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創作

日誌2016-02-17 17:27

一個正義的背後,是另一個正義-「排行榜」之於創作網站的價值

作者:亞蘇

  會想寫這篇是因為最近在FB社團當中,有一位朋友針對某個比較偏向文學性的小說網站即將增設「排行榜」機制所做出的反對觀點;我自己已經直接回覆過這位朋友,而且彼此交換過一些意見,但是我忍不住還是反覆在思考這個問題——有排行難道錯了嗎?如果是不好的,那為什麼大家都要去增設它?別說創作網站,排行機制在我們的生活中簡直無所不在!

  如果它真的不好,為什麼大家要去使用它?這是我的想法。

  所以,我決定來寫這篇文章;剛好得知那位朋友也有巴哈姆特帳號!我在這裡寫下自己的觀點,那位朋友也能夠看得到才是。

  在講正題之前,我想先說結論,我自己的看法是:「排行榜」其實是呈現了該網站多數讀者選擇的結果,是一個結果的呈現而不是造成排擠效應的元兇。它是中性的。

  當然大家為了擠上榜或許會利用一些非正規的手段,這個運用各種方法上榜而非經由個人努力更新、宣傳、提升作品質量所導致的上榜曝光,則不在我的討論範圍之內。讀者眼睛是雪亮的,一部上榜的作品如果真的是被純粹洗出來而沒有絲毫的品質,那它待的時間絕對不會太久,尤其是一個正常的,有很多很多人持續投入使用的創作網站。

  接下來我要開始說明自己如何看待這個「排行榜」機制。


排行榜=統計數據的集合體

  它就是呈現在這個網站中一海票作品裡,哪一部作品最多人點閱、最多人收藏、最多人購買(如果有銷售機制的話)……的一個排序而已。
  當然我們都知道排行榜是會有其廣告宣示效應在的,尤其對新讀者的影響應該最顯著;初來乍到的新讀者會想知道這個網站最受人歡迎的作品,那排行榜機制就是個好東西,因為它如實詳細的告訴新來的讀者「這些作品最受人矚目」。新讀者大概都會嘗試著從這些數據漂亮、受人喜愛的作品開始閱讀,這是很正常的,也是排行榜之所以存在的主要價值。

  持反對意見的人認為:「就是這個樣子所以造成強者恆強,那沒有讀者的人該怎麼辦?不就沒有辦法翻身嗎?排行榜這種東西說穿了就是幫助差距擴大的元凶!是錦上添花而不是雪中送炭!

  沒有錯,確實是這樣。

  但是排行榜有沒有可能替其他作者帶來好處?我認為還是有的。

  請想像一個新讀者點入兩個小說網站,A有排行榜機制,B沒有。

  我們都知道小說網站的排行榜機制怎麼做的,一定是根據文章類型分門別類(至於該類別的文章是否符合「標籤」那就再討論XD)愛情小說最受歡迎的前十名、奇幻小說前十名、武俠小說前十名……等等,有排行榜機制的小說網站把這些秀出來,更完整的小說網站甚至還會有月排行榜、季排行榜,年度排行榜與歷史排行榜等等。

  所以A網站有排行榜,等於新讀者踏入大門有一個參考依據,我可以很快地藉由這個榜單了解這個網站是否有我要看的東西,哪些作品/作者最紅?讀者等於是有一個快速索引可以參考,或許當中哪個知名作者/作品他喜歡,他就會留在這個網站成為這個網站的忠實用戶。

  反觀B沒有排行榜,新來的讀者就沒辦法透過排行榜去得知這些資料,這個時候最有可能的就是去看文章類型索引標籤,或是直接從更新順序去找,這種方法在大型的小說網站裡無疑是大海撈針。
  說不定一下子沒能找到喜歡的作品,該讀者就不會再次造訪小說網站了呢?

  就我自己的使用經驗,我認為排行榜也是讀者判讀該網站是否蓬勃發展的一個依據,尤其是一些期間限定排行榜完整的網站,例如更新排行或是月排行、週排行等時間較短的排行榜,更新流動速度越快,表示越多作者、作品在更新活躍,一個讀者喜歡看到最近更新排行榜上顯示的是一個星期前更新的作品,還是五個小時前更新的作品?當然是越快越好對吧?

  那個排行榜的宣示作用我認為也是不容忽視的。

  儘管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強者恆強;但別忘了,排行榜只是顯示受歡迎的作品而已,它沒有強制效應,像我就不會只看排行高、受歡迎的作品,我還會去找其他人收藏推薦的,或是沒上榜但也相對受歡迎的,排行榜並不具強制性,又不是像選舉一樣少數服從多數XD沒有這回事,讀者還是有自由意志選擇自己喜歡的作品,搞不好很受歡迎的作品該讀者並不喜歡?這很有可能,因此排行榜不應該因為造成「西瓜偎大邊」的效應而被捨棄,這同時也捨棄了它可能帶來的其他好處。


一個正義的背面是另外一個正義

  「因為我寫的作品是小眾,絕對不可能上榜的,有排行榜只會更壓縮我的讀者群,造成讀者都去看那些熱門作品,相對的壓縮了寫冷門作品的作者的生存空間!

