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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2016-02-28 19:26

[達人專欄] 《殺手十三》奧德瓦前傳2‧人不輕狂枉少年 - 青春詩篇四‧任重而道遠(二)

作者:玦晴

  結束了可歌可泣的語音學期中考試,我走出教室,由於時間還早,我也不想太早回宿舍準備明天的語文概論及通識考試,所以我打算蹓躂一會兒再回去。
 
  跨上重型機車,我戴上全罩式安全帽,發動了引擎卻不知該往何處去,這個時間,尤加南和帝維瑟都還在考試,而且他們接下來還有兩科。
 
  ……既然沒主意上哪去,不如去音樂學院晃晃吧,希望能看見莎塔嫚一眼,一眼就好。
 
  於是,我懷抱著對伊萊諾的罪惡感催動油門往音樂學院的方向駛去,抵達了音樂學院的停車場,我停妥了機車後,考慮片刻,還是決定不脫下安全帽了,要是讓莎塔嫚或姬芙蕾朵見到我又害怕得大喊死變態,我這顆傷痕累累的心恐怕會無法承受……!
 
  可是……要去哪裡才見得到她呢?
 
  對了,她是鋼琴系的學生,只要到鋼琴系的教學大樓就能見到她了吧!
 
  得到這個結論,我興高采烈地頭頂全罩式安全帽飛奔往鋼琴系的教學大樓樓下,但是讓我感到疑惑的是……我發現沿途不少學生只敢用眼角餘光瞥了我一眼便趕緊收回視線,而且在經過我身邊時總是低下頭、腳步踩得又急又快。
 
  我是做了什麼奇怪的事嗎?
 
  我坐在教學大樓的階梯上等待,面對行經路人的怪異眼光已覺十分煩悶,於是我低下頭、雙肘撐在大腿上,百般聊賴地屈起十指,在安全帽上敲著莎塔嫚演唱的『Dream of life』的節拍。
 
  坐了約莫十多分鐘,我猛然抬首,正巧見到莎塔嫚與另外兩名女同學準備離開教學大樓,正當她們三人正要走過我身邊之際,我興奮地站起身子並向著她們三人,沒料到這三人竟受了驚嚇般,以驚恐的眼神直盯著我並慢慢向外頭離去。
 
  我下意識地朝她們走近了兩步,莎塔嫚隨即由背上取下吉他盒,取出吉他並且雙手緊握琴頸處:「妳、妳們快逃!」
 
  「小、小嫚……」
 
  「別多說了,快走!」
 
  ……咦?這個發展似乎有些超出我的意料之外?
 
  為什麼她們會一臉驚恐,莎塔嫚又一副明明很害怕卻裝出兇神惡煞的模樣高舉吉他對著我呢?
 
  看著另外兩個女同學狼狽逃跑,我只是攲著腦袋感到不解,再轉向莎塔嫚時,我在安全帽底下的臉孔已不自覺地露出了笑容,雖然起初打算只看她一眼,但是現在多想和她說上幾句話……該說些什麼好呢?
 
  當我還在思考時,莎塔嫚也緩緩步下樓梯,她一臉倔強地帶著微抖的嗓音吼道:「你、你這可疑份子有什麼目的?今天就算要犧牲我的寶貝吉他,我、我也不會讓你傷害我的朋友!」
 
  聞言,我慌忙揮動雙手否認說:「我、我沒有傷害人的打算,妳、妳誤會了!」
 
  雖然隔著安全帽,但是莎塔嫚卻也因此瞠圓眸子,怒氣更盛地喊道:「我知道了!你就是兩個月前突然抱住我的那個死變態對吧?!我記得你的聲音,我不會認錯人的!」
 
  她、她說她記得我的聲音耶!但是……此時此刻,我該感到高興嗎?
 
  心底雖然泛起一絲絲欣喜與感動,可她那聲『死變態』卻縈繞我心,久久無法散去……
 
  所謂的悲喜加交,說的就是這種情況吧?
 
