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我說:
她還有工作要忙,只能盡可能地擠出時間來陪床上的女人。
黃馨慧只覺得林丹齊臉上的笑容太過刺眼,她像隻驚嚇過度的狗兒隨時注意床旁的女人,在穿衣服時眼睛不斷瞪過去,說不怕林丹齊又撲來是騙人的,她從未想過自己會被吃掉,雖然知道林丹齊是個玩咖但也是建立在雙方同意下才會做的吧?
黃馨慧動動手腕發現上頭居然貼著藥膏布,卻還是忍不住翻白眼、直接唰了聲拿掉。
「不怕撕破皮?」
「妳覺得強姦人比較嚴重?還是把膏布撕下來比較嚴重?」她將藥膏布往林丹齊臉上扔,對方優雅歪頭閃開,「因為妳好美。」
「把妳那虛偽的話收起來,林丹齊,我從來沒想過妳會是強姦犯。」黃馨慧咬牙切齒說著,第一次時她可以說服自己那不過是場嚴重意外,但這第二次、看到那女人居然還在笑,她為自己一時心軟整個羞恥到抓狂。
「我也沒想過自己是。」林丹齊呵呵同時將黃馨慧重新壓回床上,「再多睡一下如何?」
「我寧願自己回家睡。」她們兩人僵持不下,看著黃馨慧氣炸的臉,林丹齊沉默半晌後一笑,「品瑄已經知道我跟妳上床囉。」
「什麼?」一聽到那兩個字她忘了出力氣,林丹齊抓緊時機把人死死壓住,「哇,阿瑄真的是免死金牌耶~不過她沒說什麼,畢竟已經有對象了嘛。」
「妳閉嘴。」即使這是事實她還是不習慣……不習慣她成為別人的人,不習慣她抱著其他人。想起那晚從後照鏡看見的畫面就一陣苦澀,本來屬於自己的溫柔已經變成他人,在鏡子裡兩個人你儂我儂、在不久前的日子,明明還是她與她……
——不要再去想,黃馨慧遮掩住臉。
「妳又再想她了嗎?」看她突然沉默就知道了,林丹齊看著底下總是不服輸的女人輕輕摸撫她的胸口再將遮掩臉龐的雙臂掰開,那雙總是充滿精力的眼何時如此憂鬱?就只是因為一個張廖品瑄,她變了。
林丹齊只覺得可笑,彎腰在黃馨慧的臉頰上輕吻一下。
抬頭同時那人正睜著充滿恨意的眼瞪自己,林丹齊乾笑幾聲、不免承認這眼神會讓人害怕,只是怕又如何?對人充滿敵意不正宣告著此人內心需要一把新鑰匙?
她壓低聲音。
「我知道妳的事情所以不用怕,就算妳曾經是也無所謂,因為這一點都不重要。」她溫溫吐吐的聲音撩動黃馨慧的注意,對方蹙眉頭死死盯著她,林丹齊總算一笑。
終於回過神啦?
「就算妳曾經做過援交,我也不在乎的。」
「妳——」黃馨慧不敢置信地瞪大雙眼,她感覺到身體發冷、額上冒汗,過去極力隱藏的醜陋疤痕又重回記憶。林丹齊雖然說知道了但沒有任何動作,她突然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話硬生生的卡在喉嚨。
「妳的一切我都知道。」林丹齊微笑,「這世界並不是只有她知道妳的事情後會選擇包容好嗎?」
「妳怎麼……」黃馨慧還是說不出話,雖然渣渣軍團中的每人都相互熟悉,但只要是人都還是會在心裡保留一、兩個不能說的祕密,對她而言這正是其中一個,不該有張廖品瑄以外的人知道。
「為什麼妳知道?」心如撕裂般劇痛,除了背叛兩字她想不出別的,這生注定要帶入墳墓裡的祕密走溜了,她已經可憐到連命運都覺得有趣來捅一刀了嗎?先是愛人被搶走、又是被朋友強姦,然後祕密有第三個人知道了。
腦子痛得像是被人拿叉子刺入轉了轉。
「我查的,妳之後不用擔心,留下的紀錄檔案我已經全銷毀了。」看她臉色瞬間刷白林丹齊也沒心情惡作劇,當時她收到資料也很訝異,不過得知原因就忍不住心疼黃馨慧。
有時候真的是身不由己。
林丹齊忍不住又想一親但被黃馨慧擋住,對方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她,林丹齊心裡一喜總算不再充滿敵意,就這麼個忍不住將她緊緊抱在懷裡。
感覺被自己抱的女人身體僵硬。
「我或許永遠無法代替張廖品瑄在妳心裡的位置,但是請讓我試試,試著能不能走到妳心裡好嗎?雖然我很愛玩沒錯,但已經為了妳禁慾三年,妳知道我剛剛上妳時有多開心嗎?雖然做愛本身是一件很舒服的事,但是跟喜歡的人會更舒服。」
「……白癡嗎?」黃馨慧本來有些心悸,結果那女人後半段的話硬生生地把感動扔回來,讓她換上了無言以及白眼。
「認真的。」林丹齊壓著黃馨慧,「我對妳一向是認真的。」
不知怎地,黃馨慧又再次說不出話,只好伸手拿了顆枕頭往她身上砸。
「白癡……」
好端端的一個貴族,愛上她這種女人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