摟在懷中,安撫著似地揉著她的髮絲道:「妳明白是再好不過的……二哥不怪妳,我懂、我懂的……」
 
  「……嗯。」
 
  黛洛兒也伸手抱住了我,隨後,我感到腰際傳來令人難以忍受的癢,我嚇得連忙放開黛洛兒,這女娃居然搔我的癢!
 
  正當我準備質詢時,她朝我作了鬼臉說:「誰叫你揍我,還你的!」
 
  「妳……」
 
  面對這個滿腹鬼主意的好妹妹,我實在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只能吞下這悶虧。
 
  重重嘆了口氣,我撫著額際、瞇起紅眸望著她說:「等我聯絡管家,請他分派人員去注意老師的行蹤以後,我們就去吃甜點吧……」
 
  「好!」
 
  看著黛洛兒揚起最純真燦爛的笑靨,我也不由得露出無奈的微笑。
 
  算了,只要她還能笑,那就足夠了。
 
 
※※※※※※※※※※※※
 
 
  「甜甜圈和蛋糕……除此之外還帶了這麼多東西,二哥,你有事拜託我?」
 
  看著那堆甜點,黛洛兒逕自伸手取了甜甜圈享用之際,她也朝我投以詢問的眼神,我無奈地瞇起眼眸答道:「妳明知故問嘛,就是……」
 
  她伸手制止說:「你不說我也明白啦,我猜多出來的蛋糕分別要給大哥和三哥,剩下的馬卡龍是要給三哥當作茶點的,生巧克力是要給大哥的,對吧?」
 
  「嗯……所以,麻煩妳了。」
 
  她翻了記白眼,嘴裡叼著甜甜圈,站起身動手將要交給大哥及賽菲爾的甜點分別裝好後,她執起叼於口中的甜甜圈說:「我知道九年前的那件事過後,你對大哥心懷歉疚,對三哥也……但是二哥,他們兩個都是固執的人,要是你不主動踏出這一步,恐怕你們一輩子都有疙瘩。」
 
  「我知道,不過這一次還是……」
 
  我強撐起一抹笑容,黛洛兒拍了拍我的頭頂說:「沒關係,我明白的,都當了你們的中間人九年了嘛,我會把甜點交到他們手上的,不過你真的要自己努力試試哦,不可以總是依賴我。」
 
  為了不讓黛洛兒繼續在這件事上打轉,我話鋒一轉,轉移她的注意力問:「對了,其實我早就想問妳了,為什麼妳會這麼喜歡《羅密歐與茱麗葉》這個劇本?現在推出不少優秀的舞台劇,妳卻也總是看著劇本。」
 
  沉默半晌,黛洛兒一面思忖一面說道:「不願意看別人呈現出的舞台劇是因為我希望能透過自己的想像,擁有心目中專屬於我自己的《羅密歐與茱麗葉》,我總覺得,透過別人心中的樣子呈現出來,總會與我所想像的不同……會喜歡這部作品,也許是我嚮往著能夠擺脫所謂姓氏或家族的使命,那種如飛蛾撲火般熾熱的戀情特別吸引我,世仇之子相互戀慕,對我而言具有強大的吸引力呢。」
 
  聞言,我有些哭笑不得地輕輕戳著黛洛兒的額際說:「妳可千萬別愛上不該愛的人哦,要說我們菲索奇亞家的仇人可是多如牛毛,戲劇終歸是戲劇,若是拿到現實,只會讓妳痛苦不堪的。」
 
  她鼓起臉頰,左手撫著額際道:「知道啦,二哥你好囉嗦。」
 
  我無奈地輕輕搖首,與黛洛兒共渡了這悠閒的午後時光。


     (待續…)


=================

\奧德瓦登大人囉!/

自己也開始期待能貼到奧德瓦入學後的部分了!!

另外,在本篇裡偶爾會插撥提到雷馮斯的姑媽黛洛兒與桑德列之間的故事,也是在奧德瓦前傳這邊作交代滴!!

只是有些小部分和謎團會留到第二部才有說明得更清楚仔細這樣~

我哪時候才能把第二部寫完……Orz

先把朔月第一集寫完再來規劃吧,差不多也要開始寫羅蘭第二集了。

作品們都請各位多加關照了(跪)

偶爾不務正業、情不自禁寫了些同人文真的很不好意思,還請見諒 (//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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