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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誌2015-09-20 13:25

[達人專欄] 若有接觸Fate系列一定會知道的兩名腳本家──奈須きのこ與虛淵玄

作者：湛藍琴海

　　　　　　
特別聲明1：縮圖來源（如有不妥，請告知，會立刻移除）
特別聲明2：現在手機版可以看得到字了，因為已經換過佈景+清除文字效果（顯示出佈景預設的文字顏色）



　　　　奈須きのこ（奈須蘑菇）的名作《Fate stay night》，上圖為2014年的動畫版本


《Fate Zero》為《Fate stay night》官方外傳小說作品（原寫「同人」，是以「二次創作」的角度而言，當然同人也可指非商業創作的原創作品）。《Fate Zero》原作為小說，由虛淵玄所著。由此可見他與奈須きのこ的關聯。



　　前言：

　　久違了，先前有介紹過現今日本最知名的幾位動畫導演。而這次則要介紹現今日本相當知名的腳本家──奈須きのこ（奈須蘑菇）與虛淵玄。相信許多ACG迷對他們也不陌生。這兩人可說是日本目前ACG界中，重量級的腳本家，且他們同樣身為小說家，彼此亦為摯友，尤其虛淵玄曾為奈須蘑菇的Fate系列，寫下《Fate Zero》這部知名官方外傳小說作品，加深兩人彼此的關聯。

　　然而，這兩人筆下的Fate，內容風格卻截然不同。而他們其它的各自作品，風格也大相逕庭，但同樣為大量讀者觀眾所著迷。是故，筆者希望就由分析比較兩人風格的差異，以此讓更多人對他們有更深的認識。

　　正文會先後介紹奈須蘑菇與虛淵玄，之後會再條列出兩人的差異，文末會再做總結。

　　正文如下：


　　正文：


　     一、奈須蘑菇簡歷

　　生於1973年，為日本男性腳本家與小說家。中學時受到著名日本奇幻小說家菊地秀行的影響，而踏上寫作之路。他自稱除菊地秀行外，也受到綾辻行人、島田莊司、竹本健治和京極夏彥等人作品的影響與啟發。日後，其畢業於法政大學大學院人文科學研究科。

　　由於不公開露面，加上名字的漢字寫法，讓許多人誤以為其為女性。他總是以「蘑菇怪物」作為自畫像，座右銘為「人類皆強大」。

　　與插畫家武內崇為國中好友，兩人於1998年組成同人團體「竹箒」，並開始在「竹箒」網站上發表一個月連載一回的小說《空之境界》。2000年12月，以同人團體「TYPE-MOON」（簡稱TM，中文譯為「型月」）名義，在Comic Market59發表遊戲《月姬》，奈須負責腳本，從此一炮而紅。

　　2003年，與武內崇成立遊戲公司「Notes」，仍以”TYPE-MOON”名義發表合”集「月箱」，但日後解散”TYPE-MOON”，將其改為”Notes”的品牌。2004年奈須依舊擔綱腳本，發表《Fate/stay night》，為首部商業作。同年，與講談社合作將小說《空之境界》重新編輯和編排後出版。

　　 而《Fate/staynight》再度廣受迴響，再度打開”TYPE-MOON”的知名度。正因如此，2006年該作首度動畫化，2014則由以高品質著稱的動畫公司＂ufotable”製作UBW線。

　　奈須的作品以遊戲劇本為主，除《月姬》及《Fate/staynight》外，尚有《Fate/hollow ataraxia》、《魔法使之夜》等。但他也是出類拔萃的小說家，小說《空之境界》，於2007年開始做成劇場版，由於原作共有七章，而一章拍成一集，故共拍了七部動畫電影。至於「終章」與外傳「未來福音」也分別做成劇場版。


　　二、奈須蘑菇風格


　　奈須的風格最顯著的，莫過於龐大的設定量與世界觀。而且他的世界觀有其獨特之處──擅長利用文字遊戲，來包裝字詞定義與哲學思想。比方他在各項作品中，反覆強調魔法與魔術的不同。

