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奇萊山谷中。
刷拉拉拉……
「雨!雨!」
全身穿著登山裝備的大男依賴著一條鋼索從險峻的滑下來,在他附近的腳下,躺著血水斑斑的少女。
「嗚嗚恩………」
以及她身邊剛剛奄奄一息、一隻白色的狐狸。
「阿……阿………不………不不不!!!!!!」
男子蹣跚地走到那血跡邊,看著自己的女兒的身體,那平時充滿活力,現在卻像當初妻子那般,被死神悄悄取走生命、那種目視他人終焉的感覺。
一個死於羊水栓塞,一個在眼前生死不明,另一個不是人類,但也是那男子與女孩日常的家人。不知識被哪個人詛咒,還是自己前世種太多禍果,只要自己心疼過的對象,通通無一倖免於災難。
在男子想到這,萬念俱灰,此時,那少女的手,卻稍稍抖動起來。
「爸…爸爸。」
「阿!雨,我……我在這!」
然而父親並沒有馬上抱住她,職業上的習慣讓他猶豫了幾下,將女兒的狀況仔細看了幾回。
「爸,我,我看不到東西……左眼好痛,痛……身體……好冷。」
怵目驚心的傷痕掃過那蒼白的臉龐,紅色的鮮血從右眼不停流下,右手也彎成不成模樣,不過在這十幾層樓高的掉落,結果竟只有這樣,讓父親他既是感到幸運,又是感到疑惑。
「雨,你等等,我馬上治療你,救難人員馬上就會到的,你再為爸爸努力一點好嗎?」
父親從被包拿出幾件急救用品,以及一把當作地一次開刀紀念、避免醫療糾紛所祭祀過的手術刀。
想不到這平時的護身符,卻是在這緊急的狀態下使用。
「爸,壽司,壽司還好嗎?」
壽司,那隻父親特地從日本帶回來的雪白狐狸,當初在海關可是利用各種關係,以及與這被母親遺棄的小狐狸的緣分。
然而,父親轉頭看了看,那白白的絨毛在他到這過後,就完全不再動過。
「恩……壽司還很好。」
就像對待另一個親人,父親看到那沉靜、不起伏的白色胸膛,知道牠已經離開了,不過那不閉上左眼,就像要給父親提示般,緊緊盯著雨的身體。
「我……我想抱抱牠。」
「你別動,很快的,你們便會在一起了。」
患者失血、失明,右腕粉碎性骨折,沒有適合的血源,沒有足夠的器械。
喜愛登山的醫生,便開啟他這一生中,最為瘋狂的緊急手術。
被演習制度封印住的雙狼、拿著十字巨劍的機械鎧男、全身包覆著寒氣白衣少年,以及那位擁有4門巨砲的艦娘。
影辰站在另一座山上,與江風一同拿著望遠鏡觀戰著。
「我們從主角變成路人呢,影辰。」
「……」
雖然是事實,影辰也懶得回話。再說,他注意的並不是那幾人。
「那位俄國,應該是聚集周遭的水氣形成力量,而英國人則是可以自由掌握迴路能量的大小,潛在則是不確定。」
「不錯的觀察能力阿影辰。」
「教官!」
面具男從一旁的樹林中走出來,手上還拿著三截棍,面具上的數字也很像有些不同。
「你們是複製人嗎教官?」
「這我也不能透露江風,影辰,在這演習結束前一刻我提示一下,這位英國人,其實沒有潛在能力。」
「怎麼?」
江風驚呼一聲,不過隨即被教官比劃個姿勢制止。
「然而他是大不列顛帝國,生物科技技術的結晶,你接下來看就知道了,阿,正是現在。」
西蒙的裝甲上開始冒出熊熊的熱氣,金屬的鎧甲上緩慢地燒炙成火紅色,下方的雪地也轉變雪水、沸騰。
