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力席母,與赫麗娜會面後的事
「你蠢了嗎?」
尖銳的女聲在諾瓦一腳踏進飄散著花香的辦公室時,悄悄鑽過耳膜、咻的飛入他腦海。他把停留在手中資料的視線移到霸佔了自己位子的茶髮女人身上。諾瓦先是不解的盯著她幾秒,才開口詢問:「怎麼了嗎,潔莉?」
「怎麼了?你問我怎麼了?」潔莉抓了抓頭上的兩根大角,「為什麼不先回來討論一下?」她憤怒得直跺腳,氣急敗壞。「你明知道深入敵營的風險的!不是嗎?你知道這趟任務的危險度!為什麼不先討論?」潔莉的情緒激動,但看見對方的反應後,諾瓦反倒鬆了口氣。
他掛上溫暖的笑,窗外溜進來的風勾動他的櫻色髮絲。「我知道,潔莉。包括你很擔心我的安危這方面的事。」諾瓦往潔莉的方向跨出一步,「不過,放心吧。我是凱薩,不會有事的。」
*
「我說啊,你為什麼對自己這麼有自信?」
嵐斯洛看著無力地趴在桌上、垂下眼簾的夥伴──諾瓦。他臉上仍是那個吊兒啷噹的笑容,在其他人眼裡看來或許為他增添了幾分魅力,但在現在的諾瓦眼裡,就像被嘲笑一樣。
他不知道為什麼會一股腦地說出這種話……我是凱薩,不用擔心……搞甚麼鬼?諾瓦心想,更要命的是,居然讓嵐斯洛這傢伙聽到了!
「貝葛特,」嵐斯洛笑說:「你變得好有魅力喔。」他挑挑眉,「哇、你是不是對潔莉有興趣?不好吧,她很兇的。」
「嵐斯洛.愛爾華特,閉嘴。」諾瓦悶悶的回答。
「好兇喔。」一副幸災樂禍,嵐斯洛拍拍諾瓦的肩膀,刻意壓低嗓音,「恩……如果真的對潔莉有興趣,跟我這個好哥們說!我幫你撮合,別──」他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到脖子上抵著一把冰冷的劍。揚起苦哈哈的笑,嵐斯洛說:「好啦好啦……不要拿你的刀子來威脅我好嗎?那很銳利,一不小心就出人命啦!」
「……發誓不會再煩我,我就拿開。」
「才不──等等等等!我發誓我發誓我發誓!」嚇得趕忙舉起雙手,嵐斯洛求饒。
「……」沉默了片刻後,諾瓦的刀子總算從嵐斯洛的脖子離開了。他從椅子上站起,「我想出去晃晃。」
「去哪裡晃?」拉長尾音,嵐斯洛問。他滿好奇的。
「哪裡都可以,只要能讓我遠離你。」瞪了一眼嵐斯洛,諾瓦如此說道。他把刀子放回一旁的展示架,「走了。掰。」
「哎、別這樣嘛!」嵐斯洛拉住對方的衣襬,「一起出去?或許我們可以討論何時出兵。」
「……但你很煩。」諾瓦冷冷的回他,僵持了很久後,他無奈的嘆氣。「好啦,走吧,我們去東邊聖所晃晃。」
「了解!」
「哈!我又贏了!」
把最後兩張牌丟上木桌,嵐斯洛.愛爾華特開心的手舞足蹈。看著對方剛剛丟出去的兩張方塊三,諾瓦又看回自己手中的牌。一張梅花、跟一張鬼牌。是有沒有這麼背?他在心底抱怨。我已經連輸三局了!
「你確定沒出千?」
「搞甚麼鬼啊!我是那種人嗎?」嵐斯洛不滿的抗議:「我才不會做這種卑鄙的事,我今天運氣太好了,也不需要出千啊。」
「所以你平常都出千?」
「才沒有!」他大聲反駁,在看見對方臉上的質疑後,裝作可憐的低聲抽泣,「原來我在你心中是這種人……」
「某種方面算是。」諾瓦聳聳肩。
「絕交!我要跟你絕交!一定要絕交!」
「喔,好啊。」毫不猶豫,諾瓦立刻回答。他開始收拾散落在木桌上的撲克牌。
「你這人……!」嵐斯洛抱怨,但他也跟著收拾撲克牌。
眼看天色已晚,兩人都有種共識──趕快回家去。這是他們的默契,從小一起長大的默契。諾瓦跟嵐斯洛從不需要用言語來達成共識,一個眼神,或者一個動作,他們就知道要幹嘛了。
這也是為什麼嵐斯洛跟諾瓦總是處得最近。
*
然後,出兵前三天。
諾瓦發燒了。
臉色漲紅,吐出來的氣都是熱的。他只能夠躺在床上,額頭頂了袋冰塊,甚麼事都做不了。
「你看看你啦,一有工作就瘋狂的去做,都不停下來。」嵐斯洛邊把冰袋換新,邊這麼抱怨。「三天後就要出發了,你這樣要怎麼做事,諾瓦?」
「……我也不想啊……」對方有氣無力的回答,然後咳嗽。
「我想我們該延後。」
「不行……!」
「不行你妹啦。」嵐斯洛打槍,「你難道要撐著發燒的身體去做事?這更危險欸!要是回來的時候被潔莉發現你受傷了,我也會被罵,知道嗎?」
「總之我們得延期。」
「……一定要嗎?」
「一定。」嵐斯洛點點頭,「我不想拿性命開玩笑。而且,你這傢伙如果掛了誰要管理格蘭蒂斯?還有,這會大大提升梅格耐斯他們的士氣。」他拉張椅子坐在床的旁邊,「不是你個人的問題,好嗎?要是大家知道現任凱薩死在那群幽靈的手裡,他們會嚇死欸。」
「這麼說好像也對……」諾瓦讓步了。
「好,延期。」彈指,嵐斯洛滿意的說:「等到你感冒完全好起來。」
「沒想到我會聽你的……」諾瓦把臉埋進棉被當中,「好啦……延期吧。」
「GJ,諾瓦。」
End.
一定不只有我覺得嵐斯洛和諾瓦是基友(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