  我無辜至極地以哭嗓細語道:「……我不是變態,對不起,上次是我失禮了,可是我真的不是變態啊……!」
 
  聽見我近乎哀嚎般的嗓音,莎塔嫚顯得為難地微微皺起眉說:「我、我才不相信你,小姬有說,變態不會說自己是變態,所以、所以你今天又想對我做什麼了?」
 
  正當我感覺自己心力交瘁又百口莫辯時,一股無力感緊緊攫住我的胸口,眼看莎塔嫚對我誤會至深,我卻不知如何是好。
 
  此時,我的手機於口袋震動著,我先脫下了安全帽,稍稍撥整了這頭金髮後才取出手機,頂著哀默大於心死的臉按下了通話鍵:「……喂。」
 
  『死變態,我真是對你無話可說了耶……』
 
  來電的是尤迦南,我不快地蹙眉說:「不守信用,我昨天都贏牌了你還叫我死變態!」
 
  他有些哭笑不得地答道:『喂!是你自己一副完全不想洗脫變態之名的樣子,怪我囉?』
 
  「我哪有!明明就不是變態還被誤會是變態,你、你哪能體會我的感受!」
 
  『那你戴著全罩式安全帽堵在人家樓下幹嘛?』
 
  「咦?你怎麼知道?而且我才沒有堵她,我……我只是想看她一眼嘛。」
 
  言及此,我抬首悄悄望了莎塔嫚一眼,雖然她對我的視線並不友善,但是我仍心滿意足地勾起唇角再收回視線。
 
  『我下節空堂沒考試,所以想趁這時間來履行諾言的,誰知道剛到這裡就看到你這白痴居然戴著全罩式安全帽像個變態似地接近人家女孩子!快點閃吧你,難保沒有其他學生通知教官室來抓你這可疑份子。』
 
  「憑他們也想抓到我?」
 
  『抓不抓得到是一回事,重點是等到教官來了,我保證莎塔嫚對你的好感度會跌入無底深淵!』
 
  聞言,我倒吸了一口冷氣,尤迦南又繼續說道:『好啦,跟人家小姐道個歉後就快閃吧。』
 
  於是,我對著莎塔嫚行九十度的鞠躬敬禮:「對不起,嚇到妳了真的很抱歉!我……我走了,再見!」
 
  留下這席話,我邁開雙足飛奔離開現場,待到跑遠以後,我重新將手機擱回耳邊說:「唉……那我回宿舍去了,回去睡個午覺看心情能不能好轉些。」
 
  『乖孩子,你做得很好,剛才沒做什麼奇怪的舉動,好啦,剩下的就交給我吧!對了,你打電話回家族了嗎?』
 
  「……我忘了。」
 
  尤迦南的嗓音聽上去無奈極了,他嘆了口氣說:『唉!如果伯父真打算把家主之位交給你,我還真替伯父擔心!要睡午覺等到通完電話再睡,知道嗎?』
 
  「知道啦……總之,先謝謝你啦。」
 
  『少肉麻了,我上啦,拜!』
 
  結束了通話後,對於莎塔嫚喊了我那聲死變態一事我仍耿耿於懷,我甩了甩頭,倒不如想著她竟記得我聲音這件令人愉快的事!
 
  她還記得我、莎塔嫚她還記得我!
 
  雖然……是被當成印象深刻的變態給牢記著……
 
 
 
※※※※※※※※※※※※
 
 
 
  『我真的迫不及待想揍你這笨兒子一拳!一開始就發現有異了,為什麼不打個電話回來求證?』
 
  父親的怒氣透過話筒也清楚明白地傳達了過來,我只能自知理虧地低聲致歉:「對不起,是我疏忽了……」
 
  父親暴跳如雷地罵道:『何止疏忽!呵,臭小子,你殺的這個人可是先前殺害晦影之主那五大家族中的重要關係人,先前風波都還沒完全平息,現在又來這招……賽菲爾這小子,是想毀了我們菲索奇亞家不成!』
 
  聞言,我的心漏跳了一拍……
 
  竟是……這麼重要的一個人嗎?
 