連臉上的骷髏面具,演轉變成犄角惡魔的型態。
「有沒有聽過紅色有角三倍速嗎?影辰?」
「沒有,不過聽起來似乎是老梗,教官您幾歲了?」
教官笑笑地呵了幾聲,一個箭步衝上前,森林中也出現幾位像教官一模一樣的身影。
「教官,好多!」
看著那道道身影,江風忍不住驚呼,她趕緊拿起望遠鏡,注視那片他們方才緊急離開的戰場。
「看來這是我們隊伍中的輸出與防禦間的戰鬥了,究竟哪麼是最強之矛盾呢?我們訪問一下無能的提督,影辰先生,你怎麼看呢?」
「別學記者,那是青葉的專利,另外,你沒注意道剛剛那女人現在正在做什麼嗎?我連望遠鏡都沒有都知道了。」
「阿!那個女人!居然離那麼近!」
依舊少根筋,影辰看著不斷驚呼的江風,回頭看著那位正被對他們兩人的女子,她背上的金色徽章在寒風中閃閃發光。
樹木倒塌、白雪崩落,一個少女拉開偌大的布巾,酒紅色的高級絲織品在溫煦的陽光下發散出柔和的質感。
然後,她低下頭來,躲過一個由能量匯聚而成的劍氣,啪啦啪啦幾聲,沒將它披在身,而是鋪在地,同時地板出現劇烈的晃動,恰好將沒放到位的布巾對好平整好。
「嗚恩,日本的醬油團子沒想像中那麼好吃,我還比較喜歡家附近那間芝麻麻糬燒,阿,茶變冷了。」
驚天一擊,山峰又被削掉大半,但方才那劍氣只把亞歷山大的巨槌劃開一小道裂口、隨即復歸,馬上便往西蒙身上招呼。
全身赤紅的機器改造人一根頭栽在蕾附近的雪地上,炙熱的高溫把雪泥化成一攤攤水。
「阿,來的剛好。」
蕾將茶杯伸出去,將突出雪水面的一根紅角浸泡在茶中,一陣清香馬上飄了出來。
「區區一個冰塊!7成功率,開!」
西蒙遁入水,在亞歷山大附近的雪面衝出,原本想立即回擊的俄羅斯小子,發現自己突然失去中心,整個地面開始往下墜。
「好樣的,把這地底下給熔了是嗎?」
「看看這樣你能不能在承受我這一劈!」
「你小瞧我是嗎?」
冰氣重新流轉,將亞歷山大的雙腳凍結,形成像是擁有厚重冰晶的巨鎧,也把雪面給固定住。
隆隆隆……
劍氣再次逼近,沉重的巨劍劈下,濃密的爭氣瞬間在兩人間爆發出來。
「喔喔,看來這下沒完沒了了,銅鑼燒真好吃。嚼嚼,喔,有來客了。」
此刻,諸多黑影也開始衝近迷霧內,迷茫中裡面出現大量的拘束用強化線,而其中一個人停留在蕾的身邊。
「蕾,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不是過幾天才會到我們指定的地點進行演習嗎?」
「教官阿,我一向不喜歡無法得知敵人真面目的戰鬥阿,欲得其勝,需知己知彼。」
煙霧中傳出兩陣物體倒下的聲音,教官注意後,回頭看著蕾。
「也罷。看來我們教官們得重新考慮了。」
這場演習,在亞歷山大與西蒙堅持不下,也在蕾吃下最後一口時,劃下停止的鐘聲。
「整體來說還是無法比量出高下阿。」
螺旋聲中,混入風不動的聲音。
「話說你一開始跑到哪了?」
「影辰,這傢伙一開始就被妙高注意到了,還被一砲打斷降落傘,護盾就在落地時消耗完能量的。」
「厭戰無法與狙擊支援聯繫原來是這回事。」
其幾分鐘相互拔刀的男子,現在卻是在同一個桌邊相互談笑,不過就只有影辰笑不出來,畢竟全隊伍中之有他受到實質上傷害。
「教官。」
「怎麼?」
「為什麼我的護盾沒用阿?中國製造嗎?還是三星不給力?」
