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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2016-02-17 19:38

[達人專欄] 麒麟使之龍葵氏 02 她的師父!  

作者:帝六君

  

  「快來不及了,最後報名時間是在巳時之前,現在已經快巳時了!」

  骨逸潔拉著龍葵十四主街跑出來,雖已經來到天守鎮南城門口前,但離要去麒麟使比賽地點蒼羽村,還需跑上一時半刻,根本來不及到那裡。

  「比賽地方不是在濁燐嗎?看來真的來不及了。」相比骨逸潔的擔心模樣,要比試的龍葵十四,神情泰然,一點都沒有要擔心的樣子。

  「都是我的錯,只跟妳說了日子,忘記約時間。」覺得是自己失誤的骨逸潔,尾巴垂下、一臉自責的放慢了腳步。

  「不去了嗎?」龍葵十四見她慢了下來,不禁想問。

  「沒辦法,看來也只好……」就在骨逸潔臉色凝重,認為或許真的該放棄時……

  一名全身漆黑的長髮男子,以左手握拳擺在腹部、右手五指併攏貼在背後的模樣,從她們兩人面前不遠的高空翩翩而降──

  此男子身材高瘦、長相俊俏,立體的五官,有雙深邃看起來冷酷的雙眼。

  一頭黑色長髮全都往後梳,頭頂中央綁了個黑色髮束,身穿一身黑衣勁裝,左耳戴了個黑色小蝙蝠耳飾。

  如此外貌與打扮,充滿了氣貌非凡的感覺。

  而且左邊腰間懸掛一個非常醒目,有著麒麟二字浮雕的長方形金牌。


  「──你哪位?找誰?」被這出場方式驚嚇到的龍葵十四,一臉不解的眨了眨眼。

  同時他的出場也引來周遭的路人注目,只是在瞧見他腰間那耀眼的黃金麒麟金牌後,知道他是了不起的人物,又再度繼續做自己的事。 

  「──師父!你怎麼來了!」而骨逸潔看見他後,翹起尾巴左右搖擺,神情高興的喊道,並在同時放開龍葵十四的手。

  「師父!!!」以為所謂的師父應該是有點年紀的龍葵十四,聽了相當訝異。

  而眼前骨逸潔口中的師傅,名為凝月光,是一種吸血蝙蝠妖與人類產下的半妖。在麒麟使中更是一個實力一等一的金牌麒麟使。

  「──妳要推薦的人就是她?」凝月光看了一眼骨逸潔後,兩眼盯著龍葵十四瞧。

  「嗯,就是她。」骨逸潔神情歡喜、尾巴緩緩左右搖擺的回應。

  龍葵十四見他看著自己,兩眼瞳孔原本是黑色,但一經陽光照射就變成了銀白色,模樣看起來恐怖,讓她不由得躲到骨逸潔後面小聲問:「他的眼睛怎麼了?」

  但骨逸潔卻大聲的解釋:「師父是夜行性動物,眼睛在白天遇陽光都會那樣,而且白天所見的任何東西會變成紫矇一片,晚上才會看得一清二楚。」

  「動物?」龍葵十四覺得這場面有些尷尬,但對動物一詞感到疑惑。

  骨逸潔接著解釋:「師父是吸血蝙蝠和人類生下的半妖。」

  與此同時,站著的凝月光忽然閉起雙眼、頭往下低的睡了起來。

  「他好像睡著了……」龍葵十四發現後,覺得傻眼。

  「師父!醒醒!」骨逸潔伸長手彈了一下他的額頭,才開口喊道。

  「嘶……都說了,叫我沒反應在彈,妳怎麼每次都先彈再叫?」被嚇到的凝月光,摸著疼痛的額頭、語帶幾分不滿與無奈的念道。

  「是這樣嗎?」骨逸潔模樣俏皮了吐了一下舌頭。 

  龍葵十四見他們似乎感情很好,讓她有些羨慕,甚至不禁覺得;他們一個長得帥,一個總是掛著開朗的表情,兩人又是師徒,可能會有什麼曖昧情愫產生,讓她有點想知道他們是否是這種關係。

  
  「──時間快到了,有什麼事到那邊再說。」

  而額頭比較不疼了的凝月光,伸長左手把骨逸潔肩上那隻模樣圓滾可愛的小蝙蝠抓過去後,只見他的掌心不斷冒出迷你黑蝙蝠進入那隻小蝙蝠體內,小蝙蝠慢慢地越變越大,變成一隻身體加上翅膀寬足有六尺的大蝙蝠。
  
