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計程人生》

計程車看百態，伊朗社會的矛盾
一個國家或社會體制下，總會存在著許許多多令人不解的制度。例如無宗教自由的國度，或是無法擁有投票權利的國家。許多國家的人會為了對於政府制度的不滿，走上街頭．表達自身的訴求。但在某些地方的人卻仍然無法這麼做。無法公開表達立場的他們，決定用過去做有效的政治媒介，電影。《計程人生》是伊朗導演挑戰伊朗電影社會議題形式的作品，以自己開計程車載客，傾聽乘客們談天的內容，讓觀眾們了解伊朗，究竟伊朗這國家發生什麼問題？整部影片安排巧妙，令人深刻。



在國家制度封殺下，反而繼續追求自己的理念。這點在台灣或香港等國度皆不陌生。想想當年台灣電視臺台語劇的布袋戲被壓縮一天只剩一小時，卻依然紅遍街頭巷尾；香港電影《十年》被官方禁止，卻反而在海外大放異彩，讓人看見中國與香港兩邊的矛盾情結。電影往往是一個好理念宣傳媒介，以歐洲捷克斯洛伐克為例，當年專制政府撥放政治宣傳電影前需要偶動畫卡通片，藝術家們反而抱著就算抓到會被撤銷動畫師的身分，也要拍出讓觀眾懂得，自己的社會理念。

那麼既然《計程人生》的電影在伊朗，究竟伊朗是個什麼樣的國度？伊朗是一個以伊斯蘭教義為國教的國家，早年被稱為波絲帝國。早期並未信奉伊斯蘭教，而是在被阿拉伯征服後，才將伊斯蘭教義傳入波絲，而後又淪為英國和俄國的殖民地，在二戰後才逐漸奪回政權，並且實行親美政策提升國家經濟。但在之後卻發生伊斯蘭革命和美國伊使館挾持事件，讓伊朗逐漸與歐美等國交惡。這些事件的始末都再度顯示出，伊斯蘭傳統教義與西方開放多元價值觀念有所差距。



《計程人生》是長期關注伊朗社會議題和貧困人群的導演挑戰伊蘭官方的偽紀錄形式的電影。裡頭不全然是真的，也非都是虛構。電影裡將攝影鏡頭裝在計程車上幾處，故事以導演假裝為計程車司機開車穿梭在伊蘭首城德黑蘭。拍下形形色色百姓上車的對話和閒談。因為死刑議題意見不合的男女、販賣盜版的男子、捧著魚缸去遠方的阿婆們、還有導演的姪女跟許久未碰面的老友，一幕幕互動譜出我們少見伊朗的庶民風情，和伊朗社會下許多不合理且令人思索的社會制度。

伊朗至古在藝術哲學等成就，都自成一套體系，具有相當悠久的歷史文化陶冶。電影自然也是一部分，在國際上幾名伊朗導演也頗有美譽，但在這樣情況下伊朗官方卻隔絕外國電影進入，任何傳播媒體受到嚴格管制，人民都必須尊隨伊斯蘭教義制度下生活。導演透過計程車司機的身份，不管車上的是安排的演員演出的戲碼，或是真正的素人談心，所有的狀況都顯示出伊朗這國家正在發生的問題。並且並不給任何正確答案，反而留下無限讓人思考之處。



電影中談論的議題內容，並非只有懂得伊朗國情的人才能理解，有很多換個方式在世界各地也都曾討論過。例如死刑這件事，在伊郎因為有人偷竊而被判死刑，這件事情有甚麼看法？我們應該支持「治亂重刑」或是「罪不致死」？這不只伊朗，在很多國家都曾有的選擇題。就如同電影裡販賣盜版看似違法，但是如果沒有這些盜版商鋌而走險，伊朗的電影又如何被世界所知道。並且了解世界？對與錯似乎存在的矛盾，而沒有絕對。

這部電影因為偷偷挾帶出國，而在世界贏得美譽和獎項。結局也相當符合這部電影應有的風格。看似簡單，粗糙的拍片手法，意外的才是帶出伊朗人民生活苦樂，恰到好處的電影手法。導演在得獎之後說：除了拍電影外，他不會做別的事。電影表達了他想說的話，也是他在這世上生命的意義之處。這部電影是伊朗導演獻給伊朗人民的電影，讓人去了解：現在的伊朗是個什麼樣的國度，而又面臨什麼樣的問題。愛之深，責之切，人沒有逃。