「別說笑了,我們的晶片都來自於蕾那邊的企業,印象是叫台積什麼的,品質絕對不輸給歐美,我只是不給你安裝上罷了。」
「那為什麼我沒有?」
「很簡單。」
面具教官走到影辰身邊,伸出指頭指向他的心臟,也就是多數人擬核心植入的位置。
「你的潛在比較特殊,加裝上一般護盾的話反而無法在分數上詮釋你的能力,在肉體損傷實就代表演習失敗了,可是你不會單單這樣就被做掉是吧?」
「影辰的潛在是很適合生存沒錯,不過在我眼中,沒發揮在適合的時機,最後可能會被敵方壓制,甚至被擄走,成為整日被老鷹食肝的偷火賊。」
亞歷山大默默地念的,旁邊的風不動像好朋友般湊了過來。西蒙則就從一開始待在角落一動也不動。
「普羅米修斯?希臘史耶大大。」
「學歷史的多少也會對希臘神話有些興趣,話說,蕾在哪?她有跟我們一起上飛機嗎?」
「有,不過她人在後艙,可能不太習慣跟我們這群男生在一起也說不定。」
影辰盯著那道鐵門,門後方不斷傳出女孩子們的嘻笑,高中生活那種體育課前的更衣記憶緩緩地浮出來。
「怎麼?覺得女孩子的世界都充滿的未知嗎?」
「聽你口氣似乎相當理解阿,風不動。」
「亨亨,我可是擁有神之眼的男人,女人這種小事我都看得一清二楚!」
「齁?是這樣喔!」
乓!鐵門打開,蕾一樣批著海軍大衣走到眾人面前,之後在西蒙旁的空位一屁股坐下。
「『THE WORLD』,時間停止吧,你喊出的台詞便是你的潛在嗎?蕾。」
「類似,不過這要先等一下,我們特別班教官還在討論是否舉行下一階段的演習,她的潛在還正考慮要公開多少程度,還有亞歷山大、影辰、西蒙,尤其是你風不動,你們是否開啟潛在能力以及多少出力我們都會從儀器中知道,少給我作出見不得人的事。」
教官搶在蕾回應時,趕緊追加說明。
「好好……去,真掃興。」
「順便一提,剛剛演習中,全隊就只有蕾沒有開啟潛在。」
「蛤?難不成那只是念念口號而已?」
眾人看像蕾,只見她臉頰有些羞紅,側著頭用手指搔搔著。
「不…不行嗎?」
「也不是不行啦,總覺得有些中二病。」
聽到這字眼,影辰突然全身顫抖了一下。
「怎麼?有事嗎?」
「沒沒,你繼續和風不動聊吧,剛剛似乎有人打電話給我。」
裝作接收到電話般,影辰背著那群人走到機頭,裝模作樣地看著螢幕。
『恩?有簡訊?』
白色的視屏打開,裡面有張三個人的相片,一個中年男子與他的妻子,還有中間的小小女孩。
底下一條文字寫著:影辰,你有可愛的妹妹了喔!
直升機飛離雪山不久,一架隱形式戰機飛過,方才從空而降的女子批著斗蓬,看著地上。
一條一條的血痕,紛紛匯聚在前方樹林的中央,不,應是前方樹林的中央,是這血水的源頭,因為,那裏有一顆一顆、像墜落的果實般的頭顱,每個都有戴上面具、凌亂不堪。
「犯人似乎不在這了。」
『了解,綾波歸隊。屍體由後來的部隊負責。』
女子拿下遮風帽,長長的馬尾從後頸垂降,在這冰天雪地中搖晃著。
蕾:正宗的台式乾麵就該有滷汁、肉燥、紅蔥頭!什麼甜辣醬都是邪門歪道!
作者:叫你好好預告下一次內容是不會呦!(巴頭
蕾:阿就影辰回老家吃自己阿...(摀頭),不過比起台式乾麵,麻醬麵灑花生粉也是異教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