  「走吧。」凝月光將那隻大蝙蝠放開,讓它往下飄於地面三、四吋高後,踏了上去。

  「用這個?」見蝙蝠變那麼大,龍葵十四看得目瞪口呆,感到驚奇,不過對於要踩上那蝙蝠感到很憂心。

  「別怕,有我在!」骨逸潔神情開朗的拉起龍葵十四的手,牽著她一同站上蝙蝠身體,站在了凝月光的身後。

  儘管龍葵十四很是信任骨逸潔,但神情仍有幾分不安,甚至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

  「起!」接著在凝月光一聲喝令之後,大蝙蝠便揮動翅膀往上揚升而起──

  第一次體驗升空的龍葵十四,瞧著往上的高度越來越高,臉上神情從不安變成覺得新奇的微笑,但因為還是會懼高,所以看笑容看起來有些僵。
  
  「──啊啊啊啊啊啊啊!」不過當高度升至百尺高後,凝月光讓大蝙蝠以飛快的速度向前疾行,令龍葵十四身體往後傾、差點站不住腳,嚇得她放生尖叫。

  並為了不讓自己掉下去,整個人如無尾熊一樣黏上凝月光的背。

  「等等!妳這樣我會有困擾!」第一次被女子這樣抱住的凝月光,感到驚慌又有些害羞連忙喊道。

  但龍葵十四根本沒在聽,閉著雙眼、死命地扒住他。

  不受到前進影響的骨逸潔,見她這樣雙腳開開的扒著雖然很醜,也讓她忍不住笑了出來,但覺得她這種另類的親近方式,或許會讓師父凝月光喜歡。

  而凝月光見龍葵十四沒反應,便改叫骨逸潔:「乖徒弟!幫為師把她弄下來。」

  「哇啊!嚇死我了!」骨逸潔馬上假裝站不穩,身體前後擺盪。

  「還真是好徒弟。」凝月光聽見她那話的意思,就明白要她幫忙是不可能的,只能無奈的繼續這樣前進。

  骨逸潔見他放棄求助,馬上恢復站姿、竊笑了一下。

 




