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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誌2016-03-29 00:18

【心得】人渣的夙願 觀賞心得

作者:守護之熊

※這篇心得(應該勉強算心得)內文完全沒有防備捏他的意思。







                                                                        防雷線






 
        
    クズの本懷(人渣的本願、或人渣的夙願),開宗明義是敘述「人渣」(主要為女主角自況)的故事的作品。這樣的主題下胃痛免不了是基本要素,實際上劇情走向也確實如此。同時,這部漫畫依然是部少女漫畫,套的是校園劇的基本格局,常用的慣例場景、簡化的生活情境、文藝的獨白和意象取向的畫框。作者並沒有打算做出突破性的架構,而打算在同樣題材中緊揪著人渣的主題,往灰暗面拚命挖、拚命挖,不斷在小框框中看著主角(們)的被虐的循環,是這部故事的基調(至少到目前是如此)。
 
        故事背景,安樂岡花火粟屋麥一對旁人眼中各方面都是理想情侶的戀人:俊男美女、兩人都是資優生(令X=資優生的公式可以免除許多解釋麻煩),是學校裡人人羨慕的對象。實際上,兩人卻共享著彼此心底晦暗的秘密:他們都有各自真正喜歡的對象,兩人的交往只是用肉體的慰藉填補彼此的空虛。這樣的一對扭曲的戀人的關係,卻也只是表象而已。
 
        細究之下,這樣所謂「兩個人渣」的戀人關係,對作為作品主視角的女主角花火包袱是更大的。以花火為名的女主角,就算在深淵中依然追求著戀愛如煙花般迸放的璀璨;以糧食作物為名的男主角,令他心動的卻是實實在在的肉體欲望(從兩人各自「真正」的戀愛對象亦可看出端倪)。於是從一開始,花火比較需要麥的傾向便已經顯現。自稱「人渣」的花火事實上是就算是用專情來形容也沒有不妥的女孩。對從小相處的「哥哥」,如今變成班導師的鐘井鳴海有著無法自拔的戀心,但隨著「哥哥」似乎有了戀愛對象,越加遙遠的距離令她寂寞的喘不過氣,麥就在此時成為了花火填補欲望的慰藉。花火清晰的腦袋卻讓她對現狀感到挫折,一邊是沒有勇氣傾訴真心的戀情,另一邊是沒有能力擺脫欲望的依賴。這股挫折卻再度轉化為她對肉體欲望的追求。
 
        在欲望與痛苦的循環中,作為同性喜愛花火的小繪(繪鳩早苗)的介入,提供了小小的變數。面對小繪的追求,花火第一次從以往的依賴他人,擔負了被依賴的角色的沉重。花火無法真正愛上小繪,但正因為無法真正投入感情,對小繪的愧疚加上下意識想脫離對麥的依賴,讓花火對小繪的性愛需要予取予求(以小繪的視角而言,這是小繪的趁虛而入)。
 
        這邊先岔開來看作為男主角的。被花火誤以為太過單純的麥(花火和麥以為握有彼此最私密的一面,其實兩人對對方有很多誤會),實際上在性慾的世界走得比花火早上許多。當年國中時期的麥,就在與學姐的炮友關係(真的就是炮友關係)中度過了理應青澀的青春期。不同於單純愛戀著青梅竹馬「哥哥」的花火,麥心目中的戀愛對象是淫蕩(純敘述,不帶價值判斷)的女教師皆川茜。因此,在與花火的「契約式戀愛」中,麥對於遵守「絕對不會真的愛上對方」的約定的把握十足了許多。事實上,麥自覺性的認知到會吸引自己的女性就是充滿「渣女」電波的淫蕩女性,懷抱著純情戀心的少女已經不是麥可以敞開心扉的對象。本漫畫標題的《人渣》大部分時候是花火的自稱,麥卻也在少許時機這樣自稱過,但兩人的理解方式顯然不同。花火的「人渣」指的是對戀愛的不忠,麥的「人渣」指的是性慾的放縱。
 
        然而追求肉慾不代表麥是多差勁的「男朋友」。相反地,麥努力克盡著男朋友這個角色的職責,對花火的任性和不穩定的心緒也稱得上應對的十分體貼。事實上,麥有意無意的試圖在保護花火這個女孩(儘管也同時在傷害她)。同時,儘管頻繁的肉體接觸,麥不曾和花火做「全套」(就算在花火的明示下),讓花火目前仍留著處女這項「武器」(其人自稱)。儘管這些可能只是麥私心的想保護心底僅剩的純情(同樣的表現也出現在麥對待他「珍貴」的青梅竹馬),失去青澀期的麥儘管不會再對青澀的少女動心,卻依然希望在眼裡留著那些青澀。從麥努力在對炮友學姐的回憶中尋找那一點點真心的證據亦可以佐證這點。或許,在肉慾中追求那一絲純情,比起一開始就追求純情戀愛更像是大海撈針。
 
