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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誌2016-05-27 21:54

文革五十周年探討展望中港台地區的自由 三

作者:yau

文革前與開放改革後的大陸

因為作為主題所以文革本身的事情又要開另一節,而本節是先談在文革開始前和結束後的大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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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告台灣版友
 
在文革前猶在五七前的大陸,是鮮為台灣人所知的,而在台灣的教本和媒體中,大陸反正一團漆黑,而較為人知的正面事件皆被貶抑成「外在成就」,所以有必要先行搞清事實:

即使最仇共的港獨派也不同台灣大眾般恐中。而從台灣人看大陸的傷痕文學就會很奇怪的,為什麼受害人這麼希罕平反和仍舊忠於中共和推崇毛澤東?

早年香港一部掀露文革時期的電影「再見中國」,在台灣也被禁多時的,因為片中都是第一現場和第一手資料改編,大陸雖然爛而即使最糟時,仍絕非屍橫遍野的人間地獄。而當時香港的宗主國英國也是社會主義發源之一,而工黨也自我標榜英國才是社會主義正統,和台灣的老大美國在一戰後便恐共不同。

(再見中國劇照)

香港人反共或其前輩的逃亡,並不是像給納粹追殺的猶太人,而是不滿於自己被同胞所誤解和批鬥,也不甘於被逼把賺取的成果給公有制下「養懶人」。

在香港和澳門雖不絕有人從大陸來,但在戰前也曾經因為殖民政府的逼害,而逃到大陸至人口減少的地步。

關於大陸的舊文可見於這個

http://home.gamer.com.tw/creationCategory.php?owner=gx9900gundam&c=279548

而文中提到的「建豐二年」的介紹在這裡,算是滿足了本來不懂戰前中國的人的市場的奇書。

http://home.gamer.com.tw/creationDetail.php?sn=3022452

而想台灣人搞清意識型態問題,可以看「中華民國誕生一百零四周年慶」。

http://home.gamer.com.tw/creationDetail.php?sn=2987893

這裡要補充上文,原來雖然葡萄牙反共和一直和台北保持關係,但中澳邊境一直沒像香港管得那麼嚴,也是澳門一直和大陸保持聯系,所以澳門人沒像香港的仇共程度。更不用說台灣了。

更要弄清楚的是,直到中蘇交惡和美軍駐台到五七年才自稱是「社會主義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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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大陸人民接受了社會主義是因為農民的自由

說過在大國大陸佔人口大部分的無地農民,想要的自由就是和港台的相反的。

可是從那種仇共的角度出發,認為是中共欺騙了農民,因為按他們的話中共是中國唯一的地主。

這不是事實因為只是農民「集體地」擁有土地,這絕不是假的,因為在開放改革前,除了三年飢荒外,所有人都有飯吃,稱為「大鍋飯」。

「三年飢荒」其中一個原因,居然正因為公有制是「真」的,而大鍋飯當時真的給人任吃的惡果。

當然從那種標準的自由主義認為,土地改革就是土地徹底地「個人所有化」。

這樣豈不是中國自宋代後曾經讓人口多數當自耕農,就是自由化和資本主義嗎?

那麼誰說中國人是奴性和中國一向非常地專制?

這根本不是事實,所以孫中山那句「中國人的自由太多了。」

中外史上每次自耕農佔多數的時代,都維持不了多久的,甚至現在歐美的農業也不是由自耕農為主的。

可惜最要命的是現在的西方世界的農地,仍然是集中化耕作,組成少部分大農場或種植園。

上文提過在十凡世紀初的美國和海地,當中共在四九年面對相似情形時也知道。

主要問題是當農地過分分散耕作便會缺乏效率,猶其缺乏防災的能力,結果一般自耕農都無法養法自己數代的。所以自耕農常會把農地押給別人(銀行等)換取資金和人力的協助,但無法償還時只便會把田當錢賣給對方。

而中共不願把土地私有便出於此,反正最後都要合併的話,以中共的意識型態不如就合併到全鄉村公有即「人民公社」。
 

(佩蒂翁畫像)
當然我們都知道受到中國貧苦農民尊敬和受到台灣香港痛恨的的毛澤東,和傑佛遜或佩蒂翁一樣,帶給了中國災難性的效果。

可是請注義這三位都是至今受到三地人尊敬的,可同樣只會使國家的經濟爬行的。

海地窮到現在還被美國多次干預內政。

美國在一八一五年曾敗於英國手中,幾乎再淪為殖民地,超級大國不是靠這種「牛仔」式的經濟所能成就的,當然是有辦法才可以干預自己的早年難兄難弟海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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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四九到五七年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建國之初的社會主義改造