  在凝月光用蝙蝠快速飛行的方式下,原本從天凡鎮到蒼羽村步行須至少兩刻鐘的路程,整整縮短不到半刻鐘,就已經看見蒼羽村。

  而蒼羽村位處南麒麟關關口東南方,也是南麒麟關最近的村落。

  村內房子雖高矮不一,但井然有序的排成兩排;與鄰房相隔一米、中間隔著一條十米寬的街道,從上往下整個村子看正好排成一個大十字型

  且每間房子前幾乎都有個攤販,販賣之物應有盡有,相當熱鬧。  

  而目前中央十字路口的廣場有個紅色方形擂台,和一個十個座位的觀審檯。

  在這周圍聚集了不少人,也正是即將舉辦麒麟使比試的地方。


  凝月光眼看已經快到了,而龍葵十四還黏著自己,如果下到村子被看見會被看笑話,於是側過頭向她說:「姑娘,已經快到了,妳能從我身上下來嗎?」

  「不行,等到了地面再叫我。」仍不敢睜開雙眼的龍葵十四,一口回絕。

  骨逸潔見師父又吃鱉,忍不住又笑了一下。

  感到無奈的凝月光,原本想直接降落在十字路口,現在只好在轉往最近的東街入口處,並將蝙蝠的高度慢慢往下降──

  當他們緩緩降落在東街入口中間時,龍葵十四卻也跟著從凝月光身上慢慢往下溜──
  
  覺得背後重量不對勁的凝月光,神情跟著疑惑。
  
  「嗯?」而龍葵十四自己也覺得好像哪裡怪怪的,但因為閉著雙眼,所以分不出現在是高度往下降,還是自己的身體往下溜。

  在大蝙蝠完全降落在地面時,龍葵十四從背上快溜到他的臀部。

  凝月光這才確認她是往下溜,並要她快點起來,但就在快把話給說完的同一時間……

  「妳現在可以起……」

  龍葵十四已經一屁股坐在蝙蝠身上,但頭部卻尷尬的貼在他臀部,右手甚至在溜下來時不自主的拉住了一根條狀物。

  「呃!妳……的手……」凝月光的臉色跟著這條狀物被抓,雙眼瞪大一臉吃驚。

  「怎麼了?」站在後方看不見他被抓的骨逸潔,一臉困惑的看著自己的手。

  而龍葵十四因不解自己拉到什麼,還拉了幾下。

  「……喔!」但這幾下也讓凝月光眼睛瞪得更大,覺得有種不妙的感覺。

  「啊!真是不好意思。」等到她睜開雙眼看自己的臉貼在他臀部上,才知道自己是拉到了什麼,覺得抱歉的站了起來。

  「妳一個女孩子家,摸到男人的……那個,都不會害臊?」

  但完全不害臊的語氣,讓凝月光感到有些氣憤,忍不住想跟她議論,只是說到重點時讓他有些尷尬,而且他站立的模樣還縮著屁股,有些彆扭。

  骨逸潔這才大概聽清楚是在說什麼,覺得有趣的看著。  

  「害臊什麼?我以前也常摸啊!」覺得沒什麼的龍葵十四,一派輕鬆的回道。

  「常摸!!妳有沒有羞恥心?」凝月光聽了非常驚訝,覺得她的貞操觀念有問題。

  「用它上廁所需要什麼羞恥心?」龍葵十四覺得莫名其妙,回想男兒身時,用他上廁所本就天經地義,哪需要什麼羞恥心。

  「什麼用它上廁所?妳還正常嗎?」凝月光聽了皺起眉頭,困惑她是過什麼生活。

  而凝月光的反應,令骨逸潔忍不住笑了出來:「哈哈哈哈!師父妳一定很混亂吧!我解釋給你聽吧。」

  並在語畢,上前在他耳邊細語說明龍葵十四是傳說中的龍葵氏,是女媧娘娘第一個創造的人類始祖,會在特定時間性別轉換的事情。


  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的龍葵十四,見自己還站在大蝙蝠上,因擔心還會突然升高之類的,便連忙往下走到地上。

  「龍葵氏?原來是這樣。」凝月光聽完後恢復正常的站姿,也明白了她為何會說那樣的話。

  雖然現在白天從他眼中看東西是紫矇一片,但還是能從輪廓中看出來,她的身材姣好、五官標誌,覺得能從男變女的確神奇。

  「你真的相信?」以為骨逸潔早告訴他的龍葵十四,這才明白骨逸潔方才跟他說什麼,但她很好奇他是否真的相信了。

  骨逸潔這時候也從蝙蝠上跳了下來。

  「相信,逸潔說的為什麼不信。」聽見這問題的凝月光,一面以堅定的語氣回答,一面從蝙蝠上跳下來。

  而蝙蝠在凝月光下來後,極速縮小到當初模樣可愛的大小,飄飛到他的頭頂上歇息。

  骨逸潔為了讓龍葵十四更加瞭解師父為什麼相信,緊接著說明:

  「麒麟使的信條就是信任,這世間有太多紛擾,都是因為身分與外貌的不同,而互相害怕、猜忌、誤解,所以為了讓人類與妖能夠互相信任,首要條件就是信任自己人。」

  「聽起來是不錯,但太相信也不好吧?」龍葵十四聽了覺得很意外,沒想到會有這種信條的組織,但還是有些懷疑是不是太過美好。

  「所以我們的第二個信條是誠實。」骨逸潔臉上泛著開朗的微笑回道。

  龍葵十四聽了無話可回,只是心裡不太相信真的能完全信任或不說謊。

  「好了,快點走!時間不多了。」凝月光見時間緊迫,先行往前小跑步了起來。

  「走吧!」骨逸潔伸手碰了一下龍葵十四的手後,也小跑步了起來。

  儘管龍葵十四心中仍有迷惘,不確定是否真的要參加,雙腳還是跟著跑了起來。

  從沒來過這村子的龍葵十四,好奇的望了一眼入口兩邊一座六角形的石造高塔後,一面看著凝月光的背影,一面想著;如果他看過自己男生的模樣,肯定會討厭她,肯定不會像現在這樣待自己。

