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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2016-03-18 22:20

[達人專欄] 【RPG公會】萊爾卡之狼 ☾ 驕傲低垂於塵

作者:艾茵‧埃特納



  阿芙拉.海雷丁又一次在黎明時分從逐漸安靜下來的酒館裡頭滿身酒味的走出來,她的神智清醒,一如既往千杯不醉。

  反倒是酒館裡面那一群酒鬼一一地被她給喝倒在地,才讓本該吵鬧的場所安靜的跟其他依然還在沉睡中的民宅同樣安寧。

  長大衣在風中搖擺,阿芙拉拍了一下腰側的西洋長劍,邁步離開,走向了赫德克拉廣場,打算吃份早餐再回去機關裡面好好補個眠,近期沒有要出海的打算,所以就顯得無所事事,只依靠喝酒賭博打發時間。

  她伸手掩著嘴打個呵欠,在路邊的小攤販買了個簡單的早餐,熱呼呼剛出爐的新鮮麵包,還有一杯拿來解酒的紅茶。

  繼續往前走,想找到張長椅好好坐下來地吃完,就在途經一條陰暗的小巷子的時候,一道黑影朝她襲去。

  「鏘。」刀劍瞬間拔出,擋在了突然撲出的黑影面前,只差那麼幾公分就會輕易地砍在臉上。

  少女慌亂地停住步伐,張牙舞爪地擺出兇惡的表情,兩顆鋒利的虎牙露出,然而手無寸鐵只讓她的恐嚇顯得滑稽而可笑。

  阿芙拉瞥了她一眼,從上而下地看著這個膽大包天的女孩。一頭銀白色長髮,倒是跟大海盜很像;藍色的眼睛,淺淺的色澤,漂亮的會反光就像一片天空,承載著靈性與獸性,卻唯獨沒有接受過人類教化的社會性,除此之外還有對於人類的憎恨。一種家破人亡的仇恨。

  少女直覺地察覺到眼前的目標手中的那把不知名的長劍擁有可怕的殺傷力,然而更加恐怖讓她難以動彈的是從這穿著大衣的女人那雙比她還要更深邃的藍眼睛裡頭的無情冷酷,充滿殺氣。

  若不是還能感受到自己的呼吸與激烈起伏的心跳,少女有那麼一瞬間,以為那把武器已經將自己的脖頸給抹過,奪走了她的性命,甚至比起她的狼族人還要更加的殘酷俐落。

  然而腹中的飢餓催促著她,於是少女咧著嘴,發出狼般的低吼聲:「吼──」

  「哦?」阿芙拉意外地挑起了一邊的眉頭,露出了充滿興味的笑容,「看來不會說話。」

  少女只是前俯,擺出了警戒的姿態。卻沒有後退離開,目光雖然緊盯著大海盜,隱隱地似乎難以自制地一直想要飄移到那散發著濃濃香味的麵包上頭。

  「狼是聰明的動物,但顯然妳不是。」阿芙拉毫不客氣地嘲笑。

  狼是很聰明的動物,牠們有組織有系統、有膽量勇氣,卻也有自知之明。對於不可力抗的敵人,狼群會很聰明的撤退。牠們的首領是整個狼群的頭腦。

  少女有狼的習性,卻顯然沒有學到狼的聰穎。也許她在狼群裡面還是幼兒,是依然被照護的對象。

  「妳想要嗎?」阿芙拉稍微舉高了手中的麵包,果不其然得到了少女跟隨移動的目光。

  狼少女威嚇性地伸手成爪,尖銳的指甲在空中揮舞,想要嚇退眼前的目標。她沒有族人的尖牙與利爪,因此面對著恐怖的人類她的反抗能力薄弱,但是她從人類的居所裡面逃跑已經有好段時間沒有吃東西了,飢餓感讓她不得不放棄尋求安全的辦法,挑選一個看起來還可以戰勝的對象。

  顯然她選錯了對象,阿芙拉雖然形單影隻卻不代表可以輕易被視作獵物。

  「想要,就來搶。」大海盜收起了西洋長劍,朝狼少女勾勾手指挑釁。

  這麼一個弱小的對象,她連拿劍的興致都沒有,而且這裡動刀動槍的等等城衛隊來也是麻煩。

  動物的世界比起人類的世界更加簡單,牠們沒有人類複雜的交易、暗藏的心機;牠們的世界只有簡單的想要就拿。

  狼少女看見武器被收了起來,表情是遮掩不住的驚喜與勢在必得,她隨即朝著阿芙拉撲來。

  海盜長腿一踢就將少女給一腳踹倒在地上。她並沒有因為少女同樣身為女性就手下留情、憐香惜玉。比起同情照顧,阿芙拉更有興趣地是教導少女別的事情──如何在殘酷的秩序下生存。

  「再來。」她朝少女再次勾勾手指。

  少女痛苦地嗚噎著,腹部很疼很疼,是她在森林裡面的時候都沒有品嚐過的痛苦。然而經驗告訴她,不能逃跑,如果想要食物就要奮鬥。她站起身再次朝著阿芙拉撲來。

  又一次被踢倒在地,飛出去的距離比剛才還要更遠,趴伏在巷弄的陰影裡,少女不甘心地再爬起,又是同樣的結局。

  次數多了,少女終於流露出了恐懼。她察覺到自己並非是對手,眼前的敵人是以一種戲弄的態度在戲耍她,而她成為了手底下的玩物,沒有抵抗之力。

  「嗷嗚……」她發出害怕的嗚鳴,爬起身就想要從巷子的另一頭逃跑。

  阿芙拉兩三步直接擋在了狼少女的面前,一手掐在了她脆弱纖細的脖頸上頭,將她給壓制在牆壁上。

  「害怕了?」大海盜殘酷地問。

  少女的淺藍色眼睛裡面打轉著深深的恐懼,還有對於自己生命也許即將終結的不甘和未能報仇的憤恨。

  「吼!……」狼少女扭動著身軀,抓著阿芙拉的手想要挪開,卻發現那手像是巨石鐵塊一樣絲毫無法挪動。一點一點缺氧讓她漸漸失去掙扎的力氣。

  阿芙拉不屑地鬆開手,少女立刻跌坐在地上喘息,害怕地向後退縮在牆角。

  「弱小的動物就該收起自己的爪子,好好地安份生活。」阿芙拉蹲下身,單手捏著少女的下顎,逼迫她直視自己的眼睛。

  儘管明白狼族少女一定聽不懂,但她還是揚起了笑容:「妳還太弱了。」

  學不會人類生存的規則就無法在這個社會上活下去,如果想要繼續待在這裡就該拋棄狼的野性,不然就重新回歸深山去吧。

  將手中的早餐施捨般留在狼少女的面前。就算語言不聽,肢體所能表達的含意一定會告訴這個脆弱的狼族幼兒,敵人對她有多麼的不屑一顧。

  在能夠用武力反抗敵人,乃至於將敵人全數屠戮之前,放下那高傲的狼族自尊,低聲下氣、苟延殘喘地在社會底層生活,懷著怨恨一步一步向上爬吧。

  這是大海盜興之所致教給天真無知的狼少女殘酷的一課。






第一階段
課題 馴服
字數 2105


18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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