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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2016-03-19 01:54

[達人專欄] 【RPG公會】萊爾卡之狼 ☾ 音樂是靈魂上的交流

作者:艾茵‧埃特納




  經歷過短短幾周的時間,狼少女希薇亞在阿斯嘉特這個複雜而讓人眼花撩亂的城市裡面學到了森林裡所遠遠不及的事情,不論是好、是好;不論是簡單還是複雜,清晰或是模糊,都確確地填充了她原本單純的思想。

  在不同於森林裡生死鮮明的世界,人們用文明堆砌而成的世界,規則比起野外更加複雜,難以細解,難以明說,更難以看清,從沒有人能夠真正的聲稱,他學會了所有人類這個奇特生物的所有未明奧妙。

  即使如此,狼少女的心裡還有一片純粹的地方。在世俗顏色調染之下,依然有著一片未被觸碰的土地。有純粹的愛與恨,有簡單明瞭的是與非、生與死、好與壞、捨與得。於是她才能用如此純粹的目光,去凝望──即使這世界待她也是殘酷如常。

  狼少女還記得前一陣子那個海盜的模樣,還有那雙矢車菊藍眼睛裡面的蔑視之意,那是不需要透過語言就能夠直接傳遞的情感,哪怕是不懂得人類社會文化的希薇亞也能夠清楚判讀。

  也正是因為如此,才能夠感覺到這個世界的可怕。

  生命總是那麼無常,時間平緩向前流逝,所以命運才顯得異常殘酷又公平。

  希薇亞的心智迅速成長,然而對於她來說,有個問題,她仍然得不到解答──仇恨,是該報復還是放下?

  懷抱著無解的疑問,希薇亞走在阿斯嘉特的街道之上。她能夠得到阿斯嘉特城方支援的東西有很多,諸如穩定而無需打獵擔憂三餐的豐盛食物,沒有未熟的鮮血、沒有腐敗的擔憂,還有一些遠從他方匯聚而來,從來都沒曾看過聽聞品嚐的香料,把原本單調只有生吃的食物增加了無數的變化,養叼她的胃口。

  又或是以前只能夠從獸皮與樹葉藤蔓蒐集原始的衣著來遮掩身體,卻在阿斯嘉特得到了各種以前從來沒有想過會穿著的衣服,洋裝、長裙、短裙、手套、帽子、鞋子,不管是絲絨或是綢緞,又或是那些說不出名字的料子都是她未能夠接觸的。

  她的生命閱歷被迅速的豐富了起來,以著狼族家人的性命當作交換這些的籌碼。在非自願的情況之下,然而孤苦無依又從來沒有接觸過人類社會的狼族小孩到底應該要怎麼生存下去?如果沒有別的人類願意接納她的話。

  希薇亞被安置,所以才能夠活下去。可是她又真的想要活下去嗎?這個疑問或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沒有家、沒有歸宿,也沒有所求、所嚮往的彼方,何去何從都是一個待解的疑問。然而她還沒有那個急迫性,需要馬上面對,至少現在還沒人逼她立刻做出選擇。

  希薇亞走向了離銀星宮殿有一段距離的西北方自然休憩區,那裡的自然氣息比較接近以前她所居住的森林,所以比起其他更熱鬧的地方,她比較喜歡這裡。

  她靠過去的時候,感覺到了這裡生活的人們心裡都是很平靜的,空氣帶有花的香味、耳中能夠聽到悠揚的樂聲,比鳥鳴還要好聽,於是她不自覺的受到了吸引,朝著那特別優美的音樂聲走去。

  在那裡,希薇亞看見了一個身著紅黑洋裝的女性。她有一頭粉紅色的捲髮,一把她叫不出名字的樂器架在她的肩頸,從那幾根琴弦與一把琴弓接觸的地方傳來了好聽的聲音,音樂就是她在演奏的。

