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我說:
女人離開後,她也辭職了。
可能只是單純不想繼續待在曾有那人身影的校園裡,她堅持離職後將過去收的禮物全部丟掉,明明那傢伙東西送的少、但她扔了之後卻覺得房間空蕩。
她試著說服自己是自食惡果卻還是止不住悲傷……無法理解為什麼自己會輸給一個十八歲的孩子。
那女人的心思的確是難以掌握,但是也沒道理她會敗的一蹋糊塗。
她去到以前常一起去的酒店,如今酒吧前不再是坐著一對身影,以前女人不在時逢人問去哪了,她總是用開玩笑的口吻說去陪上個女人,但現在只要直接說,她離開了。
徹底徹尾的離開她的世界。
好幾杯酒下肚,臉頰已經開始發燙,她的酒量不比那女人好,不、或者該說她全身上下都比不過那女人,因為她是開外掛般的存在,如同她的家族……她的聲望……
果然自己只是隻失敗犬,她的退縮害自己失去良緣。
她喜歡喝酒,不管心情好還是心情差都會來幾杯,以前女人不在時她還可以自制,但現在大腦像是失控的螺旋,她只想把自己灌醉、讓自己溺死,感覺身體越來越火熱、心跳加速。
如果能這樣痛死就好了,至少有活著的感覺。
勾勾手指要求再來,酒保挑挑眉滑過一杯,她笑了一下將杯子滑回去。
裡面是白開水,當她是智障還是真的喝茫了?
酒喝多後身體逐漸的難受,過量的酒精像加油的火,皮膚在燃燒呢。
感覺現在睜眼閉眼都可以聽見那女人的聲音,而她也重心不穩地趴在吧檯上,手指輕輕滑著桌面、看著在中央跳舞的女士們想起以前自己跟女人喝上幾杯後也會跳上幾曲。
她總是眾人焦點、她總是那顆最耀眼的星星。
如今星星不見了,失去光芒的她不再被人看見。
沒有人會在意她,她永遠都是那女人的附屬品。
即使心甘情願。
「怎麼喝成這樣……」她感覺到自己被人拉起來,意識模模糊糊隨著景像搖晃,被人溫柔地抱到車後座,聞見自己熟悉的香。
是那女人嗎?她忍不住去想,隨後恥笑自己。
那女人早就離開啦。
雖然根本想不出這個人是誰,但酒保願意讓人帶走她……是認識的吧?所以還真的是那女人嗎?她不要女孩所以回來了對不對?她不要女孩了,所以回來愛自己了對不對?
到底是酒讓身體燃燒,還是淚水滾燙了臉頰。
意識模模糊糊地搖晃,眼前的畫面一下黑又一下白,她感覺自己躺在很柔軟的東西上,是床嗎?她回家了?
有個人正拿冰涼的東西抹自己的臉,很舒服、但是肚子難受。
她看不清那傢伙的長相,但對方卻十分溫柔的替她擦拭手腳、一陣噁心感湧上,雖然對方好像要她吐出來會比較舒服些,但她拒絕了。
當那個人起身時,她不自覺地伸手拉住對方的衣袖。
只見模糊的身影又轉回來,那瞬間好像看見了她,看見那女人在自己眼前。
感覺淚水盈框,她終於忍不住哽咽。
「品瑄……」
影子彷彿一愣,隨之沉默。
「是不是妳……」
她好希望聽見是,好希望聽見她溫柔的聲音,但影子沒有說話、反而傾身壓來一點一點地逼近——往她的嘴唇吻去。
溫暖、但是讓人沉溺的氣息。
她試著伸手抵抗但無法準確的出力,對方的吻越來越深也越來越放肆,酒精與溫暖,是會讓身體融化的組合。她忍不住發出呻吟,感覺對方解開了上衣釦子正親吻臉、慢慢往下滑至頸肩、鎖骨,身上的束縛被逐漸釋放,身體輕盈起來。
「品瑄……」
她呼喚著那女人的名字,而影子沒有回應。
「品瑄……」
不管呼喊幾次,都像朝著世界中心大喊一樣。
聽不見任何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