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寧……26歲,性別男,戶籍彰化……父母不詳……」躺在床上,無聊的看著身分證上那僵硬的笑臉。賺來的臭錢多少有些用處的,至少能有個非常隨便的假身分,不必被當作是來打工的泰勞。
算算日子,今天是我那幾把吃飯的傢伙跟貨一起來的日子,該去領一領了,走到洗手台前,貼上刻好圖案的特製面膜,再把人體彩繪的顏料塗上去。很喜歡這圖案,只是為了不要讓自己的特徵太明顯,不然還真想直接刺在臉上。
也許那刺痛感會讓我記起真正的自己,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隨時隨地換上不同面具。
「歡迎回到1200深入講新聞,一名男子今日清晨被發現陳屍於暗巷中,有夜遊民眾信誓旦旦的說看到一名藍髮年輕人拿著槍械追著當地著名的毒蟲,有很多民眾認為是幫大家伸張正義的英雄,也有些民眾擔心當地爆發大規模幫派械鬥,張博士您怎麼看?」
「保節好,大家好,我是前法務部部長,關於這件事我必須先說,不管對方多麼的壞,動用私法……」
「他媽的無聊至極,滿嘴仁義道德的拉基。」本來聽到前半部粉妝塗牆壁主播的報導,嚇得我都直接拿起菸來壓驚了,不過居然淪為屁話,那就讓我遲到一根菸的時間吧。
但想想這裡治安似乎比泰國那還差啊,還是帶著老闆給我暫用的黑星手槍防身好了。將煙灰缸轉半圈,茶几的暗門打開,一把黑的反光的手槍躺在裡面,我輕輕把它拿起,像是剛拿到玩具的小孩般把玩著。
除了一個人靜靜地抽菸,只有這冰冷的金屬能讓我安心,因為他們很誠實,不會騙人,不知道暗算,不知道……不知道有多少子彈。
他媽的廢物老闆,居然給了我把彈匣焊住的槍,到底有沒有子彈啊?他真的那麼希望我死嗎?
「沒什麼,反正就一條命而已,而且我相信這傢伙的殺手特質。」輕撫著肩上的刺青,反正從當初連槍都不會拿就上去拼命到現在,我還有什麼難關過不了的?
給了自己信心後,關上門騎車前往約好的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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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您放那傢伙去台灣真的好嗎?我覺得後患無窮阿。」清邁某四面佛寺的地下,十幾個人圍著圓桌而坐,有的刺龍刺鳳,也有滿身刀疤,只是全部都恭恭敬敬的等著這稱為老闆的人回復。
「紅A,你很聰明也很勇敢,但你缺少了一點,所以只能屈居於我的手下。」老闆喝了口茶,嘴角微揚的說道「你只能統帥你身旁的猛虎們,但駕馭不了那些狡詐的狼。」
「請老闆明示!」不是礙於那兩保鑣的壓力,而是老闆一股氣質與眼中的霸氣,眾多彪形大漢彷彿在祈禱著知識的甘霖,又像等待神諭一般,不約而同地低下了頭。
「因為他被那裏的傢伙殺死前,會帶給我們台灣的市場報告。」他笑笑的伸手,一旁的年輕小弟甚至還沉浸於剛剛的言論,愣了半秒才把雪茄遞給老闆「所以我說,人真的不能忘了自己是誰,知道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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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著車悠閒的晃進貧民窟,與住處的燈火通明相比,這裡就像死城一般,空蕩蕩的街道,死氣沉沉的空氣,只有幾盞忽明忽滅的路燈孤獨的立於原地,靜靜的感受著毒品特有的臭味以及醉漢、毒蟲們的鬼叫聲,我知道他們都很慘,但老子的成功,就是建立在你們的噩夢之上。而且是你們自找的,乾我屁事?
比起他們,我更在意秋天的台灣,原來這麼冷嗎?只穿一件球衣跟牛仔褲出門,似乎有點單薄。
「你,把身上值錢的都留下,然後滾。」突然一個人擋住了我的去路,穿著厚厚的風衣,手上的刀在月光下反射出致命的寒芒。可惜那深陷的眼窩及尿騷味出賣了正努力假裝很可怕的他,只是條走投無路的毒蟲。
「滾開,垃圾。」也許是我未來的小散戶,可惜我實在懶得理這白癡。我只是點起了菸,看他甚麼時候會自己手抖得拿不穩刀子。
「你……那就去死吧!」大吼著,胡亂的揮著刀,雖然我沒學什麼武術,不過……
"喀拉" "砰",明天新聞有得報了。
發生了點小插曲,為了避免節外生枝,我加速來到了約定的小港口。不管治安多差,子彈還是不能當飯吃的,這裡也許是最接近正常人生活的地方,數十艘小漁船、讓人不想多待的魚腥味,煩躁的老鼠聲,真的很討厭,但比剛剛那邊好多了。
「Nico,你的東西來了。」來到外港,在消波塊上工作的幫眾們馬上認出我,把一盒沉重的黑箱子遞了過來,我認得他,以前還在當殺手,應該說打手時的夥伴,現在變成幫忙走私嗎?也好,至少不會被亂槍射死了。
檢查了下,並沒有問題,看來基本的良心還是有的。難得遇到以前的同事,點了根菸看他工作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從我升上去後的新組長,死了多少兄弟,到他的新女朋友……
「對了Nico,老闆特別交代一句,他叫你記得自己是誰,我不懂他為什麼要這樣講所以就照著說了。」講到一半,他突然想到什麼似的爆出這一句。
「我說你知道為什麼我能爬到這位子嗎?」對他的蠢樣感到無言,只能用嘲笑的口吻說道「因為我知道什麼事需要講什麼事不需要講。」
我當然知道自己是誰,從剛剛開的那槍就知道了,我一直都是踩著別人屍體,舔著他們鮮血往上爬的野獸,只是從辦公室裡的暗鬥被真的丟在大草原罷了。
如果想在我死前榨乾所有利用價值,那就請抱著被反咬一口的心理準備。
---以下為惡搞小劇場,與劇情無關,純粹是46的惡搞,看看笑笑就好感恩---
「歡迎回到1200深入講新聞,一名男子今日清晨被發現陳屍於貧民窟街上,有夜遊民眾信誓旦旦的說這次是一名騎著機車的紅髮男子,有很多民眾認為是隨機殺人,但因為死者曾有吸毒、竊盜、搶劫等多項前科,也有認為是自衛行為的聲音,希望政府趕緊修法,警方則擔心是另一幫派的報復行為,張博士您怎麼看?」
「保節好,大家好,我是前法務部部長,關於這件事我必須先說,你聽說過自古紅藍出CP,不是百ㄏ……」
只知道寧後來花錢買了新電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