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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小說】
《罪人們》Chapter XVIII:黑與白、愛與恨
***
仰頭,天空是白的。
垂眼,地面是白的。
望向前方,一切的一切都是白的。
「有夠無聊的空間。」
是故,青年口出此語,帶著露骨的批判。
「余否定汝的說詞。」
憑空出現的字句,同時空氣出現扭曲。
就像走出伸手不見五指的濃霧,嬌小的發言者憑空出現。
一頭過間的中長髮,是白的;一雙水亮的大眼睛,是白的;無暇剔透的肌膚,是白的;長及腳踝的大衣和襯托身軀曲線的襯衫及短褲,是白的;耳環、皮帶和馬靴等等服飾配件,也都是白的。
「……堪稱完美的環境迷彩。」
低笑聲之中,嬌小的發言者又一次說道:
「余否定汝的說詞。」
接著,就像擁抱空間般張開雙手,提高聲音:
「並非余融入環境,而是環境受余感召,渲染為余之色彩。這般差異,汝可知乎?」
「夠了夠了,少在那邊說那半調子的古語。」
「諾。」
嬌小的發言者闔上雙眼。和髮絲同樣色彩的睫毛又長又翹,十足迷人。
「……嗯,切換完畢。」
再次睜開眼時,白如純雪的眸中映出黑色人影。
發出和兩分鐘前一樣的笑聲。
「如果說我是環境迷彩,你不就是天然標靶了嗎?」
「少囉嗦。」
回嘴的發言者,蓄著修剪得宜的黑色短髮,黝黑的瞳眸,精壯的身軀覆上沉黑色的襯衫及長褲,連鞋子也是黑得發亮。
一黑一白的發言者,就像在路邊聊天般,立足於莫名的白色世界。
嬌小的發言者,也就是白,輕握著拳擺在唇邊,笑得很快樂似的;相較之下,黑的那方的表情實在難看。
「又干涉了吧?」
「這不是當然的嗎?」
白瞇起雙眼,唇角勾起嘲諷的弧度。
「你讓『他』加入棋局,我則擁有無限次的干涉權力……這不是當初說好的?」
「問題在這和失控沒兩樣的速度!」
黑低吼,雙拳握得死緊。
「優雅的代名詞可不限於慢條斯理。」
白往後坐下,一張精細的天鵝絨單人沙發就像一開始就在那似的憑空出現。當然,從坐墊到骨架全都是白的。
「重置的機會並非無限,縮減過程就能更快看到結果,不是嗎?」
面對那像在說著「這麼簡單的事還要我提醒」的眼神,黑誇張地吸了口氣。
「……我知道。」
卻一反表現出的情緒,態度意外老實。
白挑起眉尾,只是一瞬間,那雙毫無雜質的純白蒙上一層不透明的色彩。
黑並未錯過這個瞬間。
「就快了。」
於是黑這麼說。
「快了?什麼快了?啊?」
未料白卻像跳起來般從椅子上彈起,逼到黑的眼前。
「別一副瞭解我的態度,也別隨便揣測我的想法!這不是你的權力,是『他』的!」
「……我知道。」
黑就像感到深深自責般頷首,白用力咋舌。
無色的沉默悄然降臨。
而,白打破了它。
「罷了,在此爭論亦屬無意義。」
就像戴上了面具,白恢復為一開始的悠然表情。
「汝唷,為何身披漆黑?」
唐突地轉移了話題。
「於凡俗眼底,余汝無異乎。然余遵循上之意念身披白掛,汝卻獨鍾漆黑,何故?」
黑沒有回話,白發出沉吟,咧嘴一笑。
「獨攬世間惡意的善念,濁黑的神祇唷。」
白伸出了手,纖細的漂亮手指就像輕撫黑的胸膛般緩慢游移,然而只要拉近距離就能發現,指腹並未碰到黑的身體,而是隔了幾釐米的距離,造出接觸的假象。
「以及──謳歌唯一善的純粹,卻是編織出混亂與死亡的地毯,不受一絲污染的惡魔。」
黑看到了,白所露出的訕笑。就像在嘲弄眼前的存在,像在取笑另一個世界的眾多生命。
「無論時代,人們總是如此愚鈍。」
※※※
梵蒂岡,不被世人所知的某處。
推開門扉,映入索克.米諾伊眼底的是極盡奢華之能事的寬敞房間。
身為教皇騎士團第十部隊的隊長,繁忙公務之餘,索克最大的興趣即是欣賞藝術,對自己的眼光與品味也很有自信,也曾因為對作品的見解不同和第十一部隊長大吵一架。
然而在這間房中,索克沒辦法說出任何一句批評。
梁柱的雕刻、牆面的畫作、地面的紋樣,甚至是每一件裝飾,無疑是「完美」一詞的具現;線條、色調,然而最重要的是作品的故事性;眼前的所有作品,均訴說著神聖教的歷史及事蹟,更無疑是彰顯房間的擁有者的地位。
單是走進這裡,索克就差點腿軟,甚至伏地感謝神的恩賜。
然而那是不被允許的。畢竟是在那位大人的面前,絕對不可被自己愚鈍的情緒牽著走。即使是基於對神聖教的信仰而做出的最上禮,凡俗之身的膜拜,在那位大人眼底都是不堪入目的汙穢。
「索克.米諾伊。」