　　而哲學思想，他也有一套自己的解釋。譬如《月姬》中，正常與異常的對比，男主角遠野志貴擁有直死之魔眼，能夠看到事物的「死亡」概念，得靠蒼崎青子給他的眼鏡來壓抑魔眼的力量，才能夠有正常人一般的生活。但反過來說，在遠野志貴脫下眼鏡後，所看到的支離破碎的世界，就是所謂的「異常」嗎？一般人所眼中的「正常」的日常生活，其實反面也有「異常」的存在，只是一般人看不見。換言之，所謂的正常或異常，其實是角度的不同。

　　抑或Fate系列中，許多角色有其信念，尤其是男主角衛宮士郎，不惜一切所追求的「正義」意義又何在？藉由三條劇情路線，分別描述不同可能性。而在追求「正義」的過程中，也會有對峙、衝突與思辯，其間便能看見奈須對於該議題的思辯過程。

　　又或是空之境界中提及的「起源」，這又有另一套奈須式的哲學解釋。他所謂的「起源」，也類似宿命論。指所有事物，包括生命、在其起始之時已經有其方向性（因），然後必然會向著這方向發展。而從這番「宿命論」可看見奈須的宿命思想。這很可能與《Fate/stay night》強調”Fate”(命運)攸關。

　　也似乎因為奈須信仰「人類皆強大」，因此他筆下的人類，往往有非凡之處，尤其是《Fate/stay night》中曾為人類的英靈們，更是超乎常人的強悍。甚至表面上平凡，也有強大的一面。比方追求平凡的黑桐幹也，有過人的搜查能力，被戲稱起源為”Google”。

　　雖然奈須表面上架構極為龐大的世界觀，重視理性的哲學思考，但事實上，他其實對描寫男女愛情十分執著，往往是”Boy meets girl”的故事，而他也曾如此形容。只是被世界觀、敘述與對白等所包裝，十分拐彎抹角地，描寫愛情故事。比方《空之境界》褪去龐雜設定與晦澀哲理，其實就是在描述男女主角，最終修成正果的故事。而《Fate/stay night》的三條路線，分別描寫男主角衛宮士郎與不同女孩相戀的故事。

　　而喜歡玩文字遊戲的奈須，對於取名與文句十分講究。取名方面，比方《空之境界》女主角「式」及其男性人格「織」，與《月姬》男主角「志貴」的日文同音，也近於日文的「死」。也喜歡用自己的敘述與對白來解釋某個概念，可見奈須對於玩文字遊戲，深感興趣。


　　　　　　　　　　　《空之境界》為奈須蘑菇首部公開發表的作品。

　　此外，奈須的故事場景多半在夜晚，這從《月姬》、《Fate/stay night》、《魔法使之夜》的作品名稱，可見一斑。甚至社團名稱”TYPE-MOON”當中的moon，或許也與奈須愛好月亮與夜晚攸關。

　　另一方面，或許是因為主要執筆美少女遊戲腳本，因此女主角往往都有美貌，且女性角色眾多，且描寫得相當深入。而且也常有男主角坐擁後宮的情節，即便是原作為小說的《空之境界》也不例外。

　　此外，他的文風獨樹一格，被稱為「きのこ節」，亦即「蘑菇節」。「蘑菇節」有以下特色：

　　1.嚴厲的說話口吻（常見某個角色對另一角色一本正經地說話，甚至是訓話）

　　2.   強調邏輯性的人格特質（比方《空之境界》的蒼崎橙子，說話往往極度講求邏輯，甚至近乎哲學辯證。而《Fate/stay night》中也有對於追求「正義」的反思。實際上，即便是其他角色，也不難看出角色重視思考，甚至是追根究底的心態）

　　3.高傲的說話方式（很著名的就是空境女主角兩儀式曾言「只要是活著的東西，就算是神也殺給你看！」，而在Fate中，也可以看到其他口吻高傲的角色，例如金閃閃──吉爾伽美什）