  我沒有回應,只是呼吸變得紊亂而沉重,父親透過話筒恐怕也察覺了我的異狀,他吐了口氣後說:『小子,你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別讓其他人知道賽菲爾私下委託你任務的事,也別讓他知道你打過電話回來向我求證,知道嗎?』
 
  「……是。」
 
  『還有,作好隨時會被老子叫回家裡來的心理準備,事已至此……罷了,時候到了你就明白了,沒事掛斷了,我去找斐洛商量。』
 
  「麻煩你們了。」
 
  掛斷了電話,我疲憊地仰倒躺在床上。
 
  賽菲爾……
 
  是因為我做得還不夠多嗎?
 
  我也清楚自己的覺悟還不足,但是……
 
  掄緊拳,我重重敲了床面,多虧了這通電話,讓我的睡意全消,卻又無心唸書應考。
 
 
 
※※※※※※※※※※※※
 
 
 
  「最好別太晚回來啊,再過一、兩週,各科老師也差不多該公佈期末報告要的內容了。」
 
  我沒好氣地白了帝維瑟一眼說:「那還真感謝你替我的期末報告著想哦,這種時候就不能說些感性點的話嗎?比如說,早點回來,否則我們會很寂寞之類的。」
 
  尤迦南雙臂交抱、輕輕搖首:「嘖嘖,想聽這種話,估計你這次回家族遇上那個被你冷落在故鄉長達三個月的佳人就會對你說啦!趁這次回去好好安撫人家吧……這是你自己的決定,像個男人負責點。」
 
  我半覆眼眸微微頷首,確實……當初是我自己作下決定的,但卻因為距離遙遠了、這顆心鬆口氣了,就想因此拋下我的決心,開學以來,不僅與伊萊諾疏於聯繫,甚至整個心思都在莎塔嫚身上。
 
  思及此,我不禁面露苦笑,倘若這回賽菲爾的行動正是要警醒我別忘了自己的身分,那我也無話可說。
 
  我提起行李向兩人微笑道:「好了,我該走了,情況允許的話我會打電話給你們。」
 
  帝維瑟斂起眼眸說:「既然連你自己都不知道這回被家族召回去的原因,你一定要萬分小心,拜託你這顆一年到頭都沒怎麼轉的腦袋這回要努力工作一下。」
 
  聞言,我翻了白眼道:「我都搞不清楚你究竟是在提醒我還是在損我!」
 
  尤迦南已在一旁竊笑,帝維瑟則咧起笑說:「當然都有啦,你就待在家裡腦袋機靈點,回到學校這片快樂天堂就盡量放空吧,我跟南才能盡情損你損得愉快。」
 
  「呵,聽起來很諷刺啊,在自己家中竟然不能放輕鬆……不多說了,我走啦。」
 
  我轉身走向由家族派來的專機,背對著兩人高舉左手表示揮別。
 
  「有空記得撥電話!」
 
  「還有需要幫忙也別客氣!」
 
  淡淡勾起一抹淺弧,謝謝你們,我的朋友。
 
 
 
※※※※※※※※※※※※
 
 
 
  回到家族之中,與寒假回家時相同,父親也交代了要我一下飛機便直奔大廳,稍有不同的是,這回黛洛兒竟在停機坪上等待,我透過機窗向外看去,身著洋裝的黛洛兒的雙掌緊壓著裙襬,避免飛機降落時的風壓吹得她的裙子掀得春光外洩。
 
  飛機平安降落,我抬起自己的行李下飛機,將行李交給隨機女佣後,黛洛兒飛奔上前,隨即給我一個熱情的撲抱,我有些訝異地張開雙臂接住黛洛兒,微鎖眉宇、滿臉狐疑地問:「呃……妳怎麼了?還好嗎?」
 
  黛洛兒將自己有如瓜子般的小臉深埋入我胸口說:「……誰叫你不打電話給我。」
 
  糟糕……看來上回賽菲爾所言不假,我也確實不曾撥電話回家或給這女娃,才讓她難得地撒嬌。
 
  可是昨晚父親臨時來了通知要我今天回家,我沒來得及準備禮物帶給她。
 
  還無法確定這女孩思念的究竟是我還是我帶的土產,所以我也沒伸手輕輕摟著她,只是低下頭看著她的頭頂說:「我沒帶禮物哦,昨天父親的通知來得臨時,所以……」
 
  聞言,黛洛兒抬起頭、踮起腳尖抓起我的衣領喊道:「混蛋二哥!我、我難得感性一回,你居然認為我別有用心,你可惡!」
 
  我趕忙拍了拍她的背部安撫說:「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不應該質疑妳……只是妳突然變得這麼熱情讓我很不習慣嘛。」
 
