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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2015-12-12 17:34

【Mantle of Decorum】一、酒紅色的序幕

作者:「」

  鬆了一口氣,將今天的工作告一個段落。

  現在是某個慶祝晚會過後,除了場地的善後工作外,還要打點好名門貴族們留宿的房間;由於赴會人數過於踴躍,甚至遠遠超過客房的數量,所以連統帥本人——就是我的上司——也將自己的房間讓出來,同時還把官邸裡隨從及副官的宿舍騰出來應急。

  可是在我看來根本不需要這麼麻煩,直接把地下的空房拿來用不就好了嗎?提出這個意見後,上司給了我一個大大的白眼,否決了。

  那我們這些沒了住所的可憐人到底該睡哪呢?「地板。」上司想都沒想,爽快地給了答案。

  「我也會和你們一起睡地板的,就別用這種悲憤的眼神看我了。」

  他就這樣,將為他拚死拚活的我們拋在身後,走了。


    *

  所有的貴族,以及受封無數、功勳過人的英勇將士們齊聚一堂。昏黃搖曳的燭光籠罩整個幽暗的空間,只見一人身披重袍戰甲,幾乎覆蓋了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膚,甚至連臉也以厚實的頭盔罩起;這人在略高起的一處朗聲演說,在光線不足的情況下,沒有人能看清演說者的表情及容貌,只能從抑揚頓挫的發言聽出他內心的慷慨激昂。

  「真的很會裝呢,那個老傢伙。」

  在人群最遠處,從會場上層的走廊往下看,聲音的主人喃喃自語,又似乎是在說給某個人聽。

  從演說者的角度望去,很難發現這個陰暗的角落;而此處卻正對著下方的高台,可以將整個會場一覽無遺。話者嘆了口氣,斜倚著其中一根廊柱,一動也不動地面向會場中央,默默凝視著遠處的一點,像是在沉思。

  真是諷刺啊,崇尚絕對的力量、排斥一切缺陷的國家,居然會拱出一個瘸子來當領導人!思量至此,那話者不禁以鼻子冷哼一聲。

  火光忽明忽暗,在某個瞬間爆出更加明亮的光,照到本來陰暗的一角,自該處隱隱反射出晶瑩的一汪碧綠——美麗、冷靜、而堅定。

  「要在下去幫您解決那頭老畜牲嗎?」

  黑暗中,又出現另一個聲音。

  此時,下方的演說正好結束,緊接著是眾將士不絕於耳地高喊:「諾克薩斯!諾克薩斯!」

  會場似那瘋狂燃燒的火焰一般鼓譟起來。半晌,碧眼的話者才開口答道:

  「不必,我倒要看看他打算怎麼演下去。」

  隨之而來是淺淺輕笑。其實這樣也不壞啊,那人轉身背對會場,低頭打量著自己的影子。

  待雙眼漸漸習慣黑暗後,地上出現一名頭罩斗蓬的男子。男子單膝而跪,緩緩抬頭仰望眼前的人;他面無表情,眼神卻散發著熾熱的野心,如盯上獵物的獵人。

  那人看了看男子,滿意地微笑,隨後再度轉頭看向會場。火光似乎又更亮了,這次與火光相輝映的,是一個人的側面剪影,以及一頭酒紅色的長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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