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是什麼感覺?
痛苦、悲傷、難過、憎恨……
最後,什麼都感覺不到。
僅管努力過、想要抓住些什麼,但終究是徒勞無功。
因為死亡,就是那麼輕易的帶走人的生命。
拿起武器,需要多大的覺悟?
止住顫抖的手,只需要幾秒的時間。
下定決心,也不過如此。
為什麼是這個樣子呢?
儘管過了那座紅橋,依舊無法忘掉那一切。
走過橋,能看見的還是自己。
那長滿畔邊的赤紅色花朵,還是那樣漂亮奪目。
就算赤腳踩過會破壞漫地鮮花,這片赤紅依舊鮮豔如初。
『鏡園為什麼一直是這個景色呢?』
啊啊,那是因為啊……
那是我,見過的最後一個景色。
●
我在期望什麼?
從憎恨到無感,好像也就是幾分鐘的時間而已。
儘管,已經經過好幾次的輪迴。
這個世界,沒有神。
沒有任何神會聽到我的聲音。
就算聽見了,也不會理會吧。
那為什麼,我的命運卻不能改變?
一而再再而三的、
重複不斷的結局。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利刃、碎片割開了我的皮膚;
火焰、窒水破壞著我的組織;
直到我的世界變成單調的顏色。
最後,感覺又跟一開始一樣了。
我呼喊著、我祈禱著。
可是沒有人聽見、沒有人願意聽。
為什麼我不能忘記?
即使忘記了,也很快就會記起。
忘記,那是無意義的事。
『神啊……我想要……』
我失去了一切。
包括自己。
我做了交換嗎?我付出了代價嗎?我獲得什麼了嗎?
早就不記得了……不,只是裝做不記得罷了。
因為裝傻,是最開心的時候啊。
誰都不會懷疑、誰都不會看穿。
我的身體失去動力;
我的雙眼失去光芒;
我的鮮血浸染大地;
我的怨恨傳達到了天上……
然後,
我成為了『祂』。
○
保護,是什麼樣的感覺?
從以前到現在,我也就只有破壞。
重複的、不斷的。
只有破壞,才能夠得到新的東西。
那,保護呢?
在再一次失去之後,我以為自己依舊能夠無動於衷。
也許是太高看自己了。
我還是不能夠忘記。
我還是沒辦法忘記。
為了我而死的、
因為我而死的、
我親手殺死的……
〝他〞問我,這一次想要做什麼。
我說,我不想要破壞了。
所以這一次,我選擇了不一樣的道路。
蒐集那些失去的靈魂,為了不讓自己擁有的潰散,我選擇了最糟糕的做法。
僅管踏過無數屍骨、受過無數傷害,我也從未選擇這麼做過。
他們會高興嗎?不,他們不會記得的。
這不是他們需要的記憶。
只要我還記得就可以了。
我們可以重新認識一次。
這次,不會再是我遠遠的看著無法干涉。
我想融入、
我想參與、
我也想以對等的身分……
『吶,這就是我的__。』
所以、
原諒我的自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