        麥心儀的對象,對花火來說是影響極端深遠的角色。茜的勾引對象包含了鐘井鳴海,也就是花火的「哥哥」。鐘井面對茜的攻略沒有抵抗力,那時的花火卻仍深陷在她的多角關係迷宮。意識到茜的本性是花火開始試圖改變自己的契機。茜是個以他人對自己的需要為食糧的女人,迎合他人的期待是她的生存方式:這樣的生存方式等同把自己放在食物鏈最下位,卻同時也是放在最上位,茜在勾引男人中享受著奪取的優越感。茜對自己沒有感情,正因為如此她比一般人更懂得煽情,因為情感對她來說只是須要判讀並利用的資訊。
 
  花火在這場「哥哥」爭奪戰中還沒行動就敗下陣了。茜那勝利者的眼神卻勾動了花火,那裡有一片花火還沒踏入的世界——花火自己說不定也可以走上純粹的勾引著男人的人生,並在其中享受著歡快與滿足?花火沒有茜冰冷無情的天賦,但花火同樣有顆清晰的腦袋,一顆花火就算情慾佈滿全身的同時,仍然從第三者視角殘忍的凝望並蔑視著自己的腦袋。但花火終究不是無情的茜,她必須和自己真正珍視的人道別,於是她和哥哥說再見,也不想再繼續傷害小繪。對花火而言理想的男朋友大概還是不需要真情的麥吧。可是在這裡花火又輸了一次,麥終究是選擇了投入茜的懷抱。同時,小繪仍不打算就此放過花火——身為同性的小繪對花火的慾望最為飢渴,但可能也是這群人中唯一真正愛著花火的。
 
  在人渣們的人生中環繞著的,除了各種人渣的概念外,也尚有幾樣概念作為補充元素不斷環繞著。比如說「滿足」,具體為人們往往以為自己對願望追求到某種程度就滿足了,可是當願望到手時才發現自己其實還想要更多更多。王爾德人生兩大悲劇的「願望無法實現」和「願望實現了」大概就是這樣的概念吧。因而花火在幼時被鐘井下了「不會相愛,只會作為妹妹」斷言的詛咒,從此這份詛咒纏繞至今(主角群中鐘井最與「人渣」生涯無涉,但這樣看來鐘井這貌似溫柔也是有些卑劣的);麥的青梅竹馬摩卡因為被麥認為是「珍貴的」,就這樣抱著這標籤的自足與不足不斷繼續掙扎。此外,作品中的女性角色們,為了他人的需求而存在的傾向特別明顯。除了上述的茜與花火之外,摩卡從小就懂得迎合並利用人們「覺得自己很可愛」的期待;小繪追求在追求花火的過程中,不斷確認著花火需要「利用」自己。這些傾向在同作的男性角色中並不顯著。做為女性漫畫家所繪的「少女」漫畫,這樣的角色塑造可能反映了某些真實。
 
  截至目前漫畫進度的溫習大致到此。總評這部漫畫的風格,就是虐角色(尤其虐花火)。不過觀賞時雖然理智上認知到那些情節實在是非常虐(真的是非常虐),卻很難真正湧起虐心感。一個原因可能是花火的吐槽力太強了(最不堪的場景她都能繼續在旁白吐槽),堪稱良好的緩衝解藥。另一個真正的原因大概是花火的哭臉實在太可愛了(欸),每次那融著悔恨、不甘、愧疚甚至絕望淚水的哭泣總讓人忘記要對花火的遭遇感同身受,轉而欣賞她的哭臉(被痛毆),

            (像這樣)
  這到底是作為讀者的失職(也是個「人渣」呢)還是作者的惡意(善意)呢?嘛,不過花火確實是非常可愛的孩子,聰明而且堅強(可能堅強錯了地方),隨著劇情進展真會越來越喜歡她,希望她得到她應得的結局。
 
  若要歸類這部漫畫,就如開頭所述,故事實在灰得單純。我絕對相信它反映了許多現實的人性,可是它的劇情仍是非常簡易而化約的,若真是以現實社會為題材可不會只有情色愛欲(本作除了性與愛的慾望外真的沒有其他任何利害糾葛)。可是作為高中生普通校園戀愛劇看待的話它似乎又太複雜了(也可能是我把高中生認知得太單純也說不定)。然後這部漫畫明年初會動畫化,大概也表示在2017年1月以前漫畫不會完結吧。我已經很少對未完結的作品寫心得,我也非常少看漫畫,不過這次就當個例外吧。
 
  我也不知自己期不期待它的動畫,不過挺好奇會有哪些聲優來配這幾位角色就是。


本文寫作時,漫畫進度至35話

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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