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四天王總是多……咦
「起床了，不稱職的管家。」
還是敗給了睡意，要不眠不休守護魔王太困難了！
如果要我當一個稱職的守夜人的話，應該要將我復活為不用睡眠的種族。啊，但我很討厭整晚睡不著的感覺呀，除非是熬夜打電動看漫畫。
不過──
我努力轉動眼球，將靜的嬌小身姿印在眼底。
穿著白色的薄紗睡衣若隱若現、下面只有一條白內褲的靜雖然誘人無比，但魔王那冷淡的眼神已經表明了她的心情。
幼女的雙腳又細長又白嫩，在腳邊展開的黑暗卻讓人不太安心，就算我成了同陣營的無頭騎士，還是會為魔王的強大感到畏懼。
我的身體還靠在牆邊，看來頭又被魔王拔下來……
靜的嘴角微微勾起，真的只有一點，所以她大概一點都不開心吧。
她的腳趾碰觸到的臉頰，抓抓揉揉、特殊的觸感讓我遠處的身體都酥麻了下。
難道我有被虐體質？
好幸福啊！
如果她的腳沒在下一秒踹出，將我的頭踢出的話。
＊
在魔王秀了精湛的射門技巧後，她丟下我的頭烙跑了。
幸好有好心人撿起我的頭，裝回正確的位置上。
「謝謝妳啊！青空。」
她就是為我送來消夜的女孩子。
這個青空也是日文的念法，第一次聽到這名字時還懷疑她跟靜一樣，是來自原本那個世界的穿越者。
不過，這名字是靜替這“寵物”取的，有日式風味的取名其實很正常。
嗯，寵物……
面前的美乳巫女服少女靦腆笑了，不只是那因開心而在臉頰浮現的紅霞、頭上的狐耳折啊折、背後的九條尾巴也跟著擺動擺動，連同那狐耳和尾巴，她的頭髮也是漂亮的金色。
日本的巫女服、狐耳娘。
這異世界就我所知，充滿了許多地球見過的各種文化，所以巫女服還不算是太過特別的打扮。
但該怎麼說呢，這麼可愛的獸耳娘竟是勇者的敵人嘛，雖然我是有聽說過，有幾個長了獸耳的種族長年被魔王所統治，因此直接被歸類在邪惡的“魔族”啦……
不過要給這些獸耳的種族一個統稱的話，就是“獸人”吧。
青空更是跟惡魔管家弗隆有著同樣的地位，實為最貼近魔王的兩大心腹，實力肯定不差。
如果之前遇到青空的話，我下得了手嗎？
我看著青空那笑容常駐的美麗臉蛋，被我注視的她歪了歪頭，說真的、雖然她又是獸耳又是美女，但一看就覺得──她應該很笨。
走上前、手指彈了彈她的額頭。
青空的反應讓我聯想到了表情符號“＞ ＜”。
「無頭騎士大人！不要玩弄我啦。」
我這次去拉她的耳朵、還有尾巴。
青空似乎大受打擊，九條尾巴燃起了火焰。
再笨的我也知道要大難臨頭了，我趕快做出安撫的動作、摸摸青空的頭。
「我才不會感到開心。」
「但妳看起來明明很開心啊。」
「沒辦法呀，你去狐耳的領地摸摸族人的頭，她們也會很高興喔，嗯～」
魔王的領地有很多狐耳娘？
被摸頭就能馴服的種族，難道不會輕易就絕種嗎？
不過我在心底做了筆記，下次一定要去玩玩看。
果然是稱職的“寵物”啊，明明是兩大心腹，這就是弗隆被稱為“管家”，而青空只能當“寵物”的原因吧……
我輕咳幾聲，收回手。
「回到正題，總覺得好饒口。」
「饒口？」
「就是“無頭騎士大人”啊！我還是有個名字喔。」
「那無頭騎士大人，你的名字是？」
我轉世前的名字，可以告訴她嗎？
既然都被靜取名叫青空了，或許她跟靜的感情很好。
但我思考一下，暫時做出一個決定。