中國不是在四九年後把農地都集體化到人民公社。

在四九至五三年除了舉世聞名的韓戰外,當時實際解放軍仍然和真假*國民黨遊擊隊和地主的私人武裝戰鬥。

*指土匪有時自稱國民黨軍遊擊隊,國府也有時授與軍旗等承認其為反共的盟友。

這場內戰的餘波仍然死了約百萬人稱為「鎮壓反革命運動」,但卻是中國清季以來第一次治安明顯好轉,也是中國第一次有政府能實際統治全國到地方層面,因傳統的中國君主制實際只是控制到縣級。

性質較像拉美的剿毒戰爭,但下的決心更大,除了一二線部隊參加韓戰和攻佔台北所屬海島外,解放軍的三線部隊和民兵*與警察(公安)皆出動了。

*即陳冠中先生在「建豐二年」中,所謂的被逼染上地主血債的一般農民。

同時大陸的經濟即使在仍然處局部戰爭時期,仍舊急速復完,於五二年回復到民國的「黃金十年」結束時水平。

為什麼這樣?

因為鎮反是土改的副產品,甚至是早年國民政府的「二五減租」*失敗的結果,雖死了很多人但很少人同情「受害人」,認為既然是戰爭就無法談得上屠殺。

*陳先生喜歡讚美三五七減租,完全忽視了歷史上二五減租的失敗,和台灣地主先被日軍所繳械的史實。

不計本是地主或無地農民,至於殘存的自耕農(中農)和富農*呢?

*自行管理一大片農地,並僱用農業工人協助耕作的。

當時仍然仍然存在的,可以自行決定是否加入合作社。

而農地只要本來的地主不曾反抗中共,仍然不致被沒收去國有的,不過要改組成合作社。

但合作社僅是經濟組織,而不是人民公社兼取代了行政功能。所以對於生產沒阻礙反而是促進,合作社使得農業集約化擴大了生產的規模。


(開國大典時的舊日本坦克)


另一方面是反正在之前的生產工具本就過時,在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後,引進了蘇式設備改善了效率。還請得蘇聯專家來華當顧問,教曉了很多現代技術給中國人,和在蘇聯經濟剛從二戰回復,便借貸給中國很多資本,不只是「錢」而是技術設備。

還指導了中國的現代軍工業打好基礎,如AK-47自動步槍`米格-19戰鬥機`T-54中型坦克`W/R級潛艇和開始研究核子武器----也給中國把軍事轉向民用的途徑。

雖其時中共發起過「三反五反」,對應未被國有化的企業,抓了甚至處決了些奸商,指責其貪腐不堪,可實際僅有反效果。

然後便試改行有限的「經濟計劃」,即「中國第一個五年計劃」,在五三至五七年間平均增長達百分之九。整理了當時一直殘存的私營企業和充公了跨國公司的,稱為「社會主義改造」。

當時的生活雖然比不上現在,也不如同時代的港澳台灣,但要考慮此前的大陸之糟。反而成為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各界的蜜月期。

當然因為明知無望執政的八個小黨,被稱「民主黨派」擁護中共,仍然活躍而要提的是「民革」和「台盟」,前者是由反蔣但不願放棄黨席的國民黨員組成的,後者是在二二八後投靠了大陸的台灣人成立。

可是當時中國的聯合國會席和常任理事國地位,仍然在台北手上外,同時先承認北京政府的主要是蘇聯和東歐國家,還有就是中立國家和其他發展中國家。

所以危機四伏。

至五三年中共雖然執政四年了,但仍然是「非社會主義國家」,原因是本來蘇聯並不想中國搞社會主義,斯大林在第二次國共內戰時沒支持中共,第二次國共內戰時雙方的武器十九都是自制或拾日偽的,僅少量的美蘇制品。

直到國府退守台灣和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才承認這個新政權。

而中國此前並未推行社會主義式的「計劃經濟」,僅有「經濟計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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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文革前戲的五七到六六年的反右和大躍進與飢荒

海耶克分別過經濟計劃和計劃經濟之別,前者是具體指要達成某一目標,後者指全盤經濟於單一的國家計劃之中。當然他從反對的立場出發有不妥當之處,可是也是一種值得參考的意見,論及新自由主義時便會再談及的。