　　4.帥氣的戰鬥場面及感情台詞（這個可能要親自看過會比較能體會）

　　而奈須也愛好「眼睛」這種元素，比如自創「直死之魔眼」，而且還有細分。而擁有這種能力的有空境的式與織，《月姬》的志貴等，這也可能是上述三個角色的日文名會有「死」的諧音緣故。而Fate的Rider身為神話中的梅杜莎，故有邪眼。而Archer有「真」心眼，Berserker、Assassin則有「偽」心眼。抑或是空境中淺上藤乃有的「扭曲之魔眼」。

　　也正因為愛好這種元素，因此也會以「失明」作為對角色的剝奪。比方淺上藤乃雖然在與式的戰鬥中失明，但也在那之前獲得了靈視能力。而黑桐幹也也在空境的尾聲失明。

　　而且，不僅注重「眼睛」，也連帶重視「眼鏡」，甚至變成一種開關。舉例而言，《月姬》的遠野志貴摘下眼鏡後，就會開啟「直死之魔眼」。空境的蒼崎橙子，會以眼鏡作為性格轉換器。

　　而男主角往往是爛好人，空境的黑桐幹也、《月姬》的遠野志貴、Fate的衛宮士郎都是。正因如此，無意擄獲了許多女性角色的芳心。然而，最要不得的是，他們都有後宮男主角的共通點──感情十分遲鈍！

　　除外，也有許多喜歡哥哥的妹妹角色，比方空境的黑桐鮮花、《月姬》的遠野秋葉，Fate的間桐櫻等。甚至有喜歡父親的女兒角色，如空境的兩儀未那、Fate中的遠坂凜。

　　奈須也曾於個人網站表示喜歡小刀、少年、繃帶、密室，而這些元素可見於他的作品，尤其是空境全數具備。

　　簡言之，奈須的風格，十分鮮明顯著，也有跡可循。


        三、虛淵玄簡歷



　　生於1972年，長奈須一歲。Nitro+公司董事、男性劇作家。其祖父為推理作家大坪砂男，與江戶川亂步齊名。父親和田周是劇作家。虛淵玄深厚的文學的背景，由此可見一斑。

　　日本和光大學畢業。原本立志成為小說家，而後進入電腦遊戲製作公司Nitro+。擔任該公司出道作品《Phantom -PHANTOM OF INFERNO-》（幻靈鎮魂曲）劇本（企劃、導演）等職。日後推出《吸血殲鬼》、《鬼哭街》，其後擔任於《"Hello, world."》企劃原案，在《斬魔大聖Demonbane》一作之後多半是擔任監修與製作總括的任務。


　　虛淵玄在Nitro+公司的出道作《Phantom -PHANTOM OF INFERNO-》，以黑道殺手為題材。

　　《續集・殺戮荒野 -地獄之通緝犯-》是他繼《沙耶之歌》後，睽違4年再度擔任遊戲劇本。日後，又被TYPE-MOON邀請創作《Fate stay night》官方外傳小說《Fate/Zero》。

　　動畫處女作為《蒼色騎士》，而由他親自執筆的該話腳本，劇情往往格外黑暗。虛淵玄殘酷黑暗的風格之突出，可見一斑。

　　2011年上旬，虛淵以動畫《魔法少女小圓》一作聲名大噪，故獲得許多製作單位邀請參與工作。有電視動畫《PSYCHO-PASS》（心靈判官）、《翠星上的加爾岡提亞》、《ALDNOAH.ZERO》及電影動畫《樂園追放》。此外，也擔任過特攝片《假面騎士鎧武》編審。