「──在!」
幾乎是聲音出現的瞬間,索克單膝下跪,其動作就像是重複上千上萬次般熟練。
「歡迎回來。」
說話的人就像正在笑著般,說:
「你做得很好。」
「不敢當。」
然而索克垂下了頭,與地面平行的那張臉露出了悲苦。
「無須哀傷,我的朋友。」
聲音突然變得柔和,彷彿是開導孩子的慈父:
「那一天,我們失去了他們。」
說的,便是那座島上的犧牲者。
「我們悲傷、憤怒,高舉神所賜予的淨世之火,吹奏獵殺魔女的樂章,誓言不讓百姓遭其毒手,不讓朋友無端死去,甚至不惜髒了我們的手。」
義無反顧。索克下意識收起拳頭。
「但是,這真的是他們要的?」
這一句但書令索克錯愕,甚至抬起眼,望向房間最深處的那幅薄紗。
「他們會希望我們哭著怒著,在他們爬上天梯的莊嚴時刻高喊肅清異端,堆火焚燒魔女?」
端坐著的人影映在無一絲髒汙的輕紗,然而索克卻感受得到對方的視線。
「就連神見了,也不會微笑地接受吧?」
就像是苦笑著說出的這句話,讓索克再次感受到那無邊的慈愛。
「我們都是神的孩子,神為我們指引的道路都是相同的。即使走偏,但神並不會放棄,依然默默關注著,耳語著……」
聲音漸弱,彷彿陷入沉思。
「神的慈愛,是無窮盡的。」
索克重重點頭,眼睛在不知不覺中濕潤,閃爍著虔誠的光輝。
「即便是虛假的生命,神也不會將之捨棄,更不會允許予以暴行。」
瞬間,不具形體的刀刃架上索克的喉頭,冷冽徹骨的寒氣教他發不出聲音。
「無須恐懼,我的朋友。」
聲音似乎在微笑,試圖緩解索克的緊張。
「神包容你的錯誤,並給予你改過的機會。」
停頓半晌,道出下一句話。
這是令索克忘卻自己身在何處,瞪大眼睛甚至忘記閉上嘴的一句話。
※※※
地球,某片海域,陽光所無法抵達的深處。
「簡單來說,我出嘴,你們出力。瞭不?」
有著一張充滿韓國特色的臉龐的瀟灑男子,項旭,一派輕鬆地坐在舒適的艦長用辦公椅。順帶一提,該座椅真正的主人現在就站在項旭左後方一步的位置,還像個剛入伍一個禮拜的新兵呈稍息站姿。
「欸欸欸,別一副五味雜陳的表情好不?要知道,我這嘴出得也不輕鬆啊。」
這句話是對坐在稍嫌硬了點的沙發座椅的黑髮青年說的。
「但也不用說得這麼隨便吧。」
黑髮青年,影玄,一臉難以釋懷的模樣。
「人是複雜的生物,編織出的語言更是曖昧至極。放眼歷史舉目天下,誤會甚至曲解對方真意的事件多不勝數,小至拌嘴大至奪權,舉個生活點的例子就像是面試完後對方給你一句再聯絡之後完全不甩你一樣。」
「鬧夠了沒?說正事。」
聲音來自艦長室大門右側的角落,坎蒂.莎洛洛,雙手托起發育不俗的胸部,輕皺眉頭的不悅模樣反讓那張標緻臉龐更增韻味。想必能讓某些特殊族群不惜大把鈔票也要她高抬貴腳。
「你是不是在想要是我知道就賞你兩槍的蠢事?」
「妳不都拿出來了嗎?」
項旭苦笑著,抬手示意艦長不用緊張。
「正事我會說,但在這之前嘛~」
打了個彈指,彷彿魔術的信號般,艦長桌面跳出一幅三十二吋的立體投影畫面。
【我神聖教秉持神諭,將接納人偶沐浴神之恩賜。】
畫面一跳,映出了那位機器人的身影。
「愛麗絲姐!」
影玄激動地站起來,最在對面沙發的兩名少女也做出不一的反應。
【十天後,在我神聖教聖地,教皇將親自執行洗禮儀式。】
畫面再次轉換,影玄立刻認出說話的是索克.米諾伊。
【願神賜福吾──】
「嗯吵死了。」
趕在索克慷慨激昂的吶喊前,項旭切掉畫面,環視眼前的非軍方人士。
很苦惱般地聳肩搖頭。
「那傢伙肯定氣血上腦囉。」
To be contin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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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吾友!!!!
讚嘆吾友!!!!
超級感動的!!!!
......另外,我記得上班時偷看文有看到一個錯字,但我上完班後就忘了在哪(冏
還有
我錯了ˊ
我不該在後記寫上:還有,我忘了縮圖要放美少女圖了,不然吸引不到讀者|||(發文時仍在公司中
因為大家都開始說起完全跟文章無關,只跟最後這句有關圖的事情,讓我很痛苦只能忍著不刪除留言。
我建議所有寫小說的巴友,想在文章裡頭留些話時不要亂留。最好是空白連留都不要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