而因為在赫魯曉夫批斯大林起蘇聯和東歐便開始改革傳統的社會主義,但對於還未實現社會主義的中國來說是一大打擊,即是否定自己的目標。

毛澤東等見到蘇聯東歐的經濟成就,不理會人家的反對便自行實現社會主義,把未壯大的私有或公私合營的大企業公有化,當然所有媒體都變成了官方喉舌,而人民公社是一九五八年才有的。

這時起所有人都要參加合作社,可其包辦了行政變成了人民公社。

當然也要對留在國內的資產階級無償沒收,而要中國超趕工業化國家稱為「大躍進」。

此前接受民主黨派監督和言論自由,稱為「大鳴大放」。


(大鳴大放見大字報的雛型)

但後來中共對不接受者說成「引蛇出洞」又在媒體上抹黑,並把右派都搞臭了稱為「反右」和拘捕了不少著名的右派人士。

但在此引起蘇聯不滿而交惡停止援助,當用意是想中國放棄。

但毛等人堅持下以宣傳號召群眾的方式,鼓勵外行的農民積極參與提高工業生產的計劃,結果做成了農業勞動力不足。

而一班作大了產量而被提拔的無能幹部更實際使倒退,結果五八毛澤東引疚辭去了國家主席一職,仍然留任中共主席和解放軍的總司令(軍委會主任)。

便到劉少奇上台了,可不幸他要接毛時代的爛攤子,而接著便要他犯下了三個致命的錯誤:

放開肚皮吃(以高消費提高生產),提高征糧食的實額(以供城市工人全力工作),減少了開發耕作農地(專心搞工業)。

引起了「三年困難時期」。

結果餓死了很多人,可如果真是如一般所謂「老毛餓死了三千萬人」,為什麼史上真正的浩劫是文革而不是飢荒?

答案是上文說的其實是劉少奇的錯為主,間接造成他日後被批鬥和入獄並被罷免的事。

而即使說飢荒是人為也不是戰爭或屠殺,昏君誤國也不能等同於屠城或種族滅絕。

至於餓死的人數和程度在不同統計有很大出入,我在「世界在說謊(荒)」斥責連中共官方都以簡單的,人口增減模型來高估的宣傳開放改革的成就。

http://home.gamer.com.tw/creationDetail.php?sn=2446212

而有人真的用此方式計算美國大蕭條時餓死人數,得出過「胡佛總統餓死近八百萬人」,而忽略了荒時的出生率下降更不用說移民了,又把病死當作餓死的瞎扯。在下不作實際數字的估計,但肯定遠少於三千萬人,較合理應在數百萬級。

現在看可能是當時支持劉少奇的鄧小平,掩飾自己站錯邊,反而毛澤東代了其承擔大躍進的責任,周恩來更改措施才渡過了飢荒。

因為糧食減產是飢荒的原因,但拖延了三年之久,是因為諱疾忌醫公開災情,讓災區向求國內(非災區)外(請蘇聯減免債務)尋求援助。

結果堅持如期還債卻被歪曲史實成蘇聯逼債。

可這道氣硬要毛來受,而當時的百姓也知道劉毛鬥爭的情形的,毛澤東便出版了毛語錄和展開四清運動。

(四清與文革留下部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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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中國開放改革即遇上了新自由主義

在七六年毛澤東逝世後的接班人華國鋒,本來的聲望僅有拘捕四人幫一功,而繼續在人民大眾間放棄了的文革路線,結果被在各界中不看好下失勢。而文革於一九七八年結束和改行開放改革路線。

開放改革後中國給人的印象是,鄧小平被蔣介石附身了般,像有少許經濟的自由和總體政治高度專制的台灣。

相對現代俄羅斯的中國經濟被私有化的程度較大,配給制度被取消,而且人民公社都實際被舊有或新的行政區所取代。而中國持續保持四十年較高的增長。

在政治上改革較少,主要表現在廢止:幹部終身制與領袖個人崇拜`黑五類紅五類之別`反革命罪`勞改制度`放寬入(共)黨資格審查-----------另外便是開始有差額選舉和恢復軍銜制。

從絕對來看其實改了不少,可對於世界的評價卻不那麼高,更不用說對大陸期望過高的香港或台灣人。和顏色革命相比,根本沒有人注意的。

但從根本上看政治自由不像其他的日常生活自由重要,這方面大陸做了不少,可是常反被引起怨聲再度,這裡也要探究下文所說的社會主義本來的價值和作用。與中蘇的改革的性質不同。

