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2016-04-22 22:00

[達人專欄] 《萌物娘使用手冊》一‧記得跟新同伴友善握手

　　店的木招牌是風與太陽互相爭豔的圖騰，雖然第一次踏入這咖啡廳時問出了“咖啡廳名是否出自那則伊索寓言呀？”這樣的問題。
　　但踏入中年、雖然是紅髮女性、身材卻異常壯碩的老闆娘否認了，說了一個不太一樣的故事。

　　「我們的店名呀，是出自流傳在這大陸上古時代的傳說。」
　　「傳說？」
　　「稍微說給你聽吧！曾經代表風與太陽的神明，從天上來到人間溜搭，某天在大陸的邊境遇見了一位美麗的精靈少女。」
　　「於是他們開始打賭，看誰的力量能讓少女脫下她身上的斗篷？」

　　這跟我那世界聽到的伊索寓言不是差不多？

　　「不，他們開始比賽，賭誰能讓少女脫得精光，贏的那位就能將少女拐回天上。」
　　「……」

　　明明是同樣架構的故事，卻有著非常糟糕的內容。
　　該說從傳說就能發現，這個異世界異常不正經了嗎？

　　「但理所當然的，因為太陽很熱，所以少女會先脫衣服，太陽贏了對吧？」
　　「怎麼可能，賭贏的是風神啊。」
　　「為什麼啦！」

　　我還記得那時候，老闆娘深深皺了眉頭，這幾年來她總是小瞧我的智力，畢竟我是少數幾位沒有踏出這座城鎮的冒險者。

　　「風神精通風魔法，要鑽入女性衣服把她衣服切碎，可是非常輕鬆的事情，相反的太陽神熱歸熱，但精靈無一不對魔法精通，那位精靈少女使用了降溫的冰魔法，這可不成問題。」
　　「……嗯。」
　　
　　我要怎麼從對話中沒有的資訊，去推敲出真相？

　　「風神就這麼拐跑了精靈少女，可喜可賀，吧？」
　　「動點腦袋吧蠢蛋！因為當年那位精靈少女是當代最強的魔法師，所以兩位神明為這不禮貌的行為付出代價，被轟得連渣滓都不剩。」
　　「是一則好寓言，很──適合這間咖啡廳。」

　　勉勉強強奉承了老闆娘。

　　這寓言告訴我們，不要惹這個世界的任何女性，特別是這間咖啡廳的女孩們。
　　雖然我作為咖啡廳裡唯一的男員工，加上另一位女員工和老闆娘，咖啡廳總共也才三人在支撐而已。

　　沒由來想到了這段回憶，我一邊懷念著店名，走在咖啡廳寬闊的走道。
　　古樸的木質傢俱，貼著牆壁的木架上擺了一些古書和陶瓷動物，綠色的窗簾隨著外頭進來的春風吹動，是一處寧靜而足以渡過悠閒時光的場所。

　　這家咖啡店很適合喝一杯下午茶、看看幾本小說，可惜聚集在這座城市的多是冒險者。
　　冒險者會更喜歡喧鬧的酒館，畢竟比起安靜的空間，天生愛探險的他們可坐不住這裡，因此生意說不上好。

　　我已經在這裡工作很多年，三年就這麼過去了。

　　沒有照自己期待的，去外頭享受刺激的冒險，最後選擇在城內找一間店打工。
　　生活雖絕對稱不上窘迫，但只能用“平平淡淡”形容，一事無成得過了三年。

　　將木盤上的玻璃杯，輕放在店內客人的桌上。

　　「您點的冰拿鐵，請慢用。」

　　那是一位粗曠、頭還戴著維京頭盔的大叔，作為它武器的巨斧就這麼擺在地上，我真怕會傷到木質地板。
　　我真想說他媽的你好像不太適合這咖啡廳，可身為服務業只能露出賓客至上的笑容。
　　但顯然的，對方來這本就不是為了一杯咖啡。

　　「嘖，又是“勇者之弟”啊，菲亞呢？今天沒來？」

　　劈頭就指定了我們店內唯一女員工，店裡的招牌。

　　「她請幾天假，辛苦你了，不能去地城打寶探險，你的隊友會覺得很困擾喔。」我冷淡回答。

　　直腸子的斧頭大叔輕易就被我激怒，掄起我的領口、血紅的雙眼瞪著我。

　　「蛤？連個史萊姆都打不贏的“勇者之弟”，很羨慕我們能在外面執行任務吧？」
　　「姐姐是全世界排行第一的探險隊伍，弟弟卻只能窩在這安全的區域混吃等死，你姐姐必定以你為恥辱。」
　　「過了這麼多年還窩在號稱“新手村”的扉森城，大叔也沒好到那裡去喔？」