  沒有錯,確實很有可能;但冷門作品之所以冷門也是因為本來喜歡這種類型題材的作者就比較少、作品比較少,或是市場趨向的關係。因為可能造成排擠效應而排斥排行榜的設立,其實也有點說不過去。

  當然我很能夠體會努力把作品完成了卻沒有人看的心情;自己的努力不應該受到冷落,不管是熱門題材還是冷門題材的作品都一樣。

  可是從那些擅長寫熱門題材的作者的角度來看,「我很努力,我寫了很多很多故事,點擊率跟收藏數比我看到很多相同類型的作品要多,為什麼沒有排行榜?有的話我一定可以上榜的!不管在哪個位置都好!」就會變成這樣子。

  上榜對於一些作者來說是很大很大的鼓勵效應;那就是被人看見被肯定的感覺。

  試著想想看,或許沒有排行榜表面上對大家都公平,但是那些積極更新,或是相對高人氣的作品有可能就被埋沒掉。

  他們難道不值得被肯定嗎?難道原罪是因為這些作者寫了熱門、受歡迎的故事類型,或是每天更新六千字,加了上百個訂閱或是留言?他們的努力難道不值得被肯定?

  我先說,就算是肯定,也不一定要用增設排行榜機制來鼓勵;但不可諱言的,排行榜的進榜與否確實是一個鼓勵機制毫無疑問。

  這就跟得獎一樣!優秀的作品應該受到得獎肯定,受歡迎的作品為什麼不能夠用排行榜來彰顯肯定?

  正義的背後永遠都是另外一個正義。

  我是個沒什麼人氣的作者,當我注意到排行榜這東西永遠與我沾不上邊,我再怎麼寫都是少得可憐的人氣時,另外一面,一樣很認真的作者當然會希望自己的作品可以得到更多機會的曝光。

  難道受歡迎的作者是原罪嗎?難道沒有排行榜就不會有競爭效應了嗎?我覺得只是看得到與看不到的差別而已,競爭一直都在的

  當然那位朋友還提出捨棄排行榜而能夠做到的其他補強,例如設立榜單彰顯新進作者與老作者,或是設定隨機選文的榜單,我也相當贊同;事實上很多作品不是冷門,而是沒有足夠的曝光度或足夠的人氣加持;人有從眾心理,都會自然而然趨近比較多人看、受人關注的東西,但是否不受注意的作品就一定不好?那是見仁見智的。如何挖掘更多不受關注的璞玉一直都是難題,同樣的,排行榜本身如果機制夠完善,還是可以讓這些作品受到關注的。


有時候排行榜本身就是吸引作者的工具

  相信排行榜不只吸引讀者,有的時候也能吸引作者嗎?

  像我就曾經因為巴哈姆特沒有完整而健全的榜單系統而考慮放棄經營巴哈XD

  而其他小說網站,舉我現在有經營的POPO跟悅閱好了,其實這兩者的榜單我個人都不是特別滿意,也不會從榜單來選文章看;我相信一定有人會去看榜,但比較起看榜,像POPO那種「誰來我家」,有登入帳號的情況下就會顯示頭像,我根據頭像去連別人的首頁,再去看該作者的作品或藏書,不然就是它會顯示觀看此作品的讀者還看了哪些作品?雖然只顯示三本,但我也會去點。這種關聯式選文連結的方式是我比較會去看的。

  我想應該也有人跟我一樣;何況POPO的首頁就不是榜單顯示,必須特別去點;悅閱本身標榜的就是言情小說的線上網站,因為它找了滿多曾出過書的作者來線上連載。我認識其中一位作者她告訴我的,我相信經營者確實是在尋找簽約作者時就已經做了作品類型的區隔。
  悅閱的榜單相對比較容易找,因為就在首頁的右手邊,但是沒有真正顯示出作者人氣統計(作品倒是有,但也要去作家頁面才顯示),相較於POPO,我覺得悅閱的榜單還可以更清楚一點。

  我算是相對高產能的作者,而字數跟作品數最容易被量化了!所以我自己很在意榜單,當然我也是屬於比較不人氣的作者這個我知道,但是我自己不會太過排斥這個機制。

  就像我所說的,一個正義的背後一定是另外一個正義;我算是相對弱勢的作者。(可能有些朋友覺得「你這樣還算弱勢?!」,呃,這是比較級XDD)可是我會思考別人為什麼強勢?我能不能做到?除了寫作速度之外,還有沒有其他武器等著我開發?

