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深夜,瀕臨報廢的電燈泡,明滅、明滅,但就是遲遲不肯安詳。
男子踉嗆著,一步、一步、一步登上崎嶇不平且高低不一的階梯,經過一陣彎拐後,總算抵達了家門。
中途他也曾因樓梯而絆倒過兩三次,幸而意識已逐漸清醒,總能即時攀住扶梯,有驚無險。
關上門後,接下來身體的一切動作,都是任由惰性擺佈。
轉到唯一勉強還看得下去的節目,八點檔的低俗連續劇正在重播。
男子暫且把還沒坐熱的屁股搬離破舊沙發,走向壁櫥上的那台嚴重落漆的小冰箱。
冰箱門一開,噁心的氣味便粗猛地沖入鼻腔,男子忍不住咳起來;從冰箱滲漏出來的微光中,扁平的細小黑影從男子雙腳佇立的地板之間掃過,消失在廁所的角落。
男子冷哼了一聲,回頭繼續尋覓,然而能吃的不多,必須打包的倒是不少。
男子又轉而翻找上面的冷凍庫。突然他的視線轉向電視螢幕,視線停留在畫面上。
劇中那位從小就無父無母的女角色,就在剛才不幸被車撞到,現在場景已經切換到加護病房,朋友齊聚到一起,在病房外哭訴著。
「真可憐。她該怎麼辦?」
男子皺起眉頭,似乎真的在為此煩惱。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