　　我冷淡笑了一聲，面對我那目中無人的態度，維京大叔握緊拳頭。
　　櫃檯那邊傳來老闆娘的咳嗽聲，大叔閃過驚愕的臉色，隨即將我扔到一旁。

　　反正他的原意就不是要享受店內的餐飲，大叔一口就灌完了咖啡，嘴巴碎念著這怪液體比回復藥還難喝，便抓著大斧走了。
　　店內又沒半位客人了，於是老闆娘將我叫過去。

　　「蠢蛋，誰教你用這種態度面對客人了。」
　　「抱歉。」

　　我被老闆娘指責了幾句，很少露出笑容的老闆娘平常就很可怕，那皺紋的數量不只反映出她的年紀，更是她久經沙場的戰力證明。
　　
　　「對於抱持不明意圖的客人，你該做得是將他掃地出門，而不是跟人家逞嘴皮子。」

　　叫我不要用這種態度對待客人，卻又要我趕跑他們？

　　「我的身體能力值只是普通人，肯定打不贏那大叔呀！」
　　「記得你說過你是異世界人吧？一般說來異世界人都有不可思議的力量，你真的半個能力都沒有？」
　　「這個嘛──」
　　
　　這問題她也問過很多次，我只能支吾其詞。
　　總不能說是嘴賤惹火了神明吧，這太丟臉了。
　　老闆娘見我不做回應，只是嘆了口氣。

　　「聽好了，明日。雖然你的起始值很糟，但這不代表你沒有成長的空間。」
　　「我明白這點……」
　　
　　這是個能夠將“修練”具現化成數值，有點rpg遊戲味道的世界。
　　所以如果努力的話，就算沒有天分，久了也會累積出成果。
　　每天都抱持著感謝的心情揮動拳頭，或許便能成為當代不可一世的武者吧。

　　但我想追隨的目標，是更厲害的姐姐。

　　短短幾年，姐姐和她的隊伍，已經成為這世界排行榜第一名，幾乎走過了世界的每個角落。
　　以她為目標，總覺得很氣餒。
　　漸漸得，也認為不管做出什麼努力，仍是難以追趕上被封為勇者的姐姐。

　　老闆娘不再多說什麼，開始磨起下一杯咖啡。
　　這也是我喜歡待在北風與太陽的原因，雖然常常嘴上不饒人，但老闆娘還是很照顧我，另一位女員工更是有著姐姐那溫柔的個性，實在沒有辭掉工作的理由。

　　而且異世界人不冒險的話，時間也真的多出太多了。

＊

　　從咖啡廳下班後，出來已是過了晚餐的時間點。

　　走在城鎮平整的石板路上，夜晚的扉森鎮家家戶戶亮著黃燈，搭配歐洲老鎮的建築物風格，猶如置身於童話世界中。

　　這座位於雪山山腳、建築走歐洲風格的城鎮符合“新手村”的名稱，城鎮周邊的魔物大都不特別危險，換句話說也就安逸到讓人打哈欠。

　　穿越者很多都從扉森鎮開始冒險，因此城鎮到了夜晚也仍是熱鬧，酒館內傳來旅人的笑聲與擊杯聲，入秋後天氣開始變冷，我抖抖雙肩經過。

　　走過兩三條街就到我在異世界的落角處，位於安靜的小巷盡頭，一棟兩層樓、牆面漆成米色的小房子。

　　因為姐姐靠著冒險成為了暴發戶，能購買一棟房子也是理所當然的，我還納悶她為什麼不去王都投資房地產，在高價賣給真要居住的住戶。

　　「唉呀，我一直很想住在這種歐洲小城，這不是很美好嘛！還有底迪別把台灣炒房的壞習慣帶來異世界啦。」

　　她這麼開心解釋過。
　　不過，我也很喜歡扉森城就是了，這裡靠近森林空氣很好，適合養老。
　　而且冒險者大都不怎麼樣，有所小成的冒險者早就離開此處，偶爾我還能騙騙初來乍到的冒險者，給他們錯誤的情報。