「算了，我沒有名字。」
「沒有的話，要不要請魔王幫你取個名字呢？」
絕對不行，感覺一定會被靜給惡整。
「不用了。」
我拍拍她的頭，自認露出溫柔的笑容。
「反正，我現在生存的目的，不就只是守護魔王大人嗎？」
青空的雙眼閃閃發亮，我好像明白她會被靜取這名字的原因。
她有一雙湛藍無比的眼眸。
連我自己都覺得帥氣啊，騙騙單純的狐狸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可是魔王大人剛剛跟我講，你半夜會把頭放在她的床上，偽裝成魔王大人的抱枕對她非禮耶……」
那傢伙！說甚麼鬼話！
＊
不過今天靜會匆匆離去，似乎也不是在生我的氣。
後來我才從青空的口中得知，而她來找我也是為等等要進行的一個重要會議，必須先替我“打扮”一番。
現在，站的直挺的我透過頭盔縫隙，觀察著在場的所有人。
我很久沒穿厚重的裝備了，這身漆黑的鎧甲與頭盔對我來說很不習慣，畢竟在勇者的時期，我是用速度和鋒利的聖劍，解決一路遇見的敵人。
我還是得維持表面強大的形象，這也是為了靜好，因為現場的氣氛──讓人不太放心。
一張質感不錯的木圓桌，除了坐在我前方、拄著臉頰感到無聊的靜，她穿著上次魔王戰的那件精緻黑禮服。
還有其他四個人，順時針談起吧。
頭上長了貓耳朵──更正，經青空咬耳朵後更正，是獅子的獸耳，她跟青空一樣都有著獸耳，金色落腮鬍看起來很有型，壯漢的五官孔武有力。
跟狐耳娘那呆樣顯然不同，這壯碩、裸了上半身的獅男，給人下一秒將鋪上撕裂的壓迫感，他是特意散發出的，以此做為下馬威。
「麥田，魔族領地內獸耳種族的領導者。」青空對我悄悄說明。
……我差點對她吐槽，為什麼肉食的獅子要用植物當作名字？而且聽起來好草食性啊！
算了，這場合好像不適合開玩笑。
再來，則是掛著冷淡微笑的暗精靈女子，她的穿著跟我在路邊遇見的暗精靈不同，高貴的禮服與美豔的外表讓她層次高了幾個檔次。
大概跟精靈中的公主地位差不多吧，暗精靈女子留著紫髮，她的頭頂上戴著一頂后冠，后冠妝點了黑色的玫瑰花──黑薔薇，她的名字，是暗精靈的女王。
在暗精靈女子旁邊，則是魔族內最為常見的一個種族，頭上長了顯眼的惡魔角，看起來跟靜差不多年紀的小女孩瞇起眼睛，看起來在打盹。
她身穿鮮豔華麗的黑白交雜蘿莉塔服飾，深紅的雙馬尾猶如扭動的火焰。
鮮紅的彼岸花，惡魔蘿莉的女孩名字就叫做彼岸花。
「她是目前惡魔們的統治者喔，雖然是代管啦，因為那個位置本來是弗隆的。」
「別看她好像在裝睡，她現在對弗隆的死非常不諒解。」
我的背後狂冒冷汗。
不過，我好像快發現它們取名的規則了。
最後一位，也是看起來很可口的少女，比蘿莉大一點真是可惜，不過這場會議成員的性別分布真是嚴重失衡。
黑白色的“布”交互纏繞著她的身軀，那頭白色的長髮相當亮眼，除了特異的穿著與白髮，她的嬌弱模樣似乎跟人類女孩差不多。
白髮少女臉上沒有掛著任何表情，看不出她的想法。
「白蓮，是魔族內“非人型種族”統一的對上窗口。」
「魔王大人的羽翼是潔白無瑕的，但白蓮的純白則是偽裝的，我不太喜歡她，因為看不透……」
人不可貌相，如果照青空所講的話，我也沒想到我會被幼女魔王給宰了。
等等──靜有白色的羽翼？
在青空介紹一輪後，她做出結論。
「無頭騎士大人，他們就是魔族四天王！」