  她身後有另外一個合奏者,在彈奏一架很龐大的樂器,她不知道那是什麼,但是似乎很常見。

  一直到演奏結束,那名合奏者與那名女性愉快地握手之後離去,希薇亞也就想要往旁邊走開,卻看到那名女子對她招了招手。

  希微亞猶豫了一下,想要轉身就走,卻捨不得那麼美的音色,於是她靠過去,卻是緊張不已,背脊微微弓起,是不安的徵兆。近看之後才發現女子的眼睛是紅色的。像是血的顏色卻更清透,比較像紅花,所以她不覺得畏懼。

  那名女性看她的表情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讓她靠進前坐著,重新把小提琴架上了自己的肩膀,拉開一首短短的樂曲。雖然沒有很長,卻帶著森林一般的氣息,平緩而舒適,於是希薇亞也漸漸放鬆了下來。


  那名女性演奏完之後對著她伸出手,狼少女下意識地向後退。女子一怔,擺擺手寫道:「妳喜歡小提琴嗎?」淡金色的美麗文字浮在空氣之中。

  不能夠完整看懂這句話的意思,雖然剛開始學習認字還不能認識太多的詞彙,但是最基礎一些常用的,喜歡厭惡、好或是不要希薇亞還是看得懂的,於是前後文推敲起來,應該是在問她喜不喜歡音樂的意思?

  希薇亞點了點頭,她很喜歡。甚至眼前這位女子的氣息她也不覺得討厭。

  女性微笑了一下,又演奏了幾首,然後把小提琴遞給她。希薇亞本來搖頭拒絕,但是對方卻硬是把小提琴塞進了她的手裡。

  「試試看?」女性的眼神帶著鼓勵。

  拉出來的音色粗啞難聽,於是希薇亞難掩羞窘地立刻把琴給放下了。女子卻是靠過來,教她怎麼把琴架好,手指應該放在哪裡,於是經過糾正調整,猛然一看似乎還頗有架式的。

  接著女子手把手地教她辨認每一個音階,該如何變換手勢與大調,經過好幾次失敗的嘗試,按得指尖都被琴弦給壓出了許多刺痛的紅痕,卻是漸漸地找到了訣竅。希薇亞終於能夠斷斷續續,但勉強地拉出了一首完整的童謠。


  「妳好棒呢。」女子溫柔地微笑,這麼寫道。希薇亞看不太懂這句話的意思,但她能夠從那雙充滿鼓勵的紅眸中看見善意,所以她也回以了一個靦腆的笑容。

  希薇亞這才發現自己竟然跟一個陌生的女性相處了這麼久,她不覺得像跟賽維爾相處的時候那樣的彼此之間的空氣滿是衝突,跟這個女子之間是感覺很平和愉快的,所以她沒有急著遠離。

  「希薇亞。」狼少女的名字,她首先從人類社會中學會如何向別人介紹自己。名字是身分,區別你我他。

  「我叫艾茵。」女子指著自己,然後在空氣中寫下阿斯嘉特通用語的姓名。

  希薇亞研究片刻仍然不太理解,於是她向女子問:「說話?」

  女子流露出了淺淺的歉意,指了指自己的喉嚨,然後這才真正的用自己的聲音說:「艾茵。」

  「艾……茵。」希薇亞不太肯定的重複,抬頭向女子尋求解答。得到對方肯定的點頭,於是希薇亞愉快地微笑。

  伴隨著夕陽的溫暖霞光,女子溫柔的紅眸也染上了金黃的色澤,變成了像是好喝的紅茶那樣的橘紅色。

  然而這時候,希薇亞也才意識到自己到底在外面有多長的時間,於是她的神色一變,將手中的小提琴遞回去,卻被艾茵搖頭拒絕了。

  艾茵重新把小提琴推進她的懷裡,希薇亞猶豫了一下,感謝的點點頭,就急匆匆地跑掉了。

  留下艾茵一個人站在雅諾商街的表演台上。






第二階段
課題 群育+智育
字數 23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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