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願屈服、心在躊躇;
坐立不安、殘破不堪。
這樣的氛圍並非不曾有過;那樣的記憶卻已無法拼湊。
空氣,凝滯著。
儘管周遭的人各自忙碌著應對這突如其來的大量傷患,在默啞眼裡畫面卻是除了緩步走動的自己外 —— 場景中的一切皆停駐著。
那是一種全身停止觀察而集中思考才會意識到的畫面,大概就像是面臨生死關頭而產生回憶跑馬燈的感覺。而這似乎並不是默啞第一次有這樣的體驗,那在憶之欠片中的某段過往湧入他的思緒中,映入眼簾的面容卻依然是模糊一片。
同伴們各個倒下,力不從心的自己 ...... 不,或許還有其他人,那種聚集著所有負面情緒阻礙著正面思考的情況歷歷在目,現在的他卻異常地冷靜。
是因為身為神奇寶貝之後才有的思考方式造成這樣的結果嗎?又或許是勾魂眼的情報處理模式本是如此。但這都不必考慮太多,畢竟眼前還有更重要、更需要的協助。
「我能,幫上什麼?」
無暇理睬這樣的問題,其中一位醫護人員指向正在用藥缽磨製傷藥的其他公會成員們,沒有多說什麼。而默啞也只是照著指示湊了過去。
我不是公會內專門被培養來醫治傷患的要員,我也沒有治療類的技能能夠協助那些傷勢較輕的工會夥伴們,那 ...... 我還能做什麼呢?
默啞思索著,在將步伐邁向目的地的過程之間。
「這是藥缽、這些是藥材,由於現在人手缺乏,這些就麻煩你了 ...... 大概吧?」差不多娃娃遞了幾份藥材與盛粉的紙片並將缽與棒遞到默啞佇立的桌前,便又接著著手處理自己身邊的用藥。
「是否 ...... 」研磨棒在手中緊握著,藥材於缽中直至磨碎前持續吭吭地發出聲音,然而這樣子太慢了,真的太慢了 ...... 默啞磨著藥材,看著持續被抬送進來的傷患,嗯?按規律擺動著的手臂不小心撞上了桌角而令藥瓶從身旁下墜,然而手中的缽與棒、等等 ......
力量寶石 ——
發出光澤的礦物在藥瓶落點形成平面制止了原先於下一秒將會發出的啪嚓聲,寶石平整的切面處就這樣被用作桌面功能穩穩地飄浮在半空中。默啞放下手中的研磨器材並把藥瓶重新放回桌面,而那放置的輕微震動又意外地讓一旁的研磨棒晃動了下而產生敲擊聲。
研磨棒,力量寶石 ...... 陶瓷亦或是礦物?兩物間的硬度差與施力方式會令其一粉碎。
「!」
與方才發動技能時的光芒依次地在默啞周遭逐一閃滅,數顆力量寶石於桌面上並列成排,在原處呈垂直方式作圓周運動旋轉著。
「很好 ...... 」默啞移動到放置藥缽處多取了幾枚,接著擺至寶石正下方、放入藥材。然後憑著這段時間所學的所有技巧 —— 同時磨動著數個藥缽。
「我去幫忙她們 ...... 」身旁的差不多娃娃以帶著訝異卻掛起嘴角的神情瞧了下。
「你將藥粉處理完放上紙片,用這推車送到前面的急診室內 ...... 大概吧?」
*
藥材隨時間漸少,推車上的盛紙也裝滿了藥粉,一切畫面隨著默啞循序式的舉止逐漸產生變化,本先滯留的那名為時間之物於瞬間 —— 流淌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