　　《魔法少女小圓》雖然是魔法少女作品，但卻有殘酷與驚悚的元素，此種衝突感使該作一炮而紅。


　《PSYCHO-PASS》（心靈判官）雖是以警探辦案來推演劇情，但帶有濃厚的反烏托邦色彩。
 

　　四、虛淵玄風格

　　 雖然虛淵創作成人遊戲劇本，但他著重的是黑暗沉重的劇情。其風格是出了名的黑暗殘酷，甚至帶有血腥獵奇、恐怖驚悚的成分。比方《魔法少女小圓》除了劇情黑暗殘酷外，第三集令許多觀眾震撼的角色斷頭，就是驚悚成分。而血腥獵奇的畫面，在許多作品中，更是不勝枚舉。

　　虛淵的「黑暗」，基本上來自於劇情往往朝最惡事態發展，看似做出最好的選擇，抑或不經意做出某個選擇，但其實是悲劇的開端。然而，虛淵自認並不是刻意寫出黑暗劇情，而是他主張「世間萬物，如果一直放著不管的話，便一定會向不好的方向發展。就像即使如何的努力也無法阻止宇宙變冷一樣。只是按照『常理進行』不斷積累而構築出的世界，無論如何也無法脫離物理法則的束縛。」此種思想，徹底在他的各項作品中體現。比方《魔法少女小圓》的曉美焰，縱使經歷無數輪迴，卻仍擺脫不了因果線的束縛，導致無法拯救鹿目圓。而鹿目圓縱使成神，也無法改變宇宙能量循環機制，因此魔法少女依舊存在。抑或是《PSYCHO-PASS》中女主角常守朱縱然不滿「烏托邦」體制，但因為沒有更好的辦法，因此「烏托邦」體制依舊持續運作。可感受到無論如何努力，都只是讓輪迴重演。又或《Fate/Zero》中，男主角衛宮切嗣犧牲一切代價，卻終究無法實現拯救所有人的夙願。勢必犧牲部分人的法則，依舊持續上演……

　　然而，虛淵卻希望創作「溫暖人心的故事」，並舉甜心戰士為例，自封為「愛的戰士」。但因為既定思想，而使故事往往走向最殘酷的結局。對此他深感煩惱，在創作《沙耶之歌》後，曾一度想封筆。曾坦言「那個時候，對著走到劇中的角色們，我還能對他們說『嗨，估計以後的日子也會很不容易，總之加油吧』然後拍拍他們的肩將他們送走。不知從何時開始，連這一點我都做不到了」而且，他也不允許幸運和偶然在故事中出現，此使他的故事，更沒有朝幸福發展的機會。

　　但日後他的好友奈須蘑菇，向他提議創作《Fate/Zero》後，使他重拾創作的熱情。而奈須曾如此形容虛淵：「虛淵玄，同時具有冷靜而透徹的客觀性和幽雅文字的劍筆之達人。其劍之快，甚至可以超越音速。而且他對故事全篇的控制能力在PCGAME界也堪稱最高級別，到目前為止已經創作了大量優秀的作品。現在他已經是殺手或者半吸血鬼了。接下來就該吃人肉了吧。他的口頭禪是嗯，這個很好吃喲。現在他甚至以為自己是偉人之一了。」

　　而虛淵的「黑暗殘酷」，也常體現在若是懷有「正義」理想的角色上，比方小圓的美樹沙耶加、F/Z的衛宮切嗣、Saber與Lancer、《PSYCHO-PASS》的常守朱等。他們的正義理想，勢必被鞭得體無完膚，甚至淪得慘不忍睹的下場。事實上，虛淵對「正義」議題極其執著，在他的作品中，常會討論到「何謂正義」。比方衛宮切嗣「以犧牲少數人來拯救大多數人」就是所謂的正義嗎？或《PSYCHO-PASS》的西比拉系統，就是所謂的烏托邦世界？可以為絕大多數人謀得幸福？而這就是所謂的社會正義？虛淵不會給明確的答案，不會說教，他只會將議題丟出來，讓讀者觀眾去省思。