  黛洛兒朝我作了個鬼臉,隨後,她輕輕將我推開,像換了張臉孔似地嚴肅而不露半點笑意說:「快走吧,大家都等你了。」
 
  「大家……?」
 
  「嗯,除了父親、母親、祖父及叔叔這些固定班底以外,連同大哥、三哥、漢克先生、執行部部長卑麥祖先生及晦影的伊萊諾小姐也都到場了,說不定只剩下我們囉。」
 
  聞言,我趕忙拉著黛洛兒快步前進,一面快步走著,我緊鎖眉宇問:「妳知道今天是什麼原因召集大家嗎?甚至連我這在外地唸書的學生都被叫了回來。」
 
  黛洛兒輕輕搖首說:「我也不清楚……只說了是有重要事情要宣佈。」
 
  「到底是出了什麼事……非得這麼神秘?」
 
  此時,黛洛兒伸手握住我的左掌低聲說道:「……每次有這種召集所有人的會議我就害怕,總覺得、總覺得沒什麼好事。」
 
  我握緊她的小手,向她微笑道:「別害怕,那妳等等就站在我旁邊吧,天塌下來,二哥也能替妳頂著!」
 
  她抿唇微微一笑,朝我投以白眼說:「二哥你真是的,就愛說這種不切實際又沒什麼科學根據的話。」
 
  我伸出右掌揉亂了她的髮絲道:「妳以為我是為了哄誰啊!」
 
  黛洛兒緊蹙柳眉、揮開我的右掌說:「啊!都亂了啦,等等我怎麼見人啦?臭二哥!」
 
  「亂糟糟的也很可愛啦,快走了!」
 
  我邁開雙足往大廳的方向小跑步,黛洛兒慌忙地喊道:「等等我啦!」
 
 
 
※※※※※※※※※※※※
 
 
 
  我與黛洛兒斂起笑容,方踏入大廳之中,我們先向長輩們行禮道:「抱歉,我們來晚了。」
 
  「無妨,黛洛兒妳去旁邊站著,奧德瓦你過來。」
 
  雖然心下疑惑,我愣了愣,還是邁開步子走向父親,待我走至父親身側時,他站起身,要我轉過身面對眾人,我不明所以地視線左右飄忽不定,坐在一側的母親悄悄伸手捏了我大腿一把後,我這才緊抿下唇、站定望著眾人。
 
  父親以宏亮的嗓音環視著眾人說:「諸位,萬分抱歉,直至昨晚才臨時通知諸位參與今日的會議,相信各位在看到今日我們這菲索奇亞家族的重要幹部全齊聚一堂時,也了解到了今日的會議重要性非比尋常,我也不是什麼擅長言詞的人,所以我單刀直入地說了,今天……是要與各位宣佈下任菲索奇亞家主。」
 
  眾人聽聞父親此言,除了已知情的幾位長輩外,無一不瞠圓眼眸盯緊了父親,父親勾起淺笑說:「我將奧德瓦叫來這裡,相信聰慧如在座各位也明白我的意思……沒錯,在我與父親、斐洛商量觀察之後,我們決定將家主這一要職交給我的二兒子,奧德瓦。」
 
  雖然有此猜測,但是我根本沒作任何心理準備,今日一聽也讓我驚愕非常,我瞠圓紅眸望著身旁的父親,他的臉上毫無玩笑意味,僅是嚴肅地向我頷首。
 
  家主之位……
 
  我真的……能夠勝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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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在寫虛偽同居戀人的最後一篇主要短篇,接下來如果繼續寫這系列就是主要劇情了吧

最近也在考慮是不是真的要棄了朔月……啊啊~~討厭這樣的自己(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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