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作夢。
他知道。
而且這是一場噩夢。
他想。
他夢到了以前。
他夢到了那個黃色眼睛。
可他寧願不要夢見。
彼岸的過去是一個只有父親的兒子,他的爸爸討厭他、憎恨他,認為是他才害的美麗的母親死去。
所以在他不到五歲時就把他賣掉了。
「至少你還能養活我。」
那是爸爸在把他賣掉時說的話。
從那之後誰都不在,誰都不希望我的存在。
他的世界只存在著哀嚎根折磨。
彼岸怨恨過他嗎?
答案是肯定的。
我那麼他還恨他嗎?
答案是否定的。
如果不是因為他,我遇不到黃色眼睛的主人。
如果不是因為他,我無法明白還有人會希望我還可以活著。
所以我不恨他了,我很感激他。
真的。
彼岸這樣回答著自己。
可是如果時間再一次倒帶,你會希望出生還是死去?
「一樣是出生吧,我想。」
至少我還可以找到我的歸屬。
所以一切都不用再去注意。
真的。
夢還在持續,我還是看得到一切,只是我成了旁邊的人。
我看著被掐緊的我,我看著不斷在掙扎著,向著天空伸出手臂的我。
那裏空無一物,我記憶中的姐姐,不存在。
我笑了,這只是夢而已,我的記憶裡,他存在。
他存在……嗎?
彼岸像是在懷疑自己一樣的問著,他不知道這是夢還是記憶。
他寧願相信這只是夢。
他什麼,都沒有看到。
他什麼,都不知道、不曉得。
他的黃眼睛姐姐存在的,絕對是真的存在的!
存在的……
「他存在的!!!」
噩夢?
彼岸看著自己的手掌,喘著氣沉默了。
他是真的存在這個世界上的人嗎?
彼岸闔上眼睛,咬著自己手臂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