  而跑在最前頭的凝月光,又心生睡意,眼睛一開一闔的邊跑邊打盹,甚至再跑了一段距離後,直接整個人往前紮實的「啪!」一聲,趴在地面一動也不動。

  骨逸潔即使嚇了一跳,仍繼續往前跑。

  「不管他了嗎?」也嚇了一跳的龍葵十四,放慢了速度望著骨逸潔喊道。

  「不用理他,妳的報名要緊。」骨逸潔一面繼續跑,一面回道。

  龍葵十四只好加快腳步,閃過凝月光跟上她。

 
  而從沒來過蒼羽村的龍葵十四,記得過去外人都叫這裡為半妖村。

  她邊跑,邊觀看著街道上左右兩旁的各式攤販,果真各個攤販的老闆都有著動物的耳朵或尾巴特徵。

  還聽說這個地方很恐怖。

  不過如今親眼所見,根本完全沒有那種感覺,反而覺得這裡相當繁榮,光是食物就多種麵食、飯類、湯品、炸物、甜食,更別說各種飾品、衣服、鞋子等東西多又豐富,幾乎沒有重複的攤販。

  路上也很多半妖在逛街買東西,氣氛相當熱絡。令她看得都想停下來逛個一遍,覺得生活在這裡很方便。



  片晌,她們終於到了人潮聚集,即將舉辦比試的十字路口。

  「讓讓!讓我們過一下!」骨逸潔推開前方擋住的人。

  而被推開的那幾個,剛好是身材高大,臉上有兩條毛絨長鬢毛的猩猩半妖,感到莫名、神情有些不悅的他們,轉身過來瞧是誰。

  龍葵十四見他們看起來非善類,不禁感到害怕。

  「哇啊!哪裡來的美人?」但他們一見龍葵十四,卻因她的美貌發出讚嘆。

  附近聽見的半妖也紛紛轉過來看,一樣被她的美貌吸引,看得目瞪口呆、魂不守舍,也自然的讓出一條路來。

  以為會出事的龍葵十四鬆了一口氣,只是對於這些目光感到有些不自在。

  不過兩人因此順利的來到中央擂台右斜後方,一個寫著報名處的黑色方桌前。

  「兔老,這裡還有一個要報名。」骨逸潔對著坐在方桌後,一名白髮蒼蒼,留著長鬍鬚、頭頂有對白色垂兔耳的老先生說。

  「誰?她?」兔老瞧了一眼骨逸潔後,開口以滄桑沙啞聲調問道。

  「嗯,就是她。」骨逸潔回答。 

  龍葵十四見他滿臉皺紋,一開口卻露出令人覺得可愛的兩顆大兔牙,感到神奇的跟著學了起來,張嘴只露出門牙。

  而兔老盯著她看不發一語,似乎在端詳什麼,讓龍葵十四看得害怕,趕緊閉起了嘴。

  但兔老其實是想看她是什麼半妖,只是看了半天卻看不出來,所以他這才開口問:「──妳叫什麼?是什麼妖怪?」

  「我叫龍葵十四,至於……什麼妖……」龍葵十四自我介紹完後,因為不知道自己會變換性別算不算純種人類,所以不知該如何回答。

  「龍是哪個龍?葵又是哪個葵?」兔老拿起桌上毛筆準備在報名單上下筆的細問。

  「龍是十二生肖裡的龍,葵是葵花的葵,十四是數字的十四。」龍葵十四馬上回答,但仍不知該怎麼回答後面的問題。

  「是什麼種族的妖?」兔老寫下她的名字後,見她遲遲沒回答種族問題便又問。

  「人……人……人……妖……」還是不知如何作答的龍葵十四,瞧了骨逸潔和四周一眼,見他們幾乎都是半妖,覺得自己也不算正常人類,便模樣為難的回答。

  骨逸潔聽了感到疑惑,不過想到她會變性這事,也就沒追究。

  「妳報名晚了,預賽沒妳的位置,也只能把妳排到甲組種子。」而兔老也感到有些疑惑的停頓了片刻,才在她名字下面的種族位欄寫上;人人人妖後,告訴她的比賽場次。

  「等等!只有一個人,不是三個人,還有種子什麼意思?」龍葵十四見他居然寫了三個人,馬上開口糾正並問道。

  「真是奇怪的丫頭,自己又不說清楚。」兔老有些不悅的將上面兩個多餘的字塗掉。

  「就是不用打預賽,直接晉升決賽。好了跟我來!等會會有開場表演。」骨逸潔一邊幫她解惑,一邊再度拉著她,穿過人群走到了觀審檯的前方。

  聽到不用打預賽,覺得應該算好事的龍葵十四臉上不禁掛著微笑。雖然她心中仍害怕上場可能會被打,但認為這份好運應該能延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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