　　除了正義以外，虛淵也很關注與正義概念類似的「仁義」，比方Phantom中有個角色對仁義相當執著，《魔法少女小圓》的佐倉杏子也有仁義之心（她也曾對正義有所執著），《樂園追放》的角色也為了「仁義」而付諸行動。另一方面，虛淵也常探討「自由」，比如Phantom探討殺手有何「自由」，《PSYCHO-PASS》、《樂園追放》也探討為了追求烏托邦世界，是否犧牲了「自由」？且是否值得？這與虛淵筆下的角色常強調「自身意志」有所關聯。不僅如此，這三部作品，當中角色也都有試圖證明自己「活著」、「存在」的意義。為了達到這個目的，可以不惜一切，甚至付出龐大的代價。

　　《樂園追放》是帶有強烈美國科幻電影、反烏托邦色彩的動畫電影。


　　虛淵的作品，也常見親手殺害至親、戀人、好友、夥伴等劇情，而達到最晦暗殘忍的效果。例如F/Z衛宮切嗣殺害親生父親、最重視的長輩等，或小圓中五色相互殘殺，曉美焰也曾在某個輪迴中親手結束小圓的生命。Phantom中只要是虛淵親自執筆的集數，就常見被夥伴殺害，甚至是男女主角相互要求對方殺害自己等。

　　而虛淵的作品，有時會以黑道殺手、魔法少女這些在社會陰暗面的人為主要角色。甚至在F/Z中，男主角衛宮切嗣也有「魔術師殺手」之稱。也可能會反過來，以在社會光明面的警察做為主要視點。然而這些身在社會光明面的警察，在辦案的過程中，發現社會不為人知的殘酷真相。這種想提醒世人社會的黑暗面的心態，可從NICONICO節目中的這番話「我認為教育小孩『世界上沒有黑暗』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看出。

　　而他常在作品中大開殺戒，是因為他主張「我想讓大家都明白，其實生和死是沒有多少區別的。」

　　而虛淵與奈須同樣，喜歡哲學思考。但他的哲學較奈須平易近人許多，虛淵所探討的主題及方式，較奈須大眾化。文字語言沒有什麼包裝，因此不會晦澀難解。而作品中，可能會出現喜愛哲學思考的角色，比方《PSYCHO-PASS》中的槙島聖護，時常搬出一些經典著作，來進行思索。不僅如此，該角也喜歡引用莎士比亞的台詞。而Phantom中的瘋狂科學家，也喜歡用導演、演員等名詞，將事件戲劇化。殘酷的事件，在他眼中只是有趣的戲碼。喜歡用戲劇來比喻事件，可能與其父為劇作家攸關。

　　此外，他的作品常出現槍械，無論是Phantom、《PSYCHO-PASS》、《樂園追放》都有，甚至連F/Z與小圓都有，即便是標榜「魔術師」或「魔法少女」，仍少不了槍械軍火。而且能從中看出，虛淵對這方面的深入考究，此展現出美國動作電影的冷硬風格。此外，也可能有飆車等美國動作片的常見橋段。

　　而會有美國科幻、動作電影的冷硬風格，與他本身是電影迷攸關。因此作品常見動作電影場面。他曾言「Phantom 便是 18禁遊戲中的《SCORE》。我創作的一系列腳本都是寫給曾經深愛的動作電影情節」。而Phantom有部分構想源自於《終極追殺令》，其中一名女主角也曾模仿過《計程車司機》主角的台詞，並使用《黃昏雙鏢客》的方式進行對決。

　　而他的作品常帶有科幻色彩，尤其是近年，而且通常是反烏托邦。如《PSYCHO-PASS》跟最近的《樂園追放》。這兩部作品的概念有許多相似之處，且可以看出美國科幻電影的影子。例如前者類似電影《關鍵報告》，後者則一反黑暗常態，走的是美國科幻片的風格，具有很高的娛樂性，幾乎不見黑暗沉重的氣息。雖然這十分出人意料，但基本上有跡可循，比方《PSYCHO-PASS》劇場版就已經出現美國科幻片的娛樂元素，主要角色也沒有傷亡，小圓新劇場版《叛逆的物語》亦然（雖然這兩部都可能是為了續集鋪路，且後者有受到總導演新房昭之的影響）無論如何，虛淵近年的作品，越來越有美國科幻娛樂片的色彩了。

