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惹發?你怎麼知道?」
早早說完的老闆邊用布擦著玻璃杯,用餘光看著李湮獄,雖然沒有馬上回應,可是那傢伙卻雙手撐在吧檯上兩眼直盯著他,讓他身心都感覺到不舒服。
「你化妝技術那麼爛,我想有心人都看得出來。」
「也是……」
聽到對方的回答,李湮獄趴在櫃台上手拿著可樂原本想喝一口但還是算了。
心裡有些糾結的他,不知道到底要不要說最近發生的事情,雖然隱隱約約察覺到眼前的傢伙不是老闆的身分那麼簡單,然而幽靈酒鋪的事情卻還是天大的祕密。
想當然爾,自己的身分也是,頭顱有著四億的人走出去只要打到了,就直接雙手一撒,直接不幹殺手工作。
一個人生著悶氣也知道這樣沒用,盤起腿雙手叉在胸前,他歪頭想著。
老闆看他悶悶不樂,也大概猜到了是什麼事情,便開口問。
「你知道幽靈酒鋪這個傳說嗎?」
聽到這一句,李湮獄抬起頭望著老闆,而藏在袖子內的音叉刃已經蓄勢待發,準備直接將對方頭顱砍下。
至於為什麼要有這麼大的反應,因為李湮獄不知道老闆提這個事情,心裡是想著什麼,為了自己的性命只好早早做點準備。
「知道……」
「我曾經也是,我可以說和某些人甚至有些交情,當然……那又怎樣?在這行業逞英雄……」
老闆說到這邊,李湮獄馬上開口。
「我知道!不用你說。」
老闆看著李湮獄的反應,他露出一抹淺淺的微笑,將手上的杯子一一擦亮後放一個一個慢慢放回檯架上又繼續說。
「不是動畫演的中二,而是英雄終生孤獨,你又做的半調子,惹出麻煩很正常吧。」
「我不爽啊……」
李湮獄小聲的回應,收起音叉刃,雙手握拳不甘心地猛灌一旁的可樂後癱坐在椅子上,用腳踢著吧檯開始轉圈。
「我聽到傳言,你是從前的鋼琴家,失蹤兩年……你怎麼做到的?」
他知道老闆在問什麼,於是用腳把轉動的自己和椅子煞住後坐起身來。
「兩年……我遇到了一個傢伙,她很恐怖呢。」
「他還是她?」
抬起頭,李湮獄瞪著老闆。
「要你管?」
知道李湮獄動怒,老闆也沒繼續追問,但感覺好像知道些什麼,至少在李湮獄身上可以隱隱約約看到那個人的身姿。
「也是……那你怎麼打算處理黑道?不是我要說,裡頭的人偏向和黑道合作的人十分的多,因為工作量多又有許多的金錢,你要怎麼抵擋?他們不會因為你一個人把整個場子毀掉。」
「……我沒有辦法,我知道我還要悶嗎?明明是同一個酒鋪的人卻有著三位極端想法的管理者,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尤其……阿薩辛……真想看看啊。」
阿薩辛,是幽靈酒鋪中傳說的部隊,也是這個組織真正強大的地方,但過於神秘,連管理者們也不太知道這是真的還是假的,想這麼多還是只有酒鋪的領頭人知道吧。
哈桑……嗎?
這個名字不斷在李湮獄腦海裡迴盪,他想看看真正管理酒鋪身後最重要的人物,想看看他對這樣的社會有什麼想法,為什麼要拘泥於台灣?
是因為太弱呢?還是因為……不想啦!
「癡心妄想。」
「我也知道。」
老闆簡單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李湮獄也毫不猶豫地承認。
因為他們倆人都知道此事的機會渺茫,除非……
「你如果敢動他們管理者其中一個或許有機會,但……你沒有強到那個地步,應該說就算你有和他們單挑的身手但你卻沒有他身後的軍團,你……沒有靠山。」
老闆說的話,就像一把利劍插在李湮獄的心臟裡頭,一直以來李湮獄都孤軍奮戰,也沒有求助,只是一昧的獨立獨行,也知道在這樣下去遲早……遲早會死。
「你現在有機會弄到的靠山也只有神聖福音,但……你不想吧。」
「對。」
簡潔的回答,但文字中卻充滿了決心。
「好吧。」
提案馬上作罷,老闆也不再打岔,繼續擺著他的杯子,而李湮獄在一旁看著老闆的身影,把可樂喝完走出了店家門口。
「老闆或許你是對的,但……金盆洗手的傢伙別多管閒事!」
被這句話點醒的老闆看著李湮獄走出店外,便不顧面子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第一次嘴輸呢……」
早就知道蕭邦是那個蕭邦,蕭邦故意延用失蹤前就被台灣人所歌頌的稱號,是因為什麼?
老闆知道。
因為他懷念以前備受大家崇拜的他,而他希望在殺手界也有同高的地位,可惜……裡頭太多他看不下去的事情。
有著傲骨的他又怎麼可能陪這些人墮落呢?
他不是英雄,他只是選擇做他自己,但這也只適用於有力量的他,李湮獄也深知這點,老闆當然也知道。
那麼趁自己還有力量時大鬧特鬧,轟轟烈烈,如同當年消失在歌劇院的蕭邦一樣。
「真虧他能想到。」
想起初衷,又為何把自己搞成這樣呢?情願在城市裡做個角落裡看客人求生存的飲料店兼休憩區,在裡頭當個渺小的老闆。
就像縮頭烏龜一樣,反觀李湮獄他不一樣,雖然也可以說他初生之犢,不畏虎,但……敢問誰敢這麼做?
已經走出店外的李湮獄,跑回家中整個做簡單換洗後變個裝,打算去幽靈酒鋪見他所謂的大老和大姊頭。
「凱薩、灰彌,我今天一定要見到哈桑,還請留個面子呢。」
戴著倒裝面具,穿著潔白色的燕尾服,衣服裡頭掛滿了等等可能會使用到的兵器,還有震撼彈。
此次出去可能在也回不了家吧,所以在還沒變裝之前,他看著自己家門口發呆了一陣子,似乎在懷念什麼……
「懷念啥呢?誰知道啊!」
知道大老、大姊他們倆在台灣的據點一定不會同時出現,那麼就只能衝去大本營了。
外島。
那是一個遺失在台灣地理位置上的小島,然而這個小島卻是幽靈酒鋪的據點,那麼要怎麼到那邊呢?
當然是有專機的,在飛機上的過程,李湮獄完成好了變裝順便挑逗了一下可愛的接待小姐。
停在門口,從玻璃窗看到潔白燕尾服的人戴著邪魅的倒裝面具,他用手整理衣領。
「表演時刻?給我好好演啊!蕭邦,嘿嘿。」
自言自語完,他昂首邁出步伐。
“喀擦喀嚓”
吵死人的西裝鞋並踩著誇張的步伐。
他。
踏進幽靈酒鋪的據點。
「大老、大姊,有沒有想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