　　不知道姐姐現在又在哪邊奮戰，大概又用甜點之手製造隊友的笑聲了吧……
　　我一抬起頭，發現窗戶的燈亮著。

　　扉森城大體治安良好，所以這只有一個可能性。
　　我立刻從皮背包裡拿出鑰匙，開門進入屋內。

　　「姐姐嗎？」

　　一進屋內鞋子都沒脫，我就開心得發問。

　　「底迪，等你好久了喔，老闆娘今天加班嗎？」

　　在有溫暖火爐的客廳內，身著純白輕裝、猶如傳說女武神高雅的姊姊就坐在其中一張木椅，過肩的黑髮也保養得很流順。
　　幾年過了，姐姐現在已是大學生的二十來歲，仍是保留著三年前的白嫩肌膚，或許冒險就是保持年輕的祕方吧，聽說能力值的突出也有保持青春的效果。

　　「正常下班時間呀，妳根本沒記過我的上下班時間吧。」
　　
　　我話一說完。
　　姐姐就撲了上來，雙手將我壓倒後不停磨蹭著我的臉頰。

　　「嗯，這不重要啦，好久沒補充的弟弟能量～～」

　　發出了像是貓咪的撒嬌聲。

　　「什麼弟弟能量啦！」
　　「弟弟能量條，隨著遠離底迪越久、我的身體狀況會持續下降，最後連聖劍都拿不起來喔！更別說要拯救世界了。」

　　讓姐姐摸個夠後我才能爬起來，望向倚靠在牆邊的劍鞘，覺得有這種主人也很困擾吧……
　　我想起該去泡杯熱紅茶給姐姐，然後在往屋內走之前，因為在意某件事而停下腳步。

　　「姐姐。」
　　「怎麼了？對了，底迪要泡茶吧？要拿最好的紅茶犒賞大家喔，記得要泡五杯喔。」
　　「這就是重點了。」
　　
　　我重新看向客廳，客廳其實有姐姐以外的客人，一開始被我刻意忽視了。
　　擠在同張長沙發上，大概是姐姐帶來的客人，三位不同顏色風格的女孩子也一同看著我。

　　左邊那位，有著直率的蒼藍雙瞳，雖然是東方臉孔但仍很搭的水藍色雙馬尾，看那頻繁眨眼的表情和扭動的身子就覺得她坐不太住，外表的年齡也介於少女與女童間。
　　她套著輕便的藍色護甲和布長褲、雙手戴著黑色半指拳套，看起來很像近戰的職業，不過武器是啥？沒見到任何武器。

　　右邊那位，則對我露出迷人的笑容，是西方臉孔的年輕小女孩，看起來跟雙馬尾女孩差不多大。
　　不知為何我眼神一對到她時，心跳突然就漏了幾拍，還有那樣貌有點熟悉。
　　身穿以碧綠和白色配色交織的修女服，神職者的修女帽和魔法書就放在雙膝上，標準的祭司，這個宗教很有名。

　　最後是中間一位，跟我們一樣的東方臉孔，雖然少女的年輕樣貌不輸姐姐，眼神卻是滿滿的厭惡，努力縮小自己的身軀。
　　穿著深紅色的和服，留著黑長直的她明顯是三人中年齡最大的、胸部也是，職業不明，武士？

　　上面的敘述或許讓人難以想像畫面吧，我倒是覺得就像玩精靈寶可夢時，玩家在起始的城鎮要從火水木三屬性的寶可夢，選擇一位做為你展開冒險的開頭，三位女孩有著各自強烈的色彩。

　　很像那畫面，非常像。
　　我用力盯著中間那位東方女孩的和服上，和服上的紅葉圖案，貌似是楓葉啊。

　　「你，你在盯著哪邊看！」

　　無視和服少女漲紅的臉頰，我搔了搔頭走入屋內。
　　我對她沒有半點興趣，有姐姐的九十九趴顏值再來討論吧。
　　不過──我好像瞄到了，在長沙發旁邊，有一坨看起來像是行李的東西，我想要忽略它們。

＊

　　「她們，是底迪的隊友喔。」

　　我才剛剛坐好，喝到一半的紅茶差點噴出來。

　　「這只是玩笑吧姐姐？妳上次才將喵姐帶來家裡玩，還聯合她欺騙我。」
　　
　　喵姐是現在姐姐隊伍的隊友，非常厲害的盜賊，敏感的白貓耳和尾巴是她的弱點。
　
　　姐姐鼓起臉頰：「姐姐哪次騙過妳了！喵鈴是真的想當底迪的隊友喔，她說底迪搔肚皮的技術超好的！」

