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這裡,那就是我的目標。」──卡夫卡《啟程》
你說,什麼是地久天長呢?失去時間,永恆就不是永恆;可有時間佐證的永恆,還是永恆嗎?
那是達不到的妄想而已。
人若不老不死,生命還有意義嗎?若我一直在你身邊,我還重要嗎?
這是一輩子也得不到的答案,即便你說是,我也不敢信。
我甘願在你念我最深的時刻離去,你滿懷惆悵,至少我的身影還在你心裡徘徊,也許,也許在某個夜深人靜的時刻,能對你緊緊糾纏。
也許這就是一直都對那裡深惡痛絕,卻離不開的原因吧。
明知道你是毒,我仍親吻你的裙踞,你的指尖,你是苦口的藥,入了口得到的卻不一定是治癒。
如果你能一直是和我相處的那個你就好了,可惜不能,人是要面對現實的。
我在找,同時在逃。
找那個離不掉的癮子,然後斷然除去;逃離那些令人疼痛的原因,然後留下痛楚。
因為失去痛,我將一無是處。
「你要我愛你嗎?」
你拒絕了,我確實明白,就像我拒絕繼續陪伴。
即使那些感情都是真的,可同時也是不應該存在的。
我們到不了那個彼此都嚮往的地方。
只能在這窟裡相擁、相互撫慰孤獨和寂寞──最終分頭獨自走向自己背負的地獄。
人啊,要麼毀滅自己,要麼毀滅他人。
你說我捨得毀了你嗎?我毀不了你,因為你已經幾乎毀了你自己──你有那麼多愛人,也那麼多人愛。
「最後一個了,毀了就好,別再把僅剩的自己搭進去。」
寫給你,也寫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