中蘇間改革主要不同處的起源,是蘇聯和東歐的原社會主義政黨,和西歐的福利國家的社會民主主義有關,共產黨本不過是叫社會民主黨爾什維克(主流)派。

但對於本是東方或中國人的立場來說,不想理解社會黨和共產黨的關係,在中國一開始就真的是叫共產黨,而在中國的社民黨左傾小黨等對廣大國人來說毫無吸引力。

反而對於歐洲人和基督教一直充滿戒心才有中蘇決裂,卻反而在開放改革之初即遇上了,主張新自由主義的英國戴卓爾夫人和美國的里根總統上台。

這方面雖然新自由主義比社會民主主義對共產黨更疏遠,可是新自由主義卻是新保守主義與古典自由主義的同盟者,這也是中國眼中的亮點。

因為西歐的社會民主主義或保守主義國家較少向歐盟外投資,因為這將對國內的就業不到的。

新自由主義被中國看中而接受其對香港和台灣的影響,利用開放革吸納外資,起初主要是華僑華裔還有台港資金,後來才有更多非華人的資金。

但更重要是引入了技術和管理人才`著名外國品牌`先進生產工具,在仿效台灣的桃園工業區的放大。

而因為鎮壓了提倡第五個現代化的北京之春學運,但這個不是最重要的問題,而是在文革或反右前的貪腐風氣開始復甦了,才引發後來的經常性抗議活動。

在蘇聯和東歐全面改革同期,便是一直形像開明的新任黨總書記胡耀邦,被逼下台和早逝,使到很多支持他的人悼念才引發六四事件。

(八九民運時人山人海,撼比開國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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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六四和冷戰結束

而中國敢冒天下的大不諱鎮壓六四,而俄羅斯經歷這麼多改革後得到個和中國一般的惡評,其實是中共看中了在美國的新舊自由主義和新保守主義的共同問題:

不可以動美國等的跨國財團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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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則就管你大麻和槍械合法化,反之各種民主社會主義都被美國惡評,因為民主社會主義才是直接觸到美國富人的利益,也因為和美國人根深蒂固的對「大政府」的成見有關。

如果在冷戰時代還得面對美國直接干預的威脅,如支持智利右派軍人政變推翻民選社會黨政府。

(一九七三年智利政變)

所以在大陸解讀美國的實際行動不是真心為了自由民主,而是借自由民主為名的帝國或霸權主義。

為免挑戰美國霸權所以放任外資企業剝削中國工人。

中國和蘇聯東歐不同,二戰後蘇聯所接觸到的是,西歐的中間偏左社會民主主義經濟改革很成功,經濟得到全面的復興,所以蘇聯和東歐用意也在回歸社會黨的傳統,也代表了對議會民主制跟西方世界的和解。

蘇聯在斯大林逝世後赫魯曉夫時便開始一系列的重大改革,雖然在布里茨列夫(勃列日涅夫)停滯十多年,可不久便進入戈巴卓夫時代,急劇的改革結果造成了蘇聯和華約與經互會的解體。

雖然部分人認為俄羅斯不夠民主,但不論如何總比蘇聯時或現在中國自由得多了。

而相對俄羅斯民主化後,普京批判了斯大林和其肅反甚至農業集約化政策,但一直懷念和保留了斯大林一項重要遺產:集體農場。

而且在前蘇聯和經互會成員間,很多社會化的措施一直保留著,保障著在東歐劇變時的廣大人員的生計。

前蘇聯東歐的民主化後,經濟在「震蕩療法」失敗後,便改走較像民主社會主義路線。雖被部分美國人負評也好,客觀上誕生了有相當程度的自由民主和公私混合型經濟的綜合。

對於熱衷於投身政界的人士`傳媒職業者與創作者`社會運動家等來說,絕對會支持現時東歐的發展方向,即使是前南斯拉夫`車臣`烏克蘭等出現內亂也好,而厭惡像現在中國或以前台灣的,僅是富起來的威權式政體。

但說過言論和信仰自由不如日常生活自由重要,而上述的三類人不足以代表大眾,從親身的經歷使到甚至號稱最反共的海耶克,也稱嫌惡引致動亂的自由民主政體,而推崇「新」威權主義政體。

但他的意思似指像晚期葉利欽和現在普京的俄羅斯,而不是從鄧小平至今的中國,這個也是中國最嚴重的問題。

原則上中國現在其實最接近的還是四九至五七年的時候,最低限度的民主社會主義,和在共產黨治下的最低限度資本主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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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便回到文革的第一現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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