　　盯，黑髮和服少女的厭惡度持續上升中。
　　我輕咳幾句，試著甩開尷尬的氣氛。

　　「別的不說，我超弱啊，要怎麼去成為隊伍的一員？」
　　「我到覺得底迪適合當隊長，因為是我的弟弟喔？」

　　姐姐優雅啜著紅茶，從不承認我的弱小。

　　「而且。」

　　姐姐放下茶杯，走到長沙發那邊，指著中間的和服黑長髮少女。
　　為什麼用食指指人這無禮的動作呢？姐姐一向喜歡磨蹭弟弟和可愛的東西，我對她這個動作有點在意。

　　不過比起這點，姐姐說出的話更讓人吃驚。

　　「楓璃她可是劍靈喔！劍靈能夠提升你的能力值吧？姐姐可是經過謹慎地思考才做這決定喔。」

　　少女叫做楓璃呀，我稍微愣住了。
　　劍靈──這世界極微稀少的某個種族，很多人都想要跟劍靈締結契約。
　
　　「不對吧？像劍靈這樣的種族，為什麼妳不帶在身邊？好武器不嫌少吧？」
　　「因為削鐵如泥會忌妒呀！帶著楓璃時，削鐵如泥連蟑螂都砍不死喔。」

　　我想了一下，才想到那把聖劍叫做削鐵如泥，姐姐亂取的。
　　這麼直白的名稱反而凸顯不出聖劍的厲害了，我再替那把劍默哀幾秒。

　　「我不喜歡被當作武器。」被稱作楓璃的和服少女鐵青著臉，不悅得說。
　　「抱歉呀楓璃，底迪快跟她們道歉，用武器優劣評斷劍靈，就跟問女人年齡一樣不禮貌喔！」
　　「抱歉。」

　　帶著不情願的語氣道歉了。

　　「明月姐又不用道歉，不禮貌的是妳的弟弟。」

　　搞什麼，這女孩一見面就找架吵。

　　我倒覺得，劍靈如同這種族的名稱，讓人用“武器”價值來衡量是很正常的狀況。
　　因為──她們都能夠化為武器，例如劍呀刀呀、甚至是進入火器時代的槍械。

　　而且放眼這個異世界，任何劍靈的武器都是頂級的，可以說是夢幻逸品，拿到就跟學會星爆氣流斬那種特有技能一樣興奮。

　　姐姐拍了拍手，阻斷我們彼此間互放的不悅氣息。

　　「好囉！楓璃已經簡單介紹完了，兩位孩子也說一下自己吧。」

　　左邊的雙馬尾藍髮女孩站起來，行了抱拳禮。
　　
　　「明日師傅，徒兒名為蒼玉，如您所見是練拳之人，尚在鑽研武學之極致，目前只會些雕蟲小技。」

　　不，我真的看不出來是妳是武鬥家。
　　
　　「那個，不用勉強自己用這麼尊敬的語氣，也不用叫我師傅，我可不練拳。」
　　「謝謝明日哥！你可以叫我小蒼喔！」

　　小蒼開心笑了，看起來是個容易相處的好孩子呢。
　　格鬥家，也是不錯的職業。

　　在小蒼介紹完後，換右邊的那位女孩子，她看起來跟小蒼差不多大，長得比較稚嫩，如果單純用外貌估算，楓璃跟我一樣是高中生的年齡、她和小蒼都還是國中生。　　
　　穿著綠與白交織的修女服，女孩將雙手重疊、自然放在衣襬邊，嘴角微微勾起。

　　「夏綠蒂‧法蘭克。」

　　仔細一看，女孩的金髮是帶著微捲的那種。
　　我說不出原因，但夏綠蒂的一舉一動都吸引著我，散發著難以忽視的魅力。
　　
　　「我的職業是祭司，希望能對團隊有所幫助。」
　　「還有，以後要跟明日哥哥生活在同一屋簷下，我可以簡單叫明日哥哥──一聲歐泥醬嗎？」
　　
　　一手貼著雙唇，向我這邊微微傾身的同時露出燦爛的微笑。
　　糟糕──我以為是我是姐控才對，為什麼心跳會失速？第一次體會被“萌到”的意思呀。