「因為魔界本來就有許多群落，為了獲得這些種族的認同，魔王便決定設立四天王管理。」
「雖然階層上四天王似乎在魔王之下，但在這任魔王大人英明的考慮後，其實他們四位跟魔王大人的地位差不多喔。」
「四天王可以代替她行使領地的統治權，只是不能違背魔王大人的要求。」
青空的語氣帶著一點興奮，我不懂她在興奮什麼。
而且後面這句，聽起來明明就是靜懶得管理罷了。
「還有魔王為了方便，給了四天王代表的植物或花朵。」
可憐的黃金獅子就這樣被叫成麥田了……
魔族四天王，好像是很常見的設定呢。
但我想到一件事情。
之前是我擔任勇者吧，好像──沒有在路上遇過這些人物耶？
只有宰過一些智商低落的怪物……
我的疑問在靜的宣布後，漸漸得到解答。
「忘記這次是哪一屆了。反正，你們是要討論這一任勇者消滅後，最近面臨的善後問題吧？」
靜收起拄臉頰的手，雙手交握。
「每次都要我不厭其煩事先聲明。」
「我不准你們攻入人類和精靈的領土，偶爾宰些人類的士兵還可以，但絕對不能去佔領對方的城市。」
「至於下一任勇者的部分，除了丟些低智能的魔物給他們練練等，不需要你們現身，頂多就設計些寶物給他撿吧。」
「這是對世界來說，最好的處理方式。」
「況且──他們會自食惡果。」
靜最後那句異常小聲，我倒吸一口涼氣。
原來我辛辛苦苦攻略到魔王城的過程，全是魔族刻意為之的結果嗎？難怪都沒遇過四天王！
心情有點複雜啊。
但我的失落，可能不比四天王要嚴重。
彼岸花睜開雙眼。
那是相當憤怒、甚至是憎恨的眼神。
「哥哥──不，弗隆大人都死了，妳還不想要殺光人類嗎？」
雙馬尾蘿莉的背後冒出一團鮮明的火焰，描繪出猙獰鬼神的姿態。
但在彼岸花跟魔王間的戰鬥觸發前，另一位四天王的驚人之舉、更為會議帶來波瀾。
麥田一拳捶在木桌上，那力道之大讓桌子當場碎裂。
他瞪向慵懶的魔王，大聲怒吼。
「魔王大人，我們向來尊重您的建議！」
「但不管我們如何向他們釋出善意，人類就是無法認同我們這些“獸人”！在他們眼中，僅有惡魔與龍值得畏懼、精靈令人憧憬！」
「難道妳忘了嗎？青空就曾被人類俘虜過啊？」
站在我一旁的狐耳娘抖了一下。
啊，畢竟是異種族啊。
麥田似乎有著一定的理想，但只能是空談吧。
人與人間都有隔閡了，更別說國與國、種族與種族、信仰與信仰間。
在我前一世就如此，我還以為我轉生為勇者後會好一點。
結果，並沒有。
畢竟我曾經是人類，我也是見識過了。
有著獸耳的小男孩，被貴族真正當“寵物”玩弄的狀況。
有著惡魔尖角的女孩，被神官綁在木柱處以火刑的慘劇。
就連我自己，在成為勇者前後，也體驗過那巨大的冷暖差異。
因為麥田的提醒，讓我內心不太愉快。
以前我都沒注意到嗎？不，我明明就有發現。
但“神明”無形的雙手，似乎為我遮蔽了一切……
魔王微瞇起眼睛，那漆黑的雙瞳果然甚麼都沒有。
她一句話也沒說，面對挑戰她的四天王，靜打了個哈欠。
接著，麥田背後的空間悄悄扭曲了，伸出一顆毛茸茸的巨型獸頭。
大概沒想到魔王會陰他吧，麥田就這樣被咬進空間中。
傳來男人的慘叫聲、和咀嚼的聲音。
最終，回歸於寧靜。
除了白蓮依舊面無表情，剩下二位四天王都瞪大了雙眼。
感覺是孩子不宜的畫面，我不自覺想要遮蔽青空的雙眼，但卻意外發現她的身體沒有發抖，甚至感受不到任何一分恐懼的情緒。