　　也可能是因為接觸西洋電影與外國著作，因此他的作品世界觀比較國際化，甚至是延伸至宇宙。比如Phantom就是以美國為核心的國際犯罪組織，《PSYCHO-PASS》的劇場版中，西比拉系統延伸至國際。《翠星上的加爾岡緹亞》、《樂園追放》的故事背景則在太空或虛擬空間，而後者也有探索宇宙的概念。


　　 五、奈須蘑菇與虛淵玄的比較

　　奈須與虛淵的主要相異處，條列如下：

　　1.奈須喜歡用自己的方式架構龐大的世界觀，而且會在作品間共用。而虛淵玄不然，每部作品的設定是獨立的，且簡單明瞭。

　　2.奈須有一套自己的哲學思維，玄奧晦澀。虛淵的哲學思考相對較平易近人、淺顯易懂。

　　3.奈須喜歡玩文字遊戲，且拐彎抹角，無論是文字敘述、劇情推演、情感表達皆然。虛淵則不然，尤其劇情推演、思想核心十分明晰、顯而易見。
  
　　4.奈須的男主角相貌往往平庸，女主角則出色。相對而言，虛淵的男主角多半帥氣，女主角則不一定出色（如《PSYCHO-PASS》）。

　　5.奈須的男主角往往坐擁美女後宮，虛淵則不然。

　　 6.奈須著重男女愛情元素，虛淵不然。而且對於同性的執著或關係也有所著墨。比方F/Z中切嗣與綺禮相互執著於對方，而產生強烈對立。《PSYCHO-PASS》的男主角狡嚙慎也與槙島聖護亦然。抑或小圓中，少女間濃厚親密的感情，《PSYCHO-PASS》兩位女配角的親密關係等。

　　 7.奈須曾經表示與虛淵初次見面後，發覺雖然年齡相仿，價值觀與喜歡的作品也相似，但虛淵是以「理性」來面對作品的作家，自己則是以「感性」來面對作品的詩人。這或許奈須對愛情的著墨高於虛淵、虛淵的作品常帶有冷硬要素，及客觀的殘酷現實緣由。

　 　8.奈須作品基本上以日本為背景本位，也比較會出現日本文化元素，比方空境女主角兩儀式身著和服，Fate中雖然有許多異國人，但異國文化背景沒有深入著墨。而虛淵作品如上述，較有國際概念，甚至會延伸至宇宙。相較於奈須會在作品中出現和服，虛淵則常讓角色身著西裝。就如奈須曾表示在見面前，會認為虛淵是「渾身肌肉的巨漢，身上裝備有長刺的護肩，及散彈槍」而虛淵則認為奈須是「身穿和服、腳穿木屐，手戴手指外露的手套的耍帥男子」兩人風格給人的差異，可見一斑。

　　9.奈須的角色雖然不一定能夠實現夙願，也無法擺脫自己的「宿命」，但在劇情推演中，會突顯出身為「人類」的強大。而虛淵的角色則在殘酷世態及既定法則中，顯得渺小、無能為力。


　　結語：

　　 其實奈須蘑菇與虛淵玄的作品特徵，尚有其它細節，但族繁不及備載，而且也要避免過度解釋，故僅在文中提及重點部分。其它細節，各位可自行觀察與玩味。

　　而奈須蘑菇與虛淵玄的風格雖迥然相異，但也有共通處，那就是對於「正義」的執著，只是呈現方式有所不同。而兩人風格即便大相逕庭，但依舊是關係密切的好友，也各有所成就。正值中年的兩人，將來是否能夠有所突破，另創高峰？就讓讀者觀眾，親眼見證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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