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步來吧,首先,這裡不是阿斯嘉特,不是米德加爾特大陸的任何一部份,更不是喀爾嘉德或其他大陸,可以說是跟妳所住的世界完全不同,可以說沒有半點魔力元素可以運用,也沒有什麼魔獸之類的奇幻生物…」
「不過,這裡算是運用類似南方科技生活的地方,只是我們的科技還沒先進到能造出銀雀,甚至像是巨大機械人的程度,這樣妳能理解嗎?」她靜靜的聽我說著,雖然有疑問,但沒有冒然的打斷,禮貌的等我把話講到一個段落。
她跟著打量了下我的房間,頭上的日光燈,我書桌前的筆電、在我的展示櫃旁放著的電視遊樂器,這些東西,她都知道如何使用,除了遊戲機不怎麼常碰就是了。
「…可是那隻貓是怎麼回事?一般的貓可不會講話。」她果然還是糾結著這點。
但我總不能騙她說這裡的貓都是這樣,那樣如果之後她鬧了笑話,或是不小心露餡了,後續會很麻煩。
再說,打破那第四道牆的重要守則,便是不能過度干涉現實,也不能讓幻想崩潰。
「嗯,因為牠不是一般的貓,牠跟你們一樣,都是來自米德加爾特、來自阿斯嘉特。」來自那個充滿幻想的世界,這樣她大概會釋然一些吧?
「…妳說這個世界不存在魔法,那麼…妳是怎麼把我們從那個世界轉移過來的?」眼中充滿質疑,顯然還沒全然接受現況。
也是,畢竟是在那樣的情況下被傳送過來。
在完成了管狐的護送任務,跟黎瑟意外的互表心意後,她們短暫的在北方停留,滿喫神子祭典的氣氛,接著慢慢的往阿斯嘉特移動。
在回去之前,都是旅行。
所以,她們沒有用任何交通工具,就只是這樣慢慢走著,一面感受著眼前的風景,尋找著一些小小的新發現,沉浸在兩人的小確幸中。
但是不知為何,突然,天地異變。
遠遠可見,北方的城市被龍群包圍,三層樓高的哥雷姆正大肆破壞著。
理應在身旁的人,消失了,該是牽著的左手看起來空盪盪的像是抓著空氣一般。
「黎瑟!」菲娜雖然頓時一陣慌亂,但是仍是緊緊抓著原本該是牽著的手。
呼喚,卻沒有得到回應。
雖然看不到,雖然感覺不到觸感,可是,那空出來的異常讓她確信,黎瑟還在,還在她身旁,只是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她看不到人、聽不到聲音、感覺不到而已。
所以,她不能慌,必須要冷靜下來釐清眼前的狀況判斷,這樣的現象,一定是受了什麼大規模的魔法結界影響。
「敬!祈!現!」她只能試著凝神召喚,召喚她的守護神明-榛名。
原本還憂心榛名會不會被影響而無法回應,不過那小小的身影還是具現出現在她身旁,只是表情同樣感覺事態嚴峻的跟著皺起小臉,手持著摺扇指著她身旁原本應有那人的位置露出警戒。
「不對,那應該不是敵人…這是因為…」正當她想向榛名解釋時,一道火球卻突然飛至眼前。
榛名連忙持鏡就要反彈,不過同一時間,不知何處發出的一道強力旋風也試著將火球吹散。
那是黎瑟,沒由來的,她如此確信著。
火球被吹散了大半,但高溫的熱風還是吹了過來,撫過臉頰,她反射性的往前跨了步。
就算看不見,她還是想將黎瑟護在身後。
隨即,「吼──」一聲長嘯,讓她明白襲擊的火球是出自於哪裡…一頭飛龍口帶著惡火的吐息,往她們的方向疾飛而來。
她一個人的話,自然是有辦法閃避應對,但是…
她手上還牽著黎瑟。
以黎瑟的體能,自然是跟不上她的速度,就算黎瑟用風魔法輔助,但在她強拉的情況下,平衡難以維持,很容易受傷。
但如果放手的話,她怕就會因此跟黎瑟完全隔絕開來了。
沒有太多猶豫的時間,她立即右手拿起繫在腰間的槍,運用槍柄上鑲著的水晶和繫著的淚滴石上積蓄著的魔力,連續扣下三次扳機,魔力依著槍身刻畫的術式,在她身前架起一道半徑兩米厚實的的圓形障壁。
她打算讓疾飛而來的龍撞上這道經過疊加的魔法障壁,讓她們能趁隙逃走。
但比起衝刺,惡火更快來到,一道怒燄撞上了障壁,經過疊加強化過的障壁苦苦支撐著…但在那龍頭撞上的同時,爆裂了開來!
一陣強大的震波自爆裂的障壁發出,將龍彈開一點距離,火焰爆炸開來的強大熱風將她吹飛。
緊抓不放的手,最終還是被吹散了。
她被吹離到數公尺外,落地時勉強翻滾受身,才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
她連忙抬起頭注意那隻龍的動向,就見被震開的龍原本要往她的方向走來時,卻偏了偏頭改變心意,讓她一陣心慌。
她不加思索的就再次舉槍,對龍連射出幾發魔力彈,打在牠的腦袋上。
「吼──」龍果然因此轉向了,張開吐息著惡火的血盆大口對她咆哮,接著展翼而來…
此時,突然的一陣光芒,自腳下展開。
醒來,人就在這了。
不過換作是誰,場景切換的這麼匆促大概也難以適應。
何況在那之前,還受到那樣的魔法干擾…
雖然我曾想過用冷然帶過,但是現象並不會因我而局部停止,畢竟那不是我能修改掉的現象,因為那個世界觀並不屬於我,我無權更動,只能接受。
生活在那之中的她們自然也必須接受。
雖說其實是可以逢兇化吉,寫成英雄式的故事,但是我不期望讓初生之犢太快速的成長。
我寧可陷她們於絕境。
一槍打爆龍,很爽快、很帥氣,但總讓人感覺少了點歷練感,就像是拿蒼蠅拍打死蒼蠅一般,不再特別。
那麼,當如果遇到其他更強大的龍,更強大力量時,又該如何?繼續強大下去,到一個噴嚏就能把星球毀滅的程度?
有點不知所云的可笑。
如果一開始我將她們創作出來時就是如此破格,那這麼做自然沒什麼問題。
但我沒有這麼做,比起那些,我更喜歡看她們成長,跟著她們一起成長。
那才是冒險的醍醐味。
在我一面構思著她才經歷過的狀況,一面沉浸在自我思考時,那赤紅的眼中越發刺人的不耐,不過她還是靜靜的等著我解釋。
…真是乖孩子,如果那槍不是指著我更好。
關於這個具現的狀況,到底該怎麼說明才好呢…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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