  江山自有人才出,我寫作十四年了,但是很多很多後起之秀憑著自身的努力而達到更好的成就;請看看羊羊(stoored520),她是我在巴哈姆特看到小屋經營純小說作品人氣最高訂閱數最多的作者,她的寫作資歷只有我的零頭而已。
  巴哈姆特並沒有完整榜單機制,相對其實埋沒了一些勤於更新的作者,也讓純粹經營小說作品的作者難以出頭(畢竟都被圖文類型的作者攻佔了XD但是圖文作者們也很棒!一個正義的背後永遠存在著另一個正義!他們也應該獲得關注)她還是經營起來了。我相信如果巴哈姆特建立起創作型網站慣有的完整榜單,她會更出色。

  把焦點關注在自己身上是很正常也很自然的,我也是一天到頭看自己的頁面XD(但不會自己無聊刷點閱率那沒意義啦)只是,因為別人因為某個機制而獲得了好處,我覺得只要是正當的,也就是不刻意去刷去獲取,依靠實力自然得來的,我應該要去支持它。因為別人也很努力。或許有人會覺得排行榜機制不公平,但是「公平」這個詞彙本來就很弔詭XD

  我完成一部作品,點擊率卻只有少少的幾百,我覺得不公平;但是別人每天寫每天更新兩更、三更、四更、五更,沒有相對應的上千點擊數他才覺得不公平呢?XD沒有排行榜來顯示更新字數更不公平了!他可是第一名呢XD

  就像去年2015年,我在POPO的更新總字數是年度第九……如果沒有榜單機制,我也根本不知道這件事。
  但是說我有沒有被這個事實所鼓勵?絕對有啊!儘管我去年很心虛其實才寫一百二十四萬,更新卻更新了一百六十幾萬字,證明我有吃到老本XD但我還是很開心,POPO的作者這麼多,我更新字數居然排得上前十名。或許這在讀者心目中不算什麼,但我確實感到欣慰,居然有統計到。
  榜單也可以溫暖人心啊哈哈哈,(炸)開玩笑的啦!


爭取排名的更深一層意涵是自我檢視

  先說,我這篇文章不是叫大家惡意去刷排行榜。尤其像POPO、悅閱是單純看點擊次數。

  沒錯,寫冷門類型少人看,所以我只要寫熱門題材就行嘍?就會吸引到讀者、就會爭取到更多人支持,就可以上榜了!而且是名正言順的上榜。

  至少我會這樣想,我也試著這麼做了。

  但是一種作品類型之所以熱門,就是因為很多人寫,我同樣要面對許多作者、作品的競爭;等到真正寫了所謂熱門、受歡迎的題材卻還是沒有點閱數的時候,這該怎麼辦呢?

  熱門題材、肉文、知名作品二創這些都是爭取讀者的好招數,但是否真的都是萬靈丹?這不一定。很多時候作品人氣還取決於作者社交手腕、行銷能力與投入時間多寡、進場的早晚等等,是很複雜的,網路經營看似簡單,其實越玩下去越發現這實在很複雜,有的時候認真寫一堆字還不如直接請大神站台XDDD我就看過這種情況,明明一個新作者寫得不是說很出色,但因為有大神幫忙做廣告加持,點擊數跟收藏數立刻飆升XD

  但是這些經營手腕都只是輔助而已;安西教練怎麼教櫻木花道練罰球的?左手只是輔助

  行銷手法固然很重要,很多時候作品不是不好,而是門檻稍高,或是不具備時下人氣作品普遍皆有的娛樂性。這些細節作者一定要了然於心,我知道很多作者不喜歡社交,或是發一些跟作品不相關的日記來吸引人氣,但是讀者喜歡看啊XD

  更往源頭探究,要不要寫寫熱門題材(愛情、穿越、網遊等等)也是作者自己選擇的。

  作者對筆下作品有相當的掌握力,所以下筆時能不能夠吸引到讀者,自己大概已經知道了六、七成。很多時候更是無心插柳沒有錯,不過能不能吸引大家看、好不好看,自己應該都清楚的。
  必須認同這件事,否則「命運掌握在自己手裡」這件事不就說不通嗎?既然命運掌握在自己手裡,故事是自己寫的,那能否上榜,有沒有被排行榜排擠難道自己還不清楚嗎?(先說,這撇開惡意洗榜的狀況)


  說了這麼多,我只是想說明一件事,排行榜只是數據上的統計顯示而已。它或許會成為某些高人氣作者的廣告看板,但這本來就是它存在的意義啊XD更何況,沒人規定讀者一定都要視榜單為聖旨照單全收吧?就我了解,還滿多人不理會榜單的。

  但是榜單確實也會帶來一些好處,其中對作者而言的鼓勵效應是很實在的,我就被鼓勵過;排行這種東西大家都在用,如果真的都是缺點的話,應該也不會如此盛行吧?創作網站的作品本來就是一海票,比較起榜單,人為推薦的編推啊、首頁廣告的影響力恐怕比排行榜影響更大!追根究柢,排行榜只是呈現結果而已,並非排擠效應的元兇。(好啦我承認編推真的滿有用,我就上過起點編推拿過A簽,但那又怎樣?)

  想讓自己發光發熱,這是每一個創作者的想望,很自然也很正常;但是我要自己謹記一件事,我是為了熱愛而寫作,不是為了名氣而寫作。當然我不排斥名氣啦XDD只是,無時無刻享受創作、讓讀者因為我的作品而感動,我更在意這些事,只要有讀者的回饋是「你的故事很好看」、「勾起了我小時候的回憶」、「我好心疼主角哦」這種發自內心的感觸,那比我作品登上排行榜更令我高興。

  寫了越久、經營越久,這樣的想法更加鮮明了。

  我就為了這個而動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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