　　「咳咳，歐泥醬是誰教的，明明是日文呀。」

　　附帶一提，我們這些穿越者都自動吃了翻譯蒟蒻，所以沒有溝通的問題。

　　「當然是姐姐我囉！」

　　我第一次對姐姐的多管閒事豎起大拇指。

　　「劍靈、武鬥家、祭司，有了這些職業，底迪的隊伍不是很完整嘛？」
　　「嗯，除了某劍靈的性能還要評估外，武鬥家和祭司都不錯。」
　　「你！」楓璃漲紅了臉。
　　「好啦，你們不要再吵架了，以後可是要住在一起呢。」
　　「……這個啊。」

　　我扶著額頭嘆氣。

　　「姐姐，妳有沒有看過日本的動漫？如果要發生同居劇情的話，通常只會有一位喔，哪有一次冒出三位的道理？」
　　「因為是三位隊友，而不是一位正宮喔，我想底迪也沒夜襲別人的膽量。」

　　辯駁不能。

　　「而且實際面來說，住我們老家也能省下房租的錢，扉森城也適合你們這樣的新人隊伍出發，如果以後資金累積起來了，再去買座城堡當作你們的據點囉。」
　　「城堡住起來其實沒這麼舒適吧？」

　　我們姐弟偶爾會有微妙的意見差異。
　　我的事情似乎姐姐都提過了，結束了基本的自我介紹，姐姐突然就決定要走了。

　　「我要先閃囉，隊友還在跟火龍激戰呢，再不過去他們就要變成龍大便了。」
　　「給我向妳的隊友們道歉啊！」
　　姐姐開心笑了：「再來你們可要好好討論一下，看看要怎麼冒險呢。」
　　「等等！」

　　隨興抓著劍鞘來到門口，我擋在姊姊前方，雖然是姐姐但也得表達出不快的情緒。

　　「硬塞隊友給我，是要逼我冒險嗎？」

　　將聖劍綁回腰際，姐姐雙手叉腰對我露出自信的微笑。

　　「來超越我們吧，底迪。」
　　「我相信底迪你們能超越我們，成為了不起的隊伍，或許還能先我們一步擊敗魔王喔！」
　　
　　面對姐姐的競賽宣言。

　　「只是怕弟弟宅在家裡和咖啡廳太久，沒有好好活動筋骨變胖吧。」
　　
　　楓璃冷淡得補充。
　　還我熱血啊！

　　「這也是個原因啦，好了──差點忘記這重要的步驟。」

　　她豎起食指，朝我傾身叮嚀。

　　「成為隊友後，要先以握手表示合作喔。」
　　「記得一定要握手呀，我得趕快回去幫助隊友了呢。」

　　揮揮手做最後的道別，一開門的明月姐姐朝我們露出一抹微笑，便帶著削鐵如泥消失了。
　　跟過往一樣，總是來去如風呢。

　　在姐姐離開後，我們四個面面相覷。

　　「來握手吧。」我嘆了口氣。
　　「好！」
　　「好的喔哥哥。」

　　小蒼的握手，能感覺到她是有那麼點力氣、還開心上下甩動。
　　夏綠蒂的握手，則是兩隻小手輕輕捧起我的一手，眼神相當溫柔的她果然是神職者。
　　最後，是楓璃。
　　卻見楓璃扭扭捏捏，雙臉浮現蘋果紅。

　　「喂，這是明日姐的要求，我們就稍微握一下吧？」
　　「我、我不要……」

　　邊說邊後退、帶著怯懦的語氣。
　　我覺得我有點過分了，但我還是強硬抓來楓璃的右手，她的右手很軟又冰、輕輕握了下去。

　　只是握個手表示合作而已，又沒什麼……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和服少女的反應宛如觸電，整間客廳迴盪著楓璃淒厲的叫聲。
　　啪！
　　並且，在我臉頰甩下用力的一巴掌。
　　楓璃一邊揉眼啜泣著，抓著她的粉紅行李逃進屋內。

　　等等………
　　事情只發生在不到一分鐘內，我一邊摸著滾燙的臉頰，完全沒意識到這是怎麼一回事。
　　難道對這暴力劍靈來說，我的行動成了性騷擾？

　　「那個，明日哥哥，楓璃姐姐呀，這個那個……」

　　可愛的夏綠蒂湊到我耳邊，輕輕得說著。
　　我的臉色則漸漸慘白。

題外話，這兩回的縮圖示意的都是楓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