「彼岸花，妳忘記弗隆對妳說過的叮嚀了嗎？」
「必、必須永遠效忠魔王大人……」
靜勾起微笑，但並非挑釁、而是坦承。
「弗隆是因我而死，這點無庸置疑。」
魔王走到惡魔蘿莉的面前，將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
「妳要的話，可以在這裡殺了我，反正這個世界的機制你們也明白，命運自然會再為妳們挑選出更適當的魔王。」
我緊盯著彼岸花。
不知怎地，明明剛剛才看見很殘忍的畫面，又一次見識靜的黑暗。
卻又覺得該阻止她們。
但彼岸花搖了搖頭，雙馬尾跟著甩動。
她的淚水從臉頰滑落，收回放在魔王平坦胸口上的手。
「我不會殺了妳，因為哥哥──他看起來很開心，他是真心想為妳獻上生命，或許是因為我不知道的內幕吧……」
「但為什麼──連麥田哥都殺了！人類值得妳袒護嗎！骯髒的天使！」
彼岸花表情扭曲，甩了靜一巴掌後便氣憤離席。
當靜仍在撫摸發紅的臉頰時，黑薔薇聳了聳肩、語氣略帶挑釁。
「看來，妳還是很喜歡那些人類呢。」
「你們大概誤會了，我憎恨人類。」
「我消滅的勇者與他們的團隊足以堆起屍山，黑薔薇沒聽說嗎？我上次可是斬首了一位勇者喔。」
呃，我的頸子發冷了。
「那我可不明白了，為何堅持不佔領人類的領土。」
靜嘆了口氣。
「妳不會希望我們創造出一位，想要“毀滅魔界”、而非“消滅魔王”的勇者。」
「如果真正壓迫到人類的生存空間，在那扭曲環境所產生的勇者，或許不會再只以擊敗我為目標，而是毀滅一切，奪回他們曾有的所有。」
「我能輕易擊敗勇者，不代表你們也是如此，到時就算我擊敗了勇者，魔界也將為此付出更大的代價。」
「仇恨，只會無限連鎖下去。」
靜的話聽起來很合理。
但如果她當過勇者就知道了，“神明”更在意勇者能不能討伐魔王，說真的對這世界遍地的惡行似乎不太在意啊……
不過，黑薔薇看來是採信魔王了。
「好吧，姑且接受您的說法。」
「而且在見證麥田的慘死後，我也不會想違抗您的命令。」
黑薔薇露出深不可測的微笑，在彼岸花後離去。
最後，靜來到白蓮的面前。
「白蓮，妳管理的那些魔物，最近有甚麼大事嗎？」
白蓮搖了搖頭，但隨即摸摸肚皮。
「肚子餓？不會同類互吃就好？反正能飽足就夠了。」
白蓮睜大雙眼，但看來不是因靜的發言而驚訝，因為他再來比了比我身旁的青空、摸了摸肚子。
「你們想吃獸人？不行喔，獸人的肉不好吃，妳看到胸前那兩坨脂肪了吧？很油喔。」
「魔王大人……」
青空看起來非常失落。
白蓮擦掉嘴邊的口水，表情還是很苦惱。
「嗯──真困擾呢。啊等等，在邊界最近是不是有些各種族組成的盜賊團？好像造成很大的麻煩呢……」
白蓮開心笑了，靜摸摸牠的頭。
「辛苦妳了，人類的肉和暗精靈的肉好像不太好吃呢。」
真是獵奇的對話內容。
＊
等到最後一位四天王離去後，青空在靜面前行了禮。
「魔王大人！我先去找彼岸花喔。」
「隨便，不過請注意一下，隨黑薔薇而來的那些暗精靈法師，大概還在用魔法監視魔王城的各處吧。」
「可以的話帶她回這裡，會議室我有設下防護的結界，不然──」
魔王瞥向沒有人的方向。
「如果彼岸花不從，你把她吞進去再帶來。」
於是，開開心心的青空也離去了。
會議室裡只剩我和靜。
「那個，我有點不清楚，發生了甚麼事情？」
「所聽見的，不等於真實喔。」
靜以自信的語氣說道，拿出魔道書注入魔力。
接著，於魔王附近的空間再度扭曲，拉出一條縫隙。
那本該死亡的獸人──麥田探出了他那獅耳的頭。
「謝啦，魔王大人！」
「你不是……」
麥田爽朗笑了。
「給裡面的地獄犬一些狗骨頭，牠們就滿足啦，我再配合叫一下就行了。」
「想問的不是這個，因為青空的反應太鎮定，我就懷疑你沒死了。」
「是想是為何這麼做？身為服侍我的管家，請用你那愚笨的腦袋思考一下。」
我想起魔王與黑薔薇的對話，想起在前往魔王城的路上，遇過最不友善的敵對種族……
狡猾的暗精靈堡壘。
「暗精靈，才是想要侵略人類領土的種族？」
不是出聲的獸人，也不是在意弗隆死亡的惡魔，真正跟魔王有意見分歧的種族，很顯然是暗精靈。
「與其說她們仇視人類，不如說她們輕視所有種族啦。」
露出一顆頭的麥田在旁解釋。
「這也算是不錯的自信，至少暗精靈對外很團結，她們因此發展出魔界內最高水準的魔法與科技。」
靜打了個哈欠，趴到桌上。
「所以，我請麥田配合演了場戲，讓他們見識一下，違逆我會有甚麼下場。」
「彼岸花那蠢蛋大概藏不住話，我就沒事先告訴她了，而且她配合得很好呢，呵呵。」
名副其實的惡魔，這是我對靜的評價。
「可是，如果四天王被魔王處死的消息傳出去，妳的形象不也會……」
「無仿，我必須令世人畏懼，不管是敵人還是同伴。」
麥田則露出苦笑。
「魔王比你所想要更加辛苦，你要多加陪伴她啊，無頭騎士。」
「我是對這職位感到厭煩了，獸人的高層都知道我和魔王演的這齣戲，之後的繼任者也決定好了。」
「跟你的精靈愛人找個地方隱居吧。」靜以平淡的語氣，說出一個不得了的內幕。
精靈？
獸人跟精靈怎麼扯上關係，甚至發展出戀情？
雖然我很想發問，但身為外人的我不太適合插話。
靜對麥田露出微笑。
麥田的臉看起來有點感慨，男人淚甚至在眼角打轉。
「再見了魔王，如果妳感到倦怠的話，歡迎請個長假到精靈森林遊玩，順便買買土產。」
「我正在考慮了。還有，你得走了。」
「空間另一端連接到離魔王城有段距離的森林，等等你在那邊請地獄犬載你一程吧。」
「沒問題。」
麥田最後對我望了一眼，那眼神中似乎蘊含著期望。
他沒有再多說一句，空間的縫隙消失了。
＊
等待彼岸花被抓回來的這個空檔，我脫下身上的黑鎧甲。
靜則靠在她的椅子上，打了個哈欠。
「勇者，我想踢你的頭。」
「不行！」
妳是拿我的頭來打發時間嗎……
靜看起來很不滿，但她甚麼也沒說，反而轉開話題。
「再來，我會請個長假。」
「我會帶妳去看的，這世界的真相。」
「還有──我為何會成為魔王的原因，有機會的話，或許會告訴你吧。」
靜站了起來，來到我面前。
張開背後的羽翼，直到這一刻我才察覺，靜在這世界的種族，曾經是天使。
但她的翅膀，只有單邊。
純白的羽翼。
明明成為魔王、卻也沒染黑的羽翼。
「靜……」
我本來想去碰觸她的翅膀。
但應該感傷的氣氛，卻被從空間中吐出的一隻哥德惡魔蘿莉給破壞了。
全身濕黏的彼岸花正揉著雙眼啜泣，隨後